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一章 不能見人

  「好花不澆不盛開,小樹不修不成才,孩子到了這個歲數,正是應該管教的時候,你這個姐夫,也該盡一點管教的義務了。」

  劉洪昌鼓勵著李建斌對何文達動手。

  該教育還是要教育的,雖然何文達生性涼薄,自私自利,薄情寡義。

  教育了之後也免不了忘恩負義。

  但劉洪昌鼓動李建斌教育何文達,也不是為了何文達學好。

  棍棒教育的棍棒,也是挺重要的。

  李建斌也不吃虧,讓何文達知道什麼事情不能做。

  起碼可以控制著何文達,不要去禍害李建萍。

  「我回去我就收拾他去!」

  可能是被偷家這個事,越想越憋屈,越講越上火,李建斌信誓旦旦的肯定道。

  「建斌,咱們還是找個地方喝一點吧。」

  雖然李建斌說的挺自信,但是劉洪昌對李建斌沒信心。

  何家人有多護犢子,劉洪昌還是知道的。

  還是覺得得讓李建斌喝一點酒壯壯膽。

  不能何家人一反對打孩子,李建斌就慫下去。

  「行,那就喝一點去。」

  兩個人找了一家飯店,就推杯換盞起來。

  「建斌,你說也是啊,這何文達還真是不識好歹,你供他吃,供他喝,供他上學,他還要糾纏你妹妹,你說他還是個人嗎?」

  「何文達他以為他是什麼東西啊,沒有你飯他都吃不飽,在學校不好好的學習,淨想著追求女同學,他這對得起誰啊!」

  「咱妹妹才多大啊,正是該上進學習的時候,她這麼糾纏著,耽誤咱妹妹的前途了怎麼辦,壞了妹妹的名聲又怎麼辦?」

  劉洪昌給李建斌慣了一個半醉,又給何文達上了不少的眼藥之後,才順路把李建斌給送了回去。

  當然了因為要保證李建斌有動手能力,這一次劉洪昌有控制量,沒讓李建斌喝的爛醉如泥。

  李建斌釀釀蹌蹌的還能走,劉洪昌把人送到小區就行,不用送人上門。

  劉洪昌又見到李建斌的時候是第二天。

  劉洪昌在文具廠坐班的時候,李建斌找來了廠里。

  挺熱的天,李建斌帶著墨鏡、口罩,一看就不正常。

  李建斌又不是什麼明星,出門當然沒有這樣偽裝的必要。

  這個口罩,還是工廠工人帶著防塵用的棉布口罩,特點就是厚。

  「建斌,你今天沒去上班啊?」

  李建斌的上班時間,還是挺標準的,周末休息,其他時間都是工作。

  做辦公室的崗位,也不用出外勤,還是很穩定的。

  上班時間,不該出現在機關辦公室以外的地方。

  「我請假了。」

  「不能是昨天喝多了吧,昨天喝的也不算多。」

  李建斌把墨鏡和口罩摘了下來,臉上明顯有幾道血印子:「沒臉見人了,我就沒去上班。」

  「何文慧撓你了?這不應該啊,她不是這樣人啊。」

  很明顯的就是被抓的痕跡,劉洪昌看的出來。

  但是劉洪昌對何文慧的了解,何文遠不是這種喜歡直接動手,正面對抗的人。

  真要有什麼事,何文慧大多也都是冷暴力。

  「是何文遠。」

  「不是,何文遠為什麼撓你啊?」

  「我昨天回家,不是教訓何文達了嗎……」

  「收拾了嗎,你不能沒收拾成何文達,被何家的一群老弱婦孺給收拾了一頓吧。」

  想著李建斌被反殺,劉洪昌差點都要笑出來。

  劉洪昌很認真的想了一下這個武力對比。

  李建斌對何家的幾口人,還真不一定是對手。

  於秋花和何文慧的戰鬥力雖然不行,戰五渣都配不上。

  但是何文遠混跡街頭好幾年,跟著混混打架無數,還是有點戰鬥力在的。

  何文達已經是一個半大孩子,被李建斌養的白白胖胖,也是有些份量在的。

  「哪能啊,我收拾何文達,把家裡的雞毛撣子都給打斷了。」

  雞毛撣子這個東西,從來都不是只是搞衛生的工具,教育孩子才是最大的價值。

  「雞毛撣子斷了啊。」劉洪昌驚喜的說道:「那可惜了,雞毛撣子的質量是不太行,下一次記得給家裡多準備幾根。」

  「下次,不一定還有下次了。」李建斌嘆氣說道。

