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1章 隨軍入皇城
「二哥哥,你不是說亂兵都往皇城去了嗎,怎麼這會兒城內的亂兵,又多了起來。♢♦ 6➈รHuˣ.𝕔όᵐ 👽♢」
看著主街上又是縱馬飛奔而過的士兵,如蘭驚慌的問道。
「這和之前的可能並不是同一伙人,兩邊相遇,可能就要打起來了,咱們還是快點回家去吧。」盛長柏判斷了一下後說道。
盛長柏是天剛黑後的戊時(七八點)的時候離的家,從盛家所在的內外城交界,跑到了靠近外城牆的如蘭家。
又繞了一道去賀家問候了一下,現在又回到靠近內城的盛家附近,時間已經過了子時(十一點)。
有三個多小時的時間,趙宗全留有後手的話,也應該反應了過來。
「如蘭,你沒事就好,娘就擔心你自己住,會出什麼意外。」
回到家裡之後,王若弗和盛紘,看到如蘭平安,又是一副節後餘生的慶幸場面。
就算兩個人都認為如蘭,是家裡最不成器,最不寵愛的一個孩子。
但兩個人對如蘭,還是有許多的真心關愛。
盛紘和王若弗對子女,普遍的比平常人家,更重視幾分。
就是一直說被爹爹忽視,慢待的明蘭,其實日子也比一般人家的庶女,好過上許多。
「長柏,伱這趟出門,都還順利吧,明蘭在賀家夠安全吧?」
等這邊激動完,老太太也開始問了起來,同樣是很急切。
「還算是順利,都是一些平常的小婺賊,我還不在眼裡。賀家準備的挺周全,我就沒提把明蘭接回家裡避難。」盛長柏回道。
明蘭的賀家,畢竟和如蘭的李家不一樣,李家就只有如蘭一個主家。
賀家就算是人口簡單,也有賀弘文,賀弘文的母親,祖父祖母。
要接了明蘭,剩下的其他人管於不管都不合適。
一個病號,兩個老人,有可能的話就能帶著這一家,在這個兵亂的夜裡奔波,折騰。
就是不遇危險,單是受下驚嚇,都可以直接送走了誰。
這一家出門的話,比留在家裡風險更大。
「我走了之後,家裡沒出什麼事吧?」盛長柏繼續問道。
「沒出什麼事,你走了之後,我們都有仔細的盯緊門戶,不給歹人可趁之機。除了有一夥蠢賊,冒充宮裡的內官,說要帶我們入宮避難,想要賺開家裡的大門,我們沒有上當之外,沒有其他事情發生。」
盛紘一臉傲嬌的回道,大概是認為盛長柏外出接如蘭回家是能力很強,但自己在家裡安穩家宅做的也不差,這個老父親也不是沒用。
盛長柏大了,從各方面對盛紘這個一家之主的權威有了威脅。
盛紘也是本能的捍衛著自己的權威,不願意兒子壓過自己一頭,
普通的家庭老父親都知道維護自己的地位,更不要說天下之主的皇家。
趙宗全自己就是各方面都平庸,有自己各方面都比自己出彩的兒子。
將心比心想一想,趙宗全不忌憚桓王的可能,約等於沒有。
「……」盛長柏。
聽了盛紘的話,盛長柏也不知該說什麼,那些內官,可能也不是冒充。
是作亂的一夥,想要賺百官和官眷入宮,耍的手段。
宰輔之列的高官,這些人可能會多派一些兵丁,強行去抓人。
但是盛紘這樣,沒什麼權勢,只是空有品級的官吏。
不值得亂黨一夥浪費兵力,可能就隨便派一些太監,過來叫一叫門,能騙到一個是一個。
能騙到了最好,騙不到的話,這些人也不是必須。
「還是父親經歷的多,處事妥當。」不知道說什麼,還是繼續捧就對了:「父親,母親,我和如蘭回來的時候,看到了又有一夥士兵入城,往皇城方向去了,可能是官家調進來的平叛,我想再去打探一下。」
汴梁城到處可以看到火光,喊殺聲聲的情況下,也不可能安穩休息。
盛長柏就準備再去外面浪一浪,看看事情到底會怎樣發展。
「長柏,既然咱們家裡人都已經沒事了,你也安穩的留在家裡不好嗎,何必還要出去?」王若弗擔憂的說道。
