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怎麼知道的？」
馬克放下了筷子，一直都知道，別人的飯吃起來一直都不容易。
「我怎麼知道的，你就甭問了，你就說有沒有這事吧？」
聊起來之後，凌明玉的強勢就又暴露了出來。
性格還是很難改的，偽裝也就偽裝那麼一會兒。
「是田野跟你說的嗎，這事也沒幾個人知道。」
除了幾個當事人，這事也沒有其他人知道。
起碼馬克這邊，是沒有跟其他人說過的。
「你別啥事都往田野身上推，從別人那裡，我就打聽不到你一點消息了嗎。
你以為你不說，你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媽這麼多年的飯不是白吃的，你的那些事情我知道的一清二楚。」
凌明玉說著就得意起來，難得占一次上風，這是近期很少見的情況。
要不然大部分時候，凌明玉都是只能無能狂怒。
不過還是看出來了凌明玉態度，還真可能不是田野，是誰馬克猛一下還真猜不出來。
「既然您都知道了，你就說說你的態度吧？」
雖然沒有確定關係，但馬克要找女朋友是遲早的事。
早晚都要面對這個問題，雖然晚了肯定比早了好。
晚了的話，甚至凌明玉都可能幫馬克張羅。
但先試探一下，也不是不可以。
「你要問我的態度，那就是不行。」凌明玉脫口而出道，像是就等著馬克來問。
「我其實就是隨口問問，您別當真，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能處理。我都這個年紀了，怎麼可能還讓你跟我操心這種事。」
馬克意識到不該問之後，立馬改了口。
「……」凌明玉：「你不要我管，我也要說，你要找這樣的女朋友，在我這兒就是不行。」
前幾次凌明玉一發火，馬克就各種遁，還是有效果的。
這一次凌明玉爆發的明顯就比之前要克制。
「怎麼就不行？」
「我聽說你那女朋友才二十多，這不還是小姑娘嗎？」
「找年輕的不行，那找一個年齡大的。找一個五十多歲的大姨，已經退休的那種，能一直在家陪著你，跟你做姐們的，這你們倒是能聊的來，但你樂意，我圖啥啊？」
這請一個保母就可以做到的事，哪裡需要馬克把自己陪進去。
對於馬克的媳婦，凌明玉首先的要求，沒疑問就是自己喜歡。
標準就是田野那樣的，還真的挺難找。
「你別說你圖啥了，你還是問問你自己，人家小姑娘圖你啥吧？」
「我這一事無成的，別人除了圖我人好還能圖啥，也沒啥能圖了。」
馬克這是順著凌明玉的意思說，也算是拿話堵凌明玉，要不然很可能就又要被數落，凌明玉對馬克一直都是這個印象。
「你一個帶兩娃的中年老男人，別人一個小姑娘，憑什麼看得上你？」
凌明玉嫌棄的說道。
這方面的思想，凌明玉還是挺落後的。
堅持著的還是自己年輕時候，七八十年代的思想。
「眼光問題咱就不說了，你看不上我，不代表所有人都看不上我，總是有欣賞我的那個人在的。」
馬克這也算不軟不硬的給頂了一下。
「不吃了。」凌明玉摔了筷子：「我好說歹說，你就是不聽勸是嗎？」
「你要勸我什麼，勸我一直當光棍，勸我單身一輩子？」
凌明玉確實有立場這麼勸馬克，畢竟自己已經單身了一輩子。
但時代已經不一樣，馬克完全沒理由和凌明玉一樣。
「你別跟我裝糊塗，你知道我想說的是什麼？」
這態度凌明玉想說的當然還是田野。
不過老太太也總算認識到，馬克不願意聊到田野。
「難得一起吃個飯，咱先好好的把飯吃完好嗎，跟莉莉一樣食不言，其實也挺好。」
馬克已經不想和凌明玉再討論關于田野的事情。
說了幾次，都是一個不歡而散。
不過這頓飯吃的馬莉很安靜。
可能是上一次漲了經驗，知道了不要參與，免得惹火燒身。
