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合作共贏
賀新的話讓趙野不由想起最近聽到的一個傳聞，說是賀新與搭檔兼助手聶傲天鬧翻了，聶傲天憤而退出了葡京菠菜集團，準備私下聯合金主在公海開設賭船，用來和賀新搶生意。
所以，賀新如此問他，要麼是想聽聽自己這個局外人的看法，要麼就是想拉上他照葫蘆畫瓢，用相同的方式與聶傲天打擂台。
反正無論是哪一種可能，他都不會吃虧就是了。
心念急轉之間，趙野便想清楚了裡面的門道，隨即便回道：「萬無一失不敢說，但八九成把握還是有的。」
賀新原本就是隨口一問，因為之前趙野派人聯繫他時，他就曾讓人打探過趙野的底細，知道其在H道頗有勢力。
於是心血來潮之下，便想聽聽這個江湖後起之秀的看法，畢竟但凡開賭場的，就沒有不和社團打交道的，像是放貸收帳之類的髒活，必須經過這類人之手。
只是令賀新感到意外的是，趙野竟然會如此自信，要知道如今不管是港澳台地區也好，還是東南亞一帶也罷，治安情況都不是很好，時時就會爆出悍匪打劫之類的事情。
可以說，正是出於對顧客安全方面的擔憂，才使得賀新遲遲不能下定決心開設賭船，否則以他的經濟頭腦，又怎麼會任由聶傲天拔得頭籌？
只是眼下情況又有了不同，根據賀新最新收到的消息，聶傲天已然和港島四大社團之一的14K勾結在一起，正在緊鑼密鼓的籌備開辦賭船之事。
坐以待斃從來都不是賀新的風格，他喜歡的是主動出擊，所以在得知聶傲天的近況後，他便計劃立即跟進，從正面擊潰這個老冤家。
置辦一艘豪華遊輪的錢對賀新來說，當然不算什麼，可問題是，賭船開起來之後的灰色產業該交給誰，這卻是一樁麻煩事。
賀新最初選定是澳門的崩牙駒，但經過反覆斟酌，他還是無奈放棄了這個人選。
原因無它，崩牙駒行事沒有底線，為人又太過張揚，在賀新看來，這不是長久之相，日後必定不會有好下場。
和這樣的人合作，實在是得不償失。
正因以上種種，今日主動送上門來的趙野，便自然而然落入了賀新的法眼，可對趙野之前的回答，他卻覺得過於年輕氣盛。
「這麼自信？年輕人還是謙虛一點的好！」
趙野不以為意的一笑：「自信來源於實力，我認為自己實力足夠，自然是信心十足！」
接著，不等賀新說些什麼，他便繼續問道：「聽賀先生的意思，難道是想涉足賭船生意？」
賀新沒有否認：「是有點這個想法，怎麼樣，你有沒有興趣？」
趙野自然有興趣，但他同樣清楚，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因而即使聽到有這種好事，他表現的極為冷靜：「賀先生不妨先說說，怎麼個合作法？」
賀新笑著說道：「簡單，我給你一成乾股，你來負責安保工作，別的都不用你來操心，如何？」
「多謝賀先生抬愛，請恕晚輩無福消受！」
賀新自是聽出了趙野話里的言外之意，不禁皺眉問道：「先別忙著拒絕，你知道這一成乾股值多少錢嗎？」
「我為什麼要知道？是，我承認我沒有賀先生有錢，但一次性拿出幾億港幣現金，對我來說也並不是什麼難事。所以您看，為了這區區一成乾股，我幹嘛要自降身份？」
聽了趙野的反問，賀新一時也難免有些詞窮，沉默了片刻之後，才道：「好吧，算你小子有理，說說你的價碼吧。」
趙野想了想，直接舉起一隻手掌：「既然是兩家合作，那就五五分成，誰也不吃虧！」
賀新都被趙野的無恥給氣笑了，忍不住譏諷道：「你知不知道，我只要放出風聲，全港島有的是人搶著和我合作？」
趙野據理力爭：「話是這樣沒錯，可您不要忘了，我可以提供別人不能提供的幫助。」
