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二章 一封血書

  帶著朱開山一起把最重要的工具——三十式步槍也確認了之後。

  兩父子又開始了分頭籌備,朱傳文跟金大拿搞好關係。

  儘可能的摸清楚金大拿的各種情況。

  雖然出門在外,江湖上做事講究一個禍不及妻兒。

  但是跟金大拿合作的清兵和土匪不應該被放過。

  朱開山這邊考慮了之後,還是準備策反大黑丫頭和小金粒這一對母子。

  這一對母子,幾個月時間都在儘量跟開山搞好關係。

  雖然沒有得到什麼實質性結果,但並不是一點用沒有。

  起碼讓朱開山對兩個人有一定的感情,對兩個人下不去手。

  「爹,查清楚了,金務所這邊金大拿靠著是一位管事,外面金大拿靠著兩伙土匪一夥叫獨眼彪,一夥領頭的叫快馬劉。」

  朱傳文天天晚上陪著金大拿喝大酒,還是有效果的。

  也是金大拿最近跟兩邊交流的比較頻繁,朱傳文才順利的得到了想要的消息。

  打聽這些土匪的消息,就只能打聽一些諢號。

  因為做土匪不是光采的事,基本沒有土匪報自己的真實姓名。

  再一個起一個威風的外號,本身就有一定的威懾力。

  也省的了做土匪在外惹了仇家,被人追查跟腳。

  不要說做土匪,就是老金溝這些淘金的金工和工頭。

  因為各懷鬼胎,報自己真實姓名的都沒有幾個。

  「這兩伙兒鬍子的實力怎麼樣?」

  「都不算強,每一夥兒真正能下山做事的也就大幾十號人。」

  一個老金坑,地盤就這麼大,養活了那麼多伙土匪,每一夥的土匪規模都不可能太大。

  土匪如果實力太強,跟土匪合作的清兵,第一個就會有危機感。

  不需要去調查,就能知道,老金溝附近,都是小股的土匪,是官府清兵主動控制的結果。

  有這些清兵做裁判,使用各種方式平衡的情況下,老金溝附近的土匪關係也不能好的了。

  也沒有什麼組成聯盟的可能。

  當然了東北地多人少,鬍子要比其他地區猖獗很多。

  就是小股土匪,也要被朱傳文在山東老家遇上的土匪,有實力很多。

  「大黑丫頭和小金粒,就是快馬劉派過來的,咱們利用大黑丫頭引蛇出洞,把這夥人引出來。」

  朱開山提議道,土匪不好被清繳的原因,占據了地利這一點很關鍵。

  朱開山就算對自己實力有自信,也不會想要跟土匪直接硬來,去打土匪的山寨。

  「爹,老金溝這會兒有點太平靜了,這趟水需要給攪混一下了。」

  朱傳文跟朱開山說道,現在沒什麼好機會。

  但是機會可以創造出來,渾水好摸魚。

  兩父子要開始搞事,先讓老金溝自己亂起來,才更有機會。

  「那就把我回來的消息,散出去吧!」

  朱開山緩緩說道。

  「爹,這是我給你準備的飛刀。」

  朱傳文知道朱開山有一手暗器的本事,把本來給自己準備的幾把飛刀交給了朱開山,

  「金脈回來了!」

  「賀老四的把兄弟回來幫他報仇了。」

  「今天金務所剛一開門,就有一封血書,扎在了金務所的大門上。」

  朱開山是一個行動力執行力很強的人,兩父子前天做好決定,剛過一天朱開山回到老金溝的消息就傳的沸沸揚揚。

  不只是金夫之間傳的人盡皆知,朱傳文剛監工沒一會兒,就被金大拿給叫了回去:

  「朱把頭,賀老四的把兄弟回來的消息你知道嗎?」

  「知道一點,這消息一大早就在老金溝傳開了。說是有一封血書是吧?」

  朱傳文看著眼裡藏不住慌亂的金大拿,明知故問的回道。

  寫血書,當然不可能是朱開山放自己血寫。

  是爺倆在林子裡面逮到了一隻兔子,用兔子血寫的一封血書。

  就連兔子也沒有浪費,被爺倆做了一頓小燒烤。

  「你只知道有一封血書,知道血書上寫了什麼嗎?」

  只是朱開山回來的消息,當然不可能讓金大拿慌亂。

  金大拿本來一直盼著朱開山能回來,直到朱傳文把發現的金坑,上交給金大拿,金大拿才淡下去一點找人的心思。

  只想著怎麼把金坑的金子多昧下來一點。

  然後把金子帶回去,回到家鄉買地置業娶小妾,過地主老財的生活。

  金大拿和金夫們,本質上也沒什麼兩樣,來到老金溝,都是想薅朝廷的羊毛,把金子據為己有。

  「那到沒有聽說。」

  朱傳文顧做糊塗,搖頭回道。

  看著金大拿慌亂,也是一種復仇。

  這也算是一種精神折磨,比直接嘎了金大拿更為解恨。

  對很多人來說,死亡沒有那麼可怕,臨死前的恐懼,才最為折磨人。

  「那凶人是帶著金脈圖回來的,說是誰能幫賀老死報仇,就把金脈圖雙手奉上。」

  金大拿的語氣之中,止不住的有一股明顯的怒火。

  有點自己可以搞賀老四和賀老四的把兄弟,賀老四把兄弟不能找自己報仇的無恥態度。

  其實朱傳文知道的更詳細,為了更加真實,為了能夠取信於人。

  朱開山在信上還交代出了一處金坑的位置。

  沒意外的話,這一處還沒被人發現的金坑,就已經夠在老金溝引起一些騷亂。

  「大櫃這是個機會啊,咱們可以幫賀老四報仇,有了金脈圖,咱們還擔心發不了財嗎?」

  朱傳文一臉驚喜的回道。

  在老金溝混的這些人,都知道金脈圖有多少難得。

  毫不目的沒有根據的老金溝亂挖,就是在做無用功。

  只有沒有來過老金坑的新手,才以為老金溝隨便一挖,就可以挖到金子。

  「報什麼仇報仇,那些人連賀老四都能弄死,是好惹的嗎,咱們拿什麼報仇。」

  金大拿的反應有一些強烈,有一點掩飾不住的激動。

  害死賀老四的三伙人之中,無疑是金大拿實力最弱。

  真要有人信了血書的話,沒有疑問,第一個就是拿金大拿開刀。

  金大拿為了吸引朱開山回來報仇,故意放出的真真假假的消息。

  無疑就是自己在給自己送葬。

  「也對,聽說賀老四有一夥拳腳了得的兄弟。這都被人埋了,占了金坑。咱們什麼實力,保住自己的金坑都難。」朱傳文點頭應道:「可惜咱們實力不行,要不然怎麼都要分一杯羹。」