能知道吃一塹長一智，這姑娘無愧馬克冰雪聰明的認證。
「那讓你們幹嘛來了，純吃飯啊。」凌明玉明顯的失望：「話不說清楚，這飯就不吃了。」
凌明玉每次找馬克目的性都挺強的，沒有達成目的，就惱羞成怒。
這許多次下來，馬克也算是摸透了凌明玉。
了解的越清楚，應付起來也就越簡單。
「那莉莉你陪著你奶奶吃，我自己找地方吃飯去。」
馬克作出了不情願的樣子說道。
其實這樣還是挺符合馬克心意的，雖然過程不愉快，但是結果是馬克想要的。
「爸，你就要走了啊？」
馬莉看著拿起了包的馬克說。
「你和你奶奶吃，我就不在這礙眼了。」
馬克和凌明玉衝突，還是不波及馬莉的好。
馬克非要叫走馬莉，馬莉肯定能跟馬克走，但這是為難馬莉。
「走走走，我養的這是什麼兒子！」
還沒出院門，馬克就聽到了凌明玉的喊聲，馬克只是不願意生氣，凌明玉是真氣。
「奶奶，你別生氣了。我跟你說，傳聞中的那個不是我爸的女朋友，那是我姐們，是我叫過來氣我媽的。」
然後馬克就聽到了馬莉的話，有了一點後悔，沒有帶走馬莉。
但轉身走的時候那麼帥，馬克也不好再回去叫馬莉。
氣勢不能垮，真男人就不該回頭看爆炸。
馬克也做不出狗狗祟祟的在門口偷聽的事情，只能是繼續走，準備開車去。
「莉莉，你不要什麼都跟你奶奶說，你跟你奶奶說了，這和跟你媽說了有什麼區別？」
馬克能做的補救就是給馬莉發信息。
「你放心，我會讓奶奶幫忙保密的。」
馬莉回的不慢，手機就在手邊。
「我怎麼可能放心，就是咱倆加一塊，在你奶奶眼裡有你媽重要嗎？」
「你找代安芬姐姐吃火鍋去吧，我不去了。我幫你多勸一下奶奶，試一試能不能爭取一下。」
馬莉加發了一個尷尬的表情，對於家地位的認識，同樣的清楚。
「唉…沒想到你有一天也會漏風。」
馬克覺得馬莉有一些故意要暴露這件事的意思。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這是馬莉發過來的一個表情包：
「你們好好吃飯，這邊就交給我了。」然後又加了一個安心的表情。
「二叔，你總算是來了。我讓我在店裡等你，這不就是讓我給黑心老闆免費加班嗎？」
出了四合院，馬克來到了寵物店這邊接王小米。
時間不定的情況下，王小米還是等在寵物店比較合適。
「餓了是嗎，咱現在就走。」
雖然因為凌明玉的發怒，馬克耽誤的時間並不多。
但是王小米作為一個吃貨，抗餓的程度，很別的女生完全不能比。
晚上不吃飯這種事情，在王小米這邊不存在。
不加一餐宵夜，已經是王小米在照顧身材。
「誒，小米，你不要著急走啊，人都來了，你也不跟我們介紹一下嗎？」
王小米還沒上車，從寵物店裡，就追出來一男一女兩個人。
男的是寵物店的老闆，三十左右的樣子，但依然還有一些精神小伙的氣質。
女的就是真正的代安芬，和王小米年紀差不多，但打扮要比王小米成熟，是王小米的閨蜜，馬莉以為的王小米。
「馬克。」
兩個人跟了出來，馬克也就下了車，並沒有什麼羞於見人的。
今天馬克要來寵物店，也不無見見這倆樂子人的意思。
「我是小米的老闆，你叫我老吳就行。」
「我是小米的閨蜜兼同事，代安芬。」
「久仰，久仰。」
馬克先是跟老吳握了握手。
這人真不能完全算王小米嘴裡的黑心老闆。
就是嘴上嚷嚷的厲害點，給員工有時候安排的活兒多一點。
但最重要的工資沒有少，就不能算黑心。
「代安芬，聽說好久了，今天終於見到真人了。」
代安芬其實長的也還行，還是在普女之上，如果打扮能素一點會更好。
「你就是小米嘴裡的『二叔』啊，我們也算是終於見到真人了，你也是夠神秘的。這麼長時間都沒有讓我們見見。
到底是什麼樣的一個人，把我們家小米惦記的茶飯不思。」
