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父子商議

  邕王、兗王二王相爭的時候,哪裡適合高調。💜🍫 ➅9ѕᕼᵘχ.Ć๏m ♞♨

  誰家在汴梁高調,就容易被二王盯上。

  盛紘和盛長柏,位卑權輕的沒關係,錢多的話,二王一樣看得上。

  盛家如果太過張揚露了財,被二王盯上,就是自找一身騷了。

  「柏兒,為娘揚眉吐氣,就在今日啊!」

  王若弗說的多委屈一樣,但其實除了一些時候,王若弗自己犯蠢被林檎霜給拿捏了之外,王若弗其實也並沒有生活的多憋屈。

  「母親,要不要慶祝,怎麼慶祝,這個事情還是等父親回來,讓父親定吧。」

  盛長柏平澹的道,不想對王若弗說教。盛紘的媳婦,還是讓盛紘自己管,盛長柏身份不適合。

  自己對王若弗的影響力,還是該用在更重要的事情上面。

  「劉韜,你去宮門外等著,父親下衙了,通知他儘快回家,不要讓他接受什麼同僚的宴請了。」

  劉滔是盛長柏的書童,王若弗身邊最得力的管事婆子劉媽媽的二兒子。

  劉媽媽是王家送給王若弗的人,用來幫著王若弗管家,對付林檎霜的。

  也是因為這種身份,劉滔又與盛長柏年紀相彷,才能成為盛長柏這個盛家嫡長子的書童。

  書童劉滔,長隨許三,一個王若弗的安排,一個來自於盛紘的安排。

  都是家裡的家生子,而且是管事的兒子。

  有信任基礎,兩個人家裡又有管事的傳承。

  兩個人的發展方向,就是一個成為幫盛長柏管財產的外管事,一個成為盛長柏未來的管家。

  盛家發家也不過三代,管事的位置,就已經開始初步有了一定性的壟斷了。

  家裡是這種情況,朝堂上面的位置,其實也開始有一定的壟斷性了。

  在家裡休息了一下,把官服,官靴換上,盛長柏坐著馬車,去參加瓊林宴吃席。

  都是為躲開榜下捉婿,要不然盛長柏還是更樂意騎馬一點。

  瓊林宴,老皇帝開場還是待了一會兒,對新科進士講了幾句。

  然後就離開瓊林苑,回宮去了,老皇帝的身體已經不太支持,參加什麼大型活動。

  參加瓊林宴到場的紫袍,緋袍大員也並不算多。

  吃席,喝酒,吟詩作對,基本上就是這麼一個活動。

  沒什麼後台的人,也巴結不上這些大員。

  盛長柏算是後台的,但是後台不多。

  王老太師已經去了十幾年,官場上面,人走茶涼的厲害,盛長柏已經沾不到太多的便宜,享受不了太多的餘蔭。

  只有三四位大員,大概是受過一些王老太師的提拔,恩惠,還有一些面子情,勉勵,鼓勵了一番盛長柏,就惹得了其他人一陣羨慕。

  意思到了之後,盛長柏就離開了瓊林苑。

  和這些同年,未來的同僚有的是時間再聚,現在盛長柏還是要回家,先和盛紘商量一下,授官的事情。

  雖然科舉前幾名的官職,都是官家欽點,但是皇帝不可能知道清楚所有的官職空缺,皇帝也要諮詢身邊的大臣。

  經過了他人,這就有了很大的操作空間。

  大周朝科舉之後,新一批進士,大部分都要被下放到州縣,任參軍,推官,學官,主簿,縣丞,縣尉。

  都是一些九品,從九品的小官。

  當然了前三名還是有優待,起步會更好一點,一般都是從八品的本職官(寄祿官),差遣就是通判某州。

  仕途的起點,掌握的實權,就是盛紘混跡官場十幾年後的成果。

  當然了盛紘和新科進士不一樣,本官的品級已經提升了上去。

  通判的也是富庶的揚州,直隸州和散州也不能和同等看待。

  直隸州的通判,大多數六品,從六品的本職官擔任。

  散州的通判,大多數是一些從七品,正八品官員擔任。

  差遣本就沒有品級,大周朝位卑權重的官員不要太多。

  皇帝願意的話,就是派一位九品官,去擔任通判,也不是多大的問題。

  三鼎甲也算有面子,以從八品的本官,擔任通判,也沒什麼人會有意見。

