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連升四級

  「長柏,你後日是不是又該休沐了?休沐的話,帶著你媳婦,陪我去一趟玉清觀,拜拜道尊,燒燒香。🐼♡ ❻9şĤǗX.ⓒόⓂ 🍮♪」

  一起吃過飯之後,王若弗對盛長柏吩咐道。

  王若弗想要帶上海朝雲,意圖還是很明顯的,是想要去道觀求子去。

  雖然盛長柏和海朝雲結婚的時間不長,大半時間都還是在皇帝的喪期,夫妻不能一塊睡,造娃。

  但既然媳婦已經娶進了門,王若弗想抱孫子的想法,還是很急切的。

  為什麼去道觀求子,只能說道尊什麼都管,業務多。

  王若弗是一個沒什麼信仰的人,不管儒釋道哪家,有需要的時候都可以拜,願意拜,但是對哪家也都說不上虔誠。

  需要用的到的時候,臨時多給點香油燭火錢,就算是虔誠。

  畢竟道觀的主持,就是這麼認定的。

  大周的經濟繁榮,同樣影響到了出家人,道觀和寺廟都一樣,主持和方丈,都是按著消費算信徒的虔誠程度。

  王若弗之所以喜歡去道觀的原因,還是因為老太太信佛。

  避免和老太太愛好一樣,需要時常陪老太太去寺廟,王若弗也就更喜歡去道觀一點。

  「還是過上一些天再去吧,你們最近都小心一點,沒事的話這幾日不要出門,城裡又到處都是兵丁在抓人。」

  盛紘阻止了王若弗,然後對著家裡的大大小小的囑咐道。

  本來上一波的黨爭,皇帝和太后互相把人抓了之後,汴京城是已經平靜下來了的。

  但是因為顧廷燁的騷主意,讓太后吃了一個悶虧。

  玉璽是沒了,被皇帝玩賴收回去,要不回來了。

  但是這口氣太后不會憋著,老寡婦絕對的不好惹。

  針對不了皇帝,宰相,但是太后可以針對其他人。

  又是指派了齊衡,把投靠皇帝的勛貴子弟,又抓了一波。

  只要是投靠皇帝的人,和兗王有過牽聯的,就都給抓了起來。

  完全的就是在吹毛求疵,突出的就是一個泄憤。

  這次老皇帝理虧,自我認罰,沒採取任何的措施。

  這些被抓的人只能自認倒霉,自家不檢點,和兗王有了糾葛。

  畢竟是太后、皇帝在相爭,都是一方利益領頭人。

  有一些炮灰被波及,再正常不過。

  本來就是這麼一個事情,不管是哪個時代,大佬相爭,都是不管爭的多少慘烈,大佬自己不會出事,下面的小弟死傷一大片。

  因為顧廷燁也是一個主謀的原因,這次太后讓齊衡把顧廷燁的弟弟,顧廷煒也給抓了。

  因為惱怒顧廷燁的原因,太后還要給顧廷煒一個重判。

  「等城裡太平了咱們再出去吧。」盛長柏跟著回道。

  封建社會的軍隊,不能要求有多高的個人素質。

  兵和匪也就在一念之間,這些兵丁在城裡到處抓人,飛揚跋扈,橫衝直撞,明顯不適合家裡的這些老人,孩子,婦女出門。

  又過來十餘天,齊衡收集到了不少的證據,就在朝會上對皇帝將了軍,讓皇帝給自己的這些手下人定罪:

