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昌,既然墩子從公司退了出去,我能不能也從公司里退出來?」
合夥的公司也算是換了大股東,當然要開一下董事會。
劉洪昌就帶著高俊玲、六子到礦上和謝科長碰頭,簡單把意思說了一些之後,謝科長就拉了劉洪昌出門。
「別啊,老謝,墩子雖然退出來了,但是高俊玲不是頂上來了,公司還是照著原來的一樣運營就行。」
謝科長也就占了公司的一層股分,並不會占有公司太多的利益。
這麼多年下來,謝科長的人品劉洪昌也了解。
足夠能讓人放心,劉洪昌還是願意公司多一個人監督著的。
「洪昌,我不是對公司的變動有什麼不滿,只是我現在比較需要錢。」
「是遇到什麼事了嗎?」
「墩子都要去南方發展了,我這個廣東人,能不想著回去嗎?」
「也是,你要不提醒,我都差點忘了你是廣東人。」
謝科長這批人,當初是因為機會才來的北方。
現在老家有了更多的機會,想要回去發展也正常。
如果劉洪昌是一個廣東人的話,這個時代,肯定也是要回去的。
「我這邊還算是寬裕,你想做什麼的話,我這邊可以拆借給你一些,你暫時先用著。」
公司發展,謝科長也沒少出力。
只是當初初始投資的時候資金投入的少了一點,所以股份不多。
也算沒少幫劉洪昌賺錢,劉洪昌還是願意支持一下的。
「還是你直接把股份收了吧,我這一次,是要把在原西煤礦上的職務辭了的,以後還不一定待的時間多。也不太幫得上公司什麼,就不多占著這個股份了。」
這麼多年下來,謝科長終於捨得辭去了公家的職位。
明顯是真心想要回老家發展,發展好的話,很可能就會舉家搬回去。
「行吧,那我就祝你事業順利,財源廣進了。」
雖然劉洪昌不願意麻煩的再去投資新礦。
寧州這邊,畢竟不是什麼資源大市,
已經到了一定的極限,沒有太多勘探出來的礦口給人承包。
想要發展煤礦,最好的還是去煤炭省去。
那邊這個年代正是一個跑馬圈地,野蠻生長的時候。
但去到外地,做這種挖礦的坐地戶生意。
上面下面的各種關係處理起來,想一想就麻煩。
劉洪昌完全沒有出去的擴張的想法。
如果願意去外地,劉洪昌完全沒有必要,選擇這麼苦的行業賺錢。
但是因為整個工業發展,這個行業肯定是不錯的。
把公司的股份收回來,劉洪昌肯定是血賺。
既然謝科長真心要賣,劉洪昌沒了不收的理由。
「如果你們真要搬回老家的話,記得你們多回來看看。」
又客套了幾句之後,劉洪昌就和謝科長,回辦公室宣布了這個事情,謝科長當然也就告辭離開
開會的也就只剩下劉洪昌,六子和高俊玲三個人。
早知道這樣子,完全沒有必要跑回山里礦上,三個人在劉洪昌家裡就可以開會。
「洪昌,你要收股份的話,不如把我手裡的股份,也直接收回去吧。我就是拿著股份,也對這礦上做不了太多的貢獻。」
看到謝科長退出,高俊玲也有了想法。
就算是一家成熟的煤礦,也要維護各方面的關係。
只跟著厚墩子做過一些後勤工作的高俊玲。
確實對煤礦沒太大的幫助,這份股份的分紅,確實拿的輕鬆。
高俊玲覺得有愧還是做人厚道的原因。
「俊玲姐,你別有什麼其他想法,這公司是下金蛋的母雞,哪有隻為了要金蛋,就要把母雞殺了的啊。老謝退出去,是因為可以抱到其他的母雞,你退出拿著錢之後又能做什麼,這股份你安心的拿著就行。」
墩子願意把這份股份分給高俊玲,本就是因為有劉洪昌在,高俊玲可以輕鬆的拿錢。
如果晚一些年的話,受一些資本的薰陶。
高俊玲就知道完全沒有必要,因為這一份輕鬆,就不好意思。
原始投資之後,就應該享受這個福利。
就算有利潤,劉洪昌也不能只談利的,把這股份收回來。
