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汴梁的背刺

  雖然老太太更看好賀弘文,認為賀弘文是明蘭夫婿的頭號人選。♗🍩 6❾𝐬hùⓧ.𝐜𝐎m 😂😺

  但是盛長柏覺得李郁的各方麵條件也不錯。

  單純因為老太太受過科舉讀書人的傷害,就給李郁減分,多少有些不公平。

  從李家拒絕掉品蘭,就可以看的出來李家是一戶講規矩的人家。

  講規矩總要比沒規矩好,最怕的就是不講規矩的人家。

  品蘭直爽,大大咧咧,不拘小節,不受拘束的性格是很可愛。

  但也只是自家人會覺得這個女兒,這個妹妹可愛。

  作為婆家來說,沒哪個長輩,會喜歡以後要管家理事,相夫教子的兒媳婦是這個性格。

  如果品蘭不是盛紜的親侄女的話,就是盛紜一樣很難接受品蘭的性格。

  不可能選擇品蘭,嫁給自家泰生。

  『野蠻女友』這一套,在大周的大戶人家是不存在市場的。

  講規矩的人家,保護的也是正房大娘子的利益。

  盛家二房就是不講規矩,才讓盛紘把林檎霜搞大肚子進了門,造成了盛紘的寵妾滅妻。

  王若弗二十年的憋屈,委屈,都是因為盛家二房沒規矩造成的。

  有規矩的話,有長輩、規矩的約束,就算以後男人變了心,要納妾進門,妾室也不可能跟林檎霜一樣,爬到正房大娘子的頭上。

  指望這個男人可以正常三妻四妾的年代,男人不好色,不納妾,太過於困難。

  就是女人可以依靠一時的感情,美貌,吸引住男人一陣子,也很難永遠阻止得了男人的色心。

  沒有女人可以永遠十八歲,但是總有女人十八歲。

  不如讓規矩約束保護女方的利益。

  讓盛長柏來看,兩個人的樣貌、人品、才學家世都不差,可以算是旗鼓相當,都可以算是明蘭的良配。

  完全不必因為老太太更中意賀弘文,就直接把李郁直接給排除掉。

  可以給明蘭一些自主的權利,和兩個人都接觸一下,自己挑一個合適的。

  「六姑娘倒是很喜歡宥陽……」許三繼續的說道。

  老太太回到宥陽,要陪伴大房老太太,幫著明蘭相看人家,幫著大房震懾三房的一家子敗家,無賴的族人,事情很多。

  但是明蘭回宥陽什麼事都沒有,被各位女眷相看也只是見上幾面。

  明蘭這一次回宥陽,主打的就是一個放鬆。

  在宥陽玩的很歡樂,找到了品蘭這個興趣相投的小夥伴,釣魚,爬山,打獵,在宥陽玩了一個痛快。

  「許三你這趟差事辦的很好,老太太和六姑娘這一路平安,多虧了你。💎😂 ➅➈ร𝐇𝕦𝔁.𝕔𝓸м 😡😝等等了你直接去帳房領賞,我再給你一段假期,你也好好歇上一陣兒。」

  「多謝公子,我不過是按著公子的吩咐做事。」

  「老太太和六姑娘能一路平安,也是你辦事盡心,去領賞吧。順便其他人的賞錢也領了,為他們分發下去,然後就讓他們各自回家探親去吧,有什麼事要辦了會再通知他們。」

  許三當初帶的人手,大部分都是徐州的本地人。跟著許三外出,護送老太太跑了這一趟宥陽,汴京,已經半年時間甚至過年都沒有回家,現在給發點錢,放個假,也是應該的。

  「劉韜,汴梁的家裡,最近沒什麼事情發生吧?」許三走後,盛長柏繼續問劉韜道。

  「聽我母親說,家裡這一段時間還算是太平,林小娘最近也沒鬧出什麼事情,就是一直纏著主君,想讓主君為四姑娘選一門夫君出身高門的親事。」

  畢竟從小一起長大,劉韜也知道盛長柏最關心,汴梁家裡的什麼事。

  劉韜的母親,就是王若弗身邊最信任的劉媽媽。

  劉韜從自己母親這裡得到的消息,也算是最準確的消息。

  看樣子是隨著墨蘭的年紀越來越大,馬上就要及笄,將要嫁人。

  林檎霜的眼界也就沒在只盯著後宅爭寵。

  要指望王若弗帶著墨蘭出門相看,林檎霜也就不大得罪的起王若弗。

  更多的目光已經是開始盯著了外面,謀劃著名怎麼讓墨蘭高嫁。

  「家裡的其他人可還好,父親母親的身體如何?」

