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媒婆

  此時的蘇寧一個人漫無目的的行走在這個東北重鎮的大街上,看著四周萬家燈火的祥和家園,蘇寧卻是有了一種完全不一樣的感覺,雖然搞不懂「系統」為何如此偏愛《人世間》,蘇寧也是不得不被動的接受了這個事實。

  六九年的蘇寧只是一個十七歲的少年,目前還沒有被分配到木材加工廠上班,雖然蘇寧也可以選擇下鄉做個知識青年,但是蘇寧並不準備過這樣毫無意義的生活,因為下鄉做知青是真的太艱苦了,而且還要承受各種各樣的心理折磨,這可不是蘇寧心裡想要的生活。

  其實《人世間》這部劇講述了很多完全不同的人生,有在商界獲得了成功的水自流和駱士賓,也有周秉義這樣選擇走仕途的有志青年,當然也有周蓉這樣滿腦子都是花前月下的知識分子,但是此時任何人生都無法激起蘇寧的欲望,這一刻的蘇寧可就是如同看破紅塵的老僧一樣。

  上一次蘇寧在《人世間》的時候就是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小白兔,也沒有現在的系統綁定和無所不能的空間世界,同時現在的蘇寧也因為歷練了太多的世界,早就已經形成了完全不一樣的心態,反而感覺平平淡淡的生活才是最有意義的。

  漫無目的閒逛的蘇寧不知為何走到了吉春電影院,然後看到了在冰天雪地里賣著冰棍和冰糖葫蘆的鄭母,還有坐在台階上流著兩個大鼻涕的光明,當然還有那個站在鄭母身邊幫忙的鄭娟,而此時的鄭娟還只是一個天真爛漫的少女,就像一個剛剛成熟的紅蘋果,無時無刻不再誘惑著此時的蘇寧。

  《人世間》是一個非常豐富多彩的世界,適合娶回家的好女人自然是非常多的,但是看著眼前這個天真爛漫的漂亮少女,蘇寧還是準備和對方建立一些聯繫,要知道天與之而不取,必遭其咎。ωω

  「阿姨,幫我拿一個冰棍。」

  「小伙子,只有奶油的了,兩分錢。」

  「好!給你錢。」

  此時的蘇寧爽快遞給了鄭母兩分錢,然後接過奶油冰棍直接舔舐了起來,如果問大冬天的吃什麼冰棍,那就是有人不懂東北人的特有豪橫了,冷上加冷偏偏激發了獨有的一種微妙。

  蘇寧一邊舔舐著手裡的奶油冰棍,眼睛卻是非常有侵略性的看向一旁的少女,而早就見慣了附近街溜子的鄭母和鄭娟都是有些不悅,感覺眼前的這個「大頭娃娃」特別的讓人覺得討厭,恨不得一棒子狠狠地敲在此人的大腦袋上。

  就在這時不知道從哪出來一個慈眉善目的老太太,一看到低頭害羞的鄭娟就是問道,「姑娘,你是叫鄭娟吧?住在太平胡同?」

  「啊?嬸子你怎麼會知道我?」鄭娟有些錯愕的抬頭看向眼前這個老太太,總感覺這個老太太出現的有些莫名其妙。

  「鄭娟,鄭娟他媽,我叫桂姨,家住吉春光子片,很早之前就是聽說過你們一家了。」這時慈眉善目的老太太自來熟的介紹了起來,這才讓懵逼的鄭母和鄭娟露出了瞭然的神色。

  「」先是不自覺的看了看一旁並沒有離開的蘇寧,此時的鄭娟不由得有些羞赧的低下了頭,然後用低不可聞的聲音向老太太打招呼說道,「桂姨,你好。」

  「鄭娟,聽說你還沒有戶口?」慈眉善目的老太太突然自來熟的看向鄭娟問道。

  「啊?」鄭娟有些感覺錯愕的看向眼前的老太太,實在是搞不懂這個自稱桂姨的老太太有什麼目的。

  「鄭娟,我是吉春附近有名的媒婆,可以幫伱解決戶口的問題,不知道你們願不願意試一試?」

  「桂姨,你不會是想要給我介紹對象吧?」此時的鄭娟立刻就是明白了對方的來意,忍不住露出了詫異的表情看向老太太。

  「沒錯!這個小伙子就是你的相親對象,他叫周秉昆,家裡有五口人,除了他爸和他媽之外,還有一個哥哥和姐姐,他爸爸是一名技術工人,哥哥和姐姐最近也要下鄉去插隊,所以周秉昆很快就會被安排工作,這樣他們家五口人就是有四口人拿工資了。」

