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想不想報復江浩坤?
清晨的陽光透過輕薄的窗簾,灑下淡淡的金色光影。
林淵剛剛把彭佳禾蹺在自己身上的修長玉腿輕輕撥開,可沒過一會兒,那雙腿又似有自己意識般,不依不饒地蹺了上來。
這丫頭還沒睡醒,純粹是下意識的本能反應。
如今天氣已經漸漸入夏,溫度也在悄然上升,但抱著林淵卻一點也不覺得燥熱,反而很是舒適。
林淵坐起身來,輕輕拍了拍彭佳禾的臉蛋,輕聲說道:「起來了,我送你回奶奶家。」
陸遠這傢伙,昨晚肯定是去了酒吧買醉,彭奶奶現如今一個人在家,總得過去看望一下,照顧一下老人家。
雖說昨晚已經讓彭佳禾和彭奶奶通了電話,告知她不用擔心彭海,但是畢竟她現在患了老年痴呆,興許一轉眼的功夫就又給忘了。
看陸遠那樣,儼然是去意已決,他不想再留在這個城市給江浩坤和甘敬找不自在。
最重要的一點是,他不覺得自己能帶給甘敬幸福。
若是陸遠沒有和原劇一樣,帶彭奶奶一起去西雅圖,他就準備給彭奶奶安排一個護工,畢竟彭佳禾一個女孩哪能照顧得了彭奶奶。
而且他連護工人選都想好了,就讓劉靜來當,也就是彭海的前妻、佳禾的媽媽。
這也算是讓她償還一些年輕時候犯下的錯誤。
彭佳禾哼唧了兩聲,繼續沉沉睡著,幾縷髮絲凌亂地散在臉頰旁,顯得格外寧靜乖巧。
林淵坐起身來,伸手去摸她精巧可愛的玲瓏玉足,輕輕地在她足底撓了兩下。
「嗯……」彭佳禾下意識地縮了縮腳,臉上的紅潤逐漸變得有點迷離,像是春日裡暈染開的桃花,小嘴微微嘟起,輕哼出聲。
然而林淵卻沒有鬆手的意思,手指繼續在她的腳上輕輕遊走,眼神中滿是捉弄的笑意。
彭佳禾終於再也沒了睡意,猛地睜開眼睛,眼神中還帶著幾分未散盡的困意和被捉弄後的嗔怒。
「表哥,讓我再睡會兒嘛。」
「都幾點了還想睡。」
林淵無奈地看著她,昨晚他可是一晚上都沒睡好。
彭佳禾狡黠一笑,靈動的眼睛裡閃過一絲促狹:「表哥,我昨晚說的話,你有沒有聽見啊?」
「沒聽見。」
彭佳禾有些氣呼呼道:「你騙人,我還沒說是哪句話呢。」
她看著盤腿坐在床上的表哥,那線條分明的側臉在晨光的映照下顯得格外英俊,心中一動,緩緩地把小腳探了過去,腳趾調皮地動了動。
「表哥,」彭佳禾眼神中透著一股堅定和一絲羞澀,輕聲說道:「等我長大,以後我做你女朋友好不好?」
「我們是表兄妹。」
彭佳禾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林淵,眼神里滿是期待地說道:「可我們都出了五服了。」
見林淵沒有說話,彭佳禾像是鼓起了莫大的勇氣,隔著布料輕輕地用腳趾在林淵的腿上動了起來,似乎是想幫林淵下定決心一般。
兩人九點醒的,十點才起的床。
林淵走進廚房煎了兩個荷包蛋,他又從麵包機里取出烤得酥脆的吐司,再倒上兩杯牛奶,一頓簡單的早餐就做成了。
彭佳禾在房間裡磨蹭了好一會兒,想起剛剛和林淵親密的互動,臉上泛起陣陣紅暈,輕輕地咬著嘴唇,羞答答地走出門外。
她的小腿還有些酸澀呢。
不過最後看到表哥暗爽的神情,她的心底還是泛起了一絲別樣的自豪感。
林淵催促道:「快吃吧,吃完去奶奶家。」
彭佳禾這種忸怩的狀態並沒有持續太久,很快她又恢復了平日裡活潑開朗的性子。
兩人一起來到彭奶奶家。
彭奶奶放下手中正編織著的毛衣,從那副有些陳舊的老花鏡後投來探尋的目光,問道:「佳禾啊,你爸上哪去了?」
彭佳禾善意地欺騙道:「我爸他上班去了。」
「噢,大海找到工作啦,我就知道我兒子肯定行。」彭奶奶露出笑意,激動地就要拿起布包,嘴裡還不停地念叨著:「我出門買餃皮和餡兒去。」
林淵和彭佳禾無奈地對視一眼,都默契地選擇了沉默,沒有出聲阻攔。
買菜這條路彭奶奶走了無數年,倒也不至於會走丟。
「陸遠不會已經走了吧?」彭佳禾像是想起了了什麼,驚呼一聲。
她連忙跑進房間,手忙腳亂地在陸遠的挎包里翻找著。
在挎包的角落裡,那本護照靜靜地躺在那裡,彭佳禾長舒一口氣,緊繃的神經這才稍稍放鬆了一些。
彭佳禾把護照塞進了自己衣服的口袋裡,她微微揚起下巴,臉上露出一絲得意的笑容,驕傲地說道:「這下他就走不了了。」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他要走就隨他去吧,留在這裡他只會更痛苦。」
彭佳禾卻倔強地搖了搖頭:「那我奶奶呢?他就不管了嗎?」
她心中既為陸遠的離去感到難過,又為奶奶的未來擔憂。
