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戰徐州

  胡惟庸過了淮河也就是走了半天時間就來到了潁州,可是淮河北岸的一路景象真是讓他一言難盡,此時胡惟庸意識到韓山童和劉福通並不是什麼內政高手,或許他們根本不在乎這些繁瑣的內政。

  這一刻胡惟庸感覺他能遇到紅旗軍,是他人生最大的榮幸,他能感受到在紅旗軍才能讓他實現人生的追求,畢竟是男人誰不想醉臥美人膝,醒掌天下權。

  在潁州胡惟庸見到了紅巾軍的丞相劉福通,而此時已經自封為明王的韓山童正在亳州坐鎮,「胡特使,歡迎!歡迎!」

  「劉相,久仰!久仰!」

  一番尷尬至極的寒暄過後,劉福通領著胡惟庸來到了官邸開始了談判,「胡特使,不知你們紅旗軍派你來,是不是商談加入我們紅巾軍的?」

  「不!不!不是的!

  我們紅旗軍雖然和你們紅巾軍分屬不同的派系,但是我們都是漢人,都有同一個驅除韃虜的目標。

  所以我們應該求同存異,然後一直對外抵抗蒙元。」胡惟庸連忙微笑的搖了搖頭。

  「呵呵,蛇無頭而不行,鳥無翅而不飛。

  我們還是應該確立正統才為上計,畢竟這才是真正的大事。」這時劉福通旁邊的一個中年人突然不以為然的說道。

  胡惟庸詫異的看了看說話的中年人,然後疑惑的問向劉福通,「劉相,這位是?」

  「呵呵,這位是我們紅巾軍的軍師古先生。」

  「噢?原來是紅巾軍的智囊啊!

  看來今天我們是沒辦法談事情了?」

  「呵呵,胡特使你太心急了!

  一路上舟車勞頓的,應該先休息幾天才是。」

  劉福通等人並不著急,因為他們也得到了情報,脫脫大軍就是直奔集慶路的紅旗軍,所以劉福通他們認為現在是紅旗軍有求無他們紅巾軍的時候,準備藉此次的談判好好的向紅旗軍要一些好處。

  胡惟庸看到紅巾軍這幅嘴角,就知道這次的出行沒有了任何意義,然後直接回到了紅巾軍為自己安排的住處。

  看著氣憤離開的胡惟庸,劉福通突然露出了一臉的糾結,「古先生,我們這樣做會不會不太好?」

  「相爺,紅旗軍占據的是富庶的集慶路,擁有的財富和糧食可不是我們紅巾軍可以比擬的。

  這次我們必須要狠狠咬下一口肉,要不然過了這個村可就沒這個店了。」對於劉福通的擔憂,軍師古先生不以為意的搖了搖頭。

  「嗯!行吧!

  還是儘快把事情談妥了,然後一致對外抗衡蒙元才好。」

  「相爺,某曉得了!」

  胡惟庸回到了住所時,卻是感覺越來越氣憤,一路向北而來,他可是聽到了太多的奉承和恭維,沒想到會在這小小的潁州碰壁。

  胡惟庸立刻向集慶路寫了報告,然後遞給了身邊的「親隨」,而這個親隨是錦衣衛主任陳伯達安排給自己的,並且囑咐胡惟庸任何事都可以交給「親隨」。

  「親隨」拿到了胡惟庸寫好的報告,第一時間交給了錦衣衛潁州據點的負責人,然後此時正在前往徐州戰場的蘇寧就已經知道了報告內容,因為錦衣衛使用了一種蘇寧帶來的「高科技」。