  「啊?」鄭娟和鄭母有些錯愕的看向一旁的蘇寧,實在是蘇寧的條件在這個年代顯得太好了。

  「鄭娟,你要是真的嫁給了周秉昆,這樣自然而然就是解決了你的戶口問題,而且你以後就是掉在福窩裡了。」

  「」此時的鄭娟和鄭母都是震驚的瞪大了眼睛,滿臉不可思議的看向眼前的大男孩和媒婆,突然感覺這個世界未免太瘋狂了。

  「鄭娟,我這人說媒就是喜歡乾脆利落,當然你也可以慢慢的考慮和周秉昆的事情,我們都是非常人性化的尊重你的選擇。」

  「」鄭娟並沒有回答眼前這個老太太的話,反而是錯愕的和鄭母對視了一眼。

  這個自稱桂姨的老太太當然是蘇寧故意放出來的AI機器人,蘇寧是真的沒想到AI機器人有一天也可以這樣使用,自己都被自己的想法和行為給逗樂了,可能是自己和AI機器人老太太出現的太莫名其妙了,鄭娟竟然並沒有第一時間回應蘇寧和AI機器人老太太。

  此時的周蓉已經跟著周秉義回到了家裡,看著依舊是暴怒的父親和滿臉關心的母親,周蓉只是不發一言的坐在了一旁,這時滿身書卷氣的周秉義忍不住出聲勸說了起來,「爸,我知道你現在非常難以理解,但是我們做家人的應該支持周蓉。」

  「什麼玩意兒?支持周蓉?明知道前面是個大坑,我和你媽也要不管不問嗎?」此時的周志剛立刻怒目圓睜的看向眼前的大兒子,感覺自己的這個兒子一定是讀書讀傻了。

  「爸媽,我知道你們的意見和主張都是來自你們的生活閱歷,同時也都是基於為了我們好的目的,但是這就像是寓言故事小馬過河一樣,只有我們親自嘗試過了之後,才會是屬於我們自己的人生。」雖然知道勸說自己的父親非常困難,周秉義依舊是認為這是唯一的辦法。

  「周秉義,我知道你讀了很多的書,但是別在老子面前賣弄你的學問。」此時的周志剛第一次失望的看向眼前的這個兒子,要知道周秉義一直都是自己這個父親的驕傲。

  「爸,堵不如疏的道理你應該懂吧?周蓉並不是什么小貓小狗,我們只需要給她拴上一根繩子就可以了,她有她自己的人生和選擇,所以我們做家人的只能儘量支持。」周秉義依舊是苦笑的搖了搖頭,他太了解自己這個倔強執拗的妹妹了。

  「周秉義,我一直以為你是我們周家的驕傲,也認為你比周秉昆有出息,卻是沒有想到你竟然如此不可理喻,你實在是太令我感覺失望了。」

  「爸,你就讓我去貴州好了,我答應你一定會潔身自愛,沒有獲得你和我媽的認同之下,是絕對不會和馮化成發生關係的。」看到自己的哥哥周秉義快要失敗了之後,一旁的周蓉連忙滿臉哀求的看向周志剛。

  「」聽到周蓉突然對他們的保證,此時的周志剛和李素華都是震驚了起來,這哪裡像一個小姑娘該說出來的話。

  周志剛何嘗不知道周秉義剛才說的非常有道理,人生意義無非就是獨自穿越悲和喜,不論父母給與孩子多么正確的指導和建議,都是無法獲得子女的認同和理解,此時的周志剛不由得就是感覺自己的心態發生了動搖和變化。

