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8章 吐露實情
「……戲文裡面的怎麼可能當真,最多算是半真半假。」
從酒館出來之後,朱傳文也算從朱開山得到確認,單騎沖陣,一把朴刀,毛子人頭滾滾的戰績,到底存在多少水份。
也確認單憑父子兩個的武力,還是不夠正面無腦平趟老金溝。
想要完美復仇,還是需要一定的計劃和手段。
「爹,打探消息的事情就由我來吧。」
擔心朱開山跟大黑丫頭糾纏太多,朱傳文跟朱開山商量起來。
大黑丫頭這種黑心的人,朱傳文還是傾向於可以惡有惡報的。
接觸太多,受感情因數影響,難免會有所顧慮。
「還是我來吧,你沒什麼江湖經驗,跟那種老江湖打交道,還是我穩妥一點。」
朱開山一副兒子你太年輕,你把握不住,爹自己來的樣子說道。
如果不是知道朱開山沒歪心思,朱傳文都要以為朱開山打算給自己找個姨娘。
「平常是這樣,但現在金溝裡面,伱這個年紀的不都被盯上了嗎?」
進了老金溝,官府土匪工頭對朱開山處處試探,區別還是很明顯的。
「那咱們就各打聽各的,我重點打聽老金溝最近的大事,你重點留心一點賀老四的消息。」
最後還是朱開山選擇了妥協,不過只能算是一半。
「好,等打聽清楚情況,咱們再決定下一步。」
這個結果朱傳文可以接受,只要自己早點把情況爆出來,朱開山也就不用冒著暴露自己的風險去找人瞎打聽。
朱傳文聽了關東大鼓,本來還算不錯的心情,剛回到金工木屋,就被大金粒給破壞了。
「姓朱的,你們給我過來,沒有我這個頭兒的允許,誰讓你們出去了,你們去幹啥去了?」
大金粒坐在炕頭,一條腿翹在炕沿上,吊兒郎當又跟朱傳文賽起臉來。
「不搭理你,你還真當你自己是一盤菜了,我找你媽去了,你也管啊?」
朱傳文走到了炕邊,居高臨下的對大金粒質問道。
雖然朱傳文這是隨意罵人的粗話,但其實無意間還是真相了。
大黑丫頭是大金粒隱藏的親娘,朱傳文剛剛去了酒館,完全可以說就是找了大金粒的媽。
「媽了巴子,還敢耍橫。老子不只是要管你,我TM還要揍你。」大金粒一怒之下,站了起來。
「來啊,看你揍我,還是大嘴巴子沒抽你。」朱傳文勾了勾手指回道。
看到兩個人起了火,又要打架,屋裡其他各自忙著聊著的其他人都圍了過來。
兩邊的家屬代表,小金粒和朱開山也走了過來。
「都TM給我讓開,不把這姓朱的收拾了,我大金粒白在老金溝混這麼多年,收拾不了你,我TM跟你姓。」
大金粒都著圍過來勸架的人斥道。
多少有一點不知好歹,單看塊頭,金粒兄弟倆,就不可能是朱家父子的對手。
這些人攔著大金粒明顯是對大金粒好。
「爹,你別管了,這玩意不給他收拾服帖了,咱們以後怎麼安心淘金賺錢。」
朱傳文也回頭示意朱開山別管,至於其他人,看大金粒不領情,自然不會枉做好人。
這些人都是念著大金粒有淘金的經驗,才給大金粒點面子。
實際沒哪個人真心看得上囂張跋扈的大金粒。
「你跟誰姓,你這種垃圾就該沒有姓,姓朱的不要你這種二傻子。」然後朱傳文又對著大金粒挑釁道。
「媽了巴子。」
趁著朱傳文扭頭看朱開山的時候,大金粒一個側踢就朝朱傳文踢了過來。
「什麼玩意,跟大爺搞偷襲。」
朱傳文抓著大金粒踢過來的右腳,然後用自己右腳伴大金粒左腳,就給大金粒摔了一個狗吃屎。
其實朱傳文本身不愛用摔跤的技巧,速度夠快,力量夠強的時候,直來直去就行,不需要這種麻煩的手段。
但老朱家有摔跤的家傳,朱傳文在放牛溝的時候,也陪著傳武,傳傑的陪練了一段。
這段時間朱傳文就摔跤手法用的多。
在這個不好暴露自己體質,也不想暴露練過武的情況下,使用點摔跤技巧正好合適。
