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真男人,可別找錢大姐告狀!

  第214章 真男人,可別找錢大姐告狀!

  這幾天的林楠笙非常懵。

  作為一個潛伏特工,他是需要掩飾身份。

  從替代於秀凝執掌情報組後,他便準備了掩護身份。

  因為該組是以私鹽販子、經銷商、分銷商為基礎建立的,而聽到老師說上海必然淪陷舊有情報網不可深信後,他便轉換了思路,打算建立一張和過去脫離所有關係的情報網。

  當時新亞飯店正在招人,林楠笙靈機一動,決定將新亞飯店的服務員作為掩護的身份。

  原因很簡單,這個飯店是上海有名的飯店之一,達官貴人經常出沒,即便上海淪陷,以新亞飯店的配置,依然會成為當權者最理想的去處之一。

  如果新亞飯店的服務員中,有很多他的手下,那情報不就如潮水一樣向自己「涌」來了嗎?

  於是他果斷去新亞飯店應聘。

  可能是因為是金子到哪都會發光的定律決定,他進入新亞飯店後,很快就得到了上面的賞識,經過了幾次提拔後,他便成為了新亞飯店的中層。

  而他也不斷暗暗將情報組的成員往新亞飯店招募。

  這些情報員自然是一個比一個機靈,干服務員這一行,純粹就是降維打擊。

  因為有這些極優秀的服務員,新亞飯店的口碑因此越發的好了起來,更受達官貴人的喜愛了。

  上海淪陷後,無數的漢奸、日本人將這裡訂成了重要的接待場所,甚至還點名讓經常服侍他們的服務員作為專屬服務員伺候……

  於是,無數的情報不斷從這裡泄露出去,小到偽大道政府內部的信息,大到日軍的動向都從這裡泄露了出去。

  偏偏上海還有個特別能幹的特別組(特二區),漢奸和日本人把情報的泄露,歸結到了張世豪的神出鬼沒,根本沒想著是從新亞飯店泄露了機密。

  再者,酒後本來就容易失態,酒後泄露機密,日本人也好漢奸也罷,根本不會去想是自個兒出了問題。

  這種情況下,林楠笙就屬於那種人在家中坐,情報天上如雨下——新亞飯店毫無疑問就成為了他的情報組的大本營。

  可這幾天,林楠笙遇到了「麻煩」。

  漢奸們和特務們來了!

  不是三五個,而是三五十個!

  他們以服務員的身份進入了新亞飯店,可生疏的伺候方式就是明顯的破綻,這些漢奸和特務們覺得這樣不行,於是懇請新亞飯店的優秀服務員們培訓他們。

  作為主管,林楠笙當然不能也不敢拒絕這個要求,於是便將手下最優秀的八名服務員指派了出去,給這些要偽裝成服務員的漢奸和特務上課。

  【老師,你可能不信,我的人現在正在教一群漢奸和特務如何偽裝成一名合格的服務員……】

  而直到3月29號這天,林楠笙才知道為什麼這些漢奸、特務要當服務員了——合著是偽維新政府要跑到新亞飯店辦公啊!

  看著認真刻苦的訓練如何做好一個服務員的漢奸特務們,林楠笙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

  「我說的真的沒想過他們會跑到新亞飯店,你信嗎?」

  「我信,我當然信了。」曾墨怡偷笑:「我就是有感而發——為什麼情報獲取,在你跟前就沒有難度?」

  張安平想了想,道出了一個自己都不信的答案:「機會是給有準備的人準備的?」

  曾墨怡哼哼兩聲,這話伱忽悠誰呢?

  「只有一個解釋,老天爺覺得我長得還行,就特別照顧我。」

  曾墨怡直翻白眼:

  「臭德行!」

  雖然在嘴上鄙夷著,但姑娘——不對,但曾女士對張安平的逆天運氣是真的服了。

  她是個潛伏的臥底,從接受任務開始,「白叔叔」就不斷告誡她,潛伏是最最艱難的,一定要謹慎行事,一定不能高調,一定要切記,天上沒有掉餡餅的事。

  當天上真的掉餡餅的時候,不要懷疑,那就是個陷阱!

  可同為臥底的丈夫呢?

  那叫一個高調啊!

  可淞滬戰爭前,有人懷疑他是地下黨嗎?

  淞滬會戰後,先是偽警察局副局長,後來是特務委員會副主任,最後更是特務委員會掌權副主任——可日本人有懷疑過他嗎?