  正在胡惟庸正準備睡覺的時候,「親隨」再次出現他的面前,並且聲稱帶來了東家的命令。

  「什麼?怎麼可能這麼快?」

  胡惟庸難以置信的看向「親隨」,要知道潁州到集慶可有將近六七百里,絕對不可能在這半個小時就交流上了。

  「呵呵,胡大人,我們錦衣衛自然有我們自己的手段。」

  胡惟庸將信將疑的接過命令,然後打開看了起來,看到上面的內容是讓他繼續留在潁州,然後不准和紅巾軍方面接觸,這讓胡惟庸更加的迷惑了。

  「你確定這是東家的命令?」

  「是的!我們錦衣衛只為東家服務。」

  第二天早上劉福通和古先生前來驛館時,竟然被告知胡惟庸生病了,現在已經無法進行商談,只能把商談往後推一段時間。

  「古先生,這個胡惟庸搞什麼鬼?」

  「哼!我看是胡惟庸故弄玄虛。

  相爺,最新消息表明脫脫的百萬大軍就要兵臨徐州,就芝麻李和趙均用那些土匪能抵抗幾天?」

  「嗯!古先生,我們接下來如何做?」

  「加緊布防防控蒙元大軍入侵,然後我們紅巾軍作壁上觀。」

  「這萬一集慶的紅旗軍頂不住怎麼辦?」

  「哈哈,頂不住是肯定的。

  那樣他們就不得不接受現實,然後臣服於我們紅巾軍。」

  劉福通心裡儘管認為這樣很不妥,此時依舊感覺毫無辦法,畢竟蒙元大軍太猛,他們紅巾軍也只能暫避鋒芒。

  潁州這邊都在玩著各自的心機,濠州城的常遇春和監軍謝晉中已經接到了蘇寧的最新軍令,讓他們帶著第二師和兩萬輔兵向廬州和安慶,池州等地進軍,儘量打進江西境內。

  常遇春無疑是最開心的,讓謝晉中安排好留守部隊,三萬多人紅旗軍就開拔了,向著壽縣和廬州方向急行軍。

  紅旗軍的大動作根本瞞不了郭子興這等濠州城的有心人,「父親,他們紅旗軍這是要去哪?」

  「不知道!

  應該是蒙元大軍到了,跑去迎戰了吧!」

  「太好了!

  那不就是說我們郭家的機會來了嗎?」郭天旭一拍手掌開心的跳了起來。

  「哼!我們的部隊都被紅旗軍徵召了,哪裡還有實力去拼。」

  「父親,濠州城外不是還有一個孫德涯嗎?

  我們可以聯絡他來一個內外夾攻,就紅旗軍這留守的小貓兩三隻,很容易就會被攻破的。」

  「這」郭子興也是有些心動起來,然後還是想到了馬秀英,「不可以!你妹妹馬秀英怎麼辦?」

  「管她呢!反正她又不是我親妹妹!」

  郭子興嘴上說的不忍心影響義女馬秀英,事實上他此時真的已經心動了,然後就什麼也不說的坐在那裡,而他的兒子郭天旭最了解他這個老子,所以立刻驚喜的跑出去聯繫城外躲藏的孫德涯。

  脫脫號稱百萬的大軍已經兵臨徐州,蘇寧此時已經率領六萬紅旗軍來到了睢寧縣和泗縣一帶,就等著蒙元大軍被徐州的芝麻李消耗一些力量,然後自己的紅旗軍再出手。

  蘇寧從來沒想過和徐州的芝麻李等人聯手,因為這無異於與虎謀皮,芝麻李和趙均用等人本就是窮凶極惡的土匪,是根本不可能講什麼道義的。

  看著眼前雄偉的徐州城,脫脫突然有些詩興大發,而他正想吟唱一首打油詩的時候,就見士兵慌忙來報。

  「報!」

  「何事?」脫脫顯得有些不悅。

  「報丞相,前方我軍探子來報,在徐州南邊的睢寧縣和泗縣一帶出現了大量的紅旗軍。」

  「紅旗軍?哈哈,來的正好!

