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2章 不可避免的輪迴！

  第1502章 不可避免的輪迴！

  在葉明盛的注視下景軒並沒有立刻給出答案，而是足足沉思了半盞茶的事件，才是抬起頭十分認真的向父親說道：

  「父皇，我或許心裏面會有些不平衡，但我不會去做一個TG！」

  葉明盛聞言笑了笑，然後摸了摸兒子的頭說道：

  「景軒你說的很好，不忘初心，方得始終，你未來的人生道路上，會遇到許許多多的挫折與誘惑，但你要記住你的回答！」

  「是！」

  叮囑完景軒後，葉明盛也是繼續說道：

  「景軒雖然你做出了這個選擇，但是大多數人，不！是絕大多數人會做出不同的選擇，他們會選擇同流合污，成為FB的一分子！」

  葉明盛話音落下，耳邊就是傳來了景軒的聲音。

  「父皇，當初你做出了選擇嗎」

  葉明盛聞言本想要實話實說，但是低頭看到兒子期待和崇拜的神情，一時間話也是有些說不出口。

  就在這個時候一旁的裴智秀，則是適時替葉明盛解圍道：

  「景軒，像你父皇這樣清正廉潔的大英雄，自然是不會和那些TG敗類同流合污的！」

  面對母親說辭，景軒很是認真的點了點頭，然後一臉崇敬的開口說道：

  「父皇就是我學習的榜樣！」

  講真葉明盛在江湖廟堂混了這麼多年，臉皮早已是練就的和城牆一樣厚了，但此時感受著兒子崇拜的目光，葉明盛表面上雖然沒什麼變化，但是心中卻是有些自慚形穢···············

  當年為了向上爬，像送禮托關係走後門這種事情，葉明盛真是沒少干！

  葉明盛雖然並不覺得，在當年大周那個環境下，自己的那些所作所為有什麼錯誤的，甚至一些朝臣也都是將這段歷史美化成葉明盛為了一展心中報復讓國家和百姓過的更好，所忍辱負重不得已做出的違心之舉，以此來讓葉明盛看上去更加偉大！

  但是葉明盛很清楚自己當年的所作所為都是為了什麼，並且清楚這些東西都拿不到檯面上來說！

  葉明盛很清楚自己就是自己口中那絕大多數選擇同流合污的中的一員，因此這對於志存高遠的景軒來說，自己這個父親可能並不是一個很好且值得學習的榜樣！

  就在葉明盛心中有些唏噓的時候，景軒似乎又是想到了什麼，向著葉明盛開口問道：

  「父皇，你說有沒有可能徹底消除FB，讓朝廷沒有TG？」

  看著兒子純真的眼神，葉明盛認真的告誡道：

  「景軒你要記住一點，只要還是人來管理，那就不可能真正意義上消除FB，無論是哪朝哪代，誰來當皇帝，什麼樣的組織架構，這都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

  「絕大多數人的本性都是貪婪的，像海瑞那樣的人實在是太少了，你不能指望朝廷上下全都是那樣的人！」

  聽到葉明盛這麼說，景軒有些不解的說道：

  「我聽老師說，在父皇你的治理下，朝廷現在是政通人和，諸位大臣全都是清廉賢德之人，父皇難道老師說的不對嗎？」

  葉明盛聞言神情有些感慨，良久他還是不忍打破兒子心中的美好，只能是意味深長的說道：

  「人生如戲，全靠演技·············」

  「我說了不管怎麼改變，都不可能完全杜絕FB的發生，但FB程度是有高低之分的！」

  「大周也不是一開始就那麼FB的，他們也曾有好的時候那時候也是風清氣正，朝堂上群賢匯聚大家群策群力！」

  「眼下大乾雖然比大周能強一些，但終究不過是治標不治本，我的這些舉措只是一個裱糊匠而已，讓外表看上去煥然一新，但是實際上還是換湯不換藥！」

  「只要土壤不改變，無論怎麼做都不可能有根本的改變，最終只能是一個誰都逃不過去的輪迴而已！」

  說到最後葉明盛也是一臉苦笑，神情中也滿是無奈之色。

  葉明盛這些話，不光景仁有些聽不明白，就連一旁的裴智秀聽的也是有些雲裡霧裡。

  說到這裡葉明盛也是有些不想在繼續這個話題，有些時候葉明盛內心深處是十分傷感的，他知道那些東西是正確的道路，他也曾有意去向這個方向去發展，但奈何有一些根深蒂固的觀念思想，不是僅憑他一人之力就能夠改變和撼動的··············

