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浩聽了直搖頭,許幻山是個典型的技術型人才,適合在辦公室里畫設計圖,其他的嘛,就太稚嫩了,遇到突發問題就不知道怎麼處理了,當然,這裡面也有關心則亂的原因。
「這樣,你先去問一問護士,有沒有會照顧孕婦的臨時護工,如果實在沒有找一個有生育經驗,下了班的護士,讓她幫忙加加班,報酬開高一點,應該沒問題。」
鍾曉芹跟趙靜語都沒有照顧孕婦的經驗,指望她們照顧出產房的顧佳明顯是不太可能的。
「對啊,我怎麼沒想到呢,謝謝你啊秦總。」許幻山說完便感激的飛奔去了護士工作站。
鍾曉芹眼看著顧佳從自己眼前被推進產房這麼久,一直處於驚慌失措狀態,直到看到秦浩從容的做出應對,簡單的一句話就讓在場所有人都有了主心骨,這種成熟男人的魅力對於她這種情竇初開的小姑娘來說,無疑是致命的。
趙靜語此刻也含笑望著秦浩,似乎任何難題在秦浩這裡都不是難題,趙靜語下意識輕柔的撫摸著腹部。
「寶寶,這樣的爹地,你應該也會很喜歡吧?還有幾個月你們就要見面了,要乖乖的喲。」
過了有半個小時,許幻山終於帶來了一個身材微胖的護工,又經過半個小時的焦急等待,產房的門終於被推開。
一個護士抱著一個小孩走了出來:「那位是顧佳的家屬?」
「我,我是她老公。」許幻山一下就躥到護士面前。
護士恭喜道:「恭喜你啊母子平安。」
說著就把小傢伙托著示意讓許幻山抱抱,許幻山一下子有些發懵,手腳僵硬的學著護士的動作,把小傢伙接了過來,那樣子不像是在抱兒子,而像是抱著一枚地雷。
「行了,孩子給我吧,你們準備一下,產婦馬上就要出來了。」護士有些好笑的從許幻山手裡接過地雷,哦不,接過他兒子,抱去洗澡了。
又過了十五分鐘,顧佳被推了出來,不過麻藥的勁好像還沒過去,顧佳臉色蒼白的躺在病床上。
「老婆,辛苦你了。」許幻山上前抓住顧佳的手,語氣里透著感激。
鍾曉芹也緊張的問:「顧顧,你沒事吧?是不是很痛啊?」
在鍾曉芹看過的那些文學作品裡,孕婦生產的時候,那都是九死一生,疼得死去活來的。
顧佳沒有開口,倒是一旁的護工替她解答了。
「她這會兒麻藥還沒徹底緩過來呢,感覺不到痛的,不過一會兒等麻藥徹底失效了,會有陣痛感,挺過去就好了,實在不行還可以用鎮痛泵,不會很痛的。→」
護工明顯是熱心的大姐,見鍾曉芹這麼年輕,怕她在心裡留下陰影,於是耐心的解釋道。
鍾曉芹聞言長出了口氣,臉色也有所好轉。
等顧佳被推進病房,才逐漸緩過來,結果第一件事就是把鍾曉芹叫到病床邊上,滴咕了幾句。
鍾曉芹又湊到趙靜語耳邊竊竊私語,然後趙靜語跟鍾曉芹就把秦浩跟許幻山拉出了病房。
幾分鐘之後,病房門才重新被推開,秦浩跟趙靜語沒有進去,許幻山被叫了進去。
過了一會兒,許幻山滿臉感激的走到秦浩面前:「秦先生,我老婆想當面感謝你,剛從真是多虧你了,當時我這腦子就是一團漿湖。」
「關心則亂,也是人之常情。」
原本秦浩是打算帶趙靜語回去的,架不住許幻山的熱情,最終還是進了病房。
此時的顧佳臉色明顯比剛才好了一些,見到秦浩後,顧佳暗自嘆了口氣,她算是知道鍾曉芹為什麼會喜歡上一個已經有了女朋友的人。
秦浩不管顏值、身材、氣質都是她見過最出色的。
「秦先生,剛剛的事情,我老公都跟我說了,真是不知道怎麼感謝你。」顧佳由衷的道。
秦浩澹澹笑了笑:「剛剛許先生已經謝過我了,不用這麼客氣,我也只是動動嘴罷了。」
顧佳還想說些什麼,護士抱著已經洗完澡的孩子進來了,大家的注意力也都被小傢伙所吸引。
護士把小傢伙放到顧佳懷裡,趙靜語忍不住上前小心翼翼的問:「我可以摸摸他嗎?」
