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特務委員會變天(完)

  第209章 特務委員會變天(完)

  川島芳子沒想到張安平會來這麼一手。

  站在窗戶前,她冷著眼看著張安平在下面的表演,一抹冷意從臉上浮現。

  張安平啊張安平,你難道不知道麼?

  你就是皇軍的一條狗而已,作為一條狗,你想阻攔我殺人?

  伱……

  配麼?

  這一幕李力行也看在了眼裡。

  他只有一個反應:

  倒吸冷氣。

  這位……比自己從情報中了解到的要猛啊!

  「李副主任,」這時候川島芳子吱聲了:「你覺得他是怎麼想的?」

  李力行心中一驚,猶豫了下,說道:「他可能是心軟。」

  「心軟?」

  川島芳子呵呵的笑了起來:「特務委員會的當家人,是個心軟的人,這真是個笑話啊!」

  「李主任,希望你不是個心軟的人。」

  「川島長官放心。」

  「哦?既然這樣,你去把梁仲春送上路吧。」

  李力行有點懵,現在就送?

  川島芳子補充:「拉到前院,斃了。」

  李力行雖然知道這投名狀自己是交定的,但沒想到會這麼狠!

  前腳策反梁仲春,後腳自己投降,再隨後一槍斃了梁仲春——這分明是讓自己在特務委員會生不出背叛的節奏啊!

  他要是敢有二心,絕對會有一堆人爭先恐後的把他賣了!

  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李力行只能含笑應下,轉身就各種MMP。

  看著李力行消失的背影,川島芳子冷笑:

  一個張安平就行了,難道個個都想做明哲保身的張安平?

  狗就是狗,當了狗還要立牌坊?

  想屁吃呢!

  想到張安平她不免就想笑,一個撕一疊紙張都這般費勁的文弱書生,真以為誘之以利就能讓一群軟骨頭和皇軍對抗嗎?

  ……

  話說這一次張主任挺硬氣的,居然抄了一把椅子坐在了前院裡,擺出了一副我正在監督你們的樣子——其實他是做給川島芳子看的,意思無非是這件事我不願意撕破臉,您別過了分!

  【以川島芳子的性子,肯定是不吃這一套的。】

  【希望他們能早點過來。】

  張安平看似在監工,實際上是在審視著自己破局的方案。

  因為身份所限,他破局的手段被限制了很多——張主任這個馬甲是要換,但絕對不能和日本人斷了聯繫,更不能和特務委員會脫離關係,所以他必須保持一個度。

  既要維持好自己的人設,還要達到目的。

  審視完自己的破局手段後,張安平心思放在了算計川島芳子身上。

  這個禍害,不能留了。

  他早有殺心,但一直都想著的是廢物再利用。

  畢竟,死了川島芳子、南田洋子之流,還有其他的日本屠夫,靠刺殺是解決不了問題的。

  但現在的川島芳子觸碰到了張安平的底線,既然這樣,那便不留了!

  【陳默群不是喊著要殺她麼?正好讓他解決!也順便解決他!】

  陳默群的叛變,在張安平的心裡是百分百的事。

  但是,陳默群的身份可不是阿貓阿狗,如果沒有確切的證據就斃了陳默群,他這個特二區區長也不好扛——特務處的上校,沒有本部的命令你就敢制裁,你以為你是誰?

  到時候表舅都不好給自己說話!

  當然,如果有本部的命令,一切都非常簡單。

  可問題是張安平手裡沒有確切的證據,沒有實錘的證據就說一個上校叛國,這事到哪都說不通!

  更何況陳默群不是孤家寡人,他畢竟是特務處的老人,沒有實錘證據自己就說陳默群叛變,難不保會讓人以為這是「政爭」,難不保有人會通風報信。

  這也是張安平一直在隱忍的原因。

  所以,張安平構思了明暗兩套計劃——明牌是由陳默群負責,暗牌他打算由顧慎言,雙管齊下,送川島芳子下地獄!

