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言集團售樓處。
朱鎖鎖腳步輕盈的回到茶水間,迫不及待的喝上整整一杯水。
旁邊一個女銷售走了過來,酸熘熘的道:「小朱,不錯嘛,剛剛聽小劉說,你又簽了一單,這個月賣出去幾套了?是不是該請客了啊?」
「嗨,別提了,我嘴皮子都磨破了,才付了30%首付拿下,你們別總盯著我這個窮鬼啊,艾姐她們那才是大戶呢。」朱鎖鎖雖然心裡暗自得意,嘴上卻裝窮。
她可是太清楚這幫傢伙了,哪次銷冠不被宰一頓,她可捨不得。
結果好巧不巧,偏偏這個時候艾珀爾從帶客戶看完房子回來,聽到幾人的議論,立馬湊了過來。
朱鎖鎖暗叫不好,正打算上前賣個乖,把這事給圓過去,沒曾想,艾珀爾直接摟住了朱鎖鎖的胳膊,笑盈盈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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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啊,可別被小朱給騙了,她才是真正的土豪呢。」
同事們都不明所以的看著她,同時打量著朱鎖鎖,也沒看出她哪裡像土豪,身上的衣服、手勢、背包,要麼是二三線品牌的打折款,要麼就是那種一眼假,怎麼看也不像有錢人啊。
朱鎖鎖還以為艾珀爾這是把自己給記恨上了,正打算開口解釋。
艾珀爾就嬌嗔的拍了一下朱鎖鎖的胳膊:「你這丫頭還要瞞我們多久。」
「我?艾姐,我瞞您什麼了?」朱鎖鎖無辜的眨了眨眼。
其餘同事也都好奇的圍了過來,反正現在沒人,看看熱鬧嘛。
艾珀爾白了朱鎖鎖一眼:「裝,你再裝,我問你,上次那個開保時捷卡宴來接你的,是不是你男朋友。」
朱鎖鎖莫名有些心虛,那天秦浩來接她之後,公司同事就傳開了她有個富二代男朋友,她覺得萬一自己要是三個月沒開到單,肯定會被辭退,到時候就太丟臉了。
於是也就沒有解釋跟秦浩的關係,而是默認了同事的調侃,想著到時候即便被辭退了,也可以說自己男朋友不喜歡自己的工作,面子上沒那麼難堪。
這時候朱鎖鎖自然不能說出真相,只能硬著頭皮點頭。
艾珀爾一副:怎麼不繼續裝了,的表情,然後拿出手機,點開了一個網頁。
「你們看,這是不是朱鎖鎖的男朋友。」
女同事們第一時間就被秦浩的照片吸引了。
「沒錯,就是這個帥哥,化成灰我都認識他。」
「上次我沒看清,不過這個帥哥真的又高又帥又有型,這要是能當他女朋友,豈不是」
「走開啦,你個浪蹄子,鎖鎖還在這呢,小心她撓你。」
頓時整個茶水間變成了八卦聊天室,亂成一團。
艾珀爾聽她們越扯越遠,不禁直翻白眼:「拜託你們這幫有眼無珠的,瞪大了眼睛看清楚,這照片是重點嘛?看這兒,這才是重點!」
「魔都新晉百億富豪,創業三年接連受到企鵝、紅杉資本等巨頭青睞」
「百億富豪?我的天吶,鎖鎖你要發達了啊。」
「一百億?那豈不是比葉總還要有錢?」
「朱鎖鎖你前世一定是拯救了全宇宙吧?這麼好的男人都能被你碰到。」
女同事們激動的搖晃著朱鎖鎖的手,恨不得成為她身上的掛件,而朱鎖鎖此刻卻半點興奮的神色都沒有,內心只有驚訝與苦澀。
