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7章 又蠢又壞劉海忠
聽完趙野的話,聾老太太和易中海不禁面面相覷,好一會才由易中海問道:
「那李副廠長有沒有說過,柱子會受到什麼處罰?」
趙野抱著嚇唬二人的心理,故意沉吟道:「很難說,但這件事影響實在太壞了,你們不妨猜猜,傻柱這些年帶回去的剩菜有多少?」
聾老太太也不知是沒有聽懂趙野的潛台詞,還是在為傻柱開脫,只見她想當然道:「都說了是剩菜,那能有多少,估計百八十斤吧。」
趙野忍不住諷刺:「那您老可真小看了您的好孫子!不妨告訴您,光是目前有據可查的,就不下三千五百斤糧食。
要是再往後推推,從傻柱當上主廚那天算起,這個數字還得再加,現在您還覺得傻柱是好人,是被冤枉的嗎?」
聾老太太瞪大了渾濁的雙眼,嘴裡發出不敢置信的聲音。
「不可能,柱子沒這麼不知輕重!」
趙野卻道:「那您想必是忘了習慣成自然,以及積少成多這兩句話了。」
其實也不怪聾老太太不信。
一來,這個數字確實極為驚人,常人聽了難免震驚。二來,別看傻柱口口聲聲說拿聾老太太當親奶奶,但實際上他這個孫子對自個這位奶奶可不怎麼樣。
說到後一點,就不得不感嘆聾老太太的偏心,明明照顧她日常飲食起居的人是一大媽,可她卻滿心眼裡全是傻柱。
或許有人會說,一大媽照顧聾老太太是受了易中海的命令,為的是得到一個關愛孤寡老人的好名聲,好為日後未雨綢繆。
但論跡不論心,甭管在這件事上易中海兩口子有多少私心,可二人的的確確照顧了聾老太太許多年,這就難能可貴了。
與之相反的是,傻柱這位聾老太太掛在心尖尖的大孫子,滿腦子卻全是怎麼討好秦淮茹,是不怎麼管聾老太太的,只是偶爾想起來了,才會去給其做頓好吃的。
像是他從廠裡帶回來的飯盒,便壓根沒聾老太太的份兒。
如此一來,也就導致聾老太雖然知道傻柱時常在接濟賈家,但卻並不清楚其中詳情,更不了解傻柱到底帶回來多少所謂的剩菜。
如今從趙野口中聽到確切的答案,她先是表示不信,跟著想到了什麼,轉頭死死盯住易中海問道:
「你跟我說實話,趙小子有沒有胡說?」
易中海眼神遊移不定道:「這個……我也沒留意過,但柱子也是好心,他拿回來的飯盒基本都用來接濟別人了。」
趙野在旁煞有介事的補刀:「是啊,傻柱真偉大,把自己妹妹餓得和麻杆一樣,有了好吃的同樣捨不得給老太太吃,卻把不相干的外人養的白白胖胖的。
嘖嘖,這種捨己為人的情操,很值得敬佩,等有機會一定要好好宣揚一下,讓所有人都向他學習!」
易中海沒好氣道:「趙野,你少在這幸災樂禍,我和老太太請你來,是讓你想法子救柱子的,可不是為了聽你的怪話。」
「別說,我還真有個救傻柱的辦法。」
聾老太太一聽,也顧不上有的沒的了,連忙追問道:「什麼辦法,快說?」
趙野笑而不語,眼睛卻不懷好意的上下打量起易中海來。
易中海被看的汗毛直立,忐忑的問道:「你說話就說話,看著我幹嘛?」
「我看著你是因為,只有你才能救傻柱,不過嘛,就怕你不願意。」
明知前面是坑,但易中海還是只能一腳踩了進去。
「行啦,我對柱子什麼樣,大家都看在眼裡,你用不著在這挑撥離間。」
趙野當即擺出一副陰謀得逞的姿態,對二人說道:「我的辦法很簡單,傻柱是由於偷盜公糧都抓的,那隻要讓他把偷的糧食還回去不就結了。」
易中海心裡咯噔一下,不由暗罵趙野的惡毒,他兩嘴一張說的容易,但傻住用什麼還,到最後還不得由自己出血?