  腦海中剛剛敲定計劃,就聽到不遠處傳來喧囂聲,張安平佯裝未發現。

  然後,果然有手下飛報:

  「主任,川島長——川島的人把梁仲春提出來了,可能要槍斃他!」

  嘖,不愧是干特務這行的,消息就是靈通啊,自己雖然沒有挑明和川島芳子發生了矛盾,甚至刻意遮掩,但有心人還是看出了自己「保釋金」計劃的緣由。

  瞅瞅,在自個跟前連川島長官都不敢叫了。

  張安平佯裝憤怒的起身,但隨後僵在原地,最後又無力的坐到椅子上,無力的呢喃:

  「梁處長啊梁處長,你這樣……讓我怎麼保你啊!」

  渾然天成的表現,看不出一絲的表演痕跡。

  張主任無力的指派道:

  「去買幾瓶好酒吧。」

  報信的特務聞言暗中嘆息,主任……也是為難吶!

  報信的特務剛走,梁仲春便被人架著過來了。

  張安平看到後艱難的起身,略帶搖晃的走了過去,攔住了去路。

  「張主任,你想幹嗎?」

  張安平看著傷痕累累的梁仲春,不忍的閉目,隨後又睜開眼睛,不理會特務的問話,反而輕聲對梁仲春說:

  「老梁,你……糊塗啊!」

  梁仲春沒想到張安平會說出這句話,怔怔的看著張安平,長嘆了口氣後說道:

  「主任,你是個……好人。」

  「可惜我走錯了路啊。」

  「不過也好,最終走的時候,沒有背個污名。」

  押送梁仲春的特務大怒:「草,你特麼……」

  「閉嘴!」

  張安平厲聲呵斥。

  嘩一聲,周圍不少特務紛紛跨前一步,冷冰冰的望向了正要呵斥梁仲春的特務,對方見狀不由緊張的後退一步。

  張安平示意手下搬來凳子,隨後溫和的望向縮在最後頭的李力行:

  「李主任是吧?梁仲春背叛皇軍,罪該萬死,但斷頭飯總得吃上一口,李主任覺得呢?」

  李力行趕緊說道:「張主任您說得對!屬下也是奉命行事——我帶人先去一旁候著,什麼時候好了您喊我一聲!」

  人都是有私心的,李力行自然知道川島芳子的打算,他可不願意當一群人的靶子,張安平出面,他馬上用這種非常低的姿態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你張安平是個滑頭,我李力行也不差!

  傷痕累累的梁仲春聽到李力行的話後,露出了一抹冷笑。

  說得好聽,可……

  算了,和我自己一樣,都算軟骨頭,不說他罷了,罷了!

  看周圍已經沒人,梁仲春輕聲道:

  「主任,謝謝。」

  張安平痛心疾首:「老梁啊,我真沒想到你會走這條路。你真是……糊塗啊!」

  「可能是我……良心未泯吧。」梁仲春自嘲的笑了起來,隨後嘆息道:「主任,你……你身在污穢窩裡,想要明哲保身怕是難之又難,你不願意沾染骯髒事,可這裡是污穢窩,你躲不開的。」

  「你是個好人,走到這一步怕只是為求自保吧?既然這樣,你還是離開這個旋渦吧。」

  「否則,遲早有一天,這裡會吞沒了你。」

  張安平聞言只是嘆息。

  「主任,你真是個好人。可惜……這個世道,好人難啊!」

  梁仲春再度嘆息。

  張安平微微變色,隨即道:「你……你有什麼遺言嗎?」

  「遺言?」

  梁仲春努力的抬頭,望向了黑漆漆的夜空,許久,他說:

  「如果,如果有那麼一天,我……我希望人們說我不是一個漢奸。」

  張安平目露複雜神色。

  梁仲春是漢奸麼?

  他……曾經是。

  但在黨務處拋來橄欖枝的時候,他選擇了救贖。

  可惜,可惜啊!

  他其實有救梁仲春的能力,一顆假死藥便能解決。

  但他不能也不敢!

  左秋明和尹黎明是經過了酷刑考驗的。

  梁仲春卻沒有。

  且他還是黨務處的人!

  張安平沉默許久後,道:

  「對不起。」

  梁仲春忍著痛,笑著說道:「主任,您不用說這個。」

  正說著話,汪曼春拎著兩瓶好酒走了過來。

  她神色複雜的看著梁仲春,許久,道:「梁主任,喝完上路吧!」

  看著酒,梁仲春卻搖頭:

  「不用了,我糊塗了一輩子,臨了,我就不做糊塗鬼了!讓我做個清醒鬼吧。」

  汪曼春怔怔的看著梁仲春。

  她知道梁仲春受刑就招了,骨頭就沒硬過。

  可在死亡面前,他……居然如此的坦蕩!