林淵將她摟在懷裡,柔聲安慰道:「你爸的事情,陸遠是有責任,但也不能讓他用一輩子來還,有些事情,終究是要面對和放下的。」
原劇中。
陸遠放棄了甘敬,拒絕了江萊,帶著彭奶奶回到了彭海生前想買的那間餐廳,算是完全活成了彭海的樣子。
「可他連味覺都沒了,他走了能幹嘛,在這裡還能有個照應。」彭佳禾的心裡還是有些難以接受這個現實,她緊緊地咬著嘴唇:「我把他護照先拿著,他就算走也得和我們打聲招呼吧。」
林淵點點頭,心中也認可了彭佳禾的想法。
照陸遠的性子,確實很有可能不辭而別。
他拍了拍彭佳禾的肩膀:「先別想那麼多,等陸遠回來再說。」
等到中午,沒等到陸遠回來,反而是彭奶奶手中提著新鮮的食材回來了,林淵露了一手,做了幾道色香味俱佳的小菜,陪彭奶奶和佳禾一起吃了午餐。
午後,陽光變得更加柔和。
林淵讓彭佳禾陪著彭奶奶在家包餃子,他則是動身去了甘敬家。
……
「叮鈴~叮鈴~」清脆的門鈴打破了屋內的寂靜,甘敬起身,拖著有些疲憊的步伐走向門口,將林淵迎了進來。
她的面容透著些許憔悴,眼底淡淡的青黑仿佛在訴說著昨晚的輾轉難眠。
她輕輕地遞過來一杯水,然後靜靜地坐在了林淵鄰近的沙發上。
「沒睡好?」
甘敬抿著嘴唇,點了點頭,雙眼滿是柔弱與疲憊:「林淵,陸遠的事情,今天你可以告訴我了嗎?」
林淵端起水杯,輕啜一口,並未立刻回應甘敬的問題,而是不緊不慢地說道:「先聊聊吧,在陸遠不告而別之前,你覺得他是個怎樣的人?」
「他……」甘敬垂眸思索片刻,緩緩開口:「心地善良,有才華,有擔當,對我的事情很上心,會把我說過的每一件小事都記在心上。」
「沒讓你全說優點,缺點呢?」
甘敬下意識地皺了皺眉:「他雖然性格急躁衝動了點,但對我從來不這樣。」
林淵不禁啞然失笑,笑聲中卻沒有多少笑意:「就這些,沒有別的了?」
似乎是對林淵賣關子的行為有些不滿,又似是覺得林淵在故意貶低陸遠,甘敬有些不高興,「有什麼話你就直說吧。」
「既然你不是很配合,那我看也沒有說下去的必要了。」
林淵直接站起身來,作勢要離開,甘敬連忙起身拉住林淵的手臂,聲音中帶著一絲哀求:「你別走,我不是這個意思。」
林淵猛地轉身,一隻手抱住甘敬的腦袋,一隻手攬住她的柳腰,毫不猶豫地吻上了她那柔軟濕潤的嘴唇,這突如其來的親密舉動讓甘敬瞬間瞪大了雙眼,身體也微微僵硬。
片刻後,林淵才鬆開她,眼神中帶著幾分霸道和不容置疑:「記住,是你在求我。」
甘敬內心無比尷尬和矛盾,雖說兩人更親密的事情都有做過,但是明明上一秒還在談論陸遠的事情,下一秒卻又和林淵激情擁吻,而她如今還是有男朋友的人。
林淵拉著她重新坐下,這次林淵也不再賣關子,神情認真地說道:「從你之前和我說過的,陸遠襲警還有偷模特的事情,你看到的是浪漫、貼心、感動,我看到的卻是衝動、無知、法律意識淡薄。」
「甚至都不能說淡薄,簡直就是沒有。」
「以他襲警的行為,人家可是有權力將他當場擊斃的,即便是他們無禮在先。」
「還有偷模特的事情,如果被米國警察抓到,至少是三年以下,以你一個留學生,他一個打雜工,能有錢保釋出來嗎?」
「這些還只是你知道的,你不知道的呢?」
「陸遠之所以變成無法無天的性子,這其中多少也有你縱容的原因,你的不制止,同樣是幫凶。」
「也許在你心裡,這些過往的事情都只是些微不足道的小插曲,是你們在艱難歲月中相互扶持共同走過的見證,是讓你在回憶中難以割捨的美好片段。」
「誠然,憑藉陸遠自身的努力和才華,你們後來的確也過上了相對富足的生活。」
「可當有一天,陸遠發現以自己的能力無法再滿足你的需求時,他就會再次鋌而走險,越過法律那道紅線,做出違法的事情。」
「違法這種事情,一次兩次能讓你逃了,但你每次都有那麼好運嗎?」
甘敬靜靜地坐在那裡,聽著林淵這一番犀利而深刻的剖析,只覺得腦海中嗡嗡作響。
她的嘴唇微微顫抖,眼神中滿是震驚,許久,才艱難地吐出幾個字:「你是說,他……」
「是的,他被逮捕了。」
甘敬下意識地反駁道:「怎麼會?當時陸遠已經是米其林三星的主廚了,年薪都有數十萬美元,而且他還為我買了一套別墅,以他的經濟實力,根本不需要再去做違法的事情。」
林淵搖搖頭:「你錯了,那時候趕上金融危機,陸遠為了你,花錢都是大手大腳,身上背了許多債。為了還債,他去幫人走私護照,只是這次運氣不是很好,第一次就讓警察給逮了。」
「那為什麼他不聯繫我呢?」
甘敬現在心裡很亂,根本靜不下心來。
如果真的是去坐牢了,為什麼不聯繫自己呢,為什麼就不能讓自己和他一起面對呢?
