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心灰意冷

  此時最為鬱悶和感到噁心的周秉義,終於理解蘇寧為什麼會如此的反感周蓉和馮化成了,今天發現他們倆確實是非常的膩歪人,一時忍不住竟然失態的對周蓉破口大罵,只是罵過之後的周秉義不由得後悔了起來,不過感覺上確實是非常的過癮和爽快。

  「秉昆,有時間坐下來和你說件事嗎?」周秉義直接去了清華園經濟學院找到了蘇寧說道。

  「什麼事?」蘇寧有些錯愕的看向眼前的周秉義問道。

  「秉昆,今天周蓉帶我去了北大禮堂看馮化成朗誦詩歌,當然明白周蓉就是想和馮化成再次複合,我當時一時沒忍住就對周蓉破口大罵了。」此時的周秉義苦笑連連的看向眼前的弟弟解釋說道。

  「後悔了?」

  「哎!不管怎麼說,我也是做哥哥的,直接罵她下賤實在是不合適了。」後悔當然是絕對會感到後悔的,因為破口大罵不符合他做哥哥的身份。

  「大哥,周蓉今年已經是二十八歲的成年人了,她有自己選擇生活方式的權力,一切都隨她自己選擇好了?」此時的蘇寧反倒是不以為然的對周秉義勸說道。

  「秉昆,你不是一向最為反感她嗎?」

  「反感歸反感!但是我不會再干涉她的事情了,是苦是甜還是要她自己來品嘗才好。」

  「可是」

  「行了!別再可是了,我帶你去我住的地方,咱們兄弟倆坐下來好好的喝一杯。」難得周秉義會設身處地的理解自己,所以蘇寧親昵的摟住周秉義的肩膀說道。

  「啊?秉昆,你不住在學校里?」周秉義當然知道蘇寧不住在清華園宿舍,依舊是故作驚訝的看向眼前的弟弟問道。

  「大哥,感情你還不知道我在外面買了一套四合院啊!」此時的蘇寧可不想拆穿這個大哥的小把戲,理所當然就是配合著周秉義演下去。

  「呃」周秉義當然是對蘇寧的情況一清二楚,畢竟他可是偷偷的盯梢了蘇寧和郝冬梅兩人好久了。

  「走吧!今晚帶你看看我在京城的四合院,以後準備把爸媽接過來玩幾天。」

  「」

  接著蘇寧帶著周秉義來到了清華園附近的二進四合院,當然知道周秉義一直以來都在偷偷的觀察著自己,只是蘇寧並沒有準備對周秉義進行戳破,畢竟自己的這個大哥還是很要面子的一個人,最主要的就是也沒必要太欺負眼前這個周秉義了。

  蘇寧簡單的做了一桌自己的拿手好菜,然後掏出了兩瓶平時不捨得喝的茅台,接著還拿出一顆養胃藥丸遞給了周秉義,「哥,喝酒之前先吃了這顆養胃藥,絕對保證伱千杯不醉而且不傷胃。」

  「呃?那樣喝酒還有什麼意思!」此時的周秉義還是少年不知愁滋味,錯把「傷胃」當成不以為然。

  「哥,你從小就是有胃不好的老毛病,多注意保護自己的身體很有必要,而且我還特意給你準備了很多養胃藥。」

  「秉昆,你哪來的這些養胃藥,而且也不知道到底有沒有效果?」周秉義拿起一顆養胃藥滿臉質疑的在那裡打量著,語氣里充滿了質疑和不信任。

  「這可是我親手調配的,而且郝冬梅的不孕症也被我治好了。」

  「什麼?這是真的嗎?」此時的周秉義不由得就是激動了起來,我這是周秉義心中最大的惋惜。

  「當然是真的!而且郝冬梅已經前往日本東京醫科大學留學了,你以後就別再給自己太大的壓力。」

  「留學?」剛才還在激動的周秉義突然又是錯愕了起來。

  「來!我們還是先喝酒吧!」讓周秉義服用臉了養胃藥之後,蘇寧就是親自給周秉義倒了杯酒說道。

  「秉昆,你是不是感覺我很失敗?」一杯經典的茅台下肚之後,周秉義苦笑的看向眼前的弟弟問道。

  「哥,你不到三十歲就已經爬到了副廳級別,你可是咱爸和咱媽的驕傲。」

  「秉昆,那你認為呢?」此時的周秉義反倒是更加在意蘇寧對自己的看法。

  「大哥,如果可以我寧願和你換一換身份,我平生最渴望的就是混仕途,只可惜哎一言難盡!」想到自身受到「平台」的各種限制,蘇寧無可奈何的搖了搖頭。

  「秉昆,你現在可是以滿分成績考上的清華大學,如果真的想走仕途還是很容易的。」此時的周秉義露出了滿臉疑惑不解的神色,因為他根本不知道上帝為蘇寧開了一扇窗,同時也為蘇寧關上了一扇門。