  又問了一些家常,知道家裡的情況算是安穩,和諧。

  盛長柏接收了兩人從京城,稍過來的衣食和信件之後,就結束了這次問話。

  然後盛長柏當然還是查看起來,這次家裡寄過來的信。

  這次盛長柏收的信多,畢竟是過了一年。

  有老太太的一封感謝叮囑信,有盛紘,王若弗日常關心的一封,有長楓少有的寄了一封,有如蘭應付式的寫了一封,還有明蘭的感謝信。

  除了一些每次必有的一些感謝,叮囑,思念之外。

  家裡的來信之中,值得關注的一點就是。

  京城的局勢更緊張了,老皇帝已經有一段時間不怎麼露面。

  近一個月的時間,老皇帝也就是在新年祭禮的時候露了一下面。

  從年輕時候開始,就還算勤政的皇帝,現在開始不怎麼上朝了。

  老皇帝這樣搞,除了幾個正副宰相之外,其他人見不到皇帝。Ϭ९ʂհմ×.çօʍ

  搞得汴梁城裡,流言飛起,人心惶惶。

  對於老皇帝這種異常舉動,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猜測。

  認可度比較高的說法,有兩種。

  一種是說老皇帝,這段時間被群臣逼迫立儲逼迫的厲害。

  老皇帝不露面,不舉辦朝會,是為了躲避群臣的逼迫。

  一種說法就是,老皇帝身體已經不行,時日無多。

  已經病重,身體已經不允許老皇帝聽朝。

  不管出現的是上面哪一種情況,都不是什麼好事。

  老皇帝一搞事情,朝廷就動盪,滿朝的大員,就又沒了什麼心思干正事。

  從盛長柏穿越過來,每過一段時間,朝廷上就要經歷一段這種事情。

  而且一次比一次鬧的厲害,動盪的時間更長。

  也是這個年代人口平均年齡不長,從老皇帝將近五十歲之後。

  對於皇帝的身體,所有人就都沒了信心。

  老皇帝還喜歡顫顫巍巍,表現出一副虛弱的樣子。

  讓人感覺隨時會噶,所有人就都被皇帝搞的心裡沒底。

  老皇帝這次來這一出,可能是想試探一下邕王、兗王。

  老皇帝這樣搞,不露面,汴京就成了邕王、兗王的舞台。

  有皇帝鎮著,邕王、兗王兩伙人尚且爭的頭破血流。

  皇帝要躲回後宮看戲,邕王、兗王這倆能把狗腦子都打出來。

  總之汴梁現在的局勢,就是一個字—亂。

  盛長柏申請外放出來還是對的,要不然在汴梁就是空耗時間,什麼事情幹不成。

  不參與兩黨相爭,也要整天小心著不被波及池魚。

  ……

  汴梁的事情距離徐州挺遠,邕王、兗王畢竟都不是什麼名正言順的儲君,觸手沒那麼長,爭奪的是朝堂的聲勢,汴梁城內的權利,波及不到地方。

  盛長柏除了對朝廷上的局勢,多了幾分關注。

  多留意一下汴梁方向傳來的消息之外,還是忙著自己本來再做的事情。

  還是繼續修河渠,去年冬主要是疏通了一部分的河道。

  年後主要就是在修水渠,方便耕地灌溉,先讓這些百姓,不管是鄉紳大戶,還是普通的自耕農,得到一些好處。

  等到今年冬的時候,才會更樂意,更賣力的幹活。

  天氣稍微暖了一些之後,盛長柏也開始種起了土豆。

  一共就五斤的土豆,也沒必要去莊子特意種植。

  盛長柏把宅里的花園鏟了一片,就足夠種下這幾斤土豆。

  雖然土豆的產量挺高,但是就這麼一點基礎。

  就是一年可以種上兩季,想要推廣出規模,也要兩三年的時間。

  盛長柏還沒有二十,夠年輕,有時間,等得起,不著急。

  盛長柏到徐州上任,也有小一年的時間,基本理順了徐州城的各項事物。

  處於一個工作最順手的時期,以後的工作,就是做好監督,讓徐州城按著自己的規劃,按部就班發展就行。

  穩定了之後,徐州算是進入到一個安心種田,積蓄力量的階段。

  盛長本來想著可以在徐州安心耕耘一段時間。

  只是沒想到時間剛過了六月,盛長柏給朝廷多交了兩層的夏稅上去了之後。