憑白無故出一大筆錢,易中海能願意就見鬼了,可當著聾老太太的面,他又不好直言拒絕,因此便故作不屑道:
「我還當你有什麼好法子呢,原來是這啊,我問你,你能保證柱子把糧食還了回去,廠里便不再追究他的責任嗎?」
「不能。」
「你也知道不能,那這不就是個餿主意嗎?」
「你急什麼,聽我把話說完,你再發表意見不遲!」
懟完易中海後,趙野繼續說道:「是,我是不敢保證這樣做以後,傻柱會平安無事,但我卻敢肯定,要是不這麼做,傻柱絕對吃不了兜著走!
哼哼,到時他輕則被軋鋼廠開除,從此成為個沒有工作的街溜子,重則被送到派出所,吃上十幾年牢飯。說吧,你想看到哪一個?」
「呃……」易中海宛如被扼住喉嚨的雞一般,瞬間無言以對,這兩個結局都不是他想要的。
聾老太太則關心道:「你的意思是說,用主動賠償來換取廠里的從輕發落?」
「是啊,我思來想去,這恐怕是眼下最好的辦法了,這樣做有兩個好處。第一,讓領導們看到傻柱認錯的態度,博取同情心。第二,有了這個前提,再找人說情便會事半功倍。」
見聾老太太臉上出現意動之色,趙野繼續忽悠:「對了,賠償最好按雙倍來,這樣才更能體現出傻柱知錯就改的誠意。」
說完,趙野不給易中海開口反駁的機會,留下句「言盡於此,聽不聽你二位自個考慮。」後,便告辭離去。
望著趙野逐漸遠去的背影,聾老太太意有所指的看向易中海,輕輕嘆了口氣:「唉,造孽呀,柱子以前多老實的一個孩子,咋就變成這樣了呢?」
易中海不傻,明白聾老太太這是在間接點醒他,傻柱之所以會變成這樣,你易中海可是居功至偉,所以你不能不管傻柱。
易中海此刻也是陷入了兩難,既不想看到傻柱出事,又捨不得一次性拿出那麼多錢。
要知道這些錢可是他日後養老的保障,存起來多不容易啊,去年為了擺平棒梗偷趙野的事,已經賠出去了一千,這要是再賠上一筆,那還能剩下多少?
等了許久都沒等來易中海的回應後,聾老太太只得對其曉之以理,動之以情了。
「中海,我知道讓你冒然拿這麼多錢出來不合適,可問題是除了你之外,柱子還能依靠誰?
而且你要換個角度去想,將來柱子是要給你們兩口子養老的,到那個時候,不管你有多少錢,還不是都得留給他?」
眼看聾老太太將話都說到了這個份上,易中海只好言不由衷的說道:
「您誤會我了,我沒有捨不得給柱子花錢,我主要是怕趙野的辦法不靠譜。
您又不是不清楚,這小子滿肚子壞水,比許大茂還難纏,再加上他和柱子又不對付,誰知道他安的什麼心?」
聾老太太卻固執道:「不管趙野安不安好心,但他的話確實有道理,畢竟殺人償命、欠債還錢,這是天經地義的。
剋扣工人口糧這事,就是說破了大天,那也是柱子做的不對,既然是這樣,那咱們認罰,你要是實在捨不得,那就由老婆子我來,大不了我把房子賣了……」
聾老太太這一手不可謂不狠,頓時狠狠將了易中海一軍,無可奈何之下,他終究還是妥協了。
「我的老太太呦,您這不是打我的臉嘛,我要不管柱子,又何必在這忙前忙後呢?
