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盛小七,也在女使的帶領下來看望了一下盛長柏。💙👽 69ᔕhυא.匚Ⓞm 😝😝
不管怎麼樣說,這群弟弟妹妹們在盛長柏回來了之後,都能過來看望一下盛長柏。
盛長柏還是有一些欣慰的,不枉盛長柏為這些弟弟妹妹都操了不少的心。
等到了申時三刻,盛長柏總算是等到了盛紘回來。
盛紘出行坐馬車,因為堵車,難免就要比之前盛長柏騎馬通勤的時間更長。
「給父親請安。」
等盛紘去了葳蕤軒之後,盛長柏也找了過去。
「為父聽說了你在徐州做的事,勸農耕桑,修河築堤,為官一任就能造福一方,沒有辜負咱們盛家的家訓,為父這麼些年的教導。」
一年多沒見,盛紘還是要擺一擺老父親的架子。
「沒讓父親失望就好。」應付了一句,盛長柏就開始問道:「父親,我在徐州任上好好的,怎會突然被調回京城?」
「咱們去書房談吧。」盛紘沉吟了一下之後說道。
「冬榮,你出去看著,不要讓人往書房來。」
到了書房之後,盛紘吩咐冬榮道。
又是來書房,又是讓冬榮看門,盛紘這副樣子一看就是要說一些隱私的事情。
「柏兒,這次讓你回京,是官家點的名。」盛紘臉色有些嚴肅的說道。
「無緣無故,官家怎麼想起我來了?」
雖然盛長柏有向皇帝打小報告的權利,但是盛長柏和黃知州又沒什麼矛盾。
除了例行公事給皇帝上過幾分問候的奏摺之外,也沒和皇帝有什麼私人溝通。
一個外放出去的小小通判,哪值得本就焦頭爛額的老皇帝來惦記的。
「因為你在徐州做出的政績不錯,我和親家就托人,在官家面前為你美言了幾句,本是想著能讓你省下一些磨堪的時間。沒想到官家聽了之後,就想起了你,要召你回京。」
「磨堪」是大周朝的文武官吏考核,由州府和百司官長負責,每年一小考,三年一大考,依據「善」即行為品德,「最」即辦事能力,採用積分的辦法分為九等注入考狀,期滿根據考績決定官吏的進退升降。
大周設置審官院主持對官吏的考核升遷工作,但是京朝官以上,大多都要經過皇帝親自過問提拔。
盛紘和盛長柏的老丈人,明顯是好心,想讓老皇帝幫盛長柏遷一級本官。
沒想著這一美言,讓皇帝想起了盛長柏。
「父親,你和我未來泰山大人這又是何必呢,我都還沒及冠,年輕輕輕位置過高,也不見得是一件好事。」
盛長柏說的時候難免帶著了一些不樂意的情緒。
「長柏,不管怎麼樣你能回京,都是一件好事,我怎麼看你還不太願意的樣子?」
盛長柏的不樂意,盛紘也聽了出來。
「我在徐州還有許多未盡之事,沒有把事情全須全尾的做完,當然會不甘心。再說,京城現在這個風聲鶴唳局勢,哪有地方上安寧。」
聽完是老皇帝的意思,盛長柏更不樂意了。盛長柏真不願意和現在的老皇帝攪和在一塊。
老皇帝在年輕的時候,還算是仁善,勤政,愛民,算是一個合格的皇帝。
但是從兒子都死了之後,老皇帝就只剩下一個仁善了。
整天就是和滿堂大臣打太極,想辦法的拖延立儲之事。
一點正事不干,整天就爭執這些事,一點營養都沒有,盛長柏和老皇帝一塊玩,明顯是浪費時間。
「你在地方上是安寧了,但不是也錯過這『改天換地』的機會了嗎?」
正所謂一朝天子一朝臣,新皇上位之後,肯定就是一大波的職位調整。
所以像盛紘這樣的中立派,就是知道汴梁的局勢危險,也要一個個的都留在汴京。
等著新皇要清除前朝舊臣的時候,好近水樓台先得月占得一份先機。
外放出去的那些官員,皇帝一時半會兒的哪想的起來。
「罷了,父親可知官家會如何安置於我?」
盛紘還是很官迷的,盛長柏就是跟盛紘說,自己不在乎,盛紘也不會支持,盛長柏也就不繼續說這個,打聽了一下自己的新職位要緊。