厚墩子願意把這份股份給高俊玲,就是為了高俊玲能輕鬆拿錢。
劉洪昌直接收回去,多少有一些對不起朋友一場。
念著厚墩子和高俊玲之前為公司的付出,現在享受一下,並不過分。
「你公司里里外外的事,都要你和六子做,我也幫不上忙,這不就是讓我坐享其成了嗎?」
高俊玲明顯不是一個合格的資本家。
相比之下,厚墩子的觀念倒是變化了不少,已經資本化了不少。
「俊玲姐,你要覺得這股份燙手的話,那就多來參與一些公司的管理,把帳給管明白了,也是不小的貢獻。」
正好劉洪昌也不願意,成為單身富婆的高俊玲,留在寧州城裡。
不如就給有心裡壓力的高俊玲,多安排一些事,多在礦上待著。
相比於劉洪昌一家,需要城裡的繁華,不好長期待在山區。
對物質要求極低的高俊玲,待在城裡和山區,差距真的不大。
城裡雖然有許多的娛樂,但是和高俊玲都沒關係。
就是生活在城裡,高俊玲也不會去唱歌跳舞看電影。
現如今礦上各方面都進入了正規。
不會跟以前一樣,礦上全部都是男工,不見女人
煤礦已經有了生活區,有一些礦工還有領導帶著老婆過來生活,礦上還是有一些婦女在的。
高俊玲留下,也不算突兀。
不會只有一個婦女,顯得不合適。
「那我就留在這礦上住吧。」高俊玲點了點頭:「城裡買房子的事你們也不用那麼著急,遇上了就買一套,沒合適的暫時這樣也可以。」
高俊玲本人也不太嚮往城裡的生活,完全同意就待在礦上。
給高俊玲分了大部分財產之後,厚墩子對高俊玲沒有了心裡壓力,沒了那麼強的負罪感。
把高俊玲的各種事情,都託付給了劉洪昌。
「行,那就也等等,跟六子一樣等城東的別墅蓋好了,一步到位買別墅。」
劉洪昌應道,高俊玲雖然一個人,但是既然有這麼多錢,還是住別墅合適。
手裡的余錢,直接都投入到房產之上。
賺錢不賺錢,保值不保值的不說,都比灑水一樣的扔給了何家好。
厚墩子和高俊玲離婚,劉洪昌作為朋友和生意夥伴被波及,也是雜七雜八的忙活了一個月,才算是消停下來。
付出了這麼多,也是有一些收穫的。
有高俊玲在礦區,怎麼說都是有一個老闆在,工人肯定要上心一些。
其他事情可能還沒那麼讓人放心。
但是以高俊玲的性格,不可能對安全方面忽略。
這就去掉了劉洪昌的很大一部分擔心。
劉洪昌也就有時間,多在城裡待一段玩一玩。
劉洪昌不是高俊玲,對物質方面無欲無求。
在山區待一段之後,劉洪昌還是挺需要在城裡感受一下繁華的。
雖然跳舞這個事情,劉洪昌不太感興趣,但主要是不喜歡目前流行的交誼舞。
唱歌、看電影,遊山玩水,都是劉洪昌很喜歡的事情。
劉洪昌和楊麥香,兩個人也不可能一直就只為事業忙活。
空餘的事業,多一些娛樂活動,還是很需要的。
上班的時間上班,下班之後各種活動都有,逛街、購物、唱歌、吃飯、看電影這一套活動,都是日常。
還有周末搞親自活動,帶孩子一起玩,都是必須要做的事情。
「劉洪昌,可算讓我抓到你了,你可是真能躲啊?」
但是在城裡待的時間長了,難免就是會遇到何文遠。
劉洪昌開車回家,又被何文遠堵在了車前。
也就是這年代法規沒那麼完善,要不然何文遠突然往車前躥的攔車方式。
劉洪昌直接攆過去,也是不用付什麼責任。
但是這年代,還是同情弱者。
開車的撞騎車的,就是沒有犯錯,也要承擔一定的責任。
「何文遠,你不好好的干你活去,你又堵在我家胡同口乾什麼?」
好長時間,何文遠才有時間跑過來這麼一次。
劉洪昌的安排還是起到了效果,所以劉洪昌的心情也就還可以。
「我活已經幹完了,我下班了,我過來就是問問你,你幹嘛一直躲著我?」