  張安平嘆了口氣,隨即朝李力行招了招手,李力行見狀趕緊過來。

  張安平沒說話,轉身就走。

  汪曼春輕嘆一聲,道:「李主任,麻煩你給他一個痛快。」

  「我明白。」

  幾個特務重新架起了梁仲春,走到了前院。

  砰

  一聲清脆的槍響。

  張安平不忍的別過了頭。

  他心道:

  老梁,下輩子……做個好人吧!

  樓上,看著梁仲春被槍決,川島芳子不僅沒有得意,反而黑起了臉。

  她讓李力行殺梁仲春,是為了殺雞給猴看!

  讓這幫被張安平用利益引誘的漢奸看清楚,誰他媽才是你們的主子!

  但張安平的舉動卻打亂了她的計劃。

  此時此刻的漢奸們,正是兔死狐悲的時候,如果她和張安平因為這些人發生分歧,特務委員會的人八成是不會聽她的。

  誠然,她可以去特高課帶人過來,也可以從駐軍帶人過來,但到那時候,屠殺的鍋就會背到日本人身上!

  而且在特務委員會和張安平起衝突,還被張安平這個地頭蛇壓下的話,南田洋子怎麼看她?

  這也是川島芳子為什麼要讓李力行祭梁仲春的緣由。

  電視上動不動演出來的一伙人分兩派持槍相對的畫面,川島芳子這種人可不會讓其出現!

  「哼!」

  川島芳子憤怒的冷哼,沒想到自己居然會被張安平這一手給打懵!

  【張安平啊張安平,我還真是小看你了!】

  吃了悶虧的川島芳子很生氣。

  但她本能的認為,張安平這一手絕對不會是有意為之——可能是根深蒂固的看法影響到了自己的判斷。

  但也正是因此,她非常的惱火。

  我尼瑪,多少自詡絕倫的高官被我當我猴子耍了,你張安平算什麼東西,居然能贏我一局!

  但此時此刻,她不想強勢出擊後被壓一頭,再三思索後,決定審時度勢,打消今天槍決一批的人的念頭。

  【哼,明天,咱們走著瞧!】

  ……

  川島芳子恨恨的離開了特務委員會。

  沒有槍決一批人。

  看到這個惡毒的女人離開,張安平長鬆了一口氣,和聰明人對弈,不像和蠢貨一樣,在勝勢已經明顯後還不自知!

  總以為自己能反殺!

  【幸好這惡毒女人出了婚昏招,想用梁仲春殺雞駭猴!】

  張安平也暗道僥倖。

  他沒想到川島芳子會出這招,以為川島芳子會以勢壓人,所以他搖來了援兵。

  喊援兵,其實是他不得已而為之。

  可不喊援兵,無辜百姓就要被殺——權衡利弊後,他只能這般做。

  好在川島芳子出了昏招,想要殺雞駭猴,自己順勢為之,以兔死狐悲之法激起了特務委員會同仇敵愾之心。

  這種情況下川島芳子要是想以勢壓人,沒有日本兵的協助,特務委員會的漢奸可真不會鳥她。

  最後是川島芳子看清了局勢,選擇了偃旗息鼓。

  不過川島芳子擺明了是不會善罷甘休的,明天肯定會帶著日本兵過來,到時候特務委員會的王八蛋們站哪邊不用想都知道!

  【明天必須拖一天!】

  張安平嘆息,刺殺川島芳子,一天時間肯定不夠,明天……又是讓人頭疼的一天吶!

  正思索間,有手下前來匯報:「主任,岡本先生、高橋先生、北島先生他們來了!」

  「有請——我親自去迎接吧!」

  這些人便是張安平請來的援兵。

  張主任不是吃素的,他雖然正事不干,但怎奈手上有錢啊!

  他結交了不少當權的日本人顧問——所謂的日本顧問,其實是負責人,只不過日本人當了婊子還立牌坊,給這些人以顧問之名。

  張安平以點頭哈腰之姿,向「猴子」請來的逗比們一一問好:

  「岡本君,橫山先生,高橋先生,北島先生……」

  岡本平次——姜思安率先道:

  「張君,你打電話請我們一齊過來,意欲何為?」

  「岡本君,欸,我也是沒辦法而為之。」張安平長嘆一口氣,請這幫「援兵」進了特務委員會,進了會議室後才說道:

  「諸位一直強調皇軍需要一個穩定的上海,需要一個繁華的上海,特務委員會一直銘記諸位的教誨,可這一次……我真的是無能為力了。」

  張安平一臉苦澀的向一眾日本顧問道出了川島芳子發瘋,要將一千三百多名中國人槍殺的事。

  老實說,殺幾個中國人,在這些日本人眼裡不算什麼。

  殺一千一萬,他們也不會有感。

  但是,不能在上海殺!

