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害怕,又是恐婚的一天

  第72章 害怕,又是恐婚的一天

  南儷一直以來都很清冷,驕傲。

  宛若一朵高嶺之花。

  無論遇到什麼事她都會淡定從容,有條不紊的應對。

  雖然她並不算是頂尖的大美女,但是職場高管和才女身份的加持下,如同一道光環籠罩著她,讓她總是能展現出優雅端莊的一面。

  她也習慣用一種俯瞰的姿態看待周圍的人和事,特別是對于田雨嵐,她向來都是不屑於與之比較的。

  那種驕傲讓她覺得這種比較是對自己的一種貶低。

  可今天,她的驕傲徹底被擊了個粉碎。

  只是短短的兩個月,她和田雨嵐比起來,竟是完完全全的落入了下風。

  孩子的成績比不過,高管的職位也成了泡影,就連外貌這一項,自己都被艷壓了下去。

  田雨嵐如今一直都是一副容光煥發的嬌俏模樣,就好像被滿滿的愛意和幸福所澆灌著一般。

  而自己近日來被這些瑣事牽絆著,原本光滑細膩的皮膚都變差了些。

  這種前後的巨大差距,由不得她不心理失衡。

  「這件事情就這樣吧,明天我們一起去民政局。」

  面對南儷再一次咄咄逼人的發話時,夏君山雖然心中滿是委屈和不甘,卻也只能無奈地沉默下來。

  趙娜的腰傷早已恢復如初,夏歡歡功課上也有著林淵的輔導,作業上也不再需要夏君山煩神。

  夏君山這段日子可沒閒著,他陸陸續續地向一些公司投遞自己的簡歷。

  他對自己的新工作,還是有一定追求的。

  要麼投給的是業內知名的大公司,要麼就是那些薪資待遇頗為豐厚的職位,競爭的激烈程度超乎想像。

  像這種設計領域的公司,在招聘這一塊可都是有著嚴格的流程的,其中背調就是必不可少的一環。

  夏君山當初離職的時候,和領導之間還發生了一點不愉快的的口角。

  僅僅是一通電話,招人公司就得知了夏君山曾經因為衝動打人而蹲過局子這一情況。

  也正因如此,他至今還沒有收到過一份offer。

  現在整個家庭的開支全都依靠著南儷。

  他的錢幾乎都拿去買了學區房,連日常的開銷都快不夠了。

  當男人失去了經濟來源之後,在女人面前,確實是一點底氣都沒有。

  經歷過這場大吵之後,兩人本就脆弱的關係徹底降之冰點。

  他們本就因為之前的種種問題,生出了不止一道的縫隙。

  當一個人心中對另一個人有了不滿,想去找那個人身上的缺點時,他能找出不下一百個。

  第二天上午,兩人就一同去了民政局。

  雖然在電視劇中,兩人的離婚意外地被南建龍和趙娜發現,一向分道揚鑣的老兩口達成統一戰線,阻止了南儷想要離婚的舉動。

  至於南建龍是怎麼發現的呢?

  南建龍心血來潮,想要去女兒的辦公室看看。

  結果南儷不在,倒是碰到了南儷當營銷代總監時的小助理璐璐。

  璐璐告訴南建龍,南儷去隔壁的民政局辦事去了。

  姑且不論南儷是不是真會和以前的小助理說起自己要去民政局這事。

  南儷一個人婦,去民政局能辦什麼?

  編劇就差直接借小助理的口說出:您閨女去隔壁民政局辦離婚了。

  現實世界中可沒有那麼多的巧合。

  南建龍和趙娜之所以能突然出現,完全是因為夏君山的通風報信。

  夏君山他不想離婚。

  儘管南儷說的話就像是在往他身上插刀子,往他傷口上撒鹽,但他對南儷還是有感情的,他放不下。

  更緊要的是,他清楚如果這次離婚,他可就真的一無所有了。

  夫妻兩人排隊等叫號的時候,夏君山焦急地看著手錶上的指針一格一格地跳動。

  終於終於,在他漫長的等待下,南建龍的身影出現在了門口。

  直到這一刻,夏君山一直懸著的心才像是找到了依靠,如釋重負地長舒了一口氣。

  南建龍腳步匆匆地來到兩人面前,還沒等他站穩,夏君山就迫不及待地急切說道:「爸,你終於來了,你快勸勸儷儷吧。」

  南建龍一把奪過南儷手上的號牌,痛心疾首地說道:

  「無論如何也不能幹這種蠢事啊,你們倆也是兩孩子的爸媽了,婚姻是兒戲嗎?」

  「不離婚還能幹嘛?」南儷嘆道:「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超超被隨便統籌,我既然生了他就要管好他。」

  南建龍勸解道:「就算是真被統籌了,也不能走離婚這一招啊。」

  夏君山插嘴附和道:「是啊,爸,我也是這麼說。」

  南儷搖了搖頭,語氣中滿是堅定:「這事你就別管了,當父母的都得盡力為孩子折騰。」

  南建龍急切道:「是是是,肯定要為孩子考慮,咱們一家人齊心協力,總歸能想到辦法來的呀。」

  南儷冷笑一聲,將號牌從南建龍手中奪回:「我不敢再勞您大駕了,就咱家那複雜的家庭關係,每次從您那拿到點好處,都要加倍的吐出去。」

  自己每次想依靠南建龍時,總是會受到田雨嵐和蔡菊英的針對,仿佛自己這個親生女兒倒是個外人一般。

  這次買房的事,就因為南建龍通過趙娜給了自己六十萬,田雨嵐居然喪心病狂到糾結其他終端聯名投訴自己,使得原本唾手可得的營銷總監的位置成了空想。

  或許並不全是田雨嵐的原因,但她的這次投訴,卻給了總部一個絕佳的撤換自己的理由。

  想到這裡,南儷就難受。

  話又說回來了,如果南儷事先知道這錢有一半多是南建龍出的,她是肯定不會輕易收下的。

  至少也會給南建龍寫個欠條。

  她也不想欠南建龍什麼。

  見南儷語氣堅定,南建龍猛地一拍桌子,指著南儷手上的號牌,怒吼一聲:「把它給我!今天有我在,這婚你就離不成你信不信!」

  南儷並沒有被南建龍的暴怒嚇到,只是靜靜地坐在那裡,淡淡地搖搖頭:「爸,你現在倒是為我著想了,你當初在我高考前兩個月離婚時,怎麼沒想到我呢?」

  「您剛才還說了婚姻不是兒戲,就一點都不覺得諷刺嗎?」

  「不過,我跟伱還是不一樣的,你離婚是為了自己,我離婚是為了孩子。」

  如果不是受到爸媽離婚的影響,以南儷的優秀和努力,考進國內最頂尖的幾所大學還是很有機會的。

  南建龍聽到女兒的這一番話,整個人都怔住了,身體微微搖晃,他的手指開始不受控制地顫抖起來,苦著臉說道:「爸知道當初離婚傷害到了你,所以現在才不想你們重蹈覆轍啊。」

  一旁的夏君山見狀,連忙快步上前扶住南建龍,小心翼翼地讓他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下。

  他輕聲對南儷說:「儷儷,別跟爸這麼說話。」

  幾人的爭吵聲很大,在不遠處正往這邊走來的趙娜全都聽到了。

  聽到女兒這麼用力地懟南建龍時,她的心中也感到很滿意。

  這些年女兒時常地去南建龍家吃飯,她雖然嘴上不說,但心裡其實是很介意的。

  「儷儷說的對。」趙娜先是大聲地誇讚了一句,但緊接著又衝著南儷咬著牙說道:

  「你都三十多歲的人了,做事能不能成熟一點啊。好歹也是公司的高層,人脈啊,關係啊,肯定有點的,對不對啊?」

  趙娜眉頭緊皺,語氣里滿是責備,對女兒的行為很是不滿。

  「對啊。」南建龍在一旁搭腔道。

  唯有夏君山沉默不語,他是知道南儷被降職了的,這件事對南儷的打擊確實很大。

  前段時間為了家居館的事,南儷幾乎天天忙到凌晨才回來,就連臥病在床的趙娜她都沒空照顧,可夜以繼日的付出,卻收穫這樣糟糕的結果,這能心態不崩的都是神人了。

  「我是個什麼高管?」南儷逸出一聲冷笑,笑聲里充滿了自嘲,「我已經降職了,現在只是個市場部經理。」

  趙娜和南建龍將目光齊刷刷地看向夏君山,眼神里充滿了問詢。

  夏君山沉默地點了點頭。

  「啊?」「好好的為什麼降職了啊?」

  「我也想知道為什麼?那個田雨嵐,前一秒笑嘻嘻地跟我坐在一張桌子上吃飯,後一秒就背後捅我一刀。」

  南儷的聲音里充滿了憤怒和怨恨,一想到田雨嵐的所作所為,她就氣得渾身發抖。

  南建龍一聽這裡面還有繼女的事,下意識的就想為田雨嵐撇清關係,畢竟在他心裡,最想看到的就是女兒能和繼女和睦相處了。

  他皺了皺眉頭,猶豫了一下說道:「這個職場上面升升降降,有時也很正常,會不會是誤會了呢?」

  聽到南建龍的偏袒,南儷低垂下的頭立刻抬起,眼睛直直地看著南建龍:「你這是在幫她說話嗎?」

  趙娜也怒目而視。

  「沒……沒有啊。」南建龍有些慌亂地擺了擺手,試圖解釋,「咱們就別在這杵著呢,出去找個地方再聊吧。」

  「對!」趙娜雖然還是一臉怒氣,但也覺得現在不是和南建龍爭吵的時候,得先把這件事截斷。

  南儷眼中閃過一絲決然:「要聊你們去聊吧,我和夏君山還有事。」

  南建龍眉頭緊緊地皺在一起,重重地嘆了一口氣:「這怎麼還說不通了呢?」

  「就是!這婚不准離。」趙娜的語氣很堅決。

  南儷沉默,抿著嘴唇,一言不發。

  趙娜輕輕地坐到南儷的身邊,耐心地勸道:「儷儷,婚姻也好,人性也好,都是經不住考驗的。」

  「要真經不住考驗,那說明我們倆本來就不適合。」南儷看向夏君山,「你覺得我們會經不起考驗嗎?」

  夏君山又不能表現出對自己和南儷的不信任,只得連忙點頭說道:「我們肯定經得起考驗。」

  「世上哪有那麼多情比金堅,我和他就是前車之鑑。」趙娜看著信誓旦旦的兩人,她又想起自己失敗的婚姻,心中滿是苦澀。

  南儷輕輕地搖搖頭:「真到了那時候,有沒有這張紙都一樣。如果我們的感情因為這一次的假離婚就出現問題,那只能說明我們的婚姻本來就有缺陷。」

  見趙娜和南建龍似乎都還有話想說。

  「就算你們今天把我勸下了,我們明天還會再來的。」南儷面無表情,隨後像是意識到自己的態度過於強硬,語氣也緩和了很多,「等到超超上了小學以後,我們會在補辦回來的。」

  趙娜和南建龍盡皆沉默下來。

  沒過多久,廣播的聲音也在大廳響起:

  「請A0023號到2號窗口辦理離婚登記業務。」

  南儷看了一眼手中那象徵著婚姻即將結束的號牌,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隨後深吸一口氣,對著夏君山說道:「走吧。」

  ……

  林淵家裡。

  客廳。

  田雨嵐轉頭看向身後的林淵:「南儷這幾天都沒過來,難不成是不過來了。」

  這幾天,田雨嵐下班後既要接送顏子悠,還要去到蔡菊英那裡,有時還要和張雪兒的時間錯開。

  倒是導致兩人切磋的機會都變少了。

  林淵輕聲笑道:「南儷的雞娃程度只是沒有表露出來,實際上,她比你還要瘋狂。」

  田雨嵐眯起雙眼,哼哼道:「她不是一直說要快樂學習嗎?」

  「在這個社會,只要經歷過一點毒打,都說不出這話。」林淵嗤笑一聲,「不過,有錢有背景的話,那又是另說了。」

  「叮鈴~叮鈴~」

  這時,突然門鈴聲響起。

  田雨嵐慌得要死。

  「不會是張老師回來了吧。」

  她說著就要掙脫開林淵。

  林淵一點也不慌,他知道不會是張雪兒。

  張雪兒還在她家裡呢。

  「扶著桌子別動。」他低吼了一聲。

  兩分鐘後,南儷又撥打了林淵的電話。

  「喂,鍾老師,您在家嗎?我在你家門口。」

  電話里傳來南儷輕柔的聲音。

  「我在家。」

  「那您方便開個門嗎?」南儷再度問道。

  「等著。」

  又過了半分鐘左右,林淵才將房門打開。

  南儷提著包裹走了進來。

  只見田雨嵐也穿戴整齊地坐在沙發處。

  「家裡怎麼有股味道。」南儷用手作扇,輕輕地扇了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