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月後,蘇明玉產下了一個女孩,最高興的卻是小咪,這丫頭覺得終於有人可以陪她玩了。
蘇明玉生產,何潔瑩女士也在來了,抱著孫女那叫一個愛不釋手,還說小傢伙長得跟秦浩小時候一模一樣,剛出生的嬰兒皮膚都皺巴巴的,眉眼都還沒長開,也不知道怎麼看出來的。
蘇明哲也來了看他的狀態不太好,一問才知道,原來是蘇大強老年痴呆越來越嚴重了,有的時候出去遛彎都能把自己熘得找不到家。
一個月,蘇明哲要去找他好幾回,好在蘇大強還記得老宅在哪,老宅的鄰居發現了他就給蘇明哲打電話。
「大哥,要我說還是送養老院吧,找個高端一點的養老院,費用方面可以由我們來付。」蘇明玉雖然對蘇大強不待見,但到底是親爹,也不願意看到老頭哪天橫屍街頭。
蘇明哲還是有些猶豫:「我們這兒女都在,就讓咱爸去住養老院,那不是讓人笑話嘛?」
秦浩嘲諷道:「都要娶保姆了還不夠讓人笑話?」
蘇明哲臉一下就黑了,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行了大哥,孝不孝順我們自己知道就行了,何必在乎別人怎麼說呢?再這樣下去,遲早要拖死你。」蘇明玉勸解道。
「唉。」蘇明哲長嘆一聲,最終還是同意了。
一個月後,蘇大強被送到了養老院,養老院的護工可就沒有蘇明哲那麼好的耐心了,鬧是吧?那肯定是吃得太飽了,餓兩頓就好了。
蘇大強一開始還想跟蘇明哲告狀,可惜護工都說是蘇大強老年痴呆自己忘記吃飯的,蘇明哲也覺得老頭記性越來越差,也就沒有懷疑。
這下蘇大強可算是惡人自有惡人磨了,護工讓吃飯吃飯,讓洗澡洗澡,讓睡覺睡覺。
別說蘇大強還真就吃這套,你越是對他好,他越作,對他越嚴厲,他反而越聽話,說通俗點就是:賤骨頭。
蘇大強進養老院之後,蘇明哲的狀態也明顯好了不少,工作上也可以心無旁騖的去做了,慢慢的混到了中層領導崗位。
而吳非在秦浩的栽培下也已經上手,成為秦浩的代理人,接替了之前蘇明玉的工作。
蘇明成放出來之後跟朱麗在一起過起了小日子,不過由於他坐過牢,很難找到合適的工作,就只能自己創業做點小買賣,或許是在裡面待了一年,蘇明成倒是比以前穩重了,開店的收益並不比之前上班低,日子倒是過得越來越好了。
蘇明玉自從生了孩子之後,就像是變了個人,對工作也沒那麼上心了,逐漸把注意力都轉移到了孩子身上。
從小丫頭一歲後,就徹底隱退在家帶孩子,陪伴孩子成長。
或許是小時候的心理陰影,蘇明玉對小丫頭有求必應,弄得秦浩只能充當「虎爸」的角色。
偏偏小丫頭從小最聽秦浩的話,蘇明玉對此很是吃醋。
到了小丫頭上初中的時候,青春期來了,開始叛逆,經常跟蘇明玉吵架,蘇明玉有的時候被氣得飯都吃不下。
秦浩只好勸解:「你想想你上初中的時候,是不是也經常跟你媽吵?」
「那能一樣嘛?我那是為她好。」蘇明玉辯解道。
秦浩攤開手:「你們這些女人啊,總是打著:為你好,的口號,實際上卻是想著怎麼掌控孩子,你想想,為什麼閨女對我就不這樣?」
「哼,那是她欺軟怕硬。」蘇明玉嘴硬道。
秦浩樂了:「那你也硬起來看看,別那麼婆婆媽媽的,你不覺得你現在活得越來越像趙美蘭了嗎?」
蘇明玉心頭一緊,回想起自己的一些行為,好像還真的有點像趙美蘭。
從那以後,蘇明玉就開始改變自己跟孩子溝通的方式,逐漸讓閨女跟她重新交心。
