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考驗人性的名場面

  喬一成帶著弟弟喬七七也就是出去了一兩個小時,就帶回來數量可觀且種類繁多的年貨,可把焦急等待的喬二強三個孩子驚喜壞了。

  看著不停的往嘴裡塞糖的喬二強,喬一成是又氣又心疼,在後世這些東西孩子們都是不願意吃的,他們要的可都是進口糖果和巧克力。

  「二強,我上次怎麼和你說的?怎麼這麼快又忘了?」

  「噢!大哥, 這糖太哈吃了!

  我一時沒忍住!」喬二強口齒不清的解釋著。

  看著招人疼的弟妹,喬一成也沒有再說什麼,就帶著剩下的年貨走出了家。

  「大哥,你帶著東西去哪?」

  「去二姨家!」

  今天已經把身上所有的錢花光了,想要明天繼續出攤必須有本錢,如果讓「渣爹」喬祖望參與進來,所有的東西都會被他一人吃干抹淨。

  所以喬一成第一時間想到了二姨魏淑芳,更準確的說喬一成是奔著姨夫齊志強去的, 不論人品還是能力, 二姨夫齊志強都是不容置疑的。

  魏淑芳和齊志強看到喬一成帶著大包的東西來到他們家,都是露出詫異的表情,等到聽了喬一成的解釋,他們的表情立刻轉為了震驚。

  「一成,你說的是真的嗎?」魏淑芳有些質疑的看向大外甥喬一成。

  「當然是真的!

  齊唯民屋裡應該有筆墨紙吧?

  乾脆我現場露一手,你們就不會再懷疑了。」

  「呵呵,巧了!

  我昨天剛買了紅紙,正準備寫對聯呢!」二姨夫齊志強選擇直接相信了喬一成,直接轉身去拿紅紙。

  喬一成聽到齊志強的話,也就笑了笑,然後直接接過齊唯民遞過來的筆墨,開始在齊志強遞來的紅紙上寫了起來。

  齊志強一張口說話的時候,魏淑芳就露出了不開心的表情,白了姨夫齊志強一眼,小聲埋怨的說道,「萬一是一成吹牛怎麼辦?咱家不就白瞎了一副紅紙!」

  齊志強和魏淑芳是多年的夫妻,又怎麼不了解她的為人,只是無奈的搖頭笑笑, 並沒有理會魏淑芳。

  只見喬一成在紅紙上,龍飛鳳舞一氣呵成的用顏體寫出了一副對聯,並且口中高聲朗誦著,「上聯是福旺財旺運氣旺,下聯是家興人興事業興,橫批是家和萬事興。」

  看著一手漂亮的顏體好字,加上喬一成擲地有聲的朗誦,齊家人都是一起震驚的看向喬一成。

  腦海里立刻編織出一個畫面,仿佛看到一位世外高人在那裡舞文弄墨,就連大字不識的魏淑芳都是張口結舌。

  喬一成這種直接露了一手的行為,讓齊家人不再質疑自己,而接下來的事情可就變得簡單多了。

  「一成,這些年貨真的是你今天用寫對聯換來的?」

  「是啊!二姨!

  沒有裁剪好的紅紙比較便宜,裁剪好的相對要貴許多!

  所以我需要齊唯民去幫我裁紙,這樣我們能多賺一些。

  我還想讓二姨夫去幫我照看生意,畢竟我還是一個小孩,說不好有人會欺負我!」

  「呵呵,有道理!

  要不讓二姨我去吧!

  我可以幫你收錢!」

  「二姨,你還有更重要事情,就是帶幾天喬七七。」

  「呵呵, 差點把七七小寶貝忘了!

  這小傢伙吃的是真胖啊!」二姨魏淑芳這才想起了喬一成懷裡的喬七七,連忙驚喜的抱起來親了親。

  喬一成直接拒絕了二姨魏淑芳的要求,其實最主要的原因是喬一成不太喜歡這個二姨,感覺她和喬祖望才是一類人,都是那種相對比較自私的人。

  上一代的恩怨,作為孩子自己不太了解,電視劇里也有很多隱秘沒有表現出來,單單看齊唯義和齊小雅後來的為人,就知道是隨了魏淑芳的品性。

  擺台寫對聯本就是一時的餬口手段而已,如果再讓喬祖望和魏淑芳這類自私的人參與,勢必會造成很多麻煩事。

  姨夫齊志強可是地道的國民好姨夫,表哥齊唯民也是純粹的老好人,把自己的後背交給他們倆人,喬一成才會真正的放心。

  第二天趕巧二姨夫齊志強休息,可以陪著喬一成去擺攤,一行三人先去供銷社買了幾卷紅紙和備用的筆墨,然後才來到了昨天的國營飯店門口。

  昨天的那位中年婦女劉姨,一看到喬一成就笑著迎了上來,「一成,你過來啦!

  桌子我都給你擺好了!」

  「謝謝劉姨!