「這幾天我也托人打聽了官家的口風,官家像是想讓你做御史去。」
「我做官以來從來都是謹言慎語,奏疏都少上,哪像是一個言官的樣子?」
盛長柏沒想著自己都不愛說話,皇帝還想讓自己做噴子去。
「可能就是因為你這樣,官家才看上了你。預選言官,三者為重,第一不愛富貴,次則重惜名節,三則曉知治體。也是你各方麵條件都符合,官家才會想調你去御史台。」
按著盛紘這麼一說,不管是清廉,品性,還是為政經驗來說,盛長柏其實都還挺符合的。
「父親,這件事可還有什麼迴旋的餘地?」
盛長柏自己是影響不到皇帝的,只能讓盛紘想想辦法。
「官家屬意,哪還有什麼周旋的餘地。官家選你做言官,是相信你的品性,言官又清貴,別人求都求不來,你還有什麼不想做的?」
御史雖然是一個得罪人的職位,但確實是一個好位置,位卑權重,上能噴宰相,下能噴縣官。🐳♔ 69𝕤Ĥ𝕌x.𝐜𝓞м 👺♬
待遇也高,俸祿補貼也多,還可以通過罵人在士林邀名。
不畏權貴,剛直不阿,一心為公,心繫百姓,只要捕風捉影的找幾位的當權者的醜事罵上一罵。
就可以在士林百姓之中,得到一個巨大的聲望。
但這時候肯定不是一個好時候,老皇帝這時候需要的言官,肯定是要和滿朝文武,邕王、兗王二王對著幹的。
按著老皇帝的意思做這個御史,違背盛長柏的本心。
不按老皇帝的意來,老皇帝當然又不願意,還不知道會怎麼刁難。
「官家這個時候調我去御史台,那肯定是想我為他發聲,於滿朝的文武做對,這差事讓我怎麼去做?」
早日立儲,符合除了老皇帝以外,所有人的利益。
盛長柏思來想去,老皇帝這時候想起來自己。
可能還是當初科舉的時候,為了能得一個好點的名次,盛長柏當初寫策論的時候,在立儲之事的態度曖昧了一些。
讓老皇帝以為盛長柏是一個帝黨,純臣,留下的後患。
想到這件事可能是盛長柏自己埋的坑,盛長柏也就不好埋怨盛紘和自己未來老丈人,這個時候為自己在皇帝面前表功,一不小心給埋上了土。
說到這裡盛紘也明白了過來,盛長柏這不是一份好差事:「上任之後,你保持原樣,繼續謹言慎行就是了。之後的話,咱們想想辦法,找時機儘快調出御史台就是了。」
「也只能如此。」
本來當一回職業噴子,也是一件痛快事,但就是因為時機不合適,不能盡情的開噴,還是挺遺憾的。
「既然你已經回了京,你和海家的婚事,也該提上日程上來了。官家的身體近來看上去已經不大好,你和海家早日完成了婚禮,才能讓人安心,婚期不會因為什麼意外耽擱,拖延太久。
你就不要再拿年紀來推辭了,為父和海大人現在都是這個意思,這也是我們兩個希望你回京任職的重要原因。」
盛紘這話說的多少有點隱晦。
但意思還是不難讓人明白的,老皇帝如果死了,那就是國喪。
平民之家,尚且要為皇帝服喪,百日之內不得宴樂,嫁娶。
盛家這些官宦,能夠做官,都算是受到了皇帝不小的恩惠。
講究一下,怎麼也要斷掉一年的婚娶,對皇帝表示一下感恩和尊重。
為以防老皇帝不知道何時去世,原本盛長柏過了二十,明年結婚的計劃,是等不了了,婚事就要趁早的給辦了。
「聽父親安排。」
確實沒什麼反駁的餘地,盛長柏也就應了下來。
第二天,盛長柏進宮,等了大半天,終於是見了老皇帝一面。
老皇帝的身體看上去是越發的虛弱了,老趙家有遺傳病,皇帝又在房子裝修大量使用了硃砂、水銀、鉛作為粉刷材料,在這種重金屬環繞的環境下生活了一輩子,能活到這個歲數也不容易。
這種情況下能活個五十多歲,已經絕對的算是長壽。
被皇帝勉勵了一番,雖然沒說幾句,盛長柏也看出了老皇帝的殷切希望。
希望哪個臣子對皇帝逼迫厲害了,盛長柏就找點茬給噴回去。
「擢太常博士,徐州通判盛長柏為大理正,監察御史。」