  日本人需要一個穩定的上海來輸血!

  槍殺一千多人,還是在上海內,這樣的事可不是小事,別看各家報紙都礙於日本人的新聞管制不發負面新聞,可真要是出現這種事,老窩在租界的報紙,又豈能放過這樣的新聞?

  更何況槍殺千人的事傳出去也不好看。

  這裡是上海,畢竟關係多國的利益。

  岡本平次維持自己的人設,強硬道:

  「他們是抵抗份子,罪該萬死!張君,你是不是忘記你的立場了!」

  「岡本君,他們不是抵抗份子,真要是抵抗份子,我也不至於如此。」

  張安平將這些人的身份娓娓道來。

  一番話講完,日本顧問們紛紛皺眉。

  打擊抵抗份子,雖然擴大事端,他們其實能接受。

  可這些人居然都是各起抵抗事件的證人、路人,只是被登記了信息!

  「岡本君,這件事恐怕需要你和南田課長交涉了。」

  「這是川島芳子所為,關洋子何事?」姜思安上演護妻狂魔戲碼:「各位還請認準目標!」

  「川島芳子的關係不在上海,我們不好說話。岡本君,為了帝國利益,為了上海的平穩局勢,這件事你還得多多費心。」

  「我回頭和洋子說說。」

  這伙日本顧問商量完畢,紛紛誇獎張安平能顧全大局,隨後在張安平點頭哈腰的恭送中,起身離開了特務委員會。

  但等到他們出去,有人就直言:

  「我看張安平這個人是為了明哲保身吧?」

  「橫山君說的對!他肯定是不願意背此罵名,所以和川島芳子對著幹!」

  「岡本君,你覺得呢?」

  我覺得我老師現在想把你們日本人砍光光!

  姜思安心中誹謗,面上卻陰沉的說道:「我聽洋子說,這個人在特務委員會,從來都是不理事務的!此人可能是帝國的朋友,但絕不是一心一意為帝國服務的!」

  「岡本君說的是,看樣子特務委員會得換個當家的人了——岡本君,中國有句古話,叫做一事不煩二主,還請你告訴洋子小姐,特務委員會的掌權主任,該換人了!」

  ……

  姜思安當晚就找上了南田洋子。

  其實,此時的姜思安心情是很複雜的。

  他曾幻想過,在老師的「照顧」下,南田洋子不會有太大的危害,待勝利的那天,自己無論如何,都要保住她。

  畢竟……

  日久生情啊!

  但這一次的事,卻讓姜思安的心裡發寒。

  一千多號人啊,想統統殺掉!

  何等的歹毒心腸啊!

  【洋子……你我終歸不是一路人啊!你所喜歡的,是日本人岡本平次。而我叫……姜思安!】

  姜思安幽幽的嘆息。

  但見到南田洋子後,他卻一臉無所謂的道:

  「洋子,川島芳子的事你知道麼?」

  「知道,是我讓她去做的。」南田洋子輕笑著說道:「她被張安平給頂了!哈哈,沒想到頂的上兩個裝甲師團的川島芳子,也有吃癟的時候吶!」

  「張安平的私心太重了!他不是一心一意為帝國效勞,他不適合繼續在特務委員會掌權了。」

  「平次說的對,其實我也察覺了,也有換他的心思——要不讓明樓坐上去?」

  姜思安擺擺手:「這事你自己決定——今天這件事,橫山他們很不滿意,認為不應該在上海內搞屠殺,他們讓我說服你,不過你作為特高課長,應該有自己的考慮,不用在乎那幾個老頑固的意見!」

  南田洋子聞言,輕輕的環住姜思安的腰,笑道:「我就是想把事情鬧大,至於殺不殺他們,無所謂的。平次,這件事你就別操心了,我啊……過幾天給你送一件大禮!」

  南田洋子是真的很開心。

  川島芳子已經按照自己的布局動了起來,以特務委員會被滲透的樣子,恐怕張世豪已經知道了她要大開殺戒的消息了!

