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張坑坑

  第197章 張坑坑

  就在張安平從錢大姐家離開的時候,陳默群的家裡,迎來了一個不速之客。

  川島芳子!

  看著女扮男裝的川島芳子,陳默群不由露出詫異神色。

  「金小姐半夜大駕光臨,不知……」

  川島芳子打斷陳默群的話:「進去說。」

  陳默群還沒來得及吭氣,川島芳子就已經跨步進來。

  他往外看了眼,確定川島芳子是獨身一人而來後,一個念頭突然從腦海中蹦了出來:

  我要是殺了她……

  但川島芳子突然開口:

  「陳先生,我猜你想殺我!」

  陳默群一個激靈,立刻笑道:「金小姐這是想詐唬在下?」

  「呵——男人!」川島芳子冷笑一聲,坐在了沙發上後,目光灼灼的盯著陳默群,看陳默群一臉無愧於心的神色後,她突然間笑了起來:

  「陳先生,你是不是想等著汪曼春破獲共黨情報組後再走?」

  陳默群不動聲色,反問:「金小姐何出此言?」

  「劉瑾是雙面間諜,那陳先生的身份呢?被迫的假意投靠?還是真心為日本人效力?」

  陳默群故作驚疑:

  「劉瑾是雙面間諜?」

  事實上劉瑾一死,陳默群就反應了過來。

  但為時已晚!

  他後悔的直撞牆!

  倒不是可惜劉瑾,而是劉瑾這一死,自己也得暴露!

  他若是能早點察覺,也不會讓劉瑾背上雙面間諜的身份死去——劉瑾可以死,但絕對不能是雙面間諜。

  可偏偏劉瑾卻是以雙面間諜的嫌疑被南田洋子擊殺的!

  他在特務處毫無根基,絲毫沒收到、感受到南田對劉瑾的試探,否則,何至於此!

  「陳先生,咱們明人不說暗話,不要來這些虛頭巴腦的!」

  川島芳子擺擺手,道:

  「陳先生是特務處的元老,擁有僅次於十人組的資歷,但是呢,陳先生你的處境呢?」

  「連張世豪這個加入特務處不到兩年的傢伙都凌駕於陳先生之上了!他的手下更是敢對陳先生做出監視的舉動,由此可見,陳先生在特務處的地位,是真的不如人意啊!」

  陳默群心裡嘆息,但面上卻道:「所以,我最終選擇投靠日本人。」

  川島芳子冷笑起來:

  「都說了陳先生不必來這種虛頭巴腦的招式!」

  「我猜陳先生之所以冒死臥底,最大的初衷是想重回特務處的權利核心,而不是像之前一樣,被打發進可有可無的別動隊!」

  「而陳先生之所以如此,說到底,還是在特務處不受信任!」

  川島芳子起身,近乎以臉對臉的方式直視陳默群:

  「但在這邊,我們可以給予陳先生足夠的信任!」

  「比方說特務委員會主任的職務——是主任,不是現在這個副主任,這誠意陳先生覺得如何?」

  陳默群要說不敢動那是假的。

  他在特務處兢兢業業了四年時間,結果呢?

  一擼到底、冷板凳,然後塞進游擊大隊,最後丟到別動隊!

  為了重回權力核心,他堂堂上校,卻不得不深入虎穴臥底!

  但作為臥底,他的心弦終究是緊繃著的。

  「金小姐不必試探了,言語上的試探對陳某無用!」

  川島芳子見狀又道:

  「陳先生這一次冒死臥底,但因為劉瑾的緣故暴露,而陳先生要是毫髮無損的回去,以陳先生在特務處不被信任的處境,我想此生陳先生恐怕都無緣特務處的權利核心吧?」

  「所以,陳先生才將手上的共黨情報交給了汪曼春,想借汪處長之手摧毀一個共黨高級別的情報組,以此向上面交差,可對?」

  陳默群不語,一副伱想怎麼說就怎麼說的表情。

  但心中的淒涼卻爆滿了。

  對,他知道自己回去以後,大概是要被終生冷藏了。

  「陳先生,帝國的誠意是很足的,只要你真心實意的投靠帝國,特務委員會主任的職務便是陳先生的!」

  「當然,陳先生也可以做另一個選擇,拿我的項上人頭向特務處請功,相信特務處會看在在下這顆腦袋的份上,相信陳先生沒有陷害劉瑾。」

  「有在下這顆腦袋,相信即便皇軍放出風是陳主任出賣了劉瑾,特務處也不會為難陳先生!」

  川島芳子最後一句自然是反話。

  陳默群也聽得出這是反話,可這句反話卻讓他的心顫慄起來。

  不是因為恐懼。

  而是因為憤怒。

  即便自己是清白的,即便自己真的帶著川島芳子的腦袋回去,可如果日本人放出風自己已經投靠了日本人——即便自己是清白的,也絕對有人很高興以此為藉口攻訐自己,然後自己會被輕而易舉的又抓起來,開始一輪又一輪的審查!

  「陳主任,在下言盡於此,希望陳主任考慮清楚——在下此次過來,沒帶一兵一卒,如果陳主任對在下這顆項上人頭感興趣的話,完全可以借去一用。」

  川島芳子起身就走。

  一步、兩步、三步。

  當她走到門口的時候,陳默群突然站了起來:

  「芳子小姐,請留步!」

  川島芳子笑了。

  她轉過身:「陳先生,你考慮清楚了?」

  陳默群深呼吸一口氣,道:

  「有兩個疑問,還請芳子小姐解答。」

  「說!」

  陳默群反問:「以芳子小姐目前的處境,你的保證做的了數嗎?」

  川島芳子笑吟吟的看著陳默群:

  「陳先生,倘若我和南田課長聯手呢?」

  聯手?

  陳默群疑惑不解的看著川島芳子。

  「陳先生,你應該懂得替罪羊三個字的意思吧?有人想拿南田的軟肋當替罪羊,她除了和我站在一起別無選擇!」

  「你明白?」

  陳默群瞬間明白過來。

  川島芳子將勾結國軍的事捅到大本營後,司令部的人做好了在最後關頭將岡本平次當做替罪羊的準備——但南田洋子不願意,所以和川島芳子又勾搭到了一起。

  陳默群再問:「勝算如何?」

  「陳先生,你可能想像不到控制一張驚天大網之人的能量,這張網既然是岡本先生所鑄,那他又豈能調動不了這張網背後的能量呢?」

  陳默群點頭,認可了川島芳子的說法。

  「第二個疑問呢?」

  「芳子小姐既然和南田課長聯手,那便沒有第二個問題了。」

  「陳先生沒問題了,我倒是有問題——陳先生的上線是誰?鄭耀先?徐百川?還是張世豪?」

  川島芳子雖然問的隨意,但此時卻屏住了呼吸,滿是期待的等待陳默群的回答。

  陳默群頓了頓,道:「張世豪。」

  這三個字出口,陳默群突然如泄氣的皮球一般,軟綿綿的靠在了沙發上,再也沒有了筆直的樣子。

  他邁出了那一步。

  川島芳子聞言大喜過望。

  這是她預想中最最激動的答案。

  強忍著激動,川島芳子道:

  「陳先生,過去的事咱們不提,接下來由你全權負責特務委員會,我相信陳先生是個聰明人,知道該怎麼做!」

  「張安平呢?」

  「他……」川島芳子無奈的苦笑出聲:「他啊,還是讓他老老實實當個搞錢的副手吧,這一次洋子快被他氣死了!這人是個滑頭,滑不溜秋的根本不沾染特務委員會的任何事!」

  已經踏出了那一步的陳默群,這時候自然是站在日本人的立場上考慮的——這也是川島芳子故意不提該如何對付張世豪的緣故。

  陳默群思索一陣後道:「再等等,我暫時不動。我想抓他。」

  他沒說明白這個「他」是誰,但川島芳子卻知道。

  川島芳子二話不說:「陳先生可以在特高課、青幫、特務委員會中任意挑人!」

  「即便是我、洋子,陳先生皆可以支使!」

  陳默群心中忍不住生出激動。

  雖然他知道這是因為張世豪的緣故,但這種信任感還是讓他激動。

  陳默群反思過自己在特務處得不到重用的緣由,知道和自己孤傲的性子脫不了關係,此時便主動解釋:

  「芳子小姐,想逮到張世豪,機會只有一次,必須要做到萬無一失才行,這一點還希望芳子小姐理解。」

  「這件事交給陳主任,我和洋子都願意為陳主任之馬前卒!」

  ……

  張安平還不知道一張大網已經在緩慢籠罩了。

  此時的他突然一個激靈,從床上猛的坐了起來。

  動靜很大,才入睡的曾墨怡被驚醒,迷迷糊糊睜眼後打開檯燈,看到張安平皺著眉頭,不由道:「安平?你做噩夢了?」

  「不是!」張安平凝重道:「我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什麼事?」

  張安平輕聲問:

  「如果你是錢大姐,在只有我、陳默群、汪曼春知曉她的交通員有暴露風險的情況下,會讓交通員撤退嗎?」

  曾墨怡略作思考後,凝重的說道:「不會!錢大姐一直說你的安全大於一切!」

  張安平道:「我也是才反應過來!」

  「錢大姐不會讓陳國華馬上撤退的!」

  曾墨怡驚道:「她這是拿自己的安全在冒險!」

  張安平立馬下床:「我去找錢大姐。」

  曾墨怡看著正在穿衣的張安平欲言又止,想了想終究是沒出聲阻止。

  她知道張安平捨不得一個同志冒險。

  雖然地下工作本就是在重重危險中與狼共舞、和死神為伴。

  於是,她像個小妻子一樣,輕聲囑咐:

  「注意安全。」

  「放心吧!」

  張安平開始偽裝,這一次他沒用張世豪的馬甲。

  ……

  錢大姐沒睡。

  她的交通員身處危險當中,作為上級的她卻任由交通員身處危險,這種自責感讓她痛苦不堪。

  可是,她不能通知啊!

  一旦通知,張安平就會有泄密的嫌疑——張安平的安全是最最重要的,絕對不能有絲毫的瑕疵。

  所以,她只能選擇痛苦。

  所以,她只能將自己置身於危險當中。

  突然,敲門聲響起。

  錢大姐深呼吸一口氣後,出聲詢問:「誰啊!」

  「是我!」

  張安平?!

  錢大姐一驚,急忙起身開門,看到門口一張陌生的臉後,錢大姐投以詢問的眼神。

  張安平再度出聲:「是我。」

  確認是張安平後,錢大姐趕緊將張安平迎了進來。

  張安平進屋後,坐在凳子上一言不發的盯著錢大姐。

  錢大姐很快就明白過來,柔聲說:

  「安平同志,你不該來的!」

  「錢姐,我理解您。但我不認同您的所作所為!」

  張安平深呼吸一口,道:「請原諒我的任性,但我不想看著咱們的同志落入虎穴!」

  「還有,您的安危關係著我、鄭耀先、明樓,您可能做好了準備,但請您為我們三個想想!」

  「您一旦出事,我們三個需要做多久的斷線風箏?哪怕重新和組織取得聯繫,又得經過甄別期,值此時刻,如此浪費時間,您忍心麼?」

  錢大姐聞言不忍的閉眼,再度睜眼後又恢復了往日的冷靜:「安平同志,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請你明白,我是你的上級,我有自己的考慮!」

  張安平反駁:「我知道你的考慮是我的安全!」

  「但你也太小看我的能力了!」

  錢大姐搖頭:「張安平同志,任何將你置於危險下的行為,我都不會允許發生,你明白?」

  見錢大姐如此堅決,張安平乾脆耍無賴:「那好,我就在這等著,到時候特務上門,我保護你殺出去!」

  錢大姐憤怒:「張安平!」

  「您要是趕我走,我就藏在周圍,特務來了我照樣殺出來!」

  錢大姐哭笑不得的看著張安平耍無賴,嘆息後問:「你想怎麼樣?」

  張安平趕緊道:

  「告訴我陳國華同志的住址,我帶他撤離——您放心好了,您拖了這麼長的時間,足以洗清我的嫌疑,況且我還在牢房裡布置了後手,到時候查泄密的範圍,絕對差不到我身上!」

  錢大姐猶豫了起來。

  現在撤離,確確實實能減少張安平的嫌疑,但她卻擔心張安平因此被發現,便問:「如果他已經被日本人盯上呢?」

  「事不可為我自然不會送人頭。」

  錢大姐道:

  「特務委員會十有七八已經盯上了陳國華。」

  「那還有十有二三呢!錢大姐,您趕緊告訴我地址,能救則救,不能救我不會冒險的,這一點您放心!」

  錢大姐思索後,道:

  「武寧路179號,公共汽車公司左邊。安平,如果陳國華已經被盯上了,你不要逞強!」

  「您放心!」

  張安平邊走邊說,匆忙的腳步證明他的心異常的急迫。

  看著張安平的背影,錢大姐默默的嘆了口氣。

  這混小子,居然這樣的威脅我……

  真是……

  ……

  武寧路179號。

  陳國華的住所。

  此時的陳國華已經睡下,渾然不知道危險正在降臨。

  陳國華的暴露,實在是陰差陽錯。

  他嚴格遵守潛伏紀律,從沒有和以往的同志產生任何方面的聯繫。

  可終究是造(zuo)化(zhe)弄人,一名過去和陳國華相熟的地下黨,無意中在這裡碰到了他。

  彼時,他沒有選擇吭氣——主要是為了經費考慮,他知道地下黨的經費向來緊張,如果自己吭氣了,陳國華就要轉移住所、更換掩護身份。

  所以,他沒有吭氣。

  可當他在刑訊室被嚴刑拷打後,他沒扛下來,一股腦的將自己所知道的都交代了,包括陳國華。

  起初陳默群沒在意。

  可變節的他交代了的一個訊息卻引起了陳默群的注意:

  他曾聽兩名同志閒聊時提到陳國華現在在另一條線上,那條線和S委的線同級——地下黨的保密其實不差,但活躍在敵後的同志,面對自己人時候總會少幾分的警惕,無意中泄露的東西,有時候他們覺得平常,卻是絕密的情報。

  陳默群剛獲知情報就遇到了開會,緊接著被燕雙鷹的事情拖住——他當時也覺得白天不適合抓捕。

  劉瑾隨後被殺,陳默群為了立功和脫身,便將這件事告訴了汪曼春。

  汪曼春也有和陳默群一樣的考慮,所以並沒有聲張,而是一直在等待夜間抓捕。

  她從下午五點一直等到了半夜一點。

  之所以等到現在,是因為在特別組身上汲取的教訓——特別組有在重要人物跟前布置警戒哨的習慣,那更擅長地下工作的地下黨呢?

  更何況還是一名級別相當之高的重要人物的交通員!

  凌晨一點,汪曼春覺得這個時間段,即便是有警戒哨,只要悄無聲息的完成密捕,也不會驚動,且她也準備了替身,白天時候替身會代替目標活動,為抓捕幕後共黨爭取時間。

  等待了足足八個小時的汪曼春下令:

  「行動吧!」

  隨著她的命令,兩名身手矯健的特工摸向了179號。

  沒有堂而皇之的抓捕,而是以江湖人士慣用的手段,暗戳戳將迷煙吹進了陳國華的屋子。

  耐心等待了十分鐘後,兩名特工翻窗進入,看到了在床上被迷翻的陳國華後,立刻將其五花大綁起來,緊接著用被子包裹,將其從屋內抬了出來——看他們熟練的方式,就知道以前沒少干類似的事。

  一輛人力車悄無聲息的停到了路邊,抬著被子出來的兩人將筒狀的被子放到人力車上,然後緊隨人力車離開。

  這一切做的行雲流水,一點動靜都沒有發出。

  汪曼春很滿意手下的這番表現,在人力車離開後喚來一名手下:

  「讓你的人進去,暫時冒充目標!」

  「是!」

  暗中,一雙眼睛也在看著情報處悄然的抓捕。

  這雙眼睛自然是張安平。

  他其實沒來晚!