現在盛長柏的寄祿官,還有職事官,都成為了從七品。
算是老皇帝又給盛長柏漲了一些工資。
漲了一些,但是不多,每個月也就幾貫錢,想要盛長柏違背本心,和滿朝文武的對著幹,這點籌碼是遠遠不夠的。
雖然盛長柏也同情老皇帝,親生兒子一個一個的都沒長大,全部夭折。
但既然沒了自己兒子,就還早點過繼別人孩子。
自己不行,又不甘心過繼大侄子,搞的國家,好幾年都沒什麼發展,就為了一個儲君之位,不斷的內耗。
一個人不開心,影響了上億人的生活,想想就沒必要太過同情老皇帝了。
盛長柏這個新上任的監察御史,主要負責的就是監察禮部。
禮部在六部的排位裡面雖然不低,但是平常的時候確實是一個沒什麼實權,俗事的部門。
如果不是大周的科舉比較完善,也劃歸到了禮部管理的話,禮部也就只剩下一個清貴了。
不是念著點皇帝提拔之情的話,盛長柏上任之後。
第一件事,就該勸諫一下,老皇帝自己於禮不合,這麼大了年紀了,也不為國家立儲,國家沒有繼承人,朝堂怎麼可能安穩。
老皇帝給盛長柏安排這職位,也確實適合找茬。
文武百官都是一些平常人,哪一個也不是聖人,誰家又怎麼會找不到一些於禮不合的地方。
一些小細節,一些小差錯,平常的時候沒有事。
但是皇帝要搞人的時候,道德上禮儀上的差錯,也足夠皇帝罷免官員。
皇帝給了盛長柏這個職位,盛長柏也就不可能完全摸魚。
但是要參哪些官員,盛長柏完全可以有自己的選擇。
不願意亂搞,盛長柏也就只能找幾個跳的歡,自身又立身不正的尸位素餐,貪婪無厭之徒,丟給皇帝發泄一下怒氣。
所有的官員都可以上奏,但是言官的優勢就是可以風聞奏事,只需要捕風捉影的消息,不需要證據,就可以告狀。
告狀之後,皇帝點頭,自會有其他人去調查證據
只管開噴,不負責證據,這種事情做起來還是很爽的。
完全不犯錯的人還是很少的,就算一個官員,能夠約束的好自己。
但是不一定能約束好家人族人,家人族人有人犯錯,一樣可以牽連到官員自己。
盛家就算是官員裡面,道德底線比較高的一家。
但是真要到盛家吹毛求疵調查的話,一樣能挑出不少的錯處。
其他不說,盛紘的連襟康家,後院搞死了不少人,盛紘之前沒少出力幫著康家遮掩,就夠算一個徇私枉法。
所以需要對言官的道德標準要求要高,不然言官要配合著皇帝亂咬起來,還是很容易就搞的人人自危,人心惶惶的。
朝廷這邊盛長柏交出了幾個人,給皇帝撒氣。
在御史台放了第一把火,暫時的把老皇帝應付了過去之後。
盛長柏又開始關心起了家裡的事,盛長柏關心的主要是其他人的事情。
盛長柏自己的婚事,反而不需要自己操心,都是王若弗在操持。
家裡最近的一件事,就是墨蘭的及笄禮快到了。
「母親,我的婚事籌備你可以暫時的停一停了,墨蘭的及笄禮需要你操持一下。」
女兒的及笄禮,主要就是要改變幼年的髮式,把頭髮綰成一個髻,然後用纚把髮髻包住,再用笄插定髮髻。
主行笄禮者為女性家長,約請的女賓為少女的加笄,表示女子成年可以結婚。
女賓來的多,地位高,辦及笄禮的女子自然就越有面子。
這種事情本該是王若弗來操辦的,林檎霜只是一個小妾,沒資格操持這種事情。
但王若弗還是跟林檎霜恩怨太深,哪裡願意管林檎霜女兒墨蘭的事情。
剛好就以為盛長柏籌備婚事太忙,準備把墨蘭的及笄禮給省略過去。
墨蘭和林檎霜兩個自認一生從不弱於人,哪裡受的了墨蘭的及笄禮都不辦。
林檎霜拿捏不住王若弗,但總能拿捏住盛紘,盛紘又去找王若弗,王若弗推辭,林檎霜又鬧紘郎,循環往復,家裡就又鬧騰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