第357章 挨個教訓
傻柱沒認出王主任，但不代表別人認不出，比如從前的三位大爺，他們可是時常接觸王主任的，因此一見其出現，全都不約而同圍了過來。
而三人中，劉海忠顯得尤為緊張，結結巴巴的問道：
「王、主任，你咋來了，這是、有什麼指示要傳達嗎？」
王主任冷笑一聲，毫不留情的諷刺道：「瞧這話說的，我一個小小的街道辦主任，哪裡敢給你們指示啊？」
聽到這話，劉海忠與閻埠貴同時色變，前者後悔不該摻和這事，後者則暗嘆流年不利。
只有易中海心裡一動，發覺這是自己重新上位的好機會，於是當劉閻二人正不知所措之際，他先是拉過傻柱，對其邊使眼色，邊劈頭蓋臉一頓訓斥：
「柱子，你眼睛是出氣的啊，怎麼連王主任都不認識？還傻愣著幹嘛，快道歉啊！」
「哦、哦。」得到提示的傻柱，立即向王主任低頭認錯。
「王主任，您大人有大量，千萬別計較我剛才的話，我向你賠不是了！」
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哪怕經過方才的事，早已認定傻柱不是個好東西，但為了不讓人覺得自己小肚雞腸，王主任還是勉為其難的點了點頭，語氣冷淡的說道：「不知者不罪，以後別這麼魯莽就行了。」
「哎，知道啦。」
趁著這個空當，見勢不秒的閻埠貴眼珠一轉，偷偷向人群邊緣挪動腳步，企圖就此躲過一劫。
豈料王主任雖然在和別人說話，但注意力卻始終留在罪魁禍首身上，所以閻埠貴這邊剛有動作，她便不失時機的出言留人。
「閻老師，你不是不滿意街道辦的決定嗎？現在我來了，你怎麼卻要走？」
閻埠貴腳下一頓，苦笑著回道：「王主任，您可別冤枉好人，我啥時候質疑街道辦的決定了？」
見自己把話都說這份上，閻埠貴還企圖混淆視聽，王主任徹底怒了。
「閻埠貴，你少給我玩文字遊戲！既然你口口聲聲說支持街道辦的工作，那為什麼又要鼓動街坊找趙野的麻煩，難不成房子分給誰，是他能做主的？」
「我……我……」
「說不出來了是嗎？我替你說！」王主任環顧四周，凡是心裡有鬼的人皆心虛的低下腦袋，不敢與她對視。
「大家可能還不知道，前年閻埠貴的大兒子結婚時，他曾三番五次私下找過我，想讓我徇私把前院兩間倒座房分給他大兒子。
我當時就回絕了他，並把話說的很清楚，因為他兒子才參加工作，而且他們家的條件不符合分房的標準。
但是我做夢都沒想到，這閻埠貴竟然表面一套背後一套，明明當初向我保證，不會再打那兩間房的主意，可結果呢？」
說到這裡，王主任頓了一下，將目光重新投向閻埠貴臉上，痛心疾首道：
「咱們街道辦本來就是為人民服務的，要是有什麼做的不對的地方，歡迎大家向我們提意見，只要你說的有理，我們也願意及時做出改正。
但有一條，假如有人故意煽動誤導群眾，用以打擊報復他人，那我們絕不姑息，一經發現嚴懲不怠！」
這話說的不可謂不嚴重，閻埠貴剛聽到一半，便腿上一軟癱坐到了地上，嘴裡哀求道：
「王主任我錯了，我不該為了心裡那點不平衡，故意為難趙野，你就饒了我吧，我、我再也不敢了……」
「哼，早知今日何必當初！」王主任卻絲毫不為所動，她已然打定主意，要借這個機會，好好整治一下九十五號院的歪風。
眼看王主任鐵了心要辦自己，閻埠貴嚇得抖若篩糠，轉頭又向易中海和劉海忠求救：「老易、老劉，你們快幫我說說情。」
劉海忠本就是個見風使舵的小人，在察覺風向不對後，他落井下石尚且不及，又哪會替閻埠貴說話？
「老閻，你還是老老實實接受王主任的批評吧，這事本身就是你的不對。」