摔跤這種技巧就很平民了,小孩子都能來兩手,不代表什麼。
「呸!」
大金粒爬起來之後,對朱傳文有了忌憚,不敢隨意用腳,揮拳朝朱傳文臉上打了過來。
「嘿!」
朱傳文一個下潛,避開了大金粒的拳頭,抱著大金粒的腰,深蹲弓腰曲膝,就又給了大金粒一個過背摔。
這一下就算沒暴露朱傳文的蠻力,也摔的大金粒,半天爬不起來。
「服不服,你還跳不跳?」
只起身來之後,朱傳文一腳踩在了大金粒臉上。
用手抽嘴巴子對大金粒沒有效果,朱傳文覺得可以嘗試一下用腳。
「不讓勸,現在被人收拾了吧。」
「年輕了吧,這是給你臉你不要臉。」
「大金粒,你要不還是不要當頭兒了,要我看,還是讓人家朱家父子當吧。」
大金粒開山不聽勸,現在這麼狼狽,當然就遭到了圍觀的奚落。
看打架的人都這樣,看過了總想要發表一下自己的看法。
「服你媽!」大金粒骨頭還挺硬,當然這個硬也是相對的硬,屬於挨打多了的皮硬。
「服不服?」
看大金粒不服氣,朱傳文又給補了幾腳,先是把大金粒變成豬頭,屋裡的把大金粒臉踩在地上,讓大金粒多一點和大地的親密接觸。
「我服你讓我起來。」
大金粒斷斷續續的說道。
「服了就老實一點,再TM嘰嘰歪歪,下一次沒有這麼簡單。」
朱傳文抬起了腳,心裡琢磨著大金粒這個人本來就這麼傻逼。
還是因為接了土匪的任務,偽裝的囂張、衝動的性格,故意挑事,試探朱家父子。
朱傳文還是傾向於大金粒是偽裝,要不然很難想像,在這個法治得不到貫徹的時代,這種無腦的人可以長這麼大,活這麼久。
「我服你看是我服還是你服。」大金粒爬起來後,眼裡露出一股狠戾,就又朝朱傳文沖了過來。
「小心。」
看著大金粒從胸口掏出一把匕首,朱開山在旁邊驚呼起來。
「拿傢伙是吧,你這個人真TM猥瑣,跟誰不會拿一樣。」
不用朱開山提醒,朱傳文也看到了大金粒從胸口掏出來了一把匕首。
退後了幾步之後,就操起了屋裡的一把板凳,劈頭蓋臉的就朝大金粒的腦袋砸了過去。
其他不說,這個年代的家具,只要使用木料的都足夠真材實料。
一板凳下去,大金粒頭上就起了包,見了血。
大金粒本也不是啥好人,揍起來朱傳文完全沒有心裡負擔。
一板凳,兩板凳……就砸了下去。
「朱大哥,不要打了,你在打就把大金粒給打死的。」
大金粒弟弟小金粒,過來拉住了朱傳文。
大金粒不過二十多歲,弟弟小金粒年紀就更小一點。
介於傳武和傳傑之間的年紀,大概也就十五六。
再小的話,工頭也不可能把人招進來。
就算這些工頭沒有不用童工的概念,但是總會考慮勞力。
年紀太小,沒有力氣,幹不了辛苦的金工。
「小金粒,你這孩子不地道啊,大金粒掏匕首準備捅我的時候,你怎麼不說攔著點大金粒,現在倒攔起我來了?」
朱傳文甩開了小金粒,撿起來大金粒掉在地上的匕首玩味的回道。
這匕首做工不錯,挺鋒利的,這大概就是大金粒一而再再而三,敢跟朱傳文的叫板的倚仗。
大金粒是明著壞的話,小金粒就是暗壞。
誰要看小金粒年紀小,同情了小金粒,也就可以等著被小金粒背刺。
「那是我沒來得及,我也沒想到大金粒會掏匕首出來啊,朱大叔、朱大哥…嗯嗯…」
小金粒直接哭了起來,小小年紀能為土匪當內應,當然需要點演技。
在生存壓力的威脅下,小金粒年紀雖然不大,但演技輕鬆碾壓以後的小鮮肉。
也很看得清臉色,會揣摩人心,還會朝朱開山求救。
「別哭哭唧唧了,帶他找大夫去吧。」
確認了一下大金粒的傷勢之後,朱傳文就把人丟給了小金粒。
板凳這玩意的構造,有稜有角的,就決定了用這玩意打人,沒那麼好掌握分寸。
朱傳文也要親自檢查之後,才能知道大金粒的傷勢。