如果不是實在擔心如蘭的話,盛長柏第一次出門,王若弗都不能樂意。
「我剛剛只是去了外城,這次準備進內城看看情況去。母親不用擔心,父親是知道的,就是兩年前遇到兵亂,被困在皇城裡面的時候,我也是來取自由,不會遇到什麼兇險的。」盛長柏解釋道。
「是,但是現在的情況,也不同於兩年之前。」盛紘對盛長柏也不是完全支持。
「外面比皇城只會更安全,這些亂兵不管怎麼說,都是衝著皇城去的,我就是去看一下,剛才進城的兵馬,是不是進城平叛的就回來……」
雖然這次出來廢了不少的口舌,但盛長柏還是出了門。
因為這次沒有接人的任務,盛長柏也就乾脆,一個人都沒帶。
一個人最能保證的了安全,一人一騎撒開了往皇城的方向奔去。
第一站,準備先到海家看一眼去。
也是聽了盛紘說,有人來盛家叫人入宮,盛長柏才想到了還是該去海家也看一眼。
不然海家這種高門大戶,族人僕役眾多,鄰居也是幾輩子的熟人,守望相助,還是很安全的。🐨🍟 ➅❾ş𝔥Ữⓧ.C𝓞𝕞 🐤🐼
就怕是中了算計,被太監騙入宮,那就尷尬了,真的會可能遇到兇險。
不提翁婿兩個的感情,只是從利益考慮,海家也不能出事。
少了老丈人,盛長柏的宰輔之路,可能就要坎坷上許多。
到了海家門外,盛長柏也是直接拍門,今夜汴梁這種亂局,也沒人能安心睡覺。
就算已經過了十二點,也不用有什麼顧忌,給盛長柏開門的是海家的管事:
「姑爺,外面兵慌馬亂的,你怎麼這個時候來了?」
「我聽說亂黨派了人,要賺百官入宮,擔心岳父的情況,過來問一下。」
「過來接主君進宮避難的是亂黨嗎?主君帶著大娘子,和幾位公子,已經跟著那些人走了。那些確實是宮裡的內官,姑爺是不是搞錯了?」
管家一臉驚慌的說道,不想發生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他們走了多久?」
「有兩刻鐘了。」
「你看好家宅,我試試能不能尋回他們。」
雖然半個小時,已經足夠從海家,坐馬車到皇城。
但盛長柏還是想試著努力一下,能不能追到人。
如果後面進來的一股禁軍,是進城平叛的話,說不定,這一家子人會堵在哪裡,遭遇到什麼情況。
然後盛長柏,就策馬繼續往皇城的方向奔去。
走了沒有多遠,就已經可以看到一些廝殺的痕跡。
可以零星看到一些戰死的士兵屍體,沒人收拾,隨便的攤倒在路邊。
「這是誰家的馬車,不要再往皇城去了,亂兵和平叛的禁軍已經戰了起來,官家沒有派人叫人入皇城避難,你們這些人都是聽了誰的指令?」
往皇城去的路上,盛長柏也順便了救了幾家,要往皇城避難的官員。
亂黨一伙人,人手可能是真的有些緊張,派來賺內城高官的人手,明顯也不充裕。
一隊也就是兩個太監,配上十來個士兵。
把領頭的射殺了之後,一隊人馬也就失去了抵抗之心。
把人救了,盛長柏報上一個名號之後,也沒太多的時間的墨跡,還是繼續奔著皇城跑去。
「這到底發生了何事,這到底發生了何事啊!」
快到皇城的時候,盛長柏突然聽到了一陣熟悉的呼喊。
縱馬在御街上拐了一個彎,也就找到了這個熟悉呼喊的之人。
看到了韓章一家子一身狼狽,站在了家門口急呼。
門口有士兵,有屍體,明顯是經歷了一些什麼。
「韓大相公,為何深夜不睡,站在街上狂吠?」盛長柏喊道。
「這到底是發生了何事?」
韓章還是不停的急呼,感覺這老頭受了什麼驚嚇,精神狀態不太對的樣子。
盛長柏叫了一位最近的士兵過來:
「你給我過來,說說此地發生了何事,你們這些人,到底是來保護韓相公,還是加害韓相公?」
「我們本是……」
這些士兵本來是被亂黨派來對付韓章的。