說完，劉海忠還不忘擺出一副後悔莫及的姿態，對王主任說道：「王主任，我要向你檢討，作為院裡的一大爺，我應該早一點阻止老閻，不讓他在錯誤的道路上越走越遠，給街道辦添麻煩！」
劉海忠自以為他反應的夠快，殊不知，他這番舉動純屬畫蛇添足，不僅讓王主任認定他是個奸詐小人，同時還令院裡住戶對其生出了鄙夷之心。
相比之下，易中海便高明多了，他在發覺劉海忠惹了眾怒後，馬上反其道而行之，為閻埠貴說起情來。
「王主任您息怒，老閻也是豬油蒙了心，才辦下這等糊塗事，您就念在他以往擔任三大爺時盡心盡力的份上，對他網開一面吧。我相信經過這次的教訓，他日後肯定會知錯就改。」
若是換成今天之前，王主任八成會將易中海的話聽進去，可現在嘛，她非但不給面子，反而藉機教訓道：
「易中海，我算是看出來了，你們院會變的這般烏煙瘴氣，就是由於你的不作為。」
易中海心下一驚，面上卻不動聲色的乾笑道：「呃，王主任，還請您把話說的詳細點，我聽的不是很明白。」
王主任懶得同易中海耍心眼，直接對其來了個視而不見，她往前走了腳步，站到院子最中央拍了拍手，對眾人語重心長的解釋道：
「街道辦一開始之所以要在各個院子設立管事大爺，有兩個原因。
第一，彌補街道辦在創建之初，工作人員不足的窘境。
第二，方便更好的服務群眾，因為只有你們親自選出來的人，才會更加了解院裡的情況，也便於調節家庭糾紛。
總之一句話，管事大爺這位置說白了，就是用來給街道辦查缺補漏的，不是讓某些人拉幫結派的。
為了防止今後再出現這種事情，我在此向大家聲明，如果哪位管事大爺做的不稱職，或是有以權謀私之舉，歡迎大家到街道辦檢舉！」
此言一出，除了易中海等當事人臉色鐵青之外，院內大多數住戶全都喜笑顏開，甚至有人叫嚷道：「王主任，逼捐算不算不稱職？」
王主任斬釘截鐵道：「當然算！雖說我們鼓勵大家多做好人好事，但這是在大家自願的前提下，如果你不願意，沒人能夠逼你！」
說完，她故意問道：「怎麼，聽這話的意思，難道院裡有人逼大家捐款嗎？」
大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最終，眾人在無聲中達成共識，全都望向易中海，意思不言而喻。
見此情形，易中海知道自己不能再當縮頭烏龜了，只得硬著頭皮站出來，出言辯解道：
「王主任，這件事的確是我考慮不周，我只想著賈家沒了男人，平日應該多幫襯一把，卻忽略了大家的感受，是我做的不對。」
說著，不等王主任發表意見，易中海便搶先面向大家，鄭重鞠了一躬。
「希望大家原諒，我保證以後不會再犯這種錯誤。」
時下之人還是很純樸的，見易中海認錯態度良好，當下便有不少人嚷嚷著為其求情。
王主任考慮了下，覺得眼下確實不是處理易中海的合適時機，於是便敲打了其兩句，轉而再次將矛頭對準了閻埠貴。
「閻埠貴，你的問題很嚴重，已經不是我能處理的了，回頭我會將這事上報你們學校，由你的單位決定如何處罰你！」
「啊？」聽到要上報單位，閻埠貴先是嚇得面如土色，隨後兩眼一翻，竟暈厥了過去。
三大媽等人見狀，忙不迭圍了上去，又是掐人中又是拍後背，好不容易才將人救醒。
而閻埠貴醒後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手腳並用爬到王主任身前，苦苦哀求道：「王主任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求你千萬別報到學校啊，我們全家七口人，可全指著我的工資養活啊。」
在他的帶領下，三大媽等人也跟著賣起了慘。