「港島可不止和義盛一個社團。」
「那您不妨去找和聯勝和號碼幫，但我想提醒您，這兩家最多只能在港島地面橫行。可我就不一樣了，一旦有了我的加入，港島和灣灣兩地都有人為賭船保駕護航！」
賀新這下是真的吃了一驚，口中驚咦道：「你在灣灣也有關係？」
趙野臉上露出自得之色：「不錯，我和台北松林幫的老大周朝先是莫逆之交，除此之外，周濟生那邊我同樣能說的上話。」
賀新仔細考慮了一會，終究還是搖著頭說：「五成太多，我最多給你三成。」
對此，趙野照樣有話要說：「不多，這五成又不是我一個人要的，我至少要拿兩成出來，打點各方面的關係，皇帝還不差餓兵呢，您說是不是這個理？」
賀新還是頭次遇到這麼難纏的年輕人，語氣逐漸生出不耐：「這樣好了，我再讓最後一步，給你四成股份，行不行給句痛快話！」
趙野明白這已是賀新的底線，當即見好就收：「成交，那就一言為定！」
見趙野答應的如此痛快，賀新哪裡還不明白，自己是被擺了一道，他倒也沒有生氣，反而指著趙野，藉機教導女兒：
「學到了吧，有志不在年高，凡事要多長點心眼，這樣才不會吃虧！」
賀天兒聞言看向趙野，發現對方也正回望自己之後，連忙紅著臉將視線挪開，嘴裡嬌嗔道：「知道啦，老爸你真囉嗦！」
賀新笑呵呵和女兒逗起悶子：「老了，連自己女兒都開始嫌棄嘍。」
「哎呀，老爸，還有客人在呢，你不要亂講話啦！」
賀新卻道：「沒關係，這個小方呢，是爸爸的晚輩，至於這個小趙……」
說到這裡，他故意停頓了一下，目光投向趙野。
趙野聞弦歌而知雅意，馬上會意的接茬：「要是賀先生不嫌棄的話，也可以把我當成自家晚輩。」
賀新對趙野的識趣很是滿意，笑著說道：「也好，回頭等天兒的哥哥從美國回來，你們年輕人之間，可以多走動走動，互相交流一下做生意的心得！」
看過《賭城大亨》這部電影的趙野可是知道，賀新的兒子賀天寶壓根就是草包一個，但這並不妨礙他滿口答應下來，反正又不會少他一根毛。
接下來，在談妥了賭船的具體投資事宜後，趙野謝絕了賀新父女的挽留，與方展博告辭離去。
之後的幾天，他又趁著邱得艮與大衛森集團來回扯皮的空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用高出市價近一半的價格，拿下了CRA有限公司握有的百分之十七的股份。
如此一來，趙野掌握的麗的股份已高達百分之四十一，而邱得艮直到此時，才後知後覺的發現，半路殺出來一個程咬金。
驚愕之餘，邱得艮一面聯繫上趙野，試圖勸他放棄這次收購，另一面則加快了和大衛森、亨利鍾斯兩家財團的談判工作。
但這兩家公司也不傻，在得知又有人加入了麗的爭奪戰之後，馬上就開始坐地起價。
前文就曾說了，邱得艮的財力並不如何雄厚，像平行時空，他在八二年併購麗的電視台時，也不過拿下了麗的一半所有權。
如今前有趙野步步緊逼，後有鬼佬趁火打劫，這老頭心力憔悴之下，只得求助於賀新，將希望寄托在這位老友身上。
念在兩人多年交情的份上，賀新倒也坦誠，直接就將他和趙野達成的協議合盤托出。
眼見事已至此，邱得艮還不願意死心，他隨即又提出，想請賀新作為中間人，代為說服趙野同意，由他們二人兩人共同收購麗的。
面對邱得艮的請求，賀新面子上實在難以抹開，只好致電趙野，親自為邱得艮做起了說客。
趙野在思量再三之後，勉強同意了邱得艮的提議，但他也有條件，自己要成為第一大股東，並且要邱得艮做出書面保證，如果將來要轉手股份的話，他必須是第一候選。
同時，趙野深知打一棒子給一甜棗的道理，所以他在最後也做出了讓步，那就是可以由邱得艮來擔任電視台的負責人。