  而自家丈夫行事又是何等的高調吶!

  最讓她無語的是現在這件事,她真想告訴「白叔叔」,對我們來說,天上確實不會掉餡餅,可對有的人來說,天上真的會掉餡餅,而且還擔心掉下來人家不撿,偏偏要掉到他嘴裡!

  就這,他都嫌棄的不想吃!

  關鍵是,這種餡餅,就是再小心的特務,也不會認為這是陷阱。

  「另外兩家肯定也收到了本部的電令,他們肯定讓你主持,你帶不帶他們?」

  「帶,肯定帶啊!」

  張安平笑得賊開心了:「吃肉喝湯的事,自然是要帶兄弟們的!」

  曾墨怡聞言笑了起來,得,這是又要磨刀霍霍向老徐了啊!

  正要說話,外面傳來的敲門聲,曾墨怡示意張安平躺躺椅上裝老爺,自己則去開門了。

  透過門縫一看,曾墨怡傻眼,這人還真經不起說啊!

  她打開門:「徐老闆,鄭老闆,你們來了啊,快快請進!」

  來人自然是張安平等待著的老徐和老鄭,從他接到本部的電報起,他就知道這兩位百分百是要來的。

  想當初自己剛進特務處的時候,他還想著自己要做老鄭大腿上的掛件,沒成想一轉眼,嘿,老鄭反而成自己大腿上的掛件了!

  就連老徐也都沉迷於掛件的身份難以自拔了。

  看到自己的兩個掛件自投羅網,張安平矯情的說道:「我知道你倆肯定來,可你們這來的速度未免有點太快了吧!」

  鄭耀先聞言不理會張安平,直接對徐百川道:

  「我就說這小子這一波肯定裝起來了!」

  「裝的越矯情,想從咱倆身上割的刀就越狠!」徐百川深以為然:「我都有些後悔了。」

  「我也後悔了,要不我倆回去吧!」

  徐百川附和:「好主意!」

  張安平嘿笑著看兩人表演,一副你們倒是走啊表情,兩人見狀,笑罵道:

  「得了便宜還賣乖!」

  「知道我倆的目的就別矯情了!說吧,這次打算怎麼坑我倆!」

  張安平笑了笑,道:「這一次我開價有點狠!」

  鄭耀先罵罵咧咧:

  「草,你自己都說狠了——那豈不是說你吃肉,我兩連湯都不好喝到?」

  徐百川一個哆嗦,扭頭就走。

  「行了,別演了——走吧,去書房聊聊。」

  張安平也怕嚇走徐百川,話說老徐是真不容易,像一隻倔強的螞蟻一樣,每次都想著多布置些後手,可每次後手還沒布置完,就不得不全都押上去。

  這一次……

  又得再押上去了,真慘。

  一邊同情著老徐,一邊又將自己心裡的刀子磨鋒利了幾分。

  進到書房後,徐百川道:

  「世豪,這一次的任務我覺得難度很大,根據我的內線傳來的情報,偽大道政府到上海辦公,是剛上任的藤田芳政提出的主意,根據我的人了解,這幾天藤田芳政將自己從日本本土和東北帶來的漢奸和特務,都悄無聲息的安排進了新亞飯店。」

  「這老東西就在等著我們上鉤呢!」

  張安平看了眼徐百川,不無懷疑的說:

  「老徐,我怎麼覺得你這是在強調自己的價值呢?不錯嘛,釘子都安插到藤田芳政身邊了!」

  徐百川矜持的一笑,但轉念就想起了姜思安,頓時泄氣。

  自己的釘子只是一名文員,僥倖獲得了這個情報,而眼前這孫子的釘子,卻是一枚定海神針啊!

  沒得比,沒得比!

  「說正事,說正事——藤田芳政這老小子是算準了我們要『送禮』,正磨刀霍霍呢,張區長吶,這是朝你下戰書呢!」鄭耀先「慫恿」道:

  「必須給這老小子一點顏色瞧瞧!」

  「對,這是朝你下戰書呢!不能忍,絕對不能忍!」徐百川也跟著說。

  兩人拙劣的激將讓張安平哭笑不得。

  「行了,行了,說正事,別整這些有的沒有的成吧?都是千年的狐狸,說什麼聊齋!」

  鄭耀先笑道:

  「看見沒?這小子胸有成竹啊!」

  徐百川心心癢難耐,自己總覺得無解的題,他真想知道張安平要怎麼解,眼見樓又要歪,趕忙道:

  「正事,正事!」

  張安平道:

  「實話說吧,我呢一直在準備一個大招,沒想到這一次偽維新政府的這幫漢奸撞上來了,我現在有兩個意向,第一,對這幫漢奸下一次狠手。」

  「不過,我覺得得不償失!」

  「第二,假意要制裁他們,實際上繼續我的大招!」

  得不償失?