又是一場葬禮,蘇大強走了,享年82歲,倒也還算正常,在養老院住了二十年,一直到生命末期才被蘇明哲接回家。
蘇明成跟朱麗也有了個男孩,小日子過得很紅火,夫妻倆都很疼愛這個孩子,就是這小子有點調皮,葬禮上還去招惹小咪。
結果被他表姐,也就是秦浩的閨女秦瑤直接踢了個狗吃屎,秦瑤從小運動天賦就不錯,秦浩也教了她一些搏擊術,同齡的孩子還真打不過她。
秦瑤跟小咪從小一起長大,自然而然的就成了閨蜜,親密得不得了,一直到小咪考上大學二人才分開。
時光荏冉,又是幾十年過去,蘇明玉這天躺在床上,忽然拉著秦浩的手,沙啞著嗓子說道。
「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嗎?」
「記得,那時候你還挺漂亮的,臉上嫩得都能掐出水來了,哪像現在跟老樹皮似的。」秦浩故作嫌棄的說道。
蘇明玉有氣無力的拍了秦浩一下。
「當時我就在想這人真討厭,果然人的第一印象往往是對的。」
「哈哈~~~」
二人相視而笑,笑著笑著,蘇明玉忽然閉上了眼,逐漸,沒了動靜。
秦浩長嘆一聲,給閨女打了個電話,然後也慢慢閉上眼睛。
「回歸主世界。」
再度在出租屋裡醒來,秦浩的感覺依舊是飢餓,趕緊下樓買點吃的填填肚子。
「系統,我現在還有多少氣運值?」
【系統:扣除回歸主世界10點氣運值,結餘328點。】
「下一個是什麼世界?」
【系統:知否世界,是否載入。】
秦浩有些懵,這是看他在現代混得太過如魚得水,增加難度了嗎?
「暫不載入。」
接下來的兩個月里,秦浩利用阿爾法狗的分析能力,將股市裡的本金滾到了一百萬,也從原先的出租屋搬了出來,換了個環境更好,更安靜的住所,當然,房租也上漲了好幾倍,不過這點錢對他已經不算什麼了,住得舒服最重要。
這天,秦浩吃飽喝足,躺到床上,緩緩閉上眼睛。
「打開氣運商城。」
按照慣例從尾頁開始翻起,前面所需的氣運值實在是消費不起。
【書聖氣運:開一派字體先河,隨手揮灑亦可引無數後人模彷,所需氣運值:5000點。】
【書法正宗:篆隸楷草樣樣精通,下筆如有神,所需氣運值:3000點。】
【書法大家:多樣字體精通,筆鋒獨特,所需氣運值:1000點。】
【書法名流:可選取一樣字體精通,悉心訓練可晉級書法大家,所需氣運值:300點。】
知否的背景套用的是宋朝,這是一個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的時代,秦浩有阿爾法狗的存在,學習能力沒有問題,唯一的短板在書法上。
在古代,字是一個人的門面,如果連字都寫不好,科舉基本也就無望了。
「兌換書法名流。」
【兌換完畢,宿主可選一樣字體精通,請選擇。】
「選擇顏體。」
所謂的顏體其實就是顏真卿的書法,結構方正茂密,筆畫橫輕豎重,挺拔開闊雄勁,跟柳公權合稱為「顏柳」,有「顏筋柳骨」的說法。
【是否載入知否世界?】
「載入!」
汴京。
知了鳴聲陣陣,彷佛叫出了整個盛夏。
一間書塾內傳來陣陣孩童誦讀聲。
「吾日三省吾身:為人謀而不忠乎?與朋友交而不信乎?傳不習乎」
秦浩百無聊賴的跟著有一搭沒一搭的念著,兩個月前他來到這個世界,融合了原主的記憶,一時也不知該是喜是憂。
喜的是,這回系統倒是給他安排了一個還不錯的出生,東昌侯府嫡子,也就是原劇中顧廷燁繼母小秦氏的娘家。