  朱傳文給出了一個無關的人,聽到了消息之後最正常的反應,就是強烈的不甘。

  「對可惜就是咱們實力不行。」有一點時間之後,金大拿強行壓住了表面的慌亂,恢復了表面的鎮定:「要不然咱們幫賀老四報了仇,這潑天的富貴,就落咱們手裡了。」

  「大櫃,你知道是誰害死的賀老四嗎?」

  「你問這個幹啥?」

  「我聽說是金把頭幫賀老四收的屍,他可能能知道的多一點,就算咱們幫不了賀老四報仇,就是這些消息,也是值得錢的吧。」

  朱傳文對著金大拿試探問道。

  「金把頭都已經死了,他就是知道消息又能怎麼樣,你就別想那麼多了,這潑天的富貴,咱們接不下。」

  金大拿沒好氣的回道。

  「好吧,我就是想著他們有一整副金脈圖,咱們知道消息,要他們一口金坑不算過分。」

  看著金大拿將要破防,朱傳文沒有敢過分的刺激。

  「別想別人的金坑了,這段時間讓夥計們少去一點酒館窯子,把家給看好了,先保住咱們的金坑最為重要。」

  金大拿這是明顯的私信,想要打手們放棄掉娛樂。

  沒事了就守在大院,保護自己。

  因為朱開山的一封血書,整個老金溝就動盪了起來。

  因為新發現的金坑,惹出的上層博弈,和下層金夫們的械鬥不說。

  因為選的金坑位置偏遠,這些暫時波及不到朱傳文之邊。

  單是官府和土匪的巡查,就增加了無所波。

  只是想要指望單純的搜查,就找到朱開山沒有可能。

  有事沒事的就搞搞搜查,只不過是氣氛搞的風聲鶴唳。

  就是傻子都能感覺到,老金溝內的氣氛不同尋常。

  「爹,這金大拿已經成驚弓之鳥了。」

  夜裡的時候,朱傳文跟朱開山匯報導。

  「這老王八不會想跑路了吧?」

  朱開山這邊的態度,還是傾向於親手幫賀老四報仇的。

  「看樣子暫時應該還可以堅持一下,他就是要跑路,總要把金子把帶出去,沒有金子,就是刀架脖子,他也不一定甘心跑路。」

  朱傳文這段時間沒有機會淘金。

  離開老金溝的時候,不好去剝削金夫們私藏的金子。

  想要帶著金子離開,指往著的就是金大拿私藏起來的金子。

  「那你盯緊一點,千萬不能讓這老王八偷跑出去。」

  朱開山不放心的囑咐道。

  「你放心,這老王八怕死的不行,隨時都要四五個人寸步不離的跟著,我就是不盯著他,他都得要我跟著他。」

  目前來說,留著金大拿算是留著一個靶子。

  朱傳文確實要幫著保護一下金大拿。

  利用金大拿把其他人給引出巢穴。

  只是其他害死賀老四的幫凶,也都是處於自危的情況。

  暫時都不敢出門,活的長的人都比較擅長苟道。

  「大櫃,咱們大院多了好多盯梢的人,夥計們好幾日沒好好消息了,要不然您出去,跟他們解釋一下?」

  好幾天金大拿都是憋在大院不出門,朱傳文也就催促起了金大拿。

  大院被盯梢也是真實的情況,白天還好一點。

  晚上的時候,就是打手也不敢出門。

  「解釋,你讓我怎麼跟他們解釋,他們現在就認準了我,我跟他們解釋他們能聽嗎?」

  好幾天的死亡威脅之下,金把頭的情緒已經接近於崩潰。

  也就存在腦子的人,都知道金脈圖是一個禍害。

  都是想要偷偷的拿到金脈圖,不想搞的太張揚。

  要不然所有人聯合起來,直接闖進來,嘎了金大拿都不奇怪。

  「大櫃,咱們就這麼多夥計,短時間沒有問題,長時間的話就堅持不下了。」朱傳文繼續的給金大拿壓力:「夥計們都留在大院,這幾天金夫們上交的金子都少了不少。」

  「我寫幾封信,你幫著我送出去吧。」

  金大拿終於做出了符合朱傳文的事情,跟外面求援。

  不管金大拿是不是炮灰,這個時候也就跟自己的靠山求援。

  都屬於一根繩子上的螞蚱,還是有共同利益在的。

  經過幾次的書信拉扯交流之後,這幾個人還沒有達成一定的共識。

  可能是金大拿捨命不舍財,還是不願意捨出去太多的金子,所以兩伙人都是不願意提供什麼實質性的幫助。

  但朱傳文通過送信,也把金務所管事的情況摸了一個大概。

  「爹,我已經摸清楚管事的情況了,那邊也就十幾個護院,咱們還是有機會潛進去的。」

  講規矩的話,最難報復的其實就是金務所管事,有一層官皮,就是比普通人難惹。

  但要是不講規矩,管事也就最好解決。

  朱開山和朱傳文潛進去,直接把人嘎了,不是多大的問題。

  目前老金溝這麼混亂的情況下,想要查證也是一個不太可能的事情。

  亂世之中,沒有足夠武力,有再大的身份,就是一槍一刀的事。

  「你把金管事院子給我畫一張圖出來,找金管事報仇,你就不用去了,我一個人去就行。」

  朱開山聽明白情況之後,對著朱傳文說道。

  「爹,金管事住在核心去,外圍有清兵巡邏,內里又有護院和下人,不是那麼好進去的。」

  造成這個結果,有朱開山和朱傳文搞事的原因。

  但如果不把水攪混,兩個人平常根本接觸不到老金溝金務所管事一級。

  「我知道,爹經歷的比你多,咱們來老金溝為你賀大叔報仇,也不能所有的事都由你來做。把所有的危險都交給你,咱們回去了我怎麼跟你娘交代。」頓了頓朱開山繼續說道:

  「再說了,金大拿這邊離不開你,你要跟我一起離開目標太明顯了。」

  「爹,那你小心一點,千萬不要冒險,現在咱們在暗,他們在明,優勢在咱們,一次不行,還有下一次。」

  看著朱開山態度堅定,朱傳文就沒有反駁。

  可能是朱傳文表現太好,做了太多,朱開山沒有發揮,這一次想要單幹,朱傳文可以選擇偷偷跟著。(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