  「陛下,逆王一案,相關的人等俱也受壓問審請陛下聖裁。」

  齊衡這段時間,做太后的爪牙,幫著太后爭權,抓人。

  得罪了不少,本來與自家交好的勛貴,還是收穫的。

  還沒開始幹活,就先受到了恩賞,賞賜穿緋袍,帶銀魚。

  換的一身象徵高官的緋袍,抓起人來,也更有威懾。

  「逆王一案,還沒有全部審結,等全部審問清楚了之後,再一起發落不遲。」

  皇帝使出了拖子訣,這些投靠了皇帝的人,皇帝保不住也就罷了。

  還要因為定的謀逆之罪的原因,主動的對這些人從重發落,難免的會讓人生出兔死狐悲之感。

  皇帝要這樣的做老大,以後誰還敢為皇帝賣命。

  「陛下,臣有本有奏。」

  這個時候,顧廷燁又跳了出來。

  「說。」皇帝說道。

  「顧家三子,攀附逆王……臣願意替他們受罰。」

  顧廷燁跳出來,是為了幫著顧廷煒、顧家的四房,五房的兩個堂兄弟求情。

  「陛下,萬萬不可,國家國法,軍有軍規,謀逆乃是大罪,怎可輕罰……」齊衡反對道。

  「他們只是從犯,又有了悔改之心。」

  「謀逆重罪都可以輕判的話,律法還怎麼用來震懾世人。」

  顧廷燁和齊衡,這兩位皇帝和太后的代表,也就你一句,我一句的在朝堂上爭執了起來。

  「等案件審問清楚之後,朕自有考量,退朝吧。」

  齊衡和顧廷燁兩個人爭,當然還是爭不出來什麼結果,皇帝最後還是選擇往後拖。

  老皇帝雖然很想給,這裡面一部分自己的人輕判,但是也要看太后的態度。

  事情往後拖,皇帝也是為了留出來,自己和太后進行利益交換,博弈的時間。

  不管怎麼說,案件審問結束,到了宣判的階段。

  兗王謀逆這個事情,總是有了一個了結。

  皇帝和太后兩個人,不會再拿這個問題搞擴大化,就算是好事。

  讓朝堂上的這些人,總算是安了心,不用繼續提心弔膽的過日子。

  沒幾日,顧廷燁一直以來,都體弱多病的大哥顧廷煜,沒有能繼續的堅持下去,嘎了。

  因為是顧廷燁在主持喪事的原因,盛長柏這個顧廷燁的好友,也就也來到了寧遠侯府弔喪。

  顧廷煜還是挺可惜的,聰明過人,心機謀算都是上上之選。

  又出身在勛貴武將之家,本是上好的軍事謀士人選。

  就因為身體不好,不能出門任事,一肚子的心機智謀,只能用來宅斗。

  也因為身體不行,顧廷煜基本不出門,盛長柏連人都沒見過幾次,都沒好好的聊上一次,然後這人就直接沒了。

  盛長柏真的為顧廷煜惋惜,同是一個爹生的,顧廷煜體弱多病,顧廷燁天生神力,壯的像頭牛。

  如果顧廷煜能有一副顧廷燁這樣的身板,能比顧廷燁穩定很多,起到的作用,也要大上太多。

  「仲懷,節哀!」

  雖然知道,顧廷燁完全不會為了顧廷煜的去世難過,盛長柏還是照例的說了一句。

  畢竟是喪事,盛長柏怎麼也不好直接恭喜顧廷燁。

  你這體弱多病的大哥,終於死了,恭喜你要繼承寧遠侯的爵位了。

  「等把這些客人招呼完,咱們兩個聊幾句。」顧廷燁回道。

  盛長柏去弔唁了一下顧廷煜,然後就在顧家前廳轉了起來,等候顧廷燁。

  顧家對葬禮的這一套流程,還是挺熟悉的,兩年前剛死了顧堰開,現在又死了顧廷煜。

  不過就是兩年,顧家就死了兩位侯爺。

  也就是顧家的爵位不用降等,不然直接這兩波下來,顧家的爵位就不值錢了。

  等到過來弔唁的高峰過去,顧廷燁把迎客的事情,交與他人。

  就把盛長柏迎到了一處偏廳說話。

  「則誠,我終於拿回來原本屬於我的東西,母親的名位得到了認可,他們顧家要在宗譜中為我母親單獨立傳,寫清楚我母親,嫁入顧家的前因後果,承認我母親白氏對顧家的付出和貢獻。」

  顧廷燁這是認為自己又做了大事,又需要人認可了。

  「你大哥去了之後,寧遠侯府的家業和爵位,本就該屬於你,有官家支持,別人想拿也拿不走。你要救顧廷煒,救四房五房的兩個紈絝,就是為了你母親,換得一個顧氏宗族耆老,甚至是所有族人,對你母親付出的承認?」