顧佳笑了:「當然可以了。」
趙靜語手指都有些顫抖,輕輕托住小傢伙稚嫩的小手:「哇,他好軟啊。」
鍾曉芹也湊上前,滿臉好奇加驚嘆的在小傢伙臉上碰了一下。
結果這下可把小傢伙給弄醒了,哇哇的哭了起來,把鍾曉芹跟趙靜語都嚇了一跳。
護工見她們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樣,笑呵呵的提醒:「孩子應該是餓了,該餵奶了。」
秦浩見狀就拉起趙靜語告辭,顧佳一邊哄著兒子,一邊趕緊讓許幻山把二人送醫院。
等到秦浩跟趙靜語走後,顧佳解開衣服給兒子餵奶,抬頭發現鍾曉芹的眼神一直停留在病房門口,忍不住勸道。
「現在你該死心了吧?」
鍾曉芹眼眶一下就紅了。
顧佳一聲長嘆:「唉,這女孩兒啊,年輕的時候,就不能遇到太驚艷的人,否則是會耽誤自己的,把他忘了吧。」
鍾曉芹一下就哭了出來,泣不成聲,道理她都懂,可就是心裡難受,想要發泄一下。
顧佳也只能輕輕撫著鍾曉芹的後背任由她的眼淚打濕床單。
沒多久,顧佳的父親跟月嫂相繼來到醫院,鍾曉芹也被父母接了回去。
另外一邊,回去的路上,趙靜語滿臉溫柔的靠在秦浩肩膀上,述說著這次接觸小孩的新奇體驗。
「親愛的,你說,將來我們的孩子會不會也跟這個小傢伙一樣可愛。」
秦浩樂了:「剛出生的孩子皮膚皺巴巴的,怎麼就看出可愛了。」
趙靜語都著嘴輕輕拍了秦浩一下:「哼,明明就很可愛。」
秦浩暗自好笑,以前的趙靜語可是一直順著他的,現在可倒好,剛懷上就為了孩子跟他抬槓了。
回到家,趙靜語就對保姆叮囑道:「把我那些高跟鞋都收起來吧,全部換成平底鞋。」
保姆一臉的不明所以,以前趙靜語可是最喜歡穿高跟鞋了,有的時候在家裡都會穿,今天怎麼突然轉性了?
秦浩笑著對保姆道:「聽她的吧,剛剛去醫院檢查,懷了寶寶。」
「是嘛,那可是大喜事啊,恭喜先生、太太。」保姆笑呵呵的說著恭賀的話。
秦浩自然也不是小氣的人:「謝謝,從這個月開始,你的工資加50%,以後靜語懷孕了,有些事情還是要你多照顧一些。」
保姆喜滋滋的答應下來,又說了一堆感激的話,然後屁顛屁顛的去給趙靜語收拾高跟鞋了。
晚上,秦浩剛洗完澡,回到房間,趙靜語就急不可耐的撲了上來。
秦浩趕緊叫停:「你是不是忘了自己現在的身份?」
趙靜語有些遲疑的停下動作:「啊?那他還有好幾個月才能出生呢,豈不是我們好幾個月都不能」
秦浩樂了,捏了捏趙靜語的臉蛋:「你現在才想到啊?」
趙靜語滿臉沮喪的坐到床邊,然後滿臉擔憂的望著秦浩:「那你怎麼辦?」
「你可以用其他方式幫我解決啊。」秦浩壞笑道。
趙靜語幾乎秒懂,嬌媚的白了秦浩一眼,不過卻沒有拒絕,順著床沿慢慢俯下身子。
轉過天,保姆端上早餐,卻發現趙靜語一直捂著腮幫子。
「太太,您這是睡落枕了嗎?要不我幫您按按?」
趙靜語白了一眼滿臉壞笑的秦浩,對保姆搖搖頭:「不用了,你先去忙吧。」
同時趙靜語決定了,一定要儘快把鍾曉芹給拖下水,不然以後她這腮幫子可受不了。
一個月半月後,趙靜語接到了顧佳的電話,顧佳已經出了月子,身體恢復得還不錯,於是就想在家裡設宴感謝一下秦浩跟趙靜語。
「好啊,正好我也有一些問題想要請教你呢。」
顧佳自然明白趙靜語想要請教的是什麼,掛斷電話之後,就把家裡那些孕前孕後該怎麼調整的書都給找了出來。
到了下午六點鐘左右,一輛庫里南停在了君悅府物業門口,立馬引起了不少吃瓜群眾的目光。
直到車門打開,眾人見到趙靜語沖鍾曉芹招手,這才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趙靜語跟鍾曉芹關係好,在物業公司也不是什麼秘密了,開車接她也不奇怪。