  剛好等我們攻下了徐州,就可以接著消滅紅旗軍了。」脫脫對於突然出現的紅旗軍並沒有放在心上,因為他還是認為蒙元天下第一。

  而徐州南邊的睢寧縣,紅旗軍正在進行戰前動員,「毛貴,徐達,我命你們各率領四萬紅旗軍,埋伏在徐州的東西兩個方向。

  而我會率領一萬警衛師在正面引誘脫脫的大軍,等到我這邊戰鬥一打響,你們雙方快速拿下徐州,然後截斷蒙元大軍的退路。

  我準備把脫脫的所謂百萬大軍消滅在徐州以南。」

  「啊?東家,你只帶一萬警備師迎戰蒙元大軍也太危險了。」徐達一臉擔憂的看向蘇寧。

  「呵呵,沒事!

  我有必勝的把握,要知道炮兵團就在我們的警衛師。」

  「呃?東家,炮兵團確實是我們紅旗軍的王牌部隊。

  但是一萬人就直接面對百萬蒙元大軍,還是太」徐達說著自己的擔憂,可是很快就說不出來了。

  「哈哈,太什麼?太不自量力?」

  「徐達,毛貴,你們不用替我擔憂。

  因為我有新式火炮和武器,絕對有能力擋住蒙元大軍的攻擊。

  而你們是否能夠以最快的速度攻占徐州城,才是我們是否能完勝的關鍵。」

  徐達和毛貴都是互相對視一眼,然後堅定的對蘇寧保證說道,「東家,我們保證一天之內拿下徐州城。」

  「嗯!我會讓徐州城內的錦衣衛配合你們的行動,相信你們的攻城戰也很容易。」

  「是!東家!」

  看著下去帶兵出發的兩員大將,蘇寧心裡突然有種熱血沸騰得感覺,其實一開始蘇寧也有光靠冷兵器硬抗脫脫大軍的想法。

  暗中蘇寧甚至都已經為此準備了作戰計劃,打算集齊常遇春,朱重八,毛貴,徐達,等所有現有的猛將,用蒙元最驕傲的戰術打敗蒙元大軍。

  可是這樣一來勢必會造成征戰南方的難度,因為隨著自己穿越帶來的蝴蝶效應,元末農民起義已經提前了三年時間,很可能陳友諒和王保保等猛人已經成長起來了。

  所以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蘇寧安排朱重八和常遇春快速的攻占江浙地區和淮河以南地區,儘快兩軍匯合一起攻打江西和湖北等地,不給徐壽輝和陳友諒等人成長的空間和時間。

  這樣一來蘇寧就不得不動用空間內的熱武器,只有這樣才能最快最狠的消滅蒙元大軍,而且還能達到儘量全殲蒙元大軍的目的。

  蘇寧從空間取出了五千支ak47和二十萬發子彈,還有一百門m224可攜式迫擊炮混入了元末時期的火炮部隊之內,準備給元末的蒙元大軍來一次「洋葷」,讓他們也感受一下清末八旗子弟的憋屈。

  面對脫脫的百萬大軍,徐州的芝麻李和趙均用等人也是臉色鐵青,其實他們也很想直接棄城而逃,可是他們突然發現他們此時已經退無可退了。

  不論是河南那邊的劉福通,還是身後的紅旗軍,都在盯著徐州戰場,如果他們不和蒙元大軍來上一仗,可能他們自己都沒有臉繼續混了,其實更重要的是芝麻李等人把徐州城視為了他們的根基,當然要試圖拼命的保護住了。

  第一天蒙元大軍的攻擊就是十分的兇猛,投石機第一時間被用了出來,並且非常震撼的擺成一排,像飢餓的巨獸一樣凝視著徐州城。

  「發射!」

  隨著蒙元將領的一聲命令,成百上千架投石機一起發射,很快各種各樣的巨石密密麻麻的布滿整個天空,然後就是如暴風雨一般落在了徐州城牆上。

  暴風驟雨一般的攻擊,讓徐州城牆顫抖著,被巨石擊中的紅巾軍連哀嚎的機會都沒有,而芝麻李等人的紅巾軍一時抬不起頭,只能儘量躲在角落裡瑟瑟發抖,期待著蒙元的投石機能突然壞掉。