  從這個嘆氣,就能知道當著何家人的面,揍何家孩子並不容易。

  這是當初劉洪昌都沒有達成的成就。

  「既然你已經打完了何文達,你臉上這傷是怎麼來的?」

  既然不是打孩子的時候,打了起來,李建斌臉上怎麼來的傷,就很奇怪。

  「文慧和她媽想攔我,但是他們怎麼可能攔得住我。但文遠回來就不一樣了,跟我要死要活的,要跟我拼命,我一個沒防備,臉就被撓花了。」

  這個場面,劉洪昌想的出來有多亂。

  也就何文濤不在家,在家的話,李建斌反被揍一頓都不奇怪。

  何家人從來不會因為吃你的、住你的、花你的就對你客氣。

  吃人嘴短,拿人手軟這種事情,在何家不存在。

  「何文遠把你的臉給撓成這樣,何家人給你一個說法沒有?」

  李建斌搖頭,沉默不語,明顯是被白撓了一場。

  「哎,不管怎麼樣,總是揍了何文達,以那小子的性格,他總不敢還明目張胆的騷擾你妹了。」

  「這也算值了。」

  李建斌擠出一個勉強的笑回道。

  「值什麼值啊,你這教訓一下何文達,還要被何文遠教訓一頓。你這是養的是小舅子小姨子,還是養的祖宗啊。」

  劉洪昌可以安慰李建斌。

  但是李建斌不該絕對這個事情就應該。

  「我這也就不好看,何文達他傷的是真的重。」

  從這點考慮的話,李建斌算是勉強不虧。

  但是李建斌養著這一家人,只能供養不能教訓,本身就是很荒繆的事。

  「那你這事算是解決了,你有把我的事給解決沒有?」

  「什麼事?」李建斌迷茫的問道,昨天喝的可能真是有點多了。

  「跟於秋花和何文慧說,何文遠一直糾纏我的事啊。」

  「我給忘了,昨天的情況太亂了,根本沒有說的機會。」

  「那你被撓的不虧,你要很她們倆說了,何文遠能不被教訓一頓嗎?」

  事情沒有給辦,劉洪昌就對李建斌少了大半的同情。

  「大哥,不是我不幫你,昨天的情況,真沒說這話的時機。我過兩天一定幫你跟她們說。」

  「幹嘛過兩天啊,你一會兒回去就跟她們說,何文遠把你撓成這樣,讓你都不能見人了,你不想出口氣啊?」

  李建斌算是被小姨子羞辱了一回,正常人都是要回報回去的。

  「她們一家現在都在跟我生氣,總要關係緩和了一點再說。要不是跟文慧她媽,待在一起尷尬,我也不會都這樣了,還要出來過來找你。」

  李建斌指著自己的臉說道。

  傷雖然不重,但是這些傷,一看就是被女人欺負了,還是挺丟人的。

  李建斌這是沒地方住,到劉洪昌這躲難來了。

  「那是你家,你就準備一直躲在外面啊?」

  劉洪昌恨鐵不成鋼的說道。

  兩個人待在一起尷尬,躲出來的是李建斌。

  鳩占鵲巢的意思,還是挺明顯的。

  「哪會一直,尷尬過去了,我就回去了。」

  「那你跟我去礦上吧,那邊沒啥人,沒人會笑話你。」

  接下來幾天,李建斌不好出去見人,沒有去上班。

  劉洪昌剛好要去礦上看看,也就帶著李建斌一起去了山里。

  李建斌畢竟是做過秘書的人。

  去了礦上,雖然不能挖煤,但是並不是一點用沒有。

  劉洪昌好吃好喝的待著,李建斌也不能不做一點貢獻。

  劉洪昌也就當自己請了一個秘書,讓李建斌跟著後面。

  處理各種文件幫著分門別類,處理一些文字工作,這些李建斌都很擅長。

  這當初是市領導的待遇,平常時候劉洪昌還真享受不到。

  這年代私企想招一個大學生做秘書,還是挺不容易的。

  李家失去了李建斌,連一個正經做飯的人都沒有。

  更關鍵的是,李建斌常時間不回,不回單位領工資,何家就要斷糧。

  失去了才知道珍惜,何家也就給了李建斌一個台階。

  轉了幾道,把電話打到了礦上,把李建斌召喚了回去。

  何文遠糾纏劉洪昌的事,也終於被李建斌傳回了何家。

  結果就是,何文遠被何家限定了一定的自由。

  不說不能出門,但何文遠想整天在外面混、不著家,已經沒那麼容易。

  何文遠的相親事業,也暫時的告一段落。