  顧廷燁這個折騰,多少有點多此一舉。顧廷燁繼承了爵位和族長之位之後,本也可以自己做這些事。

  非要讓顧廷煜來做,看似多了一些名正言順,光明正大。

  但實際上還是一樣,這些人原本該看不上顧廷燁母親白氏商賈之女出身的,還是看不上。

  不管是顧廷煜和顧廷燁,誰來推進這件事,也不可能改變其他人的真實看法。

  「正是。」

  顧廷燁面帶驕傲的回道,這明顯的是顧廷燁因為自己母親白氏,商人之女出身自卑的表現。

  顧廷燁自己都介意白氏的出身,何談去改變其他人的看法。

  「你覺得值得就行。」

  顧廷燁這次不是沒有付出,為了顧家三子,顧廷燁必須從皇帝這邊求一道恩赦的旨意,這是狠狠的逼迫了一波皇帝。

  幫了顧廷燁,皇帝這邊說著謀逆之案從重處理,這邊又堂而皇之為顧家放水。

  剛有了一些的威信,免不了要受不少損。

  不幫顧廷燁,皇帝連自己手下第一紅人,第一大將都不幫。

  就會讓人認為兩個人之間生出了嫌隙,沒有了軍權的皇帝,那就隨手可欺了。

  說不定,還會有些不甘心的宗室,生出什麼想法。

  老趙家黃袍加身,燭光斧影,皇位都傳出了成語,都是有前科的。

  顧廷煜嘎了沒幾天,之前被抓的兗王一黨,也就宣了判。

  奪爵的奪爵,抄家的抄家,罷官的罷官,坐牢的坐牢,流放的流放。

  罪名輕重不一,各種處罰也都不一,有輕有重。

  有怨屈的人,也有不冤的真正逆王一黨。

  真正參與了謀逆之人,不管怎麼處置,肯定都不為過。

  畢竟為了這些人的私心,死了不止萬人。

  這些被冤屈的人也沒什麼辦法,都是一些黨爭的犧牲品。

  這些的未來,就是希望趙宗全能記住這些人的犧牲。

  等真正掌權了之後,能記得把人撈回來。

  趙宗全能完全掌權的時間不定,能不能還記得這些人,也說不好,只能說是一個希望。

  案件審完,宣判之後,也就到了該給案件的負責人,論功行賞的時候。

  這件事的倡導者,實施者,都是齊衡,首功自然也就給了齊衡。

  齊衡從從六品的侍御史,在太后的力挺之下,直接升了為從四品的右諫議大夫。

  齊衡從御史台這個噴子部門,升到了另一個噴子部門諫院。

  按著品級來說的話,齊衡是被連升了四級。

  做幸臣的話,升職就是這個速度,連蹦帶跳,坐火箭飛升。

  但是這種官位,其實也很虛,並不會得到文官集團的承認。

  齊衡的權利,也都繫於太后一身。

  就跟顧廷燁是趙宗全的幸臣,也沒有得到武將集團的認可,權利也全都繫於趙宗全一身一樣。

  只要太后,皇帝失了勢,或者是齊衡,顧廷燁失了寵,這種沒有根基的權利,也就會立馬失去。

  現在來看的話,太后放權是早晚的事,畢竟名不正言不順,皇帝才算是名正言順的國家最高領導人,齊衡比顧廷燁的風險更高。

  這場爭權,到了最後,貌似也是顧廷燁獲取了最大的好處。

  給顧廷煜辦完了喪事之後,顧廷燁就在皇帝的安排之下,火速的繼承了爵位。

  從三品的寧遠侯爵,差遣也到了四品的殿前副都指揮使。

  大周朝的禁軍歸三衙管理,三衙分為殿前司,侍衛馬軍司,侍衛步軍司。

  在大周朝,老皇帝和趙宗全這兩代,三衙都指揮使都不常設的情況下,副都指揮使就是三衙最高長官。

  這也是武職不轉文官的官位極限。

  大周朝的重文抑武,也表現在武將的官位上限,遠不如文官高。

  顧廷燁是殿前司副都指揮使,國舅爺沈從興是侍衛馬軍司副都指揮使,英國公是侍衛步軍司副都指揮使。

  可以說這三個人,就是大周軍方的三巨頭,掌握著大周所有的禁軍。

  按著官位排名的話,顧廷燁是第一,但是按著皇帝信重程度的話,大概還是國舅沈從興是第一。

  「仲懷,恭喜啊。」

  因為有爵位可以繼承的原因,勛貴之家的喪事,還有喜事,都是連在一起辦的。

  盛長柏這次過來恭喜顧廷燁襲爵,不是去的寧遠侯府,來的是皇帝賜給顧廷燁的大宅橙園。

  「你怎麼也學的跟那些人一樣。」顧廷燁指著橙園門口許多過來送禮的人說道。

  「來你們家送禮的人真多,華蓋如雲,門庭若市,說的就是你家門前吧!」

  顧廷燁逼迫了皇帝一回,皇帝確實也輕判了顧家三子。

  損失自己的威信,都要施恩顧廷燁,讓顧廷燁這個皇帝面前第一紅人的地位更穩固了一些。

  趁著顧廷燁承爵的這個由頭,不少的人都給顧廷燁送禮,示好來了。(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