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 四合院內無好人
全院大會結束之後回到家裡，許大茂第一時間就埋怨起婁曉娥來。
「你這女人是不是缺心眼呀，咱們丟的可是下蛋的老母雞，你竟然開口要兩塊？」
婁曉娥到底是大家閨秀出身，哪裡會在乎這三瓜兩棗，聞言有些嫌棄的埋怨道：「差不多得了，你真當別人傻啊，一隻老母雞在菜市場不過一塊錢，你難道還想要十塊不成？」
許大茂卻振振有詞道：「你懂個屁，我就是要二十，她秦淮茹也得乖乖給我，誰讓她兒子是賊呢！」
「行啦，為了一隻雞，犯得著嘛你！」
「我跟你這娘們說不通！」
說話的功夫，許大茂起身向外走去：「把剩下那隻雞殺了，省的又進了棒梗那兔崽子的肚子。」
婁曉娥倒沒反對，只是奇怪的問：「你幹嘛去？」
「我去請趙野來吃飯，人家今兒也算是為我們出了頭，總得表示表示吧。」
當然，這話聽聽也就算了，許大茂的真實用意是，把趙野拉攏到自己這頭，以便日後對付傻柱。
見許大茂出了門之後，果然向著趙野屋裡而去，婁曉娥不解的自言自語道：「奇怪，這傢伙什麼時候變的這麼好心了？」
不提婁曉娥如何納悶，且說許大茂剛來到趙家門口，正要抬手敲門，卻見門從裡面拉開，趙野走了出來，與他打了個照面。
「你這是要出門？」
趙野愣了下，但還是回道：「懶得做飯，打算出去對付一口。」
許大茂一聽，頓時笑了：「嗨，這就叫來的早不如來的巧！我正要找你去我家裡吃飯，快走快走。」
「還是算了，就不打擾你和嫂子了。」
「你這說的什麼話，不說咱們是左鄰右舍和從小一起長大的交情，單是為了你今天為我打抱不平，我就必須請你喝酒。」
許大茂上前不由分說的拽住趙野胳膊，同時故作生氣道：「怎麼，你連這點面子都不肯給？」
趙野對占許大茂的便宜，那是一點心理負擔都沒有，隨口推脫了幾句，便順勢答應了下來。
兩人結伴來到許大茂家時，婁曉娥正提著活蹦亂跳的雞，站在灶台邊發愁，一看許大茂回來，她馬上鬆了口氣，先對趙野笑了笑，然後就朝許大茂命令道：
「大茂，你回來的剛好，快點來把雞殺了！」
此時的許大茂尚不敢得罪婁家，因此即便滿心不情願，但還是交代婁曉娥招呼趙野後，自己老老實實去殺雞拔毛了。
等許大茂去了院裡，婁曉娥一邊取茶倒水，一邊不時打量趙野。
被看的渾身不自在的趙野，好奇的問：「怎麼了，我身上有花嗎？」
婁曉娥臉上微微一紅，不好意思的解釋道：「哪能啊，我只是……只是有點想不通，小野你長得斯斯文文的，脾氣竟然這麼火爆！」
趙野否認道：「你這是赤裸裸的污衊，認識我的人都清楚，我這人是出了名的隨和。」
婁曉娥翻著白眼，沒好氣的說：「你可拉倒吧，你連傻柱和賈家嬸子都敢打，還說自己隨和，咱們院的人誰不知道，他們兩個最不好惹。」
趙野不屑的笑道：「什麼最不好惹，要我說就是有人慣出來的臭毛病，什麼玩意！」
婁曉娥一怔：「你說的人不會是一大爺吧？」
「呦呵，你還沒傻到家？」
看著趙野那副稀奇的神情，婁曉娥是氣不打一處來，將杯子狠狠往桌上一擱，雙手叉腰質問道：「怎麼，難不成在你眼裡，我很傻嗎？」
趙野心說，你可不是個傻白甜嘛！
當然，他嘴上又是另一套說詞：「千萬別誤會，我的意思是，娥子姐你太善良太單純了，又不知人心險惡，跟院裡那些老油條相處起來，肯定難免吃虧上當！」
聽到趙野這麼說，婁曉娥面色總算好了一些，但很快又皺著眉頭說道：「我覺得院裡的人還好呀，哪有你說的這麼誇張？」
不等趙野說些什麼，殺完雞返回屋裡的許大茂恰好聽到這話，當即忍不住譏諷道：「說你是個傻婆娘你還不信，這院裡要是有好人，我許大茂把名字倒過來寫！」