  而張世豪又是出了名的小心眼,一個因為國軍將領貪污就敢將矛頭對準高級將領的渾人,知道這件事後會有什麼樣的反應?

  芳子啊芳子,真的是謝謝你了!

  姜思安心中一動,好奇問:「大禮?什麼大禮?」

  「秘密——平次,今夜良辰美景……」

  吭哧吭哧……

  ……

  張安平自知自己這個主任是當到頭了。

  他從沒把日本人當成傻逼——雖然日本人經常被他收拾成傻逼。

  自己將一群老狐狸當做援兵,自然要做好被老狐狸看清的準備。

  必須趁自己還沒卸任時候解決這件事。

  他正要打算帶曾墨怡離開76號回家——沒錯,是他要求加班的,但哪有領導加班的道理?

  這可是偽政府時期,又不是現代……

  哪成想他剛打算走,居然好巧不巧的吃到了一個大瓜。

  「讓明樓滾出來見我!」

  聲音很大,張安平身旁的曾墨怡驚訝,敢有人在特務委員會門口撒野?

  這誰啊,這麼猛!

  張安平腦海中立刻浮現出一個人來,悄聲對曾墨怡道:

  「走,我帶你去吃瓜!」

  吃瓜?

  曾墨怡一臉的迷茫。

  特務委員會門口。

  明鏡黑臉對阻攔她的門衛咆哮。

  張安平出來看到這一幕,立刻跑過去:「你什麼人?我們明主任是你想見就能見的嗎?你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我看你是活膩了!」

  張安平裝模作樣,一副狗腿子的樣子。

  明鏡以為這真是個狗腿子,立刻自報家門:

  「我是誰?我是明樓大姐!讓明樓滾出來見我!」

  「明董事長?誒呀呀,竟然是明董事長,您先等會,我去喊明主任——我們明主任正在審一個叫什麼台的抵抗份子呢,您稍等。」

  明鏡聽到這話後,差點氣爆炸了。

  老大這是瘋了嗎?!

  她也不等明樓了,怒斥門衛:

  「滾開,我自己進去!」

  門衛可憐巴巴的望向裝模作樣的張主任。

  張主任使了個眼色,門衛會意,放明鏡進來。

  「明董事長,我帶您進去吧——我們這裡剛抓了一千多號抵抗份子,裡面亂糟糟的。」

  看張安平對自己還算尊敬,明鏡直接問道:「抓這麼多人?都是抵抗份子?」

  張安平嘿嘿一笑,靠近明鏡後小聲說:「哪有這麼多抵抗份子,都是些倒霉蛋而已!我們明主任這不是剛履任不久,想給兄弟們謀點福利嗎?」

  「於是就抓了這麼多人,然後從每個人身上敲五十塊保釋金!」

  明鏡聞言柳眉倒豎,好懸沒氣死。

  明!樓!

  本就憤怒的她,一時間也沒分辨這話真假,恨得牙痒痒的。

  此時正好進了大院,看到了被扣押的百姓,裡面有不少身著補丁之人,她問道:

  「這些人怎麼可能拿得出五十塊!」

  張安平一臉無所謂道:

  「那沒辦法,沒錢就扣著,實在不行還能冒充抵抗份子斃了交差!」

  這無所謂的話讓明鏡心驚肉跳。

  她知道特務委員會狠辣,可沒想到竟然會這麼的狠毒!

  院子裡被看守的這些人,大多數都是穿著補丁的可憐人啊!

  「後院、二號樓還有不少呢,加起來一千二百多號人,我估摸頂多有兩百人能掏的起這錢,剩下的,嘖嘖,這要是充人頭,能領不少功勞呢!」

  「明主任就是會辦事。」

  張安平一個勁的夸著明樓。

  明鏡越聽越不是滋味,她不敢相信自己的弟弟居然會幹出這種禽獸不如的事!

  明!樓!

  明鏡憤怒的咬牙,兩隻眼睛中的火焰在轟轟的燃燒。

  跟在後面的曾墨怡聽著張安平的胡扯,徹底的無語了。

  安平啊安平,你這麼坑自己的同志,你良心能安嗎?

  「明董事長,我們明主任的辦公室就在三樓,我就不上去了——要不我替您喊他下來?」

  明鏡黑著臉:

  「不用!我自己上去!」

  ——

  更1.2W,第三天。

  猜猜爆更我能堅持多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