  今天我把我姨夫和我表哥都帶來了。

  他們幫我招呼客人和裁剪紅紙,我就專門寫對聯。」

  「哈哈,一成你就是聰明!

  剛才還有很多老鄉到我們飯店,打聽你還來不來呢?」

  「真的嗎?那可就太好了!」

  齊志強和齊唯民父子同劉姨點頭示意,畢竟雙方毫不相識,雙方多少都是有些尷尬的感覺。

  可是看到喬一成和對方談笑風生的模樣,齊志強和齊唯民父子倆都是露出佩服的表情,他們不知道後世有一個詞彙叫「社交牛逼症」,要不然就會對著喬一成豎起一個大拇指,然後來上一句「牛逼」!

  很快分工明確的三人開始了各自的忙碌,就在齊志強和齊唯民父子倆擔憂會不會有人來的時候,只見他們攤位前已經慢慢圍起來了很多人。

  根本不用他們吆喝,齊唯民不停的裁剪紅紙,喬一成只是低頭寫對聯,也不需要齊志強招呼客人,只需要接過老鄉遞來的東西,然後把寫好的對聯吹乾墨汁遞給老鄉就行。

  看著越來越多的老鄉,還有老鄉們對喬一成寫的對聯的讚嘆,齊志強是越來越心驚,很快他就開始麻木了,因為很多老鄉等不到墨汁干,就要拿對聯,接下來勢必很容易造成爭搶的情況,所以齊志強更多的是維護秩序了。

  不論是齊唯民忙著裁剪紅紙,還是齊志強在維護秩序,喬一成都是沒有在意,因為他正在全神貫注的寫著對聯。

  他想到了連續穿越了五個世界,甚至還不知道這麼做的意義在哪?

  難道就是為了系統所謂的獎勵?

  喬一成突然感覺來自五個世界的憋屈,壓抑著自己想要發泄,只能用書寫對聯進行自己的發泄。

  突然他有一種感覺,系統之所以好心的讓自己掌握了顏體書法,可能也是察覺了自己的心態變化。

  大概系統也很擔心喬一成會變成瘋子,所以讓喬一成不光會書法,還學會了音樂常識,就是為了讓喬一成懂得自我調解。

  喬一成越想越覺得系統就是這樣考慮的,突然感覺系統實在是太陰險了,走的每一步都是為了不停的壓榨自己。

  這時喬一成察覺了系統的陰險,對於自己沒有吃那個「大力丸」感覺非常慶幸,如此陰險的系統怎麼會把這麼珍貴的東西獎勵給自己,肯定沒有憋什麼好事。

  很快他們的紅紙沒有了,對聯也寫完了,然後喬一成才清醒過來,看了看四周散開的人群,沒有留意到人群里,有兩個老者正在觀察著他。

  「一成,累了吧!快歇歇!」齊志強面露欣喜的遞來一杯水給喬一成。

  「謝謝姨夫!」喬一成接過之後,就大口的喝了起來。

  喝過一大碗水,喬一成感覺舒服多了,仿佛再次回到了人間一樣。

  「一成,你可太厲害了!

  我從來沒見過寫對聯可以寫這麼牛的!」這時齊唯民也露出讚嘆的目光看向表弟喬一成。

  「唯民,你想學嗎?我可以教你!」

  「真的嗎?一成!你肯教我!」

  「呵呵,放心!

  有我這個大師級別的書法家教你,你學的一定很快的!」

  「去你的書法大師!

  我是不是還要對你行拜師禮啊!」看著搞怪的表弟喬一成,齊唯民笑罵的說道。

  對於相親相愛的表兄弟,齊志強也是非常的高興,看到喬一成這麼有本事,做姨夫的也是打心眼裡開心。

  「姨夫,你身上有沒有一塊錢?」

  「呃?有!」齊志強有些疑惑,依舊掏出一塊錢遞給了喬一成。

  喬一成接過了齊志強遞來的一塊錢,徑直走進身後的國營飯店,自己還需要在這擺幾天攤位,如果還是像昨天那樣送劉姨一副對聯,就顯得非常不知趣了。

  「劉姨,我們今天的生意非常好!」

  「呵呵,來飯店吃飯的客人都在誇你是神童呢!」

  「劉姨千萬別開我玩笑!

  哪有我這麼大的神童!

  劉姨你能不能找個安靜的地方,我想和你說個事。」

  「呃?好!這邊有個包廂!」劉姨心裡一動就帶著喬一成來到了一個包廂里。

  「劉姨,事情是這樣的!

  我可能還要在這擺幾天攤位,直到過年才會停下來!

  所以我想每天給你們飯店一塊錢作為攤位費!」

  「這可不行」看著喬一成遞來的一塊錢,劉姨就想著拒絕。

  「劉姨,你先別急著拒絕!

  雖然你是飯店的經理,也不缺這一塊錢!