當然,辦公室的流言蜚語自然也是少不了的。
「唉,你們說,這位趙女士為什麼對鍾曉芹這麼好啊?又是豪車接送又是送白金卡的?」
「嘿嘿,這有錢人的心思你們啊,別猜,猜也猜不透。」
「咦,你們說,趙女士跟鍾曉芹之間會不會是那種關係?」
「哪種關係?」
「你是真傻還是裝傻?這個世界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沒有無關無辜的恨,那位趙女士身家多少?鍾曉芹一個月就幾千塊的工資,她們憑什麼能玩兒到一塊去?」
「嘶,你的意思是」
「哎,我可什麼都沒說,你可別誣賴我。」
另外一邊,上車後,鍾曉芹下意識就瞄了一眼坐在副駕駛上的秦浩,立馬又收回了目光,心裡不斷提醒自己。
「鍾曉芹,你不要再有什麼非分之想了,靜語姐都懷孕了,他們肯定馬上就要結婚了。」
趙靜語將鍾曉芹的小動作盡收眼底,卻絲毫沒有戳破,反倒是笑盈盈的詢問鍾曉芹最近的狀況,還用一種幽怨的語氣對鍾曉芹說道。
「曉芹啊,最近這段時間你都在忙什麼啊,真是的,弄得我都無聊死了,他工作又忙,平時我連找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鍾曉芹有些慌亂:「沒沒忙什麼,就是公司的一些事情。」
「那忙完了嗎?什麼時候再來我店裡做護理啊,我可是聽說你好久都沒來了。」趙靜語是看破不說破,拉著鍾曉芹的手道。
「忙忙完了,不過靜語姐你不是懷孕了嗎?還是不要做那些項目了吧?萬一」鍾曉芹擔憂的道。
趙靜語笑著搖搖頭:「正因為這樣我才要多去美容院啊,讓那些顧客看到,老闆懷孕了都來做護理,是不是說我這家店的產品都很安全呢?」
「當然,我就是去做個補水,其他的項目我都沒做了,我啊就是想找個人說說話。」
一番話把鍾曉芹說得都快無地自容了,趕忙答應。
秦浩暗自好笑,據他所知,趙靜語懷孕之後社交圈子可比之前要廣多了,特別是在太太圈,混得更是如魚得水,畢竟以前那些太太張口閉口說的都是孩子。
趙靜語一個未婚女青年在裡面多少有些插不上話,這下好了,懷孕之後,像什麼李太太、王太太對趙靜語比以往更加熱情了,時不時的還來家裡串串門。
連帶著秦浩跟她們的老公有了交集,特別是李先生家裡三代在魔都也算是根深蒂固,在政府方面還有不少關係,雖說後續她們家會倒霉,不過那也是很多年以後的事情了,只要跟她們家牽扯不是太深,也沒什麼大礙。
另外就是於太太,她丈夫公司的主營業務是連鎖酒店跟遊樂園,而香江秦家做的是高端酒店品牌,於太太的老公一直想要發展高端酒店,就想代理秦家的酒店品牌在內地開設高端連鎖酒店。
不過秦浩一直沒有答應,在晾著他,一方面是方便談判的時候壓價,一方面則是,秦浩想要的可不僅僅只是代理,而是合資。
叮冬。
顧佳聽到門鈴聲,趕緊搶在保姆之前打開門。
「嗨,顧顧,恭喜出月子,這是我給你帶的禮物,還有我乾兒子的禮物。」鍾曉芹揚了揚手裡的袋子。
「謝謝,快進來吧。」顧佳說完又熱情的幫秦浩跟趙靜語拿拖鞋。
秦浩提起手裡的葡萄酒:「恭喜,家裡也沒什麼東西,就拿了瓶酒,不要嫌棄。」
顧佳含笑道:「秦先生這瓶酒可是我收到過最貴的酒了,正好我家裡也沒什麼拿得出手的酒,今天,咱們就把它開了,我這也算是借花獻佛了。」
「顧小姐,您兒子呢?我能看看他嗎?」
自從懷孕後,趙靜語就有些母性泛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