對趙野的要求，邱得艮全盤接受了下來，事後據他自己所說，他之所以要收購電視台，完全是出於少年時的夢想，並不強求獨家經營。
且不論邱得艮這話是真是假，但他和趙野這一妥協，卻讓大衛森、亨利鍾斯兩家財團傻眼了，他們現在面臨的窘境是，如果繼續持有股份，只會徹底淪為毫無話事權的投資人。
最終，兩家只得賺士斷腕，用比昔日收購價稍高的價碼，將股份臉賣給了趙野和邱得艮。
…………
就在趙野忙著進軍傳媒業的之時，丁家兄弟也沒有閒著，暗中展開了蓄謀已久的救父行動。
話說這天清晨，丁蟹剛入廁完畢，提褲子的時候，不經意間低頭一看，頓時嚇得面如土色，你道為何？
原來他的小便里竟然帶著血水。
別看丁蟹嘴上動不動就說什麼，老子十八年之後又是一條好漢，可實際上呢，這傢伙比誰都怕死。
意識到自己身體似乎出了問題，丁蟹立馬就向監獄申請體檢。
然後，當看到檢查結果上，明晃晃寫著肝癌晚期四個大字時，丁蟹是徹底崩潰了，當著被警方通知前來的三個兒子的面，他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嘴裡一個勁的念叨。
「沒可能的，我不抽菸，又不喝酒，又不吃皮蛋，也不吃鹹蛋，也不吃豆腐乳，我連鹹魚也沒有吃過，不可能啊……我每天早起早睡，鍛鍊身體，我又不花天酒地……」
說到最後，丁蟹早已是淚流滿面、泣不成聲。
一旁的丁家三兄弟全都擺出一副沉痛表情，由丁孝蟹向主治醫生詢問道：「大夫，我爸爸這病還有的救嗎？」
醫生深深看了眼丁孝蟹，回道：「很抱歉，病人已是癌症晚期，癌細胞早就擴散到了身體的多個器官。」
「那……那我爸爸還有多少時間？」
「根據以往的同類病例判斷，病人恐怕只剩下一個多月壽命，節哀順變！」
全程聽完兩人對話的典獄長，則嘆了口氣，拍著丁孝蟹肩膀說道：「我已經向法院提出申請，你們隨時可以去辦理丁蟹的保外就醫手續，讓他在之後的日子裡，儘量開心一點吧。」
就這樣，『癌症病人』丁蟹順利被保釋了出來，甚至還上了電視，惹得許多認識他的人唏噓不已。
當然，這其中肯定不包括方家人。
比如羅慧玲從電視上看到這個消息後，就氣憤的說：「哼，這樣的死法，真是便宜了那個混蛋！」
方芳幾女都表示了贊同，唯有方展博覺得事有反常。
「丁蟹怎麼會得癌症呢？看著不像啊，他明明壯的可以打死一頭牛，氣色也沒問題呀！」
經方展博這麼一說，羅慧玲也反應過來，情不自禁的附和道：「你說的有理，好像是有點不對勁，丁蟹這個人我了解，他一向身強體健，連感冒都很少得的。」
兩個人對視一眼，不約而同的想到，這裡頭或許有詐。
「走，展博，我們去找阿野，請他幫忙調查一下情況。」
只是等兩個人火急火燎趕到趙野家裡，卻意外從阮梅那裡得知，趙野昨天臨時有事去了灣灣，人目前不在港島。
「玲姐，你們有什麼急事嗎？」
面對阮梅的詢問，羅慧玲沒有隱瞞，而是一五一十將心頭的疑惑說了出來，並請阮梅聯繫一下趙野。
阮梅雖然覺得兩人未免有些草木皆兵，但還是依言給身處台B的趙野打去了電話。
五分鐘之後，阮梅掛斷電話，遺憾對二人說：「不好意思啊玲姐，趙野的手下告訴我，他人昨天晚上去了高雄，目前誰也聯繫不到。你們看這樣好不好，等他給我打來電話，我會跟他說這事的。」
聽到這話，羅慧玲和方展博能怎麼辦，只能一邊感慨他們來的不巧，一邊回家等候趙野的回信。
祝大家端午節快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