您聽我說,我是這麼想的,咱們不如先等等楊廠長,聽聽他的意見,再決定具體怎麼做好不好?」
聾老太太明白過猶不及,也就不再逼易中海了。
「好吧,我聽你的便是了。」
就這樣,易中海陪著聾老太太去了廠門口,再次等候起楊廠長。
說回趙野這邊,他與二人分別後,並沒有回去上班,而是溜號到了醫務室,和媳婦說了會話,中午又一起吃了飯,然後才晃悠悠往辦公室走去。
還沒到地頭呢,遠遠就看見劉海忠在那轉悠。
一看到趙野回來,這老小子立即迎了上來,張口就說:「小趙,你昨晚交代的事情,我已經辦好了。」
說話的同時,他已經從懷裡掏出兩張紙,獻寶似的遞到趙野手上。
「可以啊,你這動作很快嘛!」
「嘿嘿,這是李副廠長交代的事,當然不能怠慢。」
「好,不錯,回頭我會在李副廠長那裡,替你美言幾句的。」
趙野一邊隨口敷衍,一邊低頭看去,隨即嘴裡發出感慨:「哎呦,熟人不少吶!」
當發現除去劉海忠全家、許大茂、閻埠貴一家六口之外,院裡幾乎有一半人簽字畫押後,趙野是真驚訝了。
他知道傻柱在四合院人緣不咋樣,但卻沒料到會這麼差。
劉海忠難得機靈了一回,他見趙野面露驚訝,便趕忙解釋道:「你前幾年在外地讀書,有些事可能不太清楚。
當初賈東旭死了後,易中海隔三差五就號召大家給賈家捐款捐物。
本來捐款這種事全憑自願,可傻柱那傢伙忒不是東西了,只要見有人捐的少了或是不捐,他就旁邊說風涼話。
明里暗裡的擠兌別人,讓許多人下不來台,最後不得不捏著鼻子多捐了點。
光是逼捐這事,傻柱就得罪了不少人,可他還不收斂,仗著自己拳腳厲害,以及聾老太太和易中海給他當靠山,只要同齡人惹到他,他必然拳腳相向。
你說,沖他這個德行,誰能待見他?說句不好聽的,也就是有的人膽小,害怕事後遭到報復,不然簽字的人會更多。」
趙野情不自禁的點了點頭,如果拋開主角身份,以客觀角度來看,傻柱這人的確不怎麼討人喜歡。
就他那性子和行事作風,說其是個無賴毫不為過。
劉海忠說話時,還不忘觀察趙野的神情,見他沒有流露出不耐煩後,試探性的請求道:
「咳、咳,那個……小趙啊,你能不能為我引薦一下李副廠長,我想親自向他匯報工作。」
趙野撇了撇嘴,對劉海忠這副官迷樣很是看不上眼,不過考慮到這人是一把好刀,他便沒有拒絕。
「也行,那我就帶你去拜見一下李副廠長。」
片刻之後,看著再次造訪的趙野,李懷德笑著問道:「怎麼了,難道是上午還有話沒說完?」
趙野讓開身子,指了指跟在後面的劉海忠道:「那倒沒有,是這位劉海忠同志有事向您匯報。」
「行,我知道了,你自己找地方坐吧,要喝茶自個倒,我來聽聽這位姓劉的同志,有什麼事說。」
全程目睹趙野和李懷德如何交流的劉海忠震驚了,一面暗自猜測二人是什麼關係,一面告誡自己今後不要輕易得罪趙野。
「李副廠長您好,我是鍛工車間的七級鍛工劉海忠……」
當劉海忠一張嘴喊出副廠長的稱呼時,李懷德便輕輕皺起了眉頭,心裡給其打了個大大的叉,覺的面前這胖子沒一點眼力勁。
可劉海忠對此渾然不覺,還在那滔滔不絕。
「……為了落實您的指示,我連夜走訪了我們院裡的許多目擊者,現在已經拿到了傻……呃,不是,是何雨柱私自盜竊公糧的證據……」
「好啦,東西留下,你人先回去工作吧,等何雨柱這件事有了定論,廠里會論功行賞的!」
李懷德對劉海忠的自吹自擂,絲毫沒有興趣,隨意聽了幾句後,便用一通官話要將他打發了。
劉海忠很是不甘,但又不敢違抗命令,只能向趙野投去個求助的目光,磨磨蹭蹭的退了出去。
待辦公室只剩下趙野,李懷德搖著頭嫌棄道:「你怎麼帶了這麼個人來見我?」
趙野笑著反問:「您不覺的像這種又蠢又壞的人,很適合做一些不方便的事嗎?」
李懷德瞭然,隨即便道:「就怕這種人嘴巴不牢靠。」
「無妨,大事別讓他參與就行了。」
「那就聽你的,你回去後替我安撫下這個劉……劉什麼來著?」
「劉海忠。」
「對,劉海忠,你替我安撫下他,就說我不會虧待他的。」
我也是服了,怪不得有人曾說,不是老人變壞了,而是壞人變老了。
昨晚下班回去坐電梯時,小區有個小孩在他奶奶的帶領下,把電梯從一按到二十幾。
當時電梯裡有好幾個人看不下去,開口說了幾句,結果小孩奶奶還振振有詞,說什麼急著去投胎之類的鬼話。
也就是這幾年脾氣變好了,否則真想抽她兩個耳光!
也不知是不是報應,電梯升到七樓就壞了,把人困了一個多鐘頭,唯一不好的是,我們剩下五個人是受了池魚之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