  本來能介紹的人就是有限的,被何文遠拒絕完了之後。

  也就沒什麼像樣的人,還能介紹。

  「洪昌,我和俊玲,過了這一陣,我準備到南方看看去,你們要不要也一起去?」

  閒一些之後,劉洪昌也有時間忙一忙應酬。

  這個年代的生意,很大一部分都是人情世故,各方面的關係。

  有時間了,還是要維持、維護。

  厚墩子進城這麼久,劉洪昌肯定不是招待一次就夠的。

  閒一些之後就又把人叫到了一起吃飯。

  「咱們只是做礦產的,去南方幹嘛?」

  各地都有火電廠,煤炭根本不愁賣。

  真要沒有電廠需要煤,自己建一座電廠也沒多麻煩。

  在這個工業發展迅速,電力稀缺的時代。

  電力行業,雖然不會讓人爆富,但是持續的利潤,也挺客觀,不是不可以做。

  雖然南方開放的如火如荼,到處都是機會。

  但是跟煤炭行業,其實沒啥關係。

  礦上的產出,不出省就可以完全消耗掉

  跑去南方,並不能給企業增加什麼效益。

  因為運輸成本的關係,礦產也沒什麼外運的可能。

  「洪昌,這培訓班真的不白上,如果不是上培訓班,我只知道咱們和南方的發展差距大,但不知道這麼大。我準備到南方長長見識,學習一下,然後找點項目去。」

  參加培訓班之後,厚墩子明顯心更大了幾分。

  想要去南方闖一闖去。

  已經不滿足的做煤老闆,想要開創點新事業。

  算是有了更高的追求。

  「如果去旅遊的話,我們倒是能陪你們去一趟。但是要幹事業的話,我們就不去了。我們這上有老,下有小的,哪裡走的開。」

  劉洪昌拒絕了厚墩子想要共闖南方的提議。

  雖然劉洪昌想去南方發展的話,早十年就過去了,不會等到現在。

  「洪昌,南方現在到處是機會,你不去的話,是會後悔的。」

  從山裡出來之後,厚墩子還是受到了外面影響。

  只是培訓班的這些人,就對厚墩子影響不小。

  從山裡出來,進入到外面的花花世界,是很容易迷了眼。

  發展更好的南方,對厚墩子也就更有吸引力。

  「沒什麼後悔不後悔的,咱們的追求並不一樣。」

  劉洪昌的重點是家庭。

  厚墩子就算恢復了一點功能,也沒能造一個娃。

  追求的是做更大的事業,體現更大的價值,更多的成就感。

  厚墩子也算挺堅持的一個人,沒有停止過自己的追求。

  從農村到城裡,從工人到老闆一直都沒有滿足過。

  「那只能我和俊玲兩個,我們自己過去了。」

  「如果你們真的要去的話,我就只能提醒你們出門多小心,然後祝你們好遠了。」

  有追求當然是好事,但是南方也並不是到處都是機遇。

  對厚墩子這些有一定資本的來說,過去了也有可能被人當成肥羊。

  真實項目雖然很多,但是以項目為誘餌的騙子也絕對不少。

  南方三教九流,魚龍混雜,情況要比寧州複雜太多。

  「放心吧,我出門在外這麼多年了,也算有一些社會經驗。」

  厚墩子早早就從農村跑出來討生活,當然不能算社會小白。

  對自己多少也是有一些自信。

  「那你們準備什麼時候走?」

  「我們過幾天回礦上看看,把事情處理一下,就準備先過去一趟了。」

  厚墩子明顯是思考過了,不是一時的衝動。

  「這次準備過去多久,你走了礦上怎麼辦?」

  厚墩子未來怎麼樣,劉洪昌不太關心。

  不管是做大做強還是一敗塗地,劉洪昌都可以接受。

  但是合夥的幾個礦,肯定要安排好的。

  不能從厚墩子幫劉洪昌賺錢,變成劉洪昌幫厚墩子守家。

  「先過去看看,短則半個月,長則一個月就回。」

  「那行,有時間的話,我們送你們走。」

  這個時間可以接受,劉洪昌應了下來。(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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