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昌鈺和陳華容對於仕途的熱愛,一直都是讓蘇寧望塵莫及的,他們夫妻倆每一次滿懷熱情的上躥下跳,可是每一次又都會被陳陽喆無情的撲滅。
現在他們看到了這位陌生侄子的成功,立刻感覺看到了新的曙光,因為他們在陳陽喆面前吃了太多的虧,已經是到了無路可走的地步。
這次的韓道鋼鐵收購案,陳華容之所以出手幫助陳永基,就是想讓陳永基反過來支持一下崔昌鈺競選議員,只是最後還是被陳陽喆和陳永基父子倆擺了一道,她和崔昌鈺並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
「亨俊啊!你姑姑想約你和珠炫吃飯,晚上一起去順洋酒店吧!」崔昌鈺笑眯眯的來到蘇寧的面前。
「姑父,你和我姑姑是有什麼喜事嗎?」蘇寧詫異的看向眼前的崔昌鈺。
「嘿嘿,就是想到還沒有和你們夫妻倆單獨吃過飯,這不就想著大家坐下來聯絡下感情。」
聽著崔昌鈺虛頭巴腦的話語,蘇寧知道這兩口子絕對是有了什麼鬼主意,本來和自己的長輩去吃頓飯也是無可厚非的事情,可是想到他們根本沒有長輩的模樣,再加上蘇寧實在是討厭陳華容的神經質,感覺也沒有讓自己違心去來往的必要。
「姑父,你和姑姑是不是有什麼事?」蘇寧直截了當的問道。
「這是有點小事情,吃飯時再聊,咱們晚上吃飯時再聊。」崔昌鈺有些尷尬的說道。
「姑父,咱們可都是一家人,沒必要這樣太過於客氣,你還是直接說事情好了。」
「亨俊啊!當年你能那麼快加入民@主@黨,要知道你姑父我也是出了大力的,所以這次你一定要幫幫姑父啊!」看到蘇寧一再堅持先談事情,崔昌鈺也只能說了出來。
「呃?姑父,你總要說說什麼事吧?」
「亨俊啊!事情是這樣的,你爺爺和大伯都不支持姑父我的事業,所以我和你姑姑只能想其他的辦法了,然後姑父想讓你幫我介紹認識一下那個蘇寧。」崔昌鈺吞吞吐吐的說出了他自己的目的。
「誰?蘇寧?」蘇寧直接被崔昌鈺問愣了。
「是啊!姑父聽說這個中國商人很有魄力,就想著和他做個朋友。」
「姑父,你是想讓蘇寧支持你參選議員吧?」
「啊?對!姑父就是這個意思。」崔昌鈺多少還是有些尷尬的點頭說道。
「姑父,其實光有錢也解決不了你的問題吧?蘇寧只是一個中國商人,在韓國這邊根本沒有任何想像力,雖然也投資了幾個不瘟不火的項目,但是他和我爺爺相比,在影響力方面還是差的太遠了。」
「亨俊啊!你說的這些我都明白,可是我和你姑姑實在是沒有辦法了,這才無奈的想到了這個辦法。」崔昌鈺苦笑的解釋說道。
「姑父,不瞞你說,我現在也在和蘇寧疏遠著距離,就是因為他是中國人的身份,你這卻要不管不顧的湊上去,難道你就真的不擔心輿論的壓力嗎?」
「啊?」聽到蘇寧的這句提醒,崔昌鈺也是不由得呆愣了。
「姑父,現在的韓國市場和國民都是處於保守的狀態,輿論的壓力還是非常大的,所以我奉勸你別太激進了。」
「亨俊啊!你認為我不應該和蘇寧接觸?」
「姑父,我覺得你和姑姑找錯了方向,還是要繼續尋求爺爺的幫助。」蘇寧繼續忽悠的說道。
「啊?可是你爺爺不搭理我們啊!」崔昌鈺一臉苦笑的說道。
「姑父,那你和姑姑就每天都去正心齋,啥也不說就是去吃晚飯,絕對會把爺爺和奶奶給感動的。」
「感動你爺爺?」
「是啊!姑父你別看我爺爺性格孤傲,但是特別喜歡別人圍著他身邊轉,你和姑姑天天要是回正心齋吃飯,一定會讓爺爺對你們大有改觀的。」
「亨俊,真的可以這樣嗎?」
「姑父,加油!我相信你!」
好不容易才打發走了崔昌鈺,然後蘇寧這才鬆了一口氣,慶幸崔昌鈺還算好忽悠,這要真是陳華容可就沒這麼簡單了。
現在蘇寧所有的重心都放在了仕途上,畢竟這在其他世界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但是偶爾也是會過問一下生意上的事情。
看著眼前的高橋岩一和吳世泫這兩員大將,蘇寧還是忍不住有些感到得意,因為他們可是金融和投資領域的翹楚,現在卻都成了自己最忠誠的合伙人。
「吳世泫,這是順洋和大營兩個集團的酒店和醫院產業,以後都會我們亨途的了。」蘇寧把文件遞給了吳世泫。