  鄭耀先和徐百川面面相覷,制裁偽政府的這幫漢奸得不償失?

  徐百川忍不住問:「等等,你意思是你能制裁到他們?」

  「易如反掌!」張安平傲然一笑。

  看到張安平這種傲然後,徐百川正色道:

  「你不會在偽政府的這幫高層中埋雷吧?你小心點,這幫人可不是好鳥,說不準只是兩面三刀而已!」

  鄭耀先盯著張安平,本能的反應是:

  這小子又在挖坑!

  他會膨脹嗎?

  絕對不會!

  現在擺出來的膨脹,絕對又是坑!

  這廝難道又想坑老徐了?悠著點啊,老徐這身子骨……都快被你坑沒了!

  張安平點頭,示意自己心裡有數,隨後道:「聽聽我給日本人準備的大招?」

  徐、鄭兩人自然有莫大的興趣,紛紛點頭。

  「我打算搞一點動靜,比方說攻占特高課。」

  「順便把特高課的主力一掃而空!」

  噗

  剛喝了一口茶的徐百川,直接噴了。

  老鄭也被嚇到了。

  「你瘋啦?」

  說好的咱們是搞地下情報工作,偶爾兼職一下鋤奸,怎麼到你跟前,動不動就要丟航彈啊!

  你這是小動靜?

  你這分明是把日本人的臉摁在地上,狠狠的摩擦啊!

  負責鎮壓抵抗運動的特務組織,在占領區,在無數日軍的眼皮子底下被端掉,這……

  這特麼太過癮了!

  鄭耀先強忍著震驚:

  「能做到嗎?」

  張安平悠悠的道:

  「本來有八成的把握,現在嘛,有九成八了。」

  兩人面面相覷,總覺得有些……離了個大譜。

  日本人是泥捏的嗎?

  肯定不是!

  淞滬之戰,七十萬國軍最終敗退。

  南京保衛戰,國軍折戟沉沙。

  目前,台兒莊正在酣戰——幾乎所有人都悲觀的認為國軍又要失敗。

  這種情況下,你張世豪把日本人當做泥捏的?

  可聯想到張安平操盤的多次大捷,兩人又不得不承認,面對日本人,這位還真沒吃過一點點的虧啊!

  張安平說起了自己的布局。

  四方藥業和岡本會社即將進行的交易,這是日本人對他的局,又何嘗不是張安平對日本人的局?

  日本人想包餃子,張安平也想包餃子!

  「三百人!別動隊的三百人,這些天已經以班為單位進入了上海,南田洋子不死心的想包我的餃子,這三百人,夠不夠反包她的餃子?順便吃下她準備的兩個小隊呢?」

  「特高課一半的人手被牽制在租界內,如果我們做出要在新亞飯店大幹特乾的聲勢,特高課會不會把剩下的人手都調過去?屆時的特高課異常的空虛,鋤奸隊和行動隊合二為一,能不能占領特高課,在特高課門口掛起青天白日旗?」

  鄭耀先和徐百川聞言不由點頭。

  說得好有道理啊!

  徐百川沉吟許久,找到了張安平計劃中的「漏洞」,道:「你是用什麼渠道將情報透露給特高課的?以南田洋子被你坑到發狂的經驗,她真的上當了?」

  張安平的臉突然間陰沉了下來,從牙縫裡擠出來了一個名字:

  「陳默群。」

  他隨後將陳默群的事原原本本的告訴了兩人。

  徐百川默默為陳默群默哀。

  老陳啊老陳,你難道就不知道張世豪這小子最護犢子嗎?

  你是一次次挑戰他的下限啊!

  葫蘆山用兩個兄弟的血給你鋪路,他本來就一肚子的窩火,你反手背叛不說,還敢用無辜百姓的命來給自己刷功勞。

  嘖,你就是沒叛變,這傢伙都能把你弄死,結果你還傻乎乎的叛變了!