  徐州的夏稅能多交兩層,一成是良種的功勞,一成是興修水利水渠的功勞。

  徐州的農業還不算到達巔峰,就是單純的在徐州修水渠,水車,開荒田,也有挺大的潛力可以發掘。

  盛長柏為朝廷好好治理著徐州,想著能安心在外,躲過皇權交替這個混亂時期的時候。

  沒想到遭受到了汴梁的「背刺」,打亂了自己的計劃。

  盛長柏接到了朝堂的旨意,讓盛長柏回京述職,令有任用。

  而且催的時間挺急,通判這職位,也不算一個必備常設職位。

  這個職位,本來就是用來監督,制衡知州而設的。

  沒有了通判,也完全不影響州衙的運轉。

  盛長柏都不用等新通判上任,就要儘快的回返汴梁。

  給盛長柏留出處理後事的時間都不多。

  公事上沒有太多需要交接的,盛長柏手頭上本就沒有還在做的事情。

  就是把自己對徐州的水利規劃,留給了黃知州。

  黃知州如果願意按著盛長柏的規劃,繼續施工的話,當然最好。

  不願意麻煩的話,問題也不大,盛長柏去年帶著幾萬的役夫,忙活了幾個月。

  也不是白忙,在不遇特別異常的天氣,下特別大的暴雨,發大水的情況下,也足夠保證徐州二十年沒有水患的困擾。

  有二十年時間,也足夠盛長柏爬到高位,有影響力讓這份規劃,繼續下去。

  盛長柏要離任,回返汴京,需要處理的私人事務,不算太多。

  盛長柏自己孤身一人上任,沒有拖家帶口。

  就沒有在徐州置辦大宅,直接住在了官衙,不需要賣大宅。

  雖然在徐州城置辦了幾間鋪子,但也不是必須的變賣出去。

  價格不適合的話,鋪子託管給大房管理,以後慢慢的變賣,問題不大。

  盛長柏去年為了推廣良種,置辦下來一個田莊。

  今年看好徐州沒有水患之後的農業潛力,又置辦下了兩個田莊。

  陸陸續續的置辦下來這幾十頃田,算是固定資產。

  種田沒有那麼強大競爭性,在封建社會是可以長期持有的投資。

  經過了盛長柏的治理,徐州不擔心水患,徐州的良田就成了優質資產。

  盛長柏畢竟在徐州當權一年多,還是一個官員,當然罩得住幾十頃田,不招人惦記。

  只要留下幾個放心的管事,幫著打理就行。

  盛長柏到徐州僱傭的幾十個僕人,處理起來更簡單,直接撕掉契約,放歸僕人自由就行。

  盛長柏僱傭僕人簽的都是一些短契。

  這麼多人,也就損失一百多貫錢,對盛長柏來說只是毛毛雨。

  大周朝的整體情況就是,不支持完全賣身為奴,但是可以簽訂幾十年的長契。

  這種家裡幾代都和主家,簽幾十年長契的就是世仆。

  一般人家也不會願意去養太多世仆。

  養世仆要照顧僕人的生老病死,婚喪嫁娶。

  就是僕人孩子的生計,也需要主家幫著張羅。

  比簡單的僱傭人手,代價大太多了。

  封建社會,不講計劃生育,無病無災的話,人口繁衍的很快。

  每一代人口都是成幾何數的往上翻倍。

  以培養心腹為目的話,大戶都不會去培養太多的世仆。

  最後就是和徐州這些官吏,鄉紳,富商,大戶告別。

  盛長柏在徐州這一年多,和各方相處的還算是開心。

  當然了也是因為,和盛長柏處的不開心的人,都被盛長柏充軍發配了出去。

  這一次盛長柏回汴梁,雖然沒說任什麼職,但大概率也是升遷。

  送別宴,踐行宴自然參加的就多。

  花費了五天的時間,盛長柏匆匆處理了徐州的各種事物,就帶著去年一同來徐州的僕人,坐上了回返汴梁的官船。

  盛長柏這時候離開徐州,有一點遺憾,就是多少有一些對不起大房。

  大房在徐州投資的工坊,剛建好投入運營沒有多久,盛長柏就離開了徐州。

  雖然黃知州,知道大房和盛長柏的關係,也會照顧一下大房。

  但是別人相幫,總不如盛長柏在徐州任上的時候,大房生意做起來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