沒有砸到後腦,骨折應該也不至於,沒用太大力氣。
但被板凳砸腦袋,中度腦震盪,腦子嗡嗡的,讓大金粒安分一段時間是足夠的。
大金粒是被抬著離開的木屋。
回來的時候,當然也是被抬著回來。
腦袋纏了一圈白布,跟死了爹似的。
包紮好了靜養著就行,頭暈目眩一段時間是必須的。
見到朱家父子之後,躲到最遠的炕尾去住,終於安分了下來。
大金粒這個傷,不耽誤開春化凍了幹活。
金大拿和金把頭,對大金粒的傷也就不感興趣。
這地方死人都不是啥大事,何況是受點皮肉傷。
沒有大金粒這個麻煩之後,接下來幾天,朱開山和朱傳文兩個輕鬆不少。
處於一個完全自由的狀態,可以安全的搞自己的事。
兩父子分開在礦廠到處轉悠,收集各種信息。
「爹,我打聽出來了。」
「在哪裡。」
「跟我走吧。」
朱傳文前面帶路,帶著朱開山來到了一片亂葬崗。
密密麻麻的墳頭,連綿幾個山頭,都是在老金溝這麼些年,因為各種原因死掉的淘金工。
這些墳頭,倒是可以側面證明一下,這個礦區曾經確實輝煌過。
從道光年間,大概就是1830到50之間,老金溝開始開採淘金。
巔峰的時候有上萬人,也挺有可信度。
「爹,這就是賀大叔的墓了,聽說是金把頭給立的。」
朱傳文帶朱開山過來,就是為了找一下賀老四的墓。
雖然亂葬崗亂墳包很多,但是從早到晚,墳頭基本還是一個死的越晚,越靠外側的原則。
亂葬崗埋人基本都是一張蓆子了事。
有人給立碑的墓,還是挺少的,所以賀老四的墳頭並不難找。
賀老四能享受這個待遇,自然還是為了釣魚。
掌握著老金溝金脈圖的把兄弟,回到老金溝,不到墳頭看看自然不可能。
所以這邊時常也會有眼線盯梢。
生要見人,死要見屍,傳統思想一直都是,就算人死了,找到屍骨,落葉歸根,也還是挺重要的。
「傳文,讓爹一個靜靜。」
賀老四墳頭前,朱開山傷感的說道。
明顯是陷入了一些於賀老四的回憶。
「你一個人呆一會兒,我看到了這會兒這邊沒有眼線。」
不管是這裡的土匪還是官兵,綜合素質都很差。
想要抓朱開山,連盯梢都不好好盯。
這算一件好消息,以朱傳文的五六桿槍,大幾百發子彈,倒是也有機會推平這些人。
等了半個時辰,朱開山從慢慢的朝朱傳文走了過來。
臉色沉重,眼眶發紅,明顯是哭過,朱開山是一個性情之中是肯定的。
「爹,賀大叔怎麼死的消息,也有點眉目了。」
「說。」
「有人說賀老四是跟人爭女人,被人捅死的。」
「不可能。」
朱傳文否定道,賀老四好不好女色,朱開山絕對的清楚。
「還有人說,賀老四的金坑被人占了,帶著兄弟跟人爭金坑,械鬥混戰中死的。」
老金溝比外面更叢林法則一點。
誰拳頭大誰最能占的最大的一份利益。
各個工頭除了養金工之外,也要養許多的打手。
一個是為了壓制金工,一個是為了械鬥的時候,有一些能打的「精銳」。
農村位於一條河段的村子,為了爭點水澆田都能械鬥互毆死掉許多人。
為了金子相爭的械鬥,是個什麼強度,也就可想而知。
「還有其他說法嗎?」
朱開山遲疑了一下,這種說法多少有一點可能性。
「還有人說,是官方的人看上了賀老四的金坑,讓賀老四交出金脈圖,賀老四不肯,就被人砍了。
臨死說,要對得起和他一起合夥開金場的兄弟。金脈圖他要咽到肚子裡去。」
這個就很像下餌的人,故意散播的消息。
朱開山聽了之後,面色更黑,眼眶更紅,攥緊了拳頭。
不用太多的腦子,就足夠判斷,第三個才是真實的事實。
(本章完)
【麻煩您動動手指,把本網站分享到Facebook臉書,這樣我們能堅持運營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