  就在葉明盛準備轉移話題，換一個輕鬆一點話題的時候，景軒在思考過後似乎是突然意識到了什麼向著葉明盛說道：

  「父皇我好想有點明白你的意思了，你說的土壤是不是指朝廷？可是朝廷怎麼不改變了，歷朝歷代換了多少皇帝，父皇這有些說不通啊！」

  此話一出葉明盛笑了笑說道：

  「景軒這個問題你需要自己好好去思考，我只能告訴你絕對的QL必然導致絕對的FB，而權力只會向它的來源負責！」

  聽到葉明盛這麼說，景軒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然後開始坐在一旁思考起來了。

  夜晚，夫婦二人一番激戰過後，葉明盛身體更是疲憊到了極點，就在他意識有些模糊，逐漸要進入夢鄉的時候，裴智秀卻突然湊了過來，在葉明盛耳邊說道：

  「陛下你今天跟景軒說的土壤是指著這個吧？」

  說完裴智秀便是以纖纖玉指做筆，在葉明盛手心寫下了兩個字。

  原本即將進入夢鄉的葉明盛，感受到裴智秀寫下的這兩個字，頭腦立刻就是清醒了起來，然後轉頭看向了一旁的枕邊人，面對葉明盛的目光，裴智秀也是有些不解的說道：

  「陛下，我看你平時也不讀書啊，怎麼能悟出這樣的道理？」

  葉明盛笑著說道：

  「這是我自己這些年摸爬滾打總結出來的經驗！」

  裴智秀微微額首然後輕聲問道：

  「所以陛下打算怎麼辦？」

  對於這個問題，葉明盛陷入了沉默，良久他才悠悠的說道：

  「作為皇帝我不可能去G自己的命！」

  聽到葉明盛這個回答，裴智秀神情也是有些放鬆，見此葉明盛也是笑著問道：

  「你在擔心什麼？」

  裴智秀猶豫了一下，但還是老老實實說道：

  「你一直是一個理想主義者，我有些擔心你會放棄！」

  葉明盛聞言啞然失笑旋即搖了搖頭說道：

  「生產力決定形態，我現在只不過催生出了一個萌芽而以還遠遠不是時候，太過超前並不是什麼好事情···············」

  ·················

  ·················

  一月二十二日傍晚

  崔紹乘坐馬車返回了自己的府邸，眼下對於過年只剩下了幾天時間，戶部這邊的事情完成的已經差不多了，各項帳冊已經完成了核算，只剩下最後一步給朝廷上上下下發過年的賞銀了。

  儘管因為明年有可能草原上要重啟戰事，剛剛才寬裕一些的朝廷財政將會再度吃緊，朝堂上也有一些聲音認為，鑑於這個將要開戰的情況，今年過年的賞銀可以少發或者是不發，相信朝廷百官都是可以理解和支持的！

  對於這樣的言論，也是在高層中得到了一些支持，但是最終葉明盛還是拍板否定了這個意見，過年獎金還是照舊發放，而且相較於往年，今年的獎金還額外多了一些。

  用葉明盛的話來說，這一年朝廷上下因為裁員的事情，都是人心浮動怨聲載道，現在臨近過年了，總要給大家一點甜頭嘗一嘗，安撫人心繼續做好來年的工作。

  對於葉明盛這個決定，很多人都是拍手稱讚，甚至開始期盼這筆銀子到手之後該怎麼花了，但是也有人覺得這一輪的裁員工作，應該就要到此為止了，他們總算是倖免於難，可以繼續高枕無憂了················