  但他來的時候就發現了情報處的各種布置,意識到陳國華已經被盯上後,他只有兩個選擇:

  1、開槍示警!

  但這種情況下,陳國華可能選擇自殺。

  2、暗中觀察,尋找機會營救。

  如果沒有自信的武力,張安平自然是會做第一個選擇。

  所以,他選擇了第二個:

  暗中觀察,擇機營救!

  對於情報處的密捕套路張安平自然是熟悉的,他再三盤算覺得密捕之後有一段空窗期,是自己唯一的機會。

  密捕的本質是為了不鬧出動靜,方便撬開目標嘴巴後順藤摸瓜。

  所以參與人員不會多,完成密捕後第一時間撤離,撤離之處也沒有太多的護衛力量,這便是空窗期。

  張安平打算利用空窗期救人。

  當他看到人力車馱著【被筒】動起來後,二話不說便離開觀察位置,衝進了車裡。

  隨後他啟動汽車,故意開的搖搖晃晃,如同醉駕似的。

  當他驅車拐過路口後正好碰到了馱著【被筒】的人力車和緊跟人力車的兩名特工——暗處的特務果然還沒有出現!

  突然出現的汽車讓三名特務本能的戒備,但搖晃的開車方式,還是在沒有開燈的情況下行駛,三人馬上明白這是碰到浪醉的有錢人了,便放鬆了戒備。

  汽車和他們隔著數米擦肩而過的時候,搖晃行駛的車子突然剎停,緊接著車門打開,一個帶著鴨嘴帽的人從車內躍出。

  只見他左手拿槍,人還在空中便扣動了扳機。

  槍焰閃爍中,噗噗噗三聲槍響也響了起來。

  偽裝成人力車車夫的特務和兩名緊隨人力車的特務,每人眉心各中一槍,幾乎在同一時間倒地。

  人力車在慣性的作用下繼續前行,被帶著鴨嘴帽的司機一腳截停,緊接著將【被筒】抱起塞進了車裡,隨後飛速上車,沒有熄火的汽車緊接著就竄了出去。

  從汽車停止到再次啟動,全程不到十秒鐘!

  汽車嗖的從幾名快步行走的特務身前經過,這些特務絲毫沒意識到他們密捕到的目標已經被帶走了。

  直到他們拐過彎,看到倒地的屍體和停放的人力車後才意識到了問題。

  可等他們回身去追的時候,哪還有汽車的影子!

  兩分鐘後,臉色鐵青的汪曼春出現在了三具屍體的旁邊。

  辛辛苦苦守了八個小時抓到的人,沒了!

  就離開視線不到二十秒,人就沒了?!

  「混蛋!」

  汪處長氣的破口大罵:「一群豬啊!追啊!給我追!一定要把人追回來!」

  ……

  汪曼春想要追的汽車,駛入了一間小院——院門很窄,勉強讓一輛汽車進來,絕大部分司機都得在指揮下小心翼翼的開進來,但這輛汽車卻是以直接駛入的方式沖了進去。

  隨後院門悄無聲息的關閉。

  此時即便有人追來,也絕不會相信要追的目標就這麼進了這處院子。

  院內,鄭耀先好奇的看著又換了一張臉的張安平,「擔心」的問:

  「大半夜的,讓我在這裡給你打配合,你幹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了?」

  「採花而歸。」

  張安平聳肩,隨後將車門打開,抱著【被筒】從車上下來。

  「靠,你真的不會兼職採花大盜吧!」

  「有點重,你幫把手。」

  鄭耀先不疑有他,上前搭手卻被張安平將【被筒】直接交到他手上。

  鄭耀先道出自己的感受:

  「挺重,感覺像個男的。」

  張安平微微一笑:「老鄭啊,人是你救的,跟我可沒一毛錢關係,苟得拜拜!」

  說完,張安平閃身就跑了。

  跑了……

  了……

  鄭耀先一頭霧水,將【被筒】抱進了屋子,打開被子後傻眼了。

  陳國華!!

  靠,這什麼情況?

  ——

  重感冒狀態中……見諒,見諒,狗作者真不是東西,我替你們罵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