  大周朝的官場制度挺複雜,盛長柏現在和盛紘還是有一些差距。

  但是盛長柏如果願意出任地方,走走關係,安排一個繁華的州去任職的話。

  在權利方面,就和盛紘前幾年在揚州,很接近了。

  科舉前幾名,大多也都不用在地方上磋磨,在地方上待上一任之後。

  政績不差,就會被調進京城,以後就是飛速提拔。

  盛長柏不想這麼早離京,當然要和盛紘商量一下去處。

  「柏兒,你急著叫為父回來,可有何事?」

  盛長柏回來之後,盛紘已經等在家裡。

  因為盛長柏說的有事,盛紘也就留在了王若弗的威蕤軒,沒有去林棲閣找林檎霜。

  「父親,孩兒找你是為了官家授官之事。」

  王若弗非要大肆慶祝的事情,就不用盛長柏說了。

  這種大宴賓客的事情,盛紘回家之後,有的是渠道知道。

  不用盛紘的名貼,王若弗請過來一群婦女,算什麼大宴。

  「授官之事,柏兒你不用擔心,為父都已辦妥。」

  可以說從盛長柏過了省試之後,盛紘就開始為盛長柏活動起來了。

  盛長柏這時候,找盛紘好像是晚了一點。

  「不知父親為孩兒謀取的是何職?」

  「等官家授官之後,你就知道了。三鼎甲,授於何職,都是官家欽點,為父也只能儘量謀劃。你年紀尚小,為父還是希望,你能儘量留在京中,以後在出任地方也不晚。」

  到官場上面,盛紘就不湖塗了,同樣的是考慮讓盛長柏留在汴梁。

  盛紘明顯是擔心盛長柏年紀還小,怕盛長柏沒能力,處理外任的各種事物。

  盛長柏想留在京城,留在盛家,是為了防止家裡有人會在奪嫡的關鍵時候搞事。

  有了官身,在家裡也有了一定地位,有話語權摻合更多家裡的事了。

  雖然兩個人出發點不一樣,但結果一樣,都是選擇留京。

  「讓父親費心了。」

  「父子之間,何談這個。」盛紘擺手,繼續道:「柏兒,你這次考的不錯,一甲第三名,咱們盛家又中探花郎,為父因你在官家面前,也露了臉了。」

  盛長柏考中探花,盛紘還是很高興的,也難得直白的誇獎了盛長柏。

  今天早上不少的官員,都和盛紘聊的火熱。

  不只是因為盛紘平常的長袖亂舞,也和盛長柏考了省試第二有關。

  一般情況下,省試的成績,和殿試的成績,並不會差距過大。

  盛長柏科舉名列前茅,基本上是可以確定的一件事情。

  科舉名次可以基本決定大半前途的時代,盛長柏年紀夠小,名次又好,眼看著就是熬資歷,都有很大可能可以熬到高管宰執,肉眼可見的前途,

  盛家又接連出了三代進士,這就是傳承有序,有了官宦世家,簪纓大族的基礎。

  這些官員,也就不介意對盛紘交好一番。

  「都是父親,母親,多年的教導。」盛長柏人情世故著道。

  「也是你自己努力,這麼多年勤學,上進。有你們這麼好的孩子,為父當年去王家,求娶你們母親,就沒有白去。」盛紘有感而發,真情流露的嘆道,對王若弗的感情,還是澹了。

  這兩年盛家雖然算是比較平靜,沒出什麼大事。

  但是後宅裡面的宅斗,也是一直沒有停止過。

  怎麼宅斗,怎麼搶男人,王若弗實在是沒有什麼手段。

  就是多了一個衛小娘,兩個人加起來也不是林檎霜一個人的對手。

  有衛小娘的存在,只不過是分出了林小娘一部分的精力。

  使得林小娘不能全力和王若弗宅斗。

  林檎霜要把精力,放在怎麼討好盛紘,怎麼多謀取私產上面。

  盛紘有了其他庶子,庶女,林檎霜兒女也就有了地位相當的競爭對手。

  怕盛小七,也要分得一部分盛家家產,盛長楓就要少分得一分。

  林小娘就只能從盛紘這裡多爭取一些寵愛,從盛紘身上,多榨取一些資產。

  雖然沒了太多和王若弗的直接衝突,但是林小娘也把盛紘,牢牢的攥在了手裡。

  盛紘現在一個月,大概在林檎霜屋裡休息二十天,王若弗和衛小娘屋休息各五天。