  作為戶部尚書，崔紹在戶部衙門裡就聽到了類似的聲音，對此崔紹只覺得有這樣的想法還是太天真了！

  儘管目前的裁員取得了階段性的成果，上上下下裁減了一萬多人，每年為朝廷節省了幾十萬兩的銀子。

  但是崔紹認為葉明盛並不會滿足於這個目標，雖然葉明盛還沒有和他具體討論過這個問題，但是之前的一些商談，讓崔紹能夠清晰的感知到葉明盛的態度，他認為明年葉明盛裁員力度不會小於今年，至少一萬人的T飯碗將會被打碎。

  對此崔紹覺得葉明盛的初心是好的，想要削減朝廷的開支，改善朝廷冗員的情況，將更多的銀子用於更有用的地方，但在實際的操作層面上。

  崔紹覺得葉明盛的做法有些過於粗暴，而一些地方上的布政使，按察使，為了討好葉明盛更是將裁員當做Z績的一部分，為了裁員而裁員，這樣以來裁員反倒是起到了一些不好的效果。

  崔紹雖然有這樣的想法，但是卻沒有就這個想法向葉明盛進行匯報！

  崔紹很清楚在葉明盛強推裁員的背景下，自己如果在這個時候提出反對的意見，是有可能讓葉明盛產生誤解的。

  並且到時候原本一些同樣反對裁員，但礙於葉明盛權威不敢反對的G員把自己架起來，若是如此他崔紹真就是騎虎難下了·················

  所以斟酌利弊之後，崔紹覺得他還是保持低調沉默才是上策！

  陛下本就有些在意自己在朝堂上影響力以及那些門生故舊，之所以遲遲還不有所動作，一方面是因為自己這個老頭子還有用處，另一方面就是自己保持低調，對陛下看上去並不是個威脅！

  如果在這件事情上自己出這個頭，那局勢很有可能會被打破，崔紹雖然很想要造福天下百姓，讓他們能夠生活的更好，但相較於這一點，門閥出身的崔紹，更在乎自己的利益，以及自己一手經營起來的派閥利益。

  捨己為人的這種好事，崔紹是絕對不會做的！

  崔紹返回府邸後，簡單吃了一點晚飯，就在他想抱抱小孫子崔文哲，享受一下天倫之樂的時候，管家崔福卻是來報告道：

  「老爺！航公子他有事要見您！」

  聽到崔航要見自己，崔紹有些意外，不過很快這位經驗豐富的大乾戶部尚書，就意識到有事情要發生了，畢竟吏部最近事情忙，很多人都持續加班的事情已經是傳開了，尤其是崔航這樣的年輕G員，那更是加班的主力軍！

  因此現在崔航不好好在吏部衙門裡加班，反而出來找自己，這足以說明崔航恐怕是遇到事情了！

  想到這一點崔紹也是微微額首，見此崔福也是立刻將崔航請了進來。

  叔侄二人見禮過後，崔航也是立刻將一德商號的事情向崔紹進行了匯報。

  崔紹聞言心中一驚，先不說崔智參與賭檔青樓的事情，單說像高利D和逼良為娼這種朝廷三令五申，嚴厲禁止的事情，崔紹自己就是多次告誡這些故舊，讓他們不要參與其中，不要因為一些身外之物，就把自己弄的身陷囹圄！

  那些人表面上也都是答應的好好的，一個個向崔紹保證，即便做生意，也都是做正經生意，不會違背大乾律法，但是現在來看這些人根本就沒有把他老頭子的話當做一回事啊！

  想到這裡崔紹也是有些生氣，不過在侄子面前這位G場老狐狸也是依舊不動聲色，十分平靜的詢問道：

  「崔航這件事情你有什麼想法？」

  崔航既然來找自己三叔，心中也是對這件事情也是有過思考的，旋即也是不假思索的開口道：

  「三叔，根據我目前的了解，雲家和公孫家，包括咱們崔家很多人都是參與其中，這其中首當其衝應該就是公孫侍郎了，據我了解一德商號旗下賭檔青樓的牌照，就是公孫侍郎幫忙辦理的！」

  崔紹聞言神色沒有任何變化，崔航見此也是不得不說道：

  「三叔，這個時候咱們應該早做打算·········」

  崔航話音還未說完，崔紹便是淡淡的說道：

  「你打算放棄你大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