  「大哥,我有我自己的難言之隱,這一輩子是不可能走仕途的,所以我是打心眼裡羨慕你,也希望你能替我實現在仕途上的抱負。」

  「這」

  「大哥,最近上級有意設立深圳,汕頭,珠海,廈門,海南五個經濟特區,這個消息想必你已經聽說了吧?」蘇寧不想和周秉義過多的討論這個問題,因為這個問題一直是自己心裡最大的痛,所以故意岔開話題的看向周秉義問道。

  「聽到了!北大未名湖已經爭論了很久,每個人的觀點也可謂是千奇百怪。」周秉義不以為意的點了點頭,這個新聞可是現在的熱點。

  「大哥,那你認為呢?」此時的蘇寧也是好奇的看向周秉義問道。

  「大勢所趨。」周秉義言簡意賅的把所有的話濃縮為一個成語。

  「沒錯!我也是這樣的觀點,因為我在寧遠集團有職位,所以知道的外界信息相對較多,也清楚的知道我們落後了多遠。」

  「是啊!時不我待!我輩只能儘量奮起直追。」

  「大哥,我認為現在的五個經濟特區只有深圳才能獲得成功,還感覺僅僅是設立五個特區有些太保守了,最應該把上海也加入到這批的經濟特區里。」

  「上海?確實非常的合適,只有上海才能輻射整個長三角地區。」

  「所以,大哥,你要不要寫一篇社論發表出去,就以論《上海是否要成為經濟特區》為題,相信一定會讓你的名氣在內參上揚名的。」

  「秉昆,你自己為什麼不寫?」周秉義當然明白這個社論意味著什麼,所以忍不住感覺詫異的看向蘇寧問道。

  「大哥,我不是已經說過了嗎?我此生沒辦法混仕途,這名氣給我不是浪費了。」

  「」

  「大哥,這是我搜集到的詳細資料,可是我花費了大力氣從寧遠總部資料庫的找到的,這段時間你就別回宿舍休息了,直接留在我這裡寫這篇社論好了。」蘇寧直接起身去裡屋拿出了一沓資料,然後放在周秉義的面前解釋說道。

  「也好!正好我們倆也可以探討一下,我準備和你進行聯合署名。」

  「不用!以後我就做你的高參好了,出頭露臉的事情應該是屬於你的事情。」

  當晚蘇寧和周秉義談了很多,自然有很多來自後世的思想,同時也對周秉義描繪了一下華夏後世的發展趨勢,立刻就是讓周秉義感覺驚為天人,主要還是蘇寧深入淺出的引述非常有脈絡和邏輯,完全值得周秉義這種高學歷人才的反覆推敲。

  周秉義第一次正視自己的這個弟弟,從來沒想過蘇寧的知識儲備量會這麼的驚人,所有的論點和思想都是自己聞所未聞的,而且一切又是那麼的合理和恰當,不知不覺的就是讓周秉義沉迷了下來。

  馮化成興高采烈的走在北大的未名湖畔,七八年再一次和周蓉相遇在北大的校園內,竟然讓自己感受到了一種詩情畫意,遙想十年前只有十八歲的周蓉是那麼的青澀,而十年之後的今天確實又這麼的知性和成熟,就好像是一顆已經熟透了的紅蘋果,總是讓馮化成難以忍受的住內心深處的那份躁動。

  而就在馮化成回想著知性美女看向自己的敬佩眼神,正在哪裡品味著這種美妙感覺的時候,突然一個黑影不知從哪裡竄了出來,直接對著厚顏無恥的馮化成拳打腳踢了起來,沙包一樣大的拳頭暴風驟雨般落在了馮化成的身上,而懵逼的馮化成的嘶吼聲傳遍了整個未名湖,「啊」

  第二天早上,赤身裸體的馮化成被北大的學生們發現昏迷在未名湖湖堤上,而且背後還被刺下了「厚顏無恥」這四個鮮紅的大字,如此殘暴和瘋狂的行為立刻讓北大振動了起來,雖然馮化成第一時間被送到了醫院裡進行救治,依舊是讓北大的學子感覺憤怒了起來,紛紛要求學校查出這件事情的暴徒。