剛一說話，馬克就感受到代安芬的嘴挺厲害的。
這個厲害不是這個人能說會道，主要是張嘴就是夾槍帶棒，嘴巴不饒人。
「行了，你們也認識了，那就回頭再聊，我要下班，我們要吃飯去了。」
王小米沒給兩個人太多的機會說話，拉上馬克就要走。
「急什麼啊，聊一聊啊？」老吳說道，明顯也是愛熱鬧的一個人。
「聊什麼聊，店裡的顧客不要接待了嗎？」
王小米在馬克面前的時候挺溫柔，其他時候也是挺硬的。
面對老闆的時候也沒有太多的尊重。
老闆不是朋友的話，王小米還挺難工作下去的。
「你別見怪，這倆人就是比較喜歡起鬨瞎胡鬧。」
上車之後，王小米為兩個朋友感覺有那麼不好意思。
「大部分人都是這樣，你這倆朋友其實挺好的。」
遇見這種事，大部分都會調侃一下。
怎麼都不好朋友帶著異性朋友第一次見人，朋友不管不顧。
那就是完全反對，沒有一點支持的意思。
「你怎麼知道他們挺好？」
王小米之前說過這兩個人，但說的不多。
「你們店現在都沒關門，你經常下班那麼早，不都是他們倆頂晚上這波嗎？」
不說馬克有劇情對兩個人的了解，單是眼前就可以看到一點。
兩個人還是挺照顧王小米。
第一是王小米現在認識了馬克，第二大概就是因為王小米住的比較遠。
「你這樣說那倒也是。」
王小米點了點頭，應該平常沒怎麼意識到。
「有時候我請他們吃個飯吧，也算收買一下他們。」
兩個人跟王小米的關係好，平常的時候，應該說不出什麼馬克的好話，畢竟差距擺在眼前。
但吃人嘴短，請一下兩個人，可以讓兩個人背後說起馬克的時候，多少可能留點情。
「好，等我明天見他們了，我跟他們說一下。」
「時間就看你們的安排吧，你知道我的空閒。」
馬克忙不忙其實是固定的，剛開學王小米就要了馬克的課程表。
什麼時候有時間，可以說是完全掌握，一清二楚。
「你今天回去看你媽，這麼快回來了？」
「這邊不是跟你約好了嗎，那邊我把馬莉留下了。」
「她還挺好的吧，情緒和身體都挺好的？」
「情緒一般，但是身體還算不錯。」馬克禮尚往來：「你媽最近怎麼樣？」
「她不像你媽，一直都挺好的，每天在菜市場忙，挺開心的。」
王小米媽在菜市場有一個賣豬肉的門面。
「還是有一份事情做，她們才不會感覺那麼空虛。」
馬克有一些覺得凌明玉是太閒了。
如果能有一個工作，或者是一個老頭，搞一搞黃昏戀，就不會一直盯著馬克。
「是，但是我媽最近也挺閒的，最近張羅起來了相親！」
「讓你相親去啊？」
「對啊，我媽也不喜歡做媒婆，除了幫我她還能幫誰張羅？」
「你媽這麼急的嗎？」
馬克只能說，這個年代的生活節奏就是比較快。
就是放在感覺的事情也是這樣。
馬克這邊單身沒幾天，就有人幫著介紹對象。
王小米這邊也是空窗沒多久，老娘就忙著給安排了下一個。
「她不是想我早點能成個家嗎？」
作為一個單親老娘，為女兒考慮這些，倒也是應該。
王小米的性格，就是完全隨了她媽。
做事情風風火火，雷厲風行，說做就做，跟拖沓沒什麼關係。
「那你是怎麼想的？」
「這就要看你怎麼想的了，你是想讓我去，還是不想我去？」
「要我說的話，你當然不能去，咱們這不是再試著相處的嗎？」
馬克倒是不介意王小米去相親什麼的。
要相個親就會跑了的話，馬克也沒必要非要跟王小米在一起。
但是王小米想聽到的肯定不是那樣的答案。
「但咱倆這不是沒有確定關係的嗎，我現在還是單身，沒理由不去我媽安排的相親。」
王小米又想把兩個人的關係定下來。
「怎麼沒有理由，有人幫我介紹對象。剛剛分手，近期不想考慮感情問題，給推辭掉了。」(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