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1章 一場潰敗
「鳳菊手機關機了，可能是手機沒電了。」
顧兆成把手機免提開了，給馬二姨聽手裡的電子提示音，證明自己沒有在糊弄人。
「你們看吧，現在鳳菊不只是離家出走，連聯繫都聯繫不上了。」馬二姨跺著腳說道，看樣子還是很急的。
「他二姨，你先不要著急，鳳菊不是去省城找兆喜了嗎。咱們給兆喜打電話，聯繫上兆喜肯定就能聯繫上鳳菊，姑娘在安全上肯定是不會出啥問題的。」
看馬二姨著急上火，那存花只能是先安撫著。
雖然兩個人關係越來越塑料，但那存花生性善良，就是馬二姨是過來找茬的，那存花不可能幹看人著急上火。
「二姨，你是啥時候發現鳳菊不在了的，她這會兒能到省城不能?」顧兆成看著馬二姨問道。
自己開車去省城的快一點，但是要做共同交通，怎麼都要半天四五個小時的時間。
「就是吃過早飯，我就去理髮店了，等我剛剛回家拿點東西，人就不見了。」
「那行，我給兆喜說明一下情況，如果鳳菊跟他聯繫的話，那就讓兆喜先把人安置好。」
回完馬二姨，顧兆成拿手機開始給兆喜發簡訊。
「你這個孩子，火都要眉毛了，你還要發簡訊，打個電話行不行啊?」
「二姨，兆喜現在還是新生軍訓著了，不讓拿手機。你們家鳳勤也是一樣的情況，你不是不知道。」
新生入學時間還不長，這會兒新生都還是在軍訓。
顧兆喜也不可能一直把手機放手裡，只能是先發信息過去說明一下情況。
「他二姨，兆喜這大概是中午吃飯的時候才能回話，要不你先回家等著，等兆喜回話，我再通知你?」
那存花這幾天確實有被家裡客人太多困擾到，少見的都要催人走。
對於一項待人熱情的那存花，這種情況還是很少見的。
「等什麼通知啊，我還沒準備走呢。就算兆喜能接到鳳菊，我這姑娘就這麼跟你兒子去了，你們不要給我一個交代啊！」
但是馬二姨沒準備走，往炕上一坐，就質問起來。
看這會兒的模樣，馬二姨又對鳳菊沒那麼擔心。
鳳菊從小就是在男孩堆里長大，跟一個假小子一樣。
調皮搗蛋打架惹禍，跟男孩一樣。
性格也足夠外向，有膽識夠闖實，在外面很強勢。
去市里打工，在各方面，也從來沒有吃過虧。
這姑娘出去，確實沒那麼讓人擔心。
「他二姨，你怎麼又要跟我要交代，我能給你什麼交代啊?」那存花皺眉，無奈的回道。
「我不是跟你說過嗎，鳳菊要跟兆喜去了的話，兩個人的事情就要定一下。」
馬二姨又開始了舊事重提。
說點不好聽的話，這是馬二姨對姑娘恨嫁，擔心自己姑娘嫁不出去。
說點好聽的話，這是馬二姨眼光好，看好兆喜，看好老顧家。
看的出來姑娘嫁到老顧家，各方面都能很好。
也是鳳霞把自己熬成了老姑娘，對馬曉芸的傷害太大。
對姑娘婚姻，不敢放鬆。
「二姨，現在已經不是包辦婚姻的年代了，這種事情你讓孩子們自己做主行不行?」
看著那存花難頂，顧兆成接過了話，對馬二姨勸道。
從前的馬二姨還算是挺開明的一個家長。
對鳳霞的感情，完全沒有勉強。
相反還對鳳霞很支持，鳳霞看上了興傑，馬二姨就從各方面支持。
但是這麼支持的情況下，鳳霞沒有嫁出去。
梁家一家子可能進行了反思。
現在對感情這方面有點應激，剛一點苗頭，就非要把事情給坐實。
「這就是孩子在做主啊，兩情相悅的事，我也沒有逼迫哪個啊?」馬曉芸攤手說道。
「二姨，八字都還沒有一撇呢，怎麼就兩情相悅了，兩孩子可還對象都還沒處上呢。」
「那不是就定了就讓兩個人往一塊處嗎?」
開明的沒有結果，讓馬二姨開始相信傳統，思維模式直接回到了三十年前。