  「周蓉,你和這個馮化成真的是認真的?」周志剛難以置信的看向眼前的寶貝女兒,今天的事情是他想破腦袋也想不明白的。

  「是的!一開始我對馮化成只是敬佩,可是當年去了京城見了對方之後,我和他都是視對方為一見鍾情。」

  「周蓉,可是你今年只有十八歲啊!」周志剛痛心疾首的看向眼前的女兒,聲音不由得都是變得聲嘶力竭起來。

  「爸,我還是想遵循自己的內心,要不然我一輩子都不會釋懷的。」

  「周蓉,你真的能做到潔身自好嗎?」作為周蓉的父親當然最了解她的脾性,等自己走了之後一定會偷偷的跑掉的,到時候他們周家一定會更加的丟人現眼。

  「爸,你應該是最了解我的性格,沒辦法做到的事情是絕對不會宣之於口的。」聽出了自己父親口氣中的鬆動,周蓉驚喜的看向父親保證說道。

  「好吧!希望你能信守今天的承諾。」呆愣的看著眼前的這個女兒,周志剛沒有選擇的答應了下來。

  「爸,謝謝你!我一定不會讓你和我媽失望的。」陷入狂喜的周蓉立刻結結實實的跪在了周志剛面前。

  「哎!秉昆說的非常有道理,我這個做父親的確實不稱職,以前對你們的關心根本不夠。」

  「爸,你也是為了我們這個家著想,頭腦簡單的周秉昆又怎麼可能理解你?」

  「」

  看到自己的父親終於同意讓周蓉自己去嘗試,一旁連大氣都不敢出的周秉義不由得也是鬆了一口氣,而就連滿臉擔憂的李素華也是有些欣慰了起來,只是其樂融融的一家四口人都沒有意識到缺了一個蘇寧,或許蘇寧一直都是他們周家人同時選擇無視的那個。

  蘇寧並沒有糾纏鄭娟太久的時間,畢竟要是一直糾纏不休的話,可就是成了欺負他們一家三口了,也有人可能認為蘇寧的騷操作太騷了,其實原劇中的塗自強何嘗不是這樣的因緣際會,而且還比蘇寧的行為顯得更加的不可理喻,要知道塗自強一開始僅僅是幫著鄭娟母女趕走了一批流氓,這才一來二去的就是住到了鄭娟的家裡,然後也就有了鄭娟後來悲慘的命運。

  看到蘇寧和老太太很快就是從她們的攤位離開了,鄭娟和鄭母都是不由得鬆了一口氣,然後鄭母有些心有餘悸的看向女兒說道,「娟兒,趕明兒你就別來幫我看攤了,你還是留在家裡糊紙盒子好了,省的再遇到這樣神經病一樣的街溜子。」

  「好!媽,我都聽你的。」

  「媽,姐,我感覺這個男人和媒婆並沒有惡意。」這時一個風輕雲淡的聲音突然從母女兩人的身後傳來。

  「光明,難道你認識這個男孩和媒婆?」鄭娟有些好笑的看向眼前的弟弟問道。

  「不認識!雖然我看不到他們的長相,但是還是能聽出他們的聲音里沒有邪念,和那些地痞流氓真的不是一類人。」光明一直能夠感受到別人的內心,可能這就是老天爺賜予他的能力。

  「光明,你就這麼想把姐姐早早地嫁出去?」此時的鄭娟忍不住打趣的看向眼前的弟弟。

  「啊?姐,我沒有!我只是」果然光明連忙激動的想要解釋,要知道自己是最依賴這個姐姐的。

  「行了!姐姐再和你開玩笑呢!看把你給緊張的。」看到光明竟然會如此的緊張,鄭娟又有一些不忍心了起來。

  「姐,這個男孩是不是長得很醜?」直到這時光明才是鬆了一口氣,然後就是忍不住猜測的對鄭娟問道。

  「呃?還行吧!就是頭有些大了點,主要還是他的條件實在是太好了,讓我總是感覺心裡有些不太踏實。」主要還是鄭娟感覺蘇寧的條件太好了,自卑的鄭娟也不敢相信這樣的好事。

  「頭大?」

  東北這邊的冬季還是非常寒冷的,每年一到冬季都會凍死很多的居民,原劇中的肖國慶的父親不就是在冬季被凍死在煤堆上了,所以蘇寧當然不會傻乎乎的在外面遊蕩一夜,而且剛才空腹吃了一個冰棍讓自己感覺很不舒服,意識到以後可不能像今天這樣裝逼了。