  可是規矩在這裡擺著,你能幫我這麼大的忙,我可不能給你添麻煩!」

  聽到喬一成的解釋,劉姨眼神閃動,很快就明白了喬一成的意思,對聯攤位的生意這麼好,難免會引起他人的覬覦,甚至很多國營飯店的員工都開始有怪話了。

  現在喬一成主動每天給一塊錢的攤位費,就解決了所有的難題,劉姨這時才真正的正視眼前的小孩子。

  劉姨心裡感嘆著,這哪裡是小孩子,明明就是人精,這么小就已經懂得了這麼多的人情世故。

  想通了一切之後,劉姨就不再矯情,笑著接過了喬一成遞來的一塊錢,「一成,你放心!

  有你劉姨在,不會有人敢欺負你的!」

  看著喬一成爺仨離開的背影,想到自己昨晚打聽到的消息,心裡真的是非常的感慨。

  喬家在附近的街道還是非常有名氣的,實在是他們家的情況太特殊,作為父親的喬祖望也被鄰居們所不齒,更加對懂事的喬一成感覺心疼。

  喬一成爺仨帶著大包小包的年貨,先是回到了齊家,然後分好了東西,約定明天繼續出攤,就抱著喬七七回家了,走到沒人的地方,心裡一動就把手裡的大包東西收進了空間裡。

  家裡有一個貪嘴的弟弟,還有一個不靠譜的爹,喬一成不得不防著他們一點。

  因為提前給喬二強三個小傢伙預留了飯菜,所以也不擔心他們會餓著,只是看到愁眉苦臉的三小,喬一成有些疑惑起來。

  「二強,怎麼了?難道你們沒吃飽?」

  「大哥,我和三麗,還有四美都沒有吃飽!飯都被咱爸吃了!」

  「什麼?」

  喬一成知道喬祖望不靠譜,沒想到會過分到這種程度,竟然搶親生孩子的飯吃。

  「大哥,咱爸一邊吃,還一邊誇你做的好吃!

  還說早知道這麼好吃,早就天天在家吃了!」喬二強也很氣憤父親的行為,然後在那裡繪聲繪色的向大哥告狀。

  「他人呢?」

  「吃飽後就出去打麻將了!」

  聽到喬二強的抱怨和三麗,還有四美的幽怨眼神,喬一成真的生氣起來,回到裡屋實際上是從空間裡拿出一些吃的遞給三小,然後抱著喬七七來到了街道附近的派出所。

  「警察叔叔,我是來報警的!」

  「啊?你要報什麼警?」

  「我舉報有人聚眾賭博,遺棄子女,不管親生子女死活。」

  「呃?他是你什麼人?」

  「他是我爸!」

  很快警察憤怒了起來,然後根據喬一成給出的地點出警了,很容易就抓住了賭博的幾人。

  等到第二天早上,喬祖望被警察放出來之後,已經知道了前因後果,然後就把所有的怒火放在了喬一成身上。

  喬祖望憤怒的回到家,想著能教訓一下不懂事的喬一成,沒想到家裡竟然冷冷清清的,可是看到時間還早沒有到上學的時候,喬祖望整個人都懵逼了。

  喬一成舉報了喬祖望聚眾賭博之後,第二天一早就提前帶著弟妹躲到了二姨魏淑芳家,因為有對聯生意的維繫,魏淑芳對於「逃難」的兄妹幾人很歡迎。

  安排好了四小,喬一成就帶著齊唯民去擺攤了,因為姨夫齊志強還要上班,所以今天就兩兄弟出攤。

  所以對老鄉給多少東西和是什麼東西,真的就是全憑他們自己的心情了,結果就演變成了考驗人性的名場面。

  最終劉姨都看不下去了,趕緊出來阻止個別老鄉的奇葩行為,「有你們這樣欺負人家小孩子的嗎?

  這都是什麼東西啊?

  這爛白菜葉子能用來幹什麼?

  難道要人家孩子拿回去餵雞嗎?」

  「哈哈」圍觀的人群都被劉姨的話逗樂了。

  「大家要有良心啊!

  看看人家孩子對聯寫的多好!

  說好的全憑心情,有些人也不能太過分吧!」

  果然有了劉姨的出面,局面變得好了很多,再也沒有人用爛菜葉交換對聯的奇葩行為了。

  今天已經是第三天來擺台,才出現這種情況,是因為第一天喬一成出來的時候,很多喜歡占便宜的老鄉還沒有反應過來。

  等到第二天反應了過來,紛紛想過來占便宜的時候,又因為齊志強的出現,阻擋了很多的有心人。

  今天第三天擺攤,就來了喬一成和齊唯民兩個孩子,所以想占便宜的老鄉再也忍耐不住了。

  喬一成其實早就預料了這一幕,只是無所謂的笑了笑,就繼續寫自己的對聯了。

  而人群里一直在觀察喬一成的兩個老者,看到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喬一成,心裡都是讚嘆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