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原來是這個意思!】
【啊啊啊陳績剛才還在自怨自艾,說自己的存在是沒意義的,只有他哥哥承認他,他才有存在的意義,江南是在藉此和他說,意義是人賦予的】
【第一次看見安慰別人這樣神神叨叨的】
【剛才那一幕,說著吉祥,誰懂啊,那種宿命感】
陳績鼻子一酸,抬頭看去,這裡的天很高很清,白雲和藍天,好像兩個圖層一樣,見黑色的飛鳥從雲端飛過,他緩緩說道:「你看,它們多自由。」
陳績在說鳥自由,也在說自己不自由。
江南點點頭,應和他這句話:「對,它們很自由。」
陳績想起來,江南也是圈內人,他當初還被逼迫的轉行了,昨晚在車上,看見江南談著電影,那運籌帷幄、興致勃勃的樣子,是和舞台上的他,是不一樣的。
陳績問道:「你羨慕它們嗎?」
江南想都沒想,回答:「我不羨慕。」
「為什麼?」
「因為我也很自由。」
這是江南的真實想法,沒有東西能困住他,舞台、作品、粉絲……是他願意留下,所以留下。
【因為我也很自由,誰懂這句話的震撼啊】
【陳績現在,就是精神上的掙扎和對自由的渴望,他一定是以前被強迫做了很多不喜歡的事情】
【看似風光無限的大少爺,得到的東西都不屬於他自己,失去的東西都是他苦苦追尋的】
【唉,我查了一下,陳績的人生,還真的是,萬般不由己】
陳績抿了抿唇,臉色悵然:「如果我也像你一樣就好了。」
「你可以像我一樣。」江南暗示道:「我當初也經歷過挫折,有時候選擇很重要。」
按照江南的想法,陳績完全可以單幹,他被所謂的親情捆綁,太可惜了。
但從小沒有得到過親情愛護的少年,或許會更加渴望這些吧。
江南無法站在旁邊人的角度,替陳績做重大決定,那叫站著說話不腰疼。
陳績站起身,來到江南身邊,揮了揮身邊的攝像頭,讓它飛遠一點。
他悄悄的說了一句話,把腐爛在心裡的秘密說了出來。
說完之後,似乎在等待凌遲一樣。
江南摸了摸鼻子,點了點頭,說:「我知道。」
他什麼都沒說,又好像什麼都說了。
陳績怔怔的看著他。
江南:「在這裡等我一下。」
說完大步離開。
【啊啊啊剛才說了什麼悄悄話?】
【什麼事是我們VIP不能知道的?】
【看南哥臉色變都沒變,應該不是什麼大事吧?】
【南哥去幹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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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績怎麼上個綜藝,感覺氣質都和以前不一樣了】
【才發現陳績也是深情眼,以前他港台貴公子的氣質太濃厚了,反而在這個節目裡,不化妝後糙了很多,那種野性自然的氣息,再配合著微紅的眼眶,破碎感拉滿了】
【南哥要是再不回來,真的感覺他要碎了】
就在大家討論著江南究竟幹什麼去了時,背景聲音中傳來噠噠噠的馬蹄聲。
江南騎在一匹白馬上,手裡牽了一條韁繩,身後跟著一匹黑色的馬,個頭比這頭白馬要矮上許多。
他的身上有一種超脫了物質生活的達觀和靈肉結合的宿命感,蒼鷹飛過,風聲迴響,眼睛明亮,不知是雪山映襯還是他心中虔誠,眼底的神性光輝都快滿出來了。
「鐺鐺鐺」
馬背上的鈴鐺作響,越來越近。
「騎馬,你總會吧?」馬背上的青年居高臨下,對他問道。
陳績的心也跟著鼓動了起來,拉過那個韁繩,輕撫黑色的馬:「小時候學過。」
他突然想到什麼,抬頭望去:「為什麼要騎馬?」
江南夾著馬,繞著陳績走了一圈,說道:「做事情一定要有理由嗎?」
「如果一定要有的話,」江南對著鏡頭笑了笑:「來感受一下風的氣息吧。」
「跟上!」
一聲大喊,江南騎馬往前方奔去,獵獵西風將他的藏袍吹得寬大的袖子好像能把人圈進懷裡,誰看了這一幕,都想道一聲意氣風發少年郎。
陳績將心中的鬱結全部拋開,就像江南說的,感受一下風的氣息,自由的味道吧。
等回去後,就和哥哥說,三年後合同到期後,他要恢復自由身,他不想入陳家族譜了。
媽媽,你和那個男人的相遇,就是一個錯誤,他辜負了你,也辜負了我。
我不想被私生子三個字捆綁一生了。
【港台飛鳥和草原野馬的碰撞】
【啊啊南哥的騎馬技術也太帥了吧】
【兩個內心同樣澄澈的少年郎,剛好都會玩音樂,真期待有一天江南和陳績都站在娛樂圈頂峰,成為最好的音樂知己】
【江南看似是銳利疏狂,內心卻頑強不屈的,陳績看似浪蕩無邪,實則脆弱易碎,只能說南哥治癒人有那麼一手】
草原上的氂牛群慢慢悠悠的走向天際,頭頂的陽光明媚耀眼,白雲緩緩流過,山後的湖水碧綠湛藍,倒映遠處的雪山。
幾年後的陳績恢復自由身後,第一件事就是來內陸找江南。
後來陳績在一首歌中寫道:
我曾經遇見過一個騎馬少年,他舒朗熱烈,帶著自由走向我,拉著我去騎馬,還教我如何用樹葉吹曲子,他像是那座雪山,緘默卻通透,他讓我不要羨慕他的自由。
因為我也很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