要換往日聽到這話，那婁曉娥十有八九要和許大茂爭辯一番，可今兒連趙野都這麼說，這就讓她犯上了嘀咕，以至於吃飯的時候都心不在焉。
終於，見趙野和許大茂吃的差不多了，她到底還是問了出來：「你們一個個的，為什麼都說院裡沒好人？」
趙野笑著看向許大茂：「我這幾年都不在院裡，所以這個問題，還是由你來回答娥子姐吧。」
許大茂喝了口杯子裡的酒，帶著醉意瞥著婁曉娥道：「你先說說，在你心裡誰是好人？」
婁曉娥想了想，問道：「一大爺怎麼樣，大家都說他處事公正，為人又古道熱腸？」
「哈哈……咳、咳！」許大茂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笑的上氣不接下氣道：
「你被易中海那個老傢伙的表面功夫給騙了。我問你，你說他處事公正，那為啥我和傻柱打架，他都向著傻柱？」
「那還不是因為你自個沒正形，再說了，他每次不是各打二十大板嗎？」
嚴格來說，婁曉娥其實不算亂說，許大茂和傻柱的鬥爭，確實有大部分都是許大茂主動挑起的，正應了那句話，人菜癮還大！
可問題是，婁曉娥的立場同樣沒擺正，即使是違心之言也罷，至少在許大茂面前，她應該裝一裝的。
但由於兩人長時間男卑女尊的相處模式，導致婁曉娥對許大茂的確是少了那麼一點尊重，因而經常會做出不給自家爺們面子的舉動。
要知道這可不是後世那種女權大行其道的時代，相反在如今這年頭，除了極個別女人能當家外，幾乎九成九的家庭都是男人說了算。
像是有些思想保守地區，女人和孩子都是不能上桌吃飯的。
所以，假如拋開沒有孩子，以及許大茂本就是過河拆橋的小人等因素，他們日後鬧掰，其中未必沒有婁曉娥自己的責任。
婁曉娥是四合院裡難得的好人不假，但若以時下對老婆的嚴格標準來判斷，她真算不上是個好人選。
不說男主外女主內這些老生常談了，單就出身這一條，她便大大的減分。
有道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趙野作為局外人，自是能夠看清楚許婁二人之間的問題，但婁曉娥這個當事人卻對此仍舊渾然無知。
比如許大茂此時便認為，婁曉娥里外不分、胳膊肘往外拐。
不過出於還想從婁家撈好處的心思，他又不好翻臉，便只能強忍怒氣爭辯道：「就算是我先找的事，但傻柱多能打，哪回不是我吃虧更多？」
這話沒毛病，所以趙野適時補充道：「娥子姐，你就沒想過，基於傻柱能打這個前提，易中海所謂的公平，其實才是真正的不公平嗎？
你嫁到我們這個院也有幾年了，那你不妨再想想，這麼多年來，除去賈東旭外，哪次傻柱打了人，易中海不是輕飄飄幾句話，就把事揭過去了？」
婁曉娥仔細回想了片刻，發現趙野並沒有胡說後，疑惑的說：「賈東旭是一大爺的徒弟，一大爺偏向他倒也說的過去，可傻柱是怎麼回事？」
趙野不以為意道：「還能為什麼，為了養老唄！」
婁曉娥恍然大悟道：「你是說傻柱是一大爺選的養老對象？」
趙野搖著頭說：「你只說對了一半，易中海的胃口可不小，他看上的養老對象，還包括秦淮茹。」
「什麼，這裡頭還有秦淮茹的事？」乍一聽這消息，別說是婁曉娥了，連許大茂都驚詫莫名：
「不可能吧，她可是個寡婦，上頭還有個那樣的婆婆，外帶三個拖油瓶，讓她養老，那不是開玩笑嘛！」
趙野笑問：「那要是秦淮茹改嫁給傻柱呢？」
許大茂和婁曉娥同時瞪大了雙眼，好一會才聽許大茂說：「我還是不敢相信，這要是沒有賈張氏，那未必不能成，可賈張氏把秦淮茹看的那麼緊，她怕是不會允許的。」
「那可未必，如果傻柱承諾也給賈張氏養老呢？」
「這……」許大茂沉默了，半晌才道：「要真像你說的，那易中海可是夠老謀深算的！」