  腦殘一般的周蓉當然是第一時間趕到了醫院,看著依舊處於昏睡狀態的馮化成,周蓉心疼的忍不住都快要哭了出來,然後看向一旁的大夫詢問說道,「大夫,馮化成他怎麼樣了?」

  「你是?」負責給馮化成檢查身體的大夫疑惑的看向周蓉問道。

  「呃?我是馮老師的學生。」周蓉自然是被問的臉色一滯,然後這才強顏歡笑的介紹說道。

  「同學,病人身上的傷情雖然看起來很嚴重,但是並沒有任何致命的傷口,最嚴重的反而是病人後背的「厚顏無恥」四個字,可能要跟著病人一輩子了。」

  「啊?那他怎麼還是昏迷不醒?」

  「主要還是受到了驚嚇。」

  「大夫,馮老師身上的刺青真的沒辦法祛除嗎?」

  「呃?國內目前還沒有這項技術,或許你們可以去國外試一試。」

  「」

  就在此時兩名警察走進了病房,看著依舊處於昏迷狀態的馮化成,卻是轉頭看向了一旁的周蓉問道,「同志,你和馮化成是什麼關係?」

  「我我是馮化成的學生周蓉?」

  「噢?周同學,那你知道馮化成和誰有過過節嗎?」

  「不知道!你們還是等馮老師醒過來,再直接問他本人好了。」

  「大夫,病人預計什麼時候能醒過來?」此時警察再次轉頭看向一旁的大夫問道。

  「呃?按理說現在應該已經醒來了,可能和病人個人的體能有很大關係,剛才我們詳細的檢查了一下,發現病人的身上有很多的基礎病。」

  「噢?大夫,等到病人醒過來了之後,麻煩你立刻通知我們警方。」

  「好的!」

  此時的周蓉看著病床上的這個馮化成,當然是早就察覺了馮化成早就已經醒來了,只不過一直羞愧難當的在那裡裝昏迷而已,看著前來調查的這兩名警察離開的背影,周蓉第一時間就是想到了可能是弟弟蘇寧做的,甚至差一點就要對警察脫口而出了,最終還是自己僅存的理智暫時占據了上風,而且最主要的還是她和馮化成都沒有任何的證據。

  等到警察和醫生都離開了病房之後,馮化成這才裝作醒轉過來的睜開了雙眼,看向坐在床邊的知性麗人一眼說道,「周蓉。」

  「化成,你醒了?我去叫醫生來給你檢查身體。」此時的周蓉立刻驚喜的走到床邊深情款款的看向眼前的男人。

  「不用!其實我早就已經醒過來了,只是感覺羞愧難當一直裝昏迷。」

  「化成,到底是誰襲擊了你?」周蓉迫切的想要知道這個襲擊者的身份。

  「這些還重要嗎?反正是一個對我厭惡至極的人,以後我在北大再也待不下去了。」此時的馮化成卻是看破紅塵的一種表情。

  「化成,你別想太多,你要是知道兇手是誰,警察一定可以幫你抓住兇手的。」

  「周蓉,我是真的不知道!畢竟那時候天實在是太黑了。」此時的馮化成苦笑連連的搖了搖頭,現在只想儘快的了解這件事情。

  「化成,你老實告訴我,是不是那個神經病周秉昆?」周蓉立刻就是看向眼前這個心灰意冷的馮化成問道。

  「不知道!不過現在回頭好好的想一想,我確實對不起你們周家人,畢竟當年你只是一個十八歲的小女孩。」

  「化成,可那都是我自己心甘情願的,而且那包「計生用品」也是周秉昆放進去的,只不過擔心我們的孩子會成為他的拖累。」聽到馮化成此時心灰意冷的語言,周蓉不由得激動的大吼著解釋說道。

  「周蓉,現在看周秉昆是正確的,如果我們當時確實付不起責任,真的要是有了自己的孩子,也只會是一場害人害己的荒唐事。」

  「化成」

  「周蓉,以後我們倆就別再聯繫了,出院之後我就會前往法國接受治療,以後也可能不會再回到這個讓我傷心的地方了。」

  「化成,我會一直陪著你,我陪著你去法國。」

  「算了!我們倆還是乾脆利落的做個了斷好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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