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王!」淑慎瞧見熟悉的人突然出現,眼淚汪汪地朝東方靖伸手要抱抱。
東方靖大步上前將她抱到懷裡,「淑慎