然而，趙野卻不屑道：「老謀深算有個屁用！我說他是機關算盡太聰明，聰明反被聰明誤才對！」
許大茂頓時來了興趣，趕忙請教道：「這話有什麼說道？」
「簡單啊，他忽略了一個最重要的人物，棒梗。」
許大茂一愣：「棒梗，關那兔崽子什麼事？」
「怎麼不關他的事？你想啊，將來等易中海到了該退休的年紀，棒梗也該長大了，就憑這小白眼狼的德行，他能同意給易中海養老？」
「咦，好像還真是這樣。」
許大茂情不自禁點起了頭，而婁曉娥則又犯起了傻：「不能吧，棒梗這孩子是有點調皮，但他對家人不是挺好的嗎？」
這個問題不用趙野回答，許大茂便代勞了：「你那什麼眼神，棒梗那小子這么小就開始偷雞摸狗，長大了能有好才怪！」
趙野認同道：「不錯，正所謂三歲看到老，有賈張氏這個做奶奶的言傳身教，棒梗他們三個將來絕對都好不到哪去。」
說到這裡，趙野便想吐槽一下編劇，就棒梗那樣的小王八蛋，長大不止沒歪到牢里去，甚至反過來成了人生贏家，還有王法嗎，還有法律嗎？
也難怪廣大網友評價這部劇三觀不正，實在是劇情太令人不爽了！
聽完趙野的分析，婁曉娥著實無言以對，索性略過這個問題，舊話重提道：「好啦，不是說院裡有沒有好人嘛，怎麼又扯到棒梗身上了？
咱們繼續剛才的話題，既然你們都說一大爺不是好人，那……」
婁曉娥本想提劉海忠和閻埠貴的，話都到嘴邊了，自個就先否認了，隨即她眼睛一亮，滿懷信心道：「那聾老太太呢，她老人家總該是好人了吧？」
趙野咂了咂嘴，沒有急著作答，反而看向許大茂，想聽聽這傢伙怎麼說。
許大茂果然不出所料道：「就她，她算什麼好人，倚老賣老而已！」
婁曉娥對聾老太太可是極有好感的，一聽立馬不幹了，伸手拍了下許大茂的肩膀，出言呵斥道：「少胡說八道，老太太年紀那麼大了，耳朵又聾，還為H軍做過草鞋，不許你這樣說她！」
沒等許大茂做出反應，趙野噗嗤笑出聲來，婁曉娥見狀，氣呼呼的問：「你笑什麼，我哪裡說的不對嗎？」
趙野端起酒盅，一飲而盡後，才不緊不慢的說：「娥子姐你也算是讀過書，見過世面的人，那麼我請問你，H軍當初到過河北地界嗎？」
「呃……」
不理婁曉娥難看的表情，趙野自顧自又道：「你要說聾老太太支持過G命，那倒也不是圓不過去，可要說做草鞋嘛，但凡稍微動下腦子，就知道這是個謠言！
總不能她一個小腳老太太，做好草鞋用飛機空運過去吧？要真是如此，那這個草鞋的價值也太高了點，估計得是千年人參須編成的。」
在許大茂不懷好意的嘲笑聲中，婁曉娥不禁羞得面紅耳赤，簡直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幸好趙野沒有接著打趣她，而是認真說道：「在我看來，聾老太太就是個有些偏心眼，又愛裝聾的普通老太太，別的倒也沒啥，算是不好不壞吧。」
說完，他見婁曉娥似有不服，便搖頭失笑道：「有些話我不好明說，但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訴你，聾老太太眼裡，只有一個傻柱，別人都是可有可無的。
你要是不信的話，平常可以多仔細留心觀察，看她是不是總夸傻柱，說什麼傻柱千好萬好，卻對他的缺點避而不談。」
…………
無獨有偶，就在趙野他們談論院裡有沒有好人時，易中海和秦淮茹此刻也聚集在傻柱屋裡，一邊看何雨水給傻柱上藥，一邊商量怎麼對付趙野。
易中海第一個發表意見：「唉，都看走了眼啊，不瞞你們說，前兒個你們一大媽還說，趙野是個好孩子，當時我也認同這話，沒想到今天他就鬧了這麼一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