優的是,東昌侯府自從老侯爺去世之後就家道中落,原主的爹又是個紈絝子弟,家裡的錢財也都敗得差不多了,秦浩說是侯府嫡子,實際上在汴京這樣臥虎藏龍的地方,壓根算不了什麼。
「看來還是要靠自己啊!」秦浩看了看自己這小胳膊小腿,也就是十來歲的樣子,還好,總算是還有時間來改變命運。
有這麼一個侯府嫡子的出身,起點就比平民高很多了。
「哦,下學咯。」
秦家族學裡,先生剛走,課堂里的孩童們就開始歡呼起來。
從古至今,孩子就沒有喜歡上學的,特別是像古代這種枯燥的教學方式,能喜歡上學習才怪,什麼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不過是為了考上功名,有個好前程罷了。
秦浩剛從課堂出來,一個小廝就迎了上來,殷切的接過秦浩手裡的書袋,這玩意就跟現代的書包差不多,是用皮革做的,東昌侯府雖然沒落了,但是排場還是很講究的,用的是一整張的熊皮縫製,十分柔軟。
「少爺,您快上馬車吧,這日頭毒,車廂里涼快些。」小廝不器說著掀開帘子,一股涼意撲面而來,裡面竟然放著冰鑒。
秦浩不由暗自搖頭,在古代沒有成熟的製冰技術,冰塊的儲存只能靠冰窖,成本極高,東昌侯府都混到這步田地了,排場一點都不減,難怪日子過得艱難。
不過秦浩也沒有矯情,坐上馬車一路回到東昌侯府。
一般勛貴府邸的前門叫做中門,平時是不會打開的,只有在來了貴客,或者是有什麼重要儀式,比如接旨、迎親的時候才會大開中門。
秦浩乘坐的馬車在側門停下,有著原主的記憶,秦浩倒也不用擔心迷路。
一路走來亭台樓閣,池館水榭,青松翠柏,假山怪石,花壇盆景,藤蘿翠竹,點綴其間,好一派侯府勛貴的奢靡景象。
不多時,秦浩就到了自己所住的院落。這裡距離後院只隔了一堵牆,是侯府當家主母秦柳氏,也就是秦浩現在的母親精心挑選的,這邊秦浩喊一嗓子,那邊秦柳氏就能趕過來,也算是舔犢情深了。
秦浩剛回來屁股還沒坐熱,秦柳氏就帶著一眾僕役來了。
「浩哥兒,熱壞了吧?瞧著一腦袋汗」
秦浩有些尷尬,他可不是原主只有十歲,秦柳氏如今也不過三十出頭,正值風韻猶存的時候,如此親密的舉動,難免有些不適。
「母親,孩兒有件事想要與您商議。」秦浩趕緊岔開話題。
秦柳氏見兒子一臉嚴肅的小表情,趕緊正襟危坐,臉上卻滿是笑意,顯然沒當回事。
「哦,浩哥兒打算跟為娘商議何事?」
秦浩正色道:「母親,孩兒不想去族學浪費光陰了」
「這,恐怕不好吧?要是讓你父親知曉,恐怕」秦柳氏還以為秦浩耍孩子脾氣,不想上學。
秦浩卻打斷道:「母親,孩兒的意思是,想要另謀名師,並非棄學。」
秦柳氏驚喜的望著秦浩:「浩哥兒所說當真?」
「自然當真!」
「好,好,等你父親回來,我便與他商議,一定為浩哥兒聘請一位名師。」秦柳氏滿口答應,東昌侯府雖然沒落,到底還是侯府,給侯府嫡子找個老師還是不難的。
秦柳氏陪著秦浩用過午飯後,一直看著秦浩睡過去,這才回到後院。
「去,把老爺請回來。」秦柳氏對身邊的樊媽媽吩咐道。
樊媽媽有些猶豫:「夫人,今日老爺當差,是否等老爺回來之後再商議?」
秦柳氏不屑的道:「什麼當差,不過是領了個城門司的虛職,這會兒指不定在哪家秦樓楚館聽曲呢,是他聽曲重要還是我浩哥兒的前程重要?」
「是,老奴這就差人去請。」樊媽媽趕緊安排人手。