  慶幸投石機沒有攻多久就停了下,然後就是蒙元大軍五花八門的攻城器械出現在紅巾軍的面前,像什麼雲梯,呂公車,衝車等都出現了,可見蒙元大軍這一次的勢在必得。

  「大哥,蒙元韃子的攻擊太猛了。

  弟兄們的犧牲很大啊!」趙均用一臉無奈的看向芝麻李。

  「不管犧牲有多大,我們都必須保住徐州城,因為徐州就是我們紅巾軍的根基。」

  「大哥,你說的有都知道。

  可是我們也不能不想想辦法啊?」

  「均用,你有什麼主意?」芝麻李一臉期望的看向趙均用。

  「大哥,我想要不我們去睢寧縣的紅旗軍求援吧?」

  「不行!

  誰知道紅旗軍安的什麼心思!

  我都懷疑他們就等著我們和脫脫來個兩敗俱傷,他們紅旗軍好撿大便宜呢!」

  「這」

  「別說話了!

  韃子攻城了!咱們拼命吧!」

  「是!大哥!」趙均用聲音里透著無盡的苦澀,因為他知道徐州城的紅巾軍是很難擋住外面的蒙元大軍的。

  一開始趙均用就想去河南和睢寧縣求援,可是芝麻李的山頭主義太嚴重,擔心會被河南的劉福通和睢寧縣的紅旗軍一口吞了,最終還是決定獨自硬抗。

  蒙元大軍乘坐的雲梯很快出現在徐州城頭,紅巾軍拼命地抵擋著拼殺著,很快城頭就被鮮血染紅了。

  紅巾軍拼命地將猛火油澆在蒙元的攻城器械上,只需要簡單的一隻火箭就能讓雲梯等攻城器械燃燒起來,然後烈火同時燃燒著蒙元士兵。

  烈火焚燒肉體的焦糊味充斥著整個戰場,有承受不了痛苦的蒙元士兵選擇從高處跳下,試圖通過結束生命來解脫自己的痛苦。

  白熱化的攻城戰沒有讓脫脫心裡有一絲漣漪,「察刺合,芝麻李的紅巾軍比我想像的要堅韌一些。」

  「丞相,他們都是一幫窮凶極惡的土匪,一開始的反抗肯定很激烈的。

  不過我相信他們撐不了多久,畢竟我們有百萬大軍。」

  「不!不!不!你沒有明白我的意思。

  我是擔心如果紅巾軍都像這樣窮凶極惡,可不是我們大元的福音啊!」

  「呃?應該不會的!

  只要我們能快速的消滅這些冒頭的,其他漢民會立刻再次老實下來的。」

  「嗯!希望吧!」

  第一天的戰鬥一直持續到晚上,直到夜黑無法攻城的時候,蒙元大軍這才緩緩撤退,可是徐州城的紅巾軍已經死傷嚴重。

  倖存下來的紅巾軍沒有一點劫後餘生的慶幸,看著剛才還是活蹦亂跳的夥伴就這樣成為一具具冰冷的屍體,他們都是麻木的看著,因為明天他們就會成為其中一員。

  紅巾軍的後備部隊連忙跑上城牆,把死傷的弟兄拖了下來,已經死透的立刻拉去掩埋,而沒死的只能集中待在一起哀嚎著,並沒有任何人關心和醫治他們。

  芝麻李和趙均用等紅巾軍頭領,此時正坐在寬大豪華的房間裡喝酒吃肉,仿佛用這種方式發泄他們心裡的恐懼。

  「來!來!來!兄弟們!喝!」

  「哈哈!大哥,今天我們可算是大勝啊!」

  「對!大勝!

  今天我們已經有了守城的經驗,明天帶著徐州城內的百姓一起守城。」

  「啊?百姓不一定願意吧?」

  「哈哈,明天就說脫脫決定屠城,你看這些膽小的百姓怕不怕!」

  「啊?大哥,你這個主意好啊!」

  「哈哈,干!」被兄弟們恭維的芝麻李立刻興奮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