「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時我說過的話嗎?」
「電視劇里有一些主角,為了能讓自己的愛人生活的更好,不受到自己的負面影響,寧願獨自承受一切,哪怕受到愛人的誤解也不說。」
「對陸遠來說,自己不過是坐一年牢,就能保住你們的別墅,還不會影響你的學業,以他的性格,你說他會怎麼選?」
「話又說回來,難道你當時就沒有想過去警察局問問嗎?」
甘敬嘴唇有些哆嗦:「當時我有拜託浩坤去問過,可他說……」說到此處,甘敬的眼中閃過一絲憤怒與絕望,「江浩坤他一直都在欺騙我!」
江浩坤明明知道陸遠在冰冷的監獄裡服刑,卻還能面不改色地陪著她假模假樣地找了陸遠半年多。
她再也忍不住淚水,順著甘敬的臉頰肆意流淌,她恨陸遠的自私,也恨江浩坤的欺騙,但她最恨的還是自己。
如果是自己去了警察局,沒有選擇依賴江浩坤,也許一切的真相都會在那一刻水落石出。
如果自己再多一點耐心,在米國多待個半年,等到陸遠出獄的那一刻,同樣也還能挽回。
想到這裡,她身子再也坐不穩,整個人無力地癱軟下來,倒在了林淵懷裡。
甘敬這副柔弱的模樣,反倒是惹起了林淵的憐惜之心。
林淵舔去她的眼淚,同時,她只覺得身前一緊,原來是林淵把手探了進來。
甘敬輕輕地推開林淵的俊臉,她現在實在沒有那方面的想法。
林淵也不以為意,繼續出聲道:「其實這也是我疑惑的地方,如果江浩坤得知了陸遠的事情,以他的身家為陸遠墊付一筆保釋金不是什麼難事吧。」
林淵的這句話倒是讓她回過神了些許。
是陸遠不願意求助,還是江浩坤不願意相助呢?
在甘敬看來,很有可能是兩者都有之。
她輕輕搖了搖頭,不想再去想這些,而是問道:「我記得你和我說過,陸遠是一年前才再次出現的,那這中間還有一年呢?」
林淵笑了一聲,緩緩說道:「說到這中間的一年,可就更詭異了。陸遠被判了一年,以他的想法定然是好好表現、爭取減刑,早點出來和你相見,可是在獄中,因為不斷被人欺負、戲弄,他忍無可忍之下,拿刀捅傷了一個一直欺負他的白人,又被加刑了一年。」
「我向來不喜歡以最大的惡意來揣測別人,可是我覺得,這其中或許是江浩坤的手筆。」
「畢竟從陸遠回國後受到的遭遇來看,江浩坤對陸遠很是忌憚,也一直在警惕你們死灰復燃。」
「你光是在米國找陸遠就找了半年多,江浩坤可沒什麼信心能在半年內就俘獲你的芳心。」
「好在你最終同意和江浩坤走了,否則你要是一直在米國找著,陸遠只怕是會在監獄裡一直出不來。」
聽到這裡,甘敬的淚水再次決堤,自己讓江浩坤前來幫助自己尋找陸遠,反倒還是害了陸遠,自己也成了將陸遠推向更深淵的幫凶。
林淵聲音低沉而蠱惑地開口道:「你現在還是江浩坤的女朋友,想不想報復江浩坤?」
甘敬明白林淵話里的意思,可她心中對江浩坤的憤怒與厭惡已經達到了頂點,她不想再做逆來順受的傻瓜,也不想再為這個虛偽的小人守身如玉。
甘敬緊咬下唇,幾乎要咬出血來,眼神中閃過一絲決絕,堅定地吐出一個字:「好。」
……
「甘敬,甘敬……」
就在烈火燒到一半的時候,樓下卻突然傳來了陸遠呼喊的聲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