「是啊，王主任，您就饒了我們老閻吧。」
「我爸知道錯了，我給您磕頭了。」……
王主任本就是嚇唬閻埠貴居多，外加給趙野出氣，因此在見到這一幕後，索性將皮球踢給了趙野。
「這件事你們求我沒用，苦主又不是我……」
於莉反應最快，畢竟她先前就曾想找趙野通融，只不過被劉光天無意攪和了而已，所以不等王主任把話說完，她便快步來到趙野身前，為自家公公說起了情。
「趙野，這次是我爸不對，求你念在大家是多年鄰居的份上，就原諒他一回吧。」
趙野卻說：「你這是幹什麼，又不是你犯的錯，哪用的著你跟我說這些？」
於莉不傻，自是聽出了趙野的言外之意，趕忙招呼閻埠貴父子：「爸，解成，你們快過來跟趙野認錯。」
閻埠貴這老小子也算能屈能伸，聞言立即覥著臉向趙野伏低做下起來，嘴裡好話像不要錢似的說個不停。
倒是閻解成挺在乎面子，站在原地遲遲沒有動靜。
趙野也不慣著他，當即便道：「看來有人還不服氣啊，那行，咱們走著瞧好了！」
閻埠貴和於莉那個氣啊，同時對閻解成怒目而視，強逼著他過來向趙野道歉。
在自家老子和媳婦的威逼利誘下，閻解成到底還是沒能頂住壓力，臊眉耷眼的說道：「趙野，對不起！」
趙野皮笑肉不笑道：「不敢當，我算哪個牌面上的人物啊，可受不起你的賠禮。」
閻埠貴急了，還想說什麼時，卻見趙野擺了擺手：「行啦，讓我考慮考慮。」
「不是，趙野你看這個……」
「我說讓我考慮考慮，你沒聽到嗎？」
見趙野似乎惱了，閻埠貴果斷認慫，訕訕的說：「聽到了，聽到了。」
「不知所謂，一天天的閒得蛋疼！」
故意用閻家人都能聽到的聲音，罵了一句後，趙野換上笑臉，向王主任發出邀請：「王姨，你來都來了，不妨到我家裡坐坐，讓我盡下地主之誼。」
王主任搖著頭說：「不急，我還有件事要處理。」
聽到這番對話，大家表情很是精彩，紛紛暗自猜測，二人是什麼關係。
可惜沒等想出個所以然，便聽王主任再次厲聲說道：「賈張氏，你給我站出來！」
正躲在人群後面踮著腳尖，吃瓜吃的津津有味的賈張氏愣住了，指著自己的鼻子問道：「你是在叫我嗎？」
「對，就是你！」
得到肯定的答覆後，賈張氏情不自禁的縮了縮脖子，小心翼翼的問道：「你找我有啥事？」
「你說呢？」王主任翻著白眼，沒好氣道：「我這還沒進大門呢，就聽見你在搞封建迷信，你想幹什麼，開歷史的倒車？」
「我、我沒有，我就是想我過世的老頭和兒子了，這才哭了兩聲。」
似賈張氏這種無賴，王主任見識的多了，怎會相信這種鬼話？
更何況，她剛剛還曾親眼所見。
「少跟我打馬虎眼，你賈張氏是什麼人，整個南銅鑼巷誰不知道，要不是組織上可憐你先後死了男人和兒子，早把你遣送回鄉下了。
可沒想到你不止不領情，反而把自己寡婦的身份當成資本，在院裡胡作非為，自己不學好也就算了，甚至還指使孫子偷雞摸狗。
你這種行為，簡直就是給集體抹黑，說你是壞了一鍋湯的老鼠屎，一點都不為過！」
說著，她又冷不丁問劉海忠：「劉海忠，你是院裡的一大爺，有人搞封建迷信，你為什麼不上報？」
「啊，這個……」劉海忠擦了擦額頭的冷汗，支支吾吾的甩鍋：「王主任，我最開始也是想管的，可那、可那時候老易才是院裡一大爺。
他說這種事情傳揚出去，會影響先進大院的評比，建議在院裡內部處理，不信您可以問老閻。」
閻埠貴一邊暗罵劉海忠將自己拖下了水，一邊為了撇清關係，連忙補充道：「是這樣沒錯，我和老劉在院裡，說話一向沒老易好使，大家都願意聽他的，我們就是想管，也無能為力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