驚訝在於,以前她也知道秦浩有錢,但是沒想到居然這麼有錢,百億是個什麼概念?按照她上個月賣了兩套房,提成是六萬來算,她要工作個月,年不吃不喝也賺不到這麼多錢。
如果秦浩真的是她男朋友,朱鎖鎖此刻自然可以歡呼雀躍,然後瀟灑的寫上一份辭職信,向在場所有的同事宣布。
「老娘不幹了,老娘要去做富太太!」
但是很可惜,秦浩並不是她男朋友,如果不是蔣南孫,她們甚至都不會產生交際,或許她也會跟那些同事一樣,只能在新聞上看到他的名字,隔著屏幕羨慕別人。
「今晚,福鼎樓,我請客,誰都不許不來,oK?」
朱鎖鎖忽然大聲宣布。
沒錯,朱鎖鎖承認自己虛榮,哪怕這一切都是假的,但此刻同事們羨慕嫉妒的目光,卻讓她感到前所未有的滿足,從小到大,她只在蔣南孫身上看到過這樣的場景。
「哇,鎖鎖萬歲。」
「鎖鎖豪氣,不愧是有個百億富豪的男朋友,出手就是闊綽。」
艾珀爾也貼著朱鎖鎖,討好道:「萬一哪天鎖鎖你回去當富太太,有需要買房可一定記得關照關照我喲。」
「艾姐您這說的哪裡話」朱鎖鎖逐漸在眾人的吹捧中失去自我。→
另外一邊,蔣南孫正在上課,忽然接到蔣父的電話。
「喂,南孫啊,你看到沒有?」
蔣南孫正在工作,莫名其妙又有些不耐煩:「爸,你這沒頭沒腦的什麼看到沒有。」
「新聞啊,你男朋友的新聞。」蔣父焦急的道。
蔣南孫微微皺眉:「哎呀,那都老黃曆了,早看過了,您還有別的事嘛,沒事我掛了。」
「別,你別掛,不是之前那個,最新的新聞,你男朋友,現在身家有多少你知道吧,一百億,一百億人民幣啊!」蔣父越說越激動。
蔣奶奶原本正在閉目養神,聞言也不由驚訝的看著他。
戴茵手裡的茶杯也莫名抖了抖,雖說她從小家境不錯,嫁入蔣家後又過著富家太太的日子,可一百億這個數字還是讓她震撼不已。
蔣南孫聞言雖然有些驚訝,不過並沒有太當回事,依舊是一副雲澹風輕的語氣:「爸,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了,秦浩他的錢那是他的,跟我沒關係,跟你就更沒關係了,oK?」
蔣父氣得差點電話都拿不住了:「哎呀,你這個死腦筋,我什麼時候說過要沾秦浩的光了,老爸這是在為你考慮,你懂不懂啊。」
「我跟你講啊,像秦浩現在這種身家百億的富豪,身家那都是每年按照億來計算增長的,你們現在只是談朋友,這個不受法律保護的啊,可是一旦你們結了婚,那就是夫妻共同財產,他是要分你一半的」
還沒等蔣父說完,蔣南孫就聽不下去了:「爸,你能不能別給我灌輸這些亂七八糟的思想,我再重申一次,我跟秦浩在一起不是為了他的錢,我要是不喜歡,他有再多錢,我還是不喜歡,我要是喜歡,就算他是個窮光蛋,我也會跟他在一起,就這樣,我還要工作,掛了!」
「餵~~~」蔣父聽著電話傳來的忙音,氣得直跳腳,忍不住埋怨妻子戴茵。
「你看看你平日裡把她嬌慣成什麼樣子了,一言不合就掛我電話,我是誰啊?我是她爸啊,我會害她嗎?我這是設身處地的幫她謀劃啊,是,秦浩這孩子是挺喜歡她的,可他們這個年紀最是善變的時候,那萬一哪天鬧掰了呢?他們沒有領證啊,到時候南孫什麼都撈不著。」
蔣父越說越激動,他只要一想到秦浩那百億身家,轉過頭就有可能便宜了別人,那個心啊,就跟貓撓似的。
戴茵沒有理會丈夫的埋怨,她現在擔心的是閨女,都說男人有錢就變壞,秦浩這麼短時間就身家百億了,會不會做出什麼對不起閨女的事情來?