  你真是老壽星吃砒霜,不知死活!

  徐百川暗中感慨完畢後,倒是對張安平的布局再無一絲的疑惑。

  確實,這時候朝特高課動手,震懾力可比朝偽維新政府的那幫漢奸動手更強!

  上次大道政府的政府大樓被攻占,這一次特高課被攻占,你們當心點,說不準再下次,就是日軍司令部被攻占了!

  「這確實比對維新政府的那幫漢奸動手更划算。」鄭耀先也認可了張安平的說辭:

  「不過你想好了怎麼忽悠陳默群了嗎?他雖然骨頭軟,但能力沒得說!」

  「真正的行動,由特二區獨立完成。明面上,咱們得準備一個針對新亞飯店的行動方案,這個方案需要他參與,你們兩家得給我打配合——一旦我們在租界和特高課一齊動手,撒出去的力量就要及時收回,不能被日本人順藤摸瓜給摸走。」

  徐百川聞言不滿道:「你真的連湯都不讓我們喝啊?」

  既然真正的行動是由特二區獨立完成,他和鄭耀先自然就是陪著唱戲,這種情況下,他倆是真沒湯喝!

  這哪成!

  鄭耀先也面露不滿:「兄弟,吃獨食可不太好!」

  嗯,這是威脅。

  張安平都把計劃全盤交代了,這兩人自然要趁火打劫。

  張安平一副交友不慎的憋屈,恨恨道:

  「說吧,你們倆想怎麼分?」

  徐百川立刻堆笑:「要不,就按照老規矩走?你五,我跟耀先分五。」

  「有點狠啊!」鄭耀先聞言道:「都是一個戰壕里刨食的弟兄,哪能這麼幹?!」

  「你四,我和老徐每人三!」

  張安平起身,做出掀桌子之勢:「做夢!」

  「你六,我和老鄭各二——世豪,你可要想好了,這次大行動你特二區必然是要動全力的!以你的謹慎,任務之後他們就得靜默幾個月,期間要是需要動手,你可得指望我和老鄭!如果你連這點肉都捨不得分,到時候……」

  張安平聞言,不得不認真考慮起來,隨後肉疼的道:「那之後一段時間要是聯合行動,我可以出謀劃策,但我的人就不動用了,但功勞我必須占四成!」

  鄭、徐兩人滿口答應:

  「沒問題!」

  這下,兩人都露出了目的達成後「可親」的笑意。

  「那準備一下,今晚咱們三家高層在城外開會吧,商討下新亞飯店鋤奸行動。」

  「沒問題。」

  鄭耀先和徐百川可謂是擔心而來滿意而歸。

  這一次,兩家不費一兵一卒,就完成了本部交予的重要任務,還能分到兩成的功勞,嘖嘖,想想都令人激動。

  關鍵是能從摳門的張安平身上割肉,豈是一個爽字了得?

  兩「爽」的開心吶!

  張安平坐在書房都沒送兩人,曾墨怡送走兩人後來到書房,看到張安平黑著臉,安慰道:

  「沒事,讓他開心下也是應該的。你薅他羊毛的次數這麼多,不用在乎這一次的得失。」

  張安平突然笑了起來,道:

  「你覺得我會吃虧?」

  曾墨怡一頭的問號。

  「看著吧,老徐今晚就該懊悔的撞牆了,哈哈哈……」

  張安平放聲大笑起來。

  想占自己的便宜?

  怎麼可能!

  我說讓你的人「溜」一圈你就真的以為是「溜」一圈?

  老鄭,抱歉啊,為了坑老徐,不得不把你一起坑了。

  真男人,可別找錢大姐告狀啊!

  ——

  不算字數。

  講一個冷笑話騙點月票吧:

  初中時候流行筆友,本人也通過QQ找了個筆友通信。

  不過作者君的防詐意識很強,自然是不會用真名的,便用了朋友他爹的名字「子成」和對方交友。

  那姑娘很快就回信了,某某班某子成收。

  信到了學校後,我們班主任有天去拿東西,看到了這份信後大驚:

  嗯?怎麼有人給某雲他爸寫信?

  沒錯,我們班主任和某子成是同學!

  於是,他拿著信特意跑到我們教室,大喊:「某雲,你爸的信!」

  我這同學直接懵了,直到拆開信以後才知道,我成他爸了……

  額,不太好笑吧?

  大概是老了,突然間回憶起了那曾經的青蔥歲月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