「二姨，你跟我們說這話沒用，我們家爸媽都是開明的家長，感情的事都是孩子自己做主。
這個事你要交代的話，就找兆喜去吧，只要兆喜通過，我爸媽肯定是支持的。」
這個事情很難處理，關鍵就是馬二姨不講理，要耍無賴。
都是鄉里鄉親，顧兆喜還惦記人家二姑娘的情況下，怎麼處理都不好
這是顧兆喜自己沒處理好感情，顧兆成不給包辦，準備讓顧兆喜自己麻煩去。
「兆喜在幾百公里外的省城上學，我怎麼找他去。」
馬二姨火又大了起來。
對於顧兆成這樣的年輕人來說，以前出門不容易，距離真的就是距離。
但這幾年，交通方便之後，距離已經不是啥問題。
但對馬曉芸這樣的人來說，省城已經是一個很遠的地方。
這麼多年也就前一段去送鳳勤報導，去了一趟省城。
為了找兆喜再跑到省城，談一件不知道有沒有結果的事，就是在為難人。
「那兆喜在幾百公里外的省城上學，我爸媽怎麼替他做主？」
顧兆成反問道。
把馬二姨的話還給馬二姨。
這件事是梁家挑的事，梁家不願意去省城。
讓老顧家往省城跑，就很沒有道理。
「存花，你們家長山當了領導，兒子也出息了，就開始欺負人是不是?」
被顧兆成的魔法打敗無話可說，馬二姨對著那存花質問了起來。
對顧長山和那存花來說，還是很在乎風評的，要不然當然顧家人緣壞了之後，顧長山也不會那麼難過。
老顧家現在有權又有錢，稍微做不好，就容易是一個被動的局面，被人講究。
「二姨，你說這是誰在欺負人，要不要咱們把大夥叫來，叫大夥評評理?
你們家鳳菊跑到省城找兆喜，你就非要我們家給一個交代。那別人也這樣去找兆喜，我們家是不是也要給交代。要都找兆喜去的話，我們家是不是都要給交代?」
顧兆喜除了性格有些不成熟，其他各方面都還是挺優秀的。
單是混上了大學，就是十里八村的優秀小伙。
更重要的是顧家條件足夠優越，願意把姑娘嫁給兆喜的也不要太多，要這樣就行，也輪不上樑家。
「媽，你去小廣場那看看吧，誰比較閒的話，就叫過來幫咱們評評理。」
回完馬二姨，顧兆成繼續對那存花說道。
那存花喜歡強勢性格的兒媳婦，確定是有實際需要的。
那存花自己的性格，遇見了婦女耍無賴就不知道怎麼處理。
面對屯裡的婦女耍潑，那存花甚至不如顧兆成。
「存花，算了，不用叫人去了。後面要怎麼辦，咱們等兆喜回過了消息再說。」馬二姨站了起來：
「那啥，時間不早了，我也該買點菜做飯了，梁富寬中午要回來吃的，我就先回家去了。」
馬二姨這一次面對顧兆成，算是一場潰敗。
關鍵的一點，就是顧兆成沒有道德，不會被道德綁架。
另一個是沒有心裡負擔，不怕家裡事說出去，被人講究。
其實這個事，本就是梁家沒有道理，說出去顧家也不丟臉。
但顧長山和那存花這樣的老一輩人，就是喜歡儘量內部解決問題。
覺得背後被人說，給人做茶餘飯後的談資，是一種羞愧的事。
「媽，走吧，你跟我去那邊住吧。」
看到馬二姨走後，顧兆成繼續兩母子的話題，對那存花說道。
那存花家屬區住著事情越來越多，確實有出去躲一躲的必要。
「那你等我，我稍微收拾兩件衣服。」
本來是有點猶豫，馬曉芸跑來一趟之後，那存花沒有在堅持堅守在家裡。
「兆成，你去那邊幹啥啊，你們那邊有保姆，我去總不能整天就是看電視吧。你說你到現在連個孩子都沒有，要不然我去了還可以幫你帶帶孩子。」
但是收拾東西的時候，那存花就又嘮叨了起來。
那存花沒什麼愛好，普通婦女玩的麻將，那存花也不會。
沒有家務了之後，就是真的沒有事情做。
所以一年三百六十天，那存花在顧兆成那邊住不了幾天，完全不適應。
顧兆成不是一個勤快人，其實理解不了那存花。
不知道那存花這種，閒下來就會難受的狀態，到底是困擾在哪裡。