作為趙宗全的頭號狗腿,亂黨也給了韓章足夠的重視。
派出的最多的人馬,直接攻破了韓章的御賜大宅,抓了韓章一家。
亂黨對韓章的處置,就是願意屈服的話,就把人帶入皇城。
不願意屈服的話,就送韓章見仁宗。
當然了殺人只是最後的手段,亂黨還是想要收服韓章的。
就算士林再不認可韓章這個人,也要認可韓章首相的身份。
這個宰相身份,對於亂黨還是很有用的。
就在亂黨把刀架在韓章脖子上,逼韓章屈服的時候。
顧廷燁和桓王,神兵天降,殺了亂軍首領,救了韓章。
原本要抓捕韓章的士兵,失去了領頭之人,也看到了桓王和顧廷燁歸來,想要將功折罪,無處可去,也就留了下來,保護韓章。
可能是第一次面臨死亡危險,韓章精神出了一些問題。
雖然韓章在西北和西夏打了幾年,又鎮守了十年北疆。
但韓章一個文官,從來都是穩坐後方,沒有過親臨一線,親身面臨過死亡威脅。
殺自家士兵,殺自家武將,下令處死別人的時候,韓章可能很從容。
但是輪到了自己之後,韓章明顯是從容不起來。
「你說什麼,是桓王和顧廷燁帶兵救的韓相公是嗎?」為了確認,盛長柏追問了一遍。
「確實是桓王和顧侯,兩個人帶兵過去,都還沒有一盞茶。」士兵肯定的道。
「韓大郎,快把韓相公扶回家裡去吧,當朝宰相,深夜之中,這般作態,成何體統。」
也沒時間,看韓章的笑話,盛長柏喊話旁邊的韓大郎把韓章弄回家去。
韓大郎也不容易,在天下最聰明的一群人之中,只能算是平平無奇的中人之資。
被自己爹,給自己捧到了不屬於自己的高度。
德不配位,從來不是一件好事。
如果沒有被韓章安排,沒有韓章這個做宰相的爹。
韓大郎雖然不會有這麼好的前途,但大概還能得一個好名聲。
韓大郎這個高官裡面的中人之資,在普通人裡面怎麼也算一個天才。
但是現在韓大郎,只落得一個「拼爹的」廢物名聲。
離開了之後,盛長柏就加快了速度,你往皇城趕去。
「桓王,仲懷!」
終於在皇城前,追上了桓王和顧廷燁的人馬。
畢竟大周朝的馬匹稀少,就算兩個人帶著的是禁軍精銳,裡面很大一部分,也都是步兵。
盛長柏騎馬,怎麼也要比這些人快很多。
「盛御史(則誠),你怎麼來了?」
「說來話長,我長話短說,我是追著你們來,去皇城救駕的。」
既然成功追上了兩個人,這一次盛長柏準備跟著進皇城,目的只有一個,趙宗全不能活。
大周朝已經太過積弱,實在是容不得趙宗全折騰。
「好……時間緊急,有什麼話,咱們稍後再說。」
顧廷燁了解盛長柏的本事,應了下來,桓王自然也沒什麼意見。
「開門,我是桓王(顧廷燁)。」
到了宣德門之前,兩個人不是選擇攻門,呼喊起來,準備賣面子叫門。
原本的軍方第一人,確實有一些面子,加上皇帝好大兒,確實有憑面子開門的可能。
「你說你是桓王你就是桓王,你說是顧侯就是顧侯嗎?」
本來就是晚上,就是點燃了火把,隔著幾丈高的宮牆,也確實可以說看不清楚人。
「桓王還在西北抗擊西夏,顧侯更是已經戰死,你們這是哪來的亂兵,想要虛張聲勢,也不知道先打聽一下消息,張嘴就胡言,信口就開河。」
「拿一些火把給我。」顧廷燁縱馬走到宮牆下,「看清楚了嗎?」
這個時候,火把把城下,照的已經亮如白晝,按說應該已經可以看清楚人。
「看不清楚!」
「再來一些火把。」
「還是看不清楚。」
……
幾次三番的喊話,耽誤了許多的時間,依然是沒有進展。
「你們放個吊籃下來,拉我上去,我給你們看個清楚。」
「仲懷,何必冒此兇險。」
「節省時間要緊,救人如救火。」
最後還是顧廷燁選擇,以身犯險,才讓守軍開的了城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