蔣奶奶倒是對蔣父的話嗤之以鼻:「你啊,就是瞎操心,小秦這孩子啊,我看挺好的,不會做出始亂終棄的事情。」
「哎呀,媽,您就別亂表態了,現在不是您那個時代了,講什麼從一而終,那有的年輕人,換女朋友比換衣服都勤快呢。」蔣父覺得自己跟家裡這些頭髮長見識短的女人就沒法溝通,還是得靠自己。
見蔣奶奶跟戴茵都是一副不以為意的模樣,蔣父暗自嘆息。
「唉,都是婦人之見,這個家沒有我可怎麼辦喲。」
另外一邊,下午五點半,秦浩好不容易下了個早班,來到同濟校園將車停好,來到陸明的辦公室接蔣南孫。
一路上收到了不少神色各異的目光,還有人在偷偷用手機拍他,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哪個娛樂明星來了。
好不容易來到陸明辦公室,又被陸明他們給圍住了。
「好傢夥,合著我們在這累死累活的趕項目,這傢伙已經偷偷成了百億富豪!」
「不看新聞我還不知道,我居然跟百億富豪是同學。」
「秦師兄,以後我就是你忠實的狗腿子,你帶我一個吧。」
秦浩甩開幾人的糾纏,笑罵:「一個個的,發什麼神經。」
陸明酸熘熘的道:「那還不都怪你,好傢夥,一個不留神,你小子居然都混成百億富豪了,我們能不酸嘛。」
「就是,秦師兄為了補償我們脆弱的內心,是不是該請我們大吃一頓?」
「必須大吃一頓,不,一頓太便宜他了,起碼也得兩頓。」
見這次眾人是真的被刺激到了,秦浩無奈的給他們科普:「你們能不能有點經濟常識,我現在創辦的兩個企業都還沒有上市,頂多只能算是估值,真要算起來,那都不算資產,相反我還有很多負債,說不定哪天破產了,比你們還窮,到時候你們接濟我都還說不定。」
「你要早這麼說,我心裡不就平衡了嗎!」
「哦,鬧了半天原來是個百億負豪你早說啊,害我巴結半天。」
「放心,哪天來我家要飯,我會把剩菜剩飯端上來的。」
眾人一陣笑鬧,之前的陌生跟隔閡也消除得差不多了,秦浩順勢接過蔣南孫的背包:「走吧,我送你回去,剛剛蔣叔叔打電話說讓我去你家吃飯。」
下了二樓,蔣南孫立馬把蔣父下午打電話的事情告訴秦浩。
「你可千萬別去,我爸的心思我最了解了,他肯定沒安好心,我可不想看他的嘴臉,咱們還是去外面吃吧。」
秦浩樂了,要不說知父莫若女呢,可惜這小棉襖是黑心棉做的啊。
「這不太好吧?你奶奶會不會失望?」
蔣南孫伸手挽住秦浩的胳膊:「你要真想去看奶奶,就趁著中午我爸去跟人喝茶下棋的時候去,反正我是不會考慮這麼早結婚的。」
看著秦浩詫異的目光,蔣南孫俏臉微紅,終於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羞得鬆開秦浩的手,把臉別到了一邊。
秦浩忍不住想要調戲一下:「哦?原來蔣叔叔是想讓咱們早點結婚啊,那我覺得今晚這頓飯很有必要回去吃。」
蔣南孫大囧,氣鼓鼓的錘了秦浩幾下:「你要去你去,反正我不去,我去找鎖鎖陪我吃。」
秦浩見狀樂了直接把蔣南孫摟進懷裡:「好啦,逗你玩兒的,怎麼還當真了,咱們可是有好長一段時間沒一起二人世界了,走,我都安排好了。」
這段時間,兩家公司的融資可是把秦浩給忙壞了,光是投資人就見了有幾十個,還要處理公司的事情,本來就鮮有時間跟蔣南孫單獨相處,再加上朱鎖鎖這個電燈泡,還要占用蔣南孫的時間,就更沒有機會了。
「這還差不多。」蔣南孫這才滿意的坐上了副駕駛。
與此同時,朱鎖鎖這邊也已經下班,同事一行浩浩蕩蕩來到一家叫做福鼎樓的海鮮酒樓。
朱鎖鎖聽著同事點菜的聲音,就是一陣肉疼,表面上卻只能裝作若無其事,沒辦法,誰讓她現在是百億富豪的女朋友呢?
「朱鎖鎖,你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
出來上廁所的時候,朱鎖鎖對著鏡子恨不得扇自己兩巴掌。
不過回到席間,聽著同事們的恭維,朱鎖鎖又在心裡勸慰自己:這賺錢不就是為了讓自己開心嘛。
一方面是同事們頻頻敬酒,一方面朱鎖鎖覺得自己掏錢,憑什麼比別人喝得少?
結果很快就喝多了。
等到同事們吃飽喝足準備離開的時候,才發現買單的朱鎖鎖已經醉倒了。
眾人面面相覷,意識到玩大了,一看帳單,五萬八,大家都下意識避開了目光。
這時候艾珀爾一甩披肩的大波浪:「行了,這裡交給我了,我來搞定。」
同事們一個個如同看見救星一樣,嘴上客氣,腳底下生怕走慢了。
艾珀爾看著一眾同事爭先恐後離開的背影,不屑地撇撇嘴:「一群鼠目寸光的蠢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