「媽，這剛送走兆喜，你好不容易清閒上兩天，就又想帶孩子了啊，咱家這沒孩子才幾天啊?」
對於孩子這個問題，顧兆成的態度就是緩緩。
剛把兩個小老弟帶大，也算是體驗了一半老子的感覺。
尤其是顧兆喜來說，顧兆成承擔了大半的教育承認。
整天為小老弟擔驚受怕，就怕孩子搞出什麼收不了場的事。
不需要這麼無縫銜接的，就繼續造幼崽帶。
「反正我就是太閒了難受。」
「那就不閒著了，今天先這樣了。明天的話，咱們去市里。」
「去市里幹啥，家裡啥都不缺，不需要去市里採購什麼?」
購物這種事情，那存花對鎮上的大集比較感興趣。
市裡的大商場、步行街，那存花反而沒那麼喜歡。
主要是商場的東西比較貴。
和那存的消費觀念沒有那麼符合。
顧兆成露富還沒有幾年的時間，那存花還適應不過來。
主要還是以顧長山的收入，控制著家裡的生活水平。
對於年紀不大，就要兒子供養，還沒有那麼適應。
顧兆成給錢，那存花也不過就是存起來。
「咱們看看自強去，你對自強創業創的怎麼樣了，一點不好奇嗎?」
這本來是顧兆成自己的安排，但是那存花要太無聊的話，可以把那存花帶上。
自強雖然有做生意的天分，但還是缺少經驗。
顧兆成這個大哥，怎麼都要去看看。
幫不幫忙不說，有的坑畢竟是自己踩過了才印象深刻。
顧兆成願意把自強放出來，就是想讓自強得到一些歷練。
但是表示一下自己的關心，還是有必要的。
「那行，咱們看看自強去。」
聽到自強，那存花心情好了不少。
相比於兆喜，自強要讓人省心太多。
誰有一個自強這樣懂事的兒子，都足夠開心。
『兆喜，你知道鳳菊去找你了啊，二姨都找到咱們家裡來了。』
『那行，你把人照顧好就行。』
鳳菊去省城的事，知道姑娘安全和兆喜碰頭，也就暫時跟顧家沒了什麼關係。
現在要找自強，也不好找。
邊河的範圍之內，自強也是哪裡都去。
雖然自強的計劃，收貨首先是從三道溝附近做起。
但是做生意，也不可能那麼死板。
相比於按部就班，還是計劃趕不上變化的時候最多。
商人逐利，當然是哪裡山貨多，質量好，性價比高，就往哪裡去的。
所以要去市里看自強，也要提前打電話。
收貨其實還好說一點，只要捨得跑，開價格，總是能收上來的。
最重要的，其實還是以一個合適的價格，把貨給賣出去。
所以賺錢的關鍵，還是市里農貿市場裡的門面。
前面一段時間，自強是忙著收貨。
現在需要拓展銷路，自強也就在市場裡時間更多。
「自強，這就是你的門面啊，看著也沒啥人啊?」
「媽，這邊是搞批發的，不是集上那樣的零售，所以看不到那麼多人。」
自強對著那存花解釋道。
「那你這看著也沒那麼忙啊，怎麼都沒時間回家了?」
那存花對生意人的印象，大多來自於顧兆成。
顧兆成習慣性的躺平，能交給別人做的事情，都交給別人做，看著就挺混了。
「媽，我做生意，也不是只有這點事，從收貨到賣貨，有好多事的……」
看著那存花沒什麼理解，自強也就把自己的流程，就都給一點點的解釋起來。
「你們倆個聊著，我到市場裡面轉轉去。」
看兩個人聊的開心，顧兆成就留了那存花在店裡跟自強聊天。
自強最近都沒怎麼回過林場，兩母子還是有不少話要說的。
顧兆成準備在市場裡轉轉。
邊河市里顧兆成雖然不少來，但真沒農貿市場轉過。
需要這些東西的話，顧兆成在林場就都能買。
最多就是到鎮上去，完全沒有到這種地方來的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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