  蘇寧倒是很想找一個不錯的招待所暫住一夜,好好的在家人的面前刷一下存在感,只是這在六九年的時代是不現實的事情,出門辦事都是需要單位開出的介紹信的,所以此時的蘇寧只能硬著頭皮回到了光子片,然後臉不紅心不跳的徑直推開了周家的房門。

  等到看到離家出走的男孩終於是回家了,此時的周家人都是視而不見的別過了頭,都不願意出聲搭理這個不成器的傢伙,其實他們所有人的心裡都是不由得鬆了一口氣,畢竟不管怎麼說蘇寧都是他們周家的一員。

  「怎麼?你這個離家出走的男孩知道回家了?」最終還是李素華忍不住對小兒子感覺心疼起來,同時也是打破了一家人微妙的緊張氛圍。

  「媽,我餓了,家裡還有吃的嗎?」蘇寧並沒有回答母親對自己的調侃,反而大刺刺的直接坐在飯桌上說道。

  「哼!咋不餓死你個混蛋玩意兒。」此時的李素華沒好氣的笑罵了一句,然後無可奈何的起身為小兒子熱飯去了。

  現在這個年代的普通人傢伙食是很簡單的,就是一些雜糧饅頭配上一些自家醃製的蘿蔔絲,所以很快飢腸轆轆的蘇寧就是坐在那裡狼吞虎咽的吃了起來,對於周蓉看來的「刀人眼神」也是毫不在意,反正自己對這個姐姐的意見很大,也清楚的知道無法和周蓉真正的坐在一起。

  接下來一家人都是沉默寡言的回去睡覺休息了,畢竟今天發生的事情也屬於勞心勞力的大事,自然也就沒有心思再理會始作俑者的蘇寧了,畢竟明天周志剛和周秉義都是要各奔東西的離開周家。

  聽著窗外呼嘯而過的寒風,蘇寧躺在被燒的暖烘烘的東北大炕,總是感覺到有一種來自靈魂深處的寧靜,然後這份讓蘇寧享受至極的寧靜很快就被周秉義給打斷了,「秉昆,今天你做的事情不對,不應該那樣的說出周蓉的秘密。」

  「周秉義,難道你願意看到周蓉和一個父輩之人談情說愛?」蘇寧立刻對著周秉義反問了一句。

  「秉昆,那是周蓉自己的選擇,而且這也是她個人的自由?」

  「自由?我怎麼只感覺到了自私自利呢?」

  「周秉昆,你有點過分了啊!」

  「哼!周秉義,夏蟲不可語冰,井蛙不可言海,我和你們永遠談不到一起。」

  「周秉昆,你現在怎麼變得這麼不可理喻了?」周秉義難以置信的運氣身子看向弟弟,感覺今天的蘇寧怎麼是一套一套的。

  「周秉義,你說的其實也有道理,自己的人生需要自己做主,同樣責任也需要自己來承擔,我就靜靜的看著你和周蓉奔向幸福生活。」此時的蘇寧略帶嘲諷的語氣對周秉義說道。

  「周秉昆,你」周秉義又怎麼可能聽不出來周秉昆話里話外的嘲諷,立刻忍不住再次感覺憤怒了起來。

  「行了!別再你你你我我我的了,我現在累了想睡覺了。」

  「」此時的周秉義突然感覺自己的弟弟像是換了一個人,再也不是那個頭腦簡單和四肢發達的傻瓜了。

  很快蘇寧這邊就是傳來了輕微的呼嚕聲,可是旁邊的周秉義卻是睜著個大牛眼沒有了一點睡意,今天發生在他們周家的事情太多了,雖然現在的他也說不清具體為什麼,但是總感覺往後他們周家就是沒有了曾經的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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