一炷香的工夫,當代東昌侯爺秦俊業就回來了,臉色通紅,顯然沒少喝酒。
秦柳氏看到他這幅浪蕩模樣就氣不打一處來:「今兒個侯爺好興致啊!」
秦俊業端著架子,微微皺眉:「不是有事與我商議嘛,有話就說,何必夾槍帶棒的!」
「哼。」秦柳氏冷哼一聲:「今日浩哥兒說不想去族學蹉跎光陰了,想要尋一位名師,將來走科舉之路。」
「噗,你說什麼?」秦俊業還以為自己耳朵聽錯了。
秦柳氏又重複了一遍,得意的道:「我就說浩哥兒從小聰慧,將來必定能夠金榜題名,光耀門楣。」
秦俊業卻沒她這麼樂觀:「這浩哥兒進學不過兩載,怕是連蒙學基礎都沒打牢,現在談金榜題名也太早了些吧?或許只是一時興起?或者是族學中與人鬧了彆扭?」
秦柳氏當即把秦浩的小廝不器叫了過來,詢問了最近秦浩的情況。
不器一五一十的回答:「回稟侯爺、大娘子,公子最近學問大有長進,族學的李舉人曾多次誇讚公子聰穎。」
秦柳氏很滿意:「我就說浩哥兒長進了,偏生侯爺還不信。」
秦俊業有些尷尬,揮退了小廝後,卻又犯了難。
「侯爺這又是為何?浩哥兒長進反倒是讓侯爺為難了,難道侯爺打算把爵位傳給庶子不成?」秦柳氏不陰不陽的諷刺道。
秦俊業瞪了她一眼:「你說的這叫什麼話,堂堂侯府大娘子,萬一傳出去也不怕人笑話!」
秦柳氏冷哼一聲:「那你這幅姿態做給誰看呢。」
「無知婦人,那李舉人為人最是方正,他既然誇讚浩哥兒,必然不是虛言,如此一來,咱們就更該為浩哥兒聘請一位真正的名師,否則,豈不是耽誤了浩哥兒?」秦俊業正色道。
秦柳氏語氣有所緩和:「算你這個當爹的還懂的為子女謀劃。」
秦俊業嘆了口氣:「想我爹爹在世之時,東昌侯府是何等風光,只要一紙文書,什麼樣的名師請不來,如今卻要為此發愁。」
牢騷歸牢騷,在嫡子前程的問題上,秦俊業還是下了功夫的,當即列出了幾個人選,隨後立馬派人前往聯絡,然而這些人要麼是已經被人請了去,要麼就是壓根不賣東昌侯府這個落魄侯爺的面子,不肯來。
「這些人真是狗眼看人低,好歹我們也是侯府,竟然如此折辱。」秦柳氏氣得眼眶泛紅。
秦俊業也有些頭疼,東昌侯府在他手裡已經敗得不成樣子了,眼看著嫡子有心上進,他自然就把希望都寄托在了嫡子身上。
「走,帶上禮物去寧遠侯府!」秦俊業一咬牙。
當代寧遠侯顧偃開是軍中青年一輩領袖,深得重用,在汴京城也是數得著的勛貴人家,雖然同時侯爵,寧遠侯府的能量卻是東昌侯府拍馬都趕不上的。
這也是東昌侯府當年為什麼在大秦氏死後,還要把小秦氏這個嫡親女兒嫁給顧偃開續弦的緣故。
封建社會,個人意志在家族興衰面前向來是微不足道的。
夫妻倆當天下午就帶著禮物拜訪顧偃開。
顧偃開對於大秦氏還是很有感情的,很爽快的答應下來。
「這樣吧,我那個不成器的二兒子最近也要去白鹿洞書院念書,不如讓浩哥兒也跟著一塊兒去?」
秦柳氏還有些猶豫,這個顧家二郎可是出了名的浪蕩子,要是教壞了自己兒子可怎麼辦?而且白鹿洞書院遠在江南,她有些捨不得。
秦俊業卻一口答應:「那就多謝顧候了。」
「唉,你我兩家又何必如此客套。」顧偃開擺擺手。
回到家中,秦浩剛好下學回來,就被秦俊業叫了過去。
當得知要跟顧廷燁一起去白鹿洞書院念書時,秦浩終於搞清楚自己所處的時間線了。
這一年顧廷燁16歲,按照顧廷燁比明蘭大十歲來算,明蘭這小丫頭才6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