「老闆,開一家國際連鎖酒店,這我倒是能夠理解,可是這個醫院確實有點麻煩和沒有必要啊!」吳世泫接過文件資料,卻是一臉迷茫的說道。
「老吳,醫學是一個非常複雜的系統,我判斷未來的生物醫學會是一個發展方向,所以我們需要進行提前布局。」
「老闆,生物醫學涵蓋藥品研發,醫療器械研究和生產和病理研究,這確實是一個大工程。」吳世泫這才認同的點了點頭。
「是的!我的意思是在發達國家開設研究性大型醫院,中泰韓這些國家也開設一些基礎醫療,然後以此為根基涉足藥品和醫療器械的研發,以及藥品和醫療器械的生產,接下來我還有意讓保險和醫療進行掛鉤,絕對會達到互惠互利的情況。」
「醫療保險?」吳世泫和高橋岩一都是詫異的對視一眼。
「對!比如韓國國民購買蘇氏的醫療保險,必須到我們亨途醫院進行醫治,然後蘇氏保險公司會報一定比例的醫療費。」
「亨俊啊!你這個計劃也太龐大了吧!」高橋岩一也是不由得咋舌起來。
「是啊!但是絕對很有發展前途。」
「嗯,這倒也是。」高橋岩一和吳世泫都是認同的點了點頭。
「另外,高橋叔叔,我最近發現韓國的經濟有些瘋狂和過熱,你也要多多留意這邊的情況。」
「亨俊,你的意思是韓國會是下一個?」高橋岩一立刻感覺每一個毛孔都是興奮的。
「對!我的分析是這樣的。」
「哈哈,太好了。」高橋岩一激動的大叫一聲。
「高橋叔叔,這一次因為是韓國這邊,所以我們多少要講究一些策略。」看著滿臉興奮的高橋岩一,蘇寧苦笑的囑咐說道。
「亨俊,你說。」
「高橋叔叔,現在我們和索羅斯那幫人達成了合作了是吧?」蘇寧反而問了高橋岩一一句。
「是的!索羅斯背後的大財團接受了我們的條件。」高橋岩一確認的點了點頭。
「嗯,那這次的韓國行動,我們就不再親自出面了,直接把資金交給索羅斯來運作就行。」
「啊?這是為什麼?」高橋岩一多少有些茫然。
「咳!老闆的意思是他也是韓國人。」這時一旁的吳世泫倒是明白了蘇寧的意思。
「是的!老吳說的沒有錯。」蘇寧苦笑的認同了吳世泫的說法。
「行!我知道了。」
「嗯,等到韓國的事情一了解,賺到的資金就用來開始醫療保險和助學免息貸款。」看到高橋岩一和吳世泫都明白了自己的意思,蘇寧進一步安排說道。
「啊?這次不投資韓國這邊的實業了?」
「不了!以後我和蘇氏永恆資本的關係就算被爆料了出來,也不至於太過於危險和被動。」
其實蘇寧也有意把裴珠泫包裝成天使,醫療保險和助學免息貸款的事情都會交給她來出面,這也是一個了不得的面子工程,一定會讓自己和裴珠炫的形象一直好下去。
白駒過隙一瞬間,歲月如梭不停留,時間很快就來到了九七年,韓國這邊的經濟越來越瘋狂起來,大有到處洋溢著燈紅酒綠,就連空氣中也是飄散著金錢的味道。
看著一個個瘋狂的韓國國民,就算蘇寧大聲的警告他們明年就會有金融危機,他們也會把蘇寧當成一個財閥家的傻兒子。
「陳檢察官,你來我辦公室一下。」檢查廳廳長金友南親自來到蘇寧面前說道。
「好的!廳長。」
蘇寧跟著金友南來到了他的辦公室,屁股剛剛放在椅子上,金友南就拿出一份調令,「亨俊,這是調你去大邱地方檢查廳的調令,職位是部長檢察官。」
「噢?大邱?」
「對!亨俊啊!這可是老哥哥我好不容易為你爭取到的啊!」
「廳長,太感謝你了。」蘇寧感激的看向金友南。
「呵呵,只要你去大邱地方檢查廳轉一圈,再次回到咱們漢城地方檢查廳,也就可以步步高升了。」
「嗯,我明白廳長的良苦用心。」
蘇寧是九五年參加的工作,滿打滿算還沒有兩年半時間,要想在漢城地方檢查廳升任部長檢察官幾乎是不可能的,可是去了大邱地方檢查廳轉一圈就不一樣了,可見金友南還是出了大力氣的。
「亨俊啊!我已經給大邱地方檢查廳的廳長崔政赫打過電話了,一定會對你繼續照顧的。」
「廳長,你這份情意我可是記在心裡了。」
「亨俊啊!這幾年你的努力我一直看在眼裡,這是你應得的待遇。」金友南意有所指的笑著說道。
說實話這幾年金友南這幫人,確實被蘇寧餵的膀大腰圓,這次蘇寧的高升也是金友南等人的投桃報李,也是蘇寧早就預料到的回報。
當天蘇寧辭別漢城地方檢查廳的同事時,邀請檢查廳的同事前去已經改名為亨途酒店的順洋酒店吃飯慶祝,當天幾乎檢查廳的所有同事都到場了,那場面真的是非常的熱鬧啊!