  就大概看的出來,盛家後宅到底是什麼情況。

  現在盛紘和王若弗兩個人的感情維繫,就只靠著,華蘭,長柏,如蘭三個孩子。

  王若弗行事霸道了一點,又姿色平平。

  還能讓盛紘念點好的地方,就是王家的背景,和三個孩子了。

  靠著吃軟飯,站起來的男人,成功之後難免就喜歡,抱怨自己吃軟飯時候承受的委屈。

  盛紘當初不過是一個沒有功名的舉子,就去已經是高官的王家,求娶嫡女王若弗,想來怎麼都不是一件輕易的事。

  從求親開始,這麼多年下來,盛紘難免要在王家面前委屈求全,受一些委屈。

  「母親這些年管理內宅,相夫教子,實是為盛家出力甚多。」盛長柏當然還是要為王若弗說話。

  怎麼說,王若弗管理後宅的時候,也要比林檎霜管理的時候安穩。

  自己有錢的原因,王若弗管家,不會想著怎麼謀奪盛家資產。

  在王若弗看來,盛家家產未來都是盛長柏的,實在也是沒什麼謀奪的必要。

  也不會為了銀子,或者是各種陰暗心思,去故意的去苛待家裡的妾室,庶出子女,丫鬟,婆子,小廝,僕役。

  接下來幾天,盛家也為盛長柏小小的慶祝了一下。

  沒有叫多人,把華蘭和袁文紹叫了回來,盛紘在京的幾位故交同年。

  擺上了幾桌,小小的慶祝了一下,就算是結束。

  在盛長柏考中進士,擺過謝師宴之後。

  莊學究也不再繼續在盛家私塾坐館教書。

  告老請辭回鄉去了,盛紘送了一大份程儀,不捨得送走了莊學究。

  盛長柏對莊先生也挺有感情,這三年兩個人待在一起的時間,比盛長柏和盛紘在一起的時間更長。

  雖然不舍,但是盛長柏也很理解莊學究的選擇。

  這麼大年紀了,早到了該頤養天年,含飴弄孫的時候。

  如果不是為了還盛紘牢獄之內救母之恩的話,莊學究實在沒必要在盛家的私塾坐館。

  莊先生已經為盛家教出了盛長柏這個進士,已經算還了盛紘大半人情。

  盛長楓又是一副,自己不上進,朽木不可教的狀態,莊先生完全沒有還留在盛家教書的必要。

  不管是回鄉生活,還是投奔再外任官的兒子,莊先生都要比待在盛家更舒服。

  「可惜了,莊學究這一請辭,齊小公爺也不來咱們家借讀了。」

  對齊衡最不捨得是王若弗,不考慮門戶差距的話,齊衡應該是每個丈母娘都喜歡的女婿人選。

  「母親,也不可惜,咱們家是文官清流之家,跟他們勛貴攪和太多,不是好事。」

  盛紘因為品級太低的原因,華蘭嫁給袁文紹,才沒有太多人說盛紘攀附權貴的閒話。

  袁文紹娶華蘭,被文官集團當做了,勛貴集團在向文官集團低頭示好。

  一個四品伯爵府,求娶一個六品小官的女兒,這是文官集團的勝利。

  如果是高管之家,去和勛貴聯姻的話,文官集團可就不是這個說法了。

  立場還是要堅定,文武攪合的太深,關係太好,皇帝都該睡不著覺了。

  「那可是世襲罔替的公爵府,累世富貴。」

  丈母娘看問題的角度就是不一樣,就看上了世襲的爵位。

  權力不權利的無所謂,關鍵是有爵位,就一直有俸祿。

  子子孫孫都餓不著,比文官之家,有保證多了。

  「父親,家裡還是再聘一位塾師吧,長楓還要讀書不說,過上二年,小七也該發蒙了。」

  齊衡走都走了,盛長柏也沒必要跟王若弗爭辯太多,轉頭看向了盛紘道。

  「像莊先生這樣的大儒,哪是那麼好聘的。聘不得良師,為父考慮,不如讓長楓去書院求學。」

  和盛長柏一樣,有大儒私教,在家裡上私塾,就可以學習到科舉的所有知識,考中進士的畢竟的是少數。

  正常情況下,在家裡發蒙,學習到一定程度。

  人也長大了一些,就到了外出求學的時候,不管是在各處州學,還是太學這種國家最高學府,或是去私辦書院。

  外出去學,才是考科舉的正經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