看著何文遠穿著一身帶著不少塵土的藍色工裝,劉洪昌相信,何文遠是去幹活了:「幹完活,你就回家給你媽交錢去,不回家在街上亂跑,還想當小太妹啊。」
心情還可以,劉洪昌對何文遠也就善意了一點。
這個年代,晚上一直都談不上多安全。
尤其是姑娘一個人出門,更是有財色雙失的危險。
雖然何文遠認識不少的混混,但不代表就認識所有的混混。
就算何文遠不在乎失身,但是辛苦趴活,賺到的錢總該在乎一下的。
辛辛苦苦幹一天活才賺二三塊錢,不管是被人搶還是偷了,都是挺冤的。
「你一直躲著我,我好久沒有看到你了,我不能來看看你嗎?」
打扮一下的何文遠說這話,還能讓人接受一點。
但是一身塵土,邋裡邋遢的何文遠說這話,就很奇怪了。
這種話,中不中聽,還是跟顏值關係很大。
撒嬌這些事情,南方姑娘就是比北方姑娘優勢大很多。
「看什麼看,我跟你什麼關係你要來看看我。我為什麼躲你,你不知道嗎,我就是不願意看到你,才躲著你。」
躲這個字,如果不是何文遠太煩人了的話,劉洪昌是不願意說的。
這話說出去,就和劉洪昌怕了何文遠一樣。
劉洪昌當然不至於怕何文遠,只是不願意整天要處理這個麻煩。
「你不願意看到的是以前的何文遠,我已經不是以前的何文遠了。我已經不在街上廝混,開始做工幹活,你不都知道了嗎?」
何文遠還是有些天真。
以為自己做兩天好人,就可以成為好人。
以前的一切都可以揭過去。
但是事情哪有這麼簡單,每個人都是需要為自己的過去付出代價的。
何文遠再改變,也不會有人覺得是好姑娘。
當然了心眼偏的,何家人肯定不算再內。
「你既然知道我不願意看到你,你還出現在我眼前幹嘛。我不願意看到你,只是因為你是何文遠,跟你做了什麼,沒做什麼都沒有關係。」
劉洪昌對著何文遠毫不留情的呵斥道。
「劉洪昌,我就這麼煩人嗎?」何文遠看到劉洪昌的無情傷了心,大聲的質問道。
「是的。」劉洪昌淡定的點頭回道。
劉洪昌認為何文遠只是學了一層偽裝,急了之後,本性還是會暴露出來。
何文遠深吸了幾口氣,劉洪昌以為何文遠要爆發,沒想到忍了下來:「我會讓你改變對我看法的!」
「怎麼改變,我認識你何文遠,差不多也快十年了吧,你什麼樣我還能不知道,你就指望做幾天工,就想要我改變看法啊?」
十年讓劉洪昌認識清楚了何文遠,要改變的話,起碼也要十年時間。
何文遠保持這個狀態十年,劉洪昌才可能刮目相看。
「幾天不行的話,我就一直做。」
何文遠放狠話道。
「你真要我改變看法啊?」
何文遠既然這麼說,劉洪昌當然要鼓勵。
何文遠有工可以做,總比整天閒著,給劉洪昌找麻煩好的。
「對。」
「那你推上自行車,立馬從我眼前消失,我就相信你何文遠,真的要準備改好了。」
堵的挺不是地方,影響交通,劉洪昌只要儘快打發何文遠走人。
「建斌,你今年多大了?」
「我今天二十九了啊。」
「已經二十九,馬上就要三十了啊。古人都說三十而立。建斌你現在有事業,也有家庭,確實也算是不錯了。」
何文遠要改變,那就該自己承擔自家的責任,起碼撐起自己的家。
李建斌這個怨種,劉洪昌可以幫著搬開。
所以劉洪昌也就約了李建斌喝酒談心。
「哪裡,我這也是快三十了,已經過了半輩子了,還是一事無成。家裡生活沒有安排好,事業在單位也是沒有做出任何的成績。」
李建斌過的不差,是和普通的工人對比。
和同樣的大學生對比,李建斌各方面都是落後了。(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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