正心齋。
從去年下半年開始,陳陽喆就發現女兒陳華容和女婿崔昌鈺有些不對勁,就是幾乎每天都來正心齋吃晚飯,而且也算是風雨無阻的情況了。
陳陽喆有些搞不明白這是為什麼,但是也懶得理會女兒和女婿是發什麼神經,只是不發一言的作壁上觀,也想看看看他們到底能夠堅持到什麼時候。
「崔昌鈺,我們還要這樣偽裝多久?」很快陳華容就是有些吃不消了。
「華容,亨俊說的非常有道理,我們現在只能靠岳父了。」崔昌鈺苦笑的讓陳華容繼續堅持。
「崔昌鈺,陳亨俊就是一個毛頭小子,你幹嘛那麼聽他的?」陳華容有時候很不理解崔昌鈺。
「華容啊,你難道沒發現陳亨俊說的很對嗎?」看到對蘇寧的觀點很不屑的陳華容,崔昌鈺立刻解釋說道,「陳道俊不就是天天圍著岳父轉,去年就被岳父獎勵了二百四十億韓元。」
「啊?對啊!確實是這個樣子。」陳華容此時也是想起了陳道俊的事情,然後咬牙切齒的對崔昌鈺說道,「那我們就堅持到底,看看老頭子什麼時候給我們獎勵。」
任何事情都不會單獨出現的,因為各自之間牽涉到各種複雜的關係,很容易形成一系列的連鎖反應,陳永基一家和陳動基的遺孀看到陳華容夫婦的異常,立刻也是在心裡泛起了嘀咕。
一時之間搞不懂陳華容和崔昌鈺兩人的目的,他們也只能硬著頭皮有樣學樣起來,也是紛紛按時跑到正心齋吃晚飯,這就讓陳陽喆和李必玉都是懵逼了起來。
「李室長,你去調查一下到底是怎麼回事?」陳陽喆很快就是有些吃不消了,但是總不能對兒女們破口大罵。
「會長,我猜測可能是因為崔女婿最近的議員大選。」李恆財李室長倒是多少有了一些猜測。
「什麼?議員大選?」
「是的!會長,一開始崔女婿前來求你,結果你並沒有理會他,後來華容小姐又去拜託了永基副會長,而副會長也沒有幫他們辦事,所以崔女婿和華容小姐可能就有些急眼了。」
「嗯,李室長,你分析的有道理。」陳陽喆認同的點了點頭。
「會長,其實我感覺這樣倒是挺好,你和夫人也可以享受天倫之樂。」
「哼!我都快被他們煩死了。」陳陽喆可不會這樣認為,他立刻就對李恆財李室長吩咐說道,「你去聯繫一下那些國會議員,看看能不能幫崔昌鈺解決了。」
「是!會長,我這就去辦。」
等到李恆財李室長離開了之後,陳陽喆一個人在那裡喃喃自語,「奇怪!這到底是誰給他們出的主意?可不像崔昌鈺和陳華容的性格啊!」
很可惜沒人回答他的問題,而他只能一個人在那裡胡思亂想,當然不可能想到蘇寧的身上,因為蘇寧從來沒有對他這樣做過。
崔昌鈺參選國會議員的事情,在陳陽喆的手裡就是手拿把掐的事情,根本都不需要陳陽喆本人出面,只需要一個電話或者派李室長走一趟就解決了。
看到自己心念念的國會議員就這樣到手了,崔昌鈺和陳華容都是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突然感覺這一切來的都太過於魔幻了,然後此時卻是對於蘇寧的忠告早就忘的九霄雲外,再也不去正心齋騷擾陳陽喆了。
而陳陽喆看到崔昌鈺和陳華容得到了他們想要的,就果真不再前來正心齋騷擾他自己,他卻是沒有一點料事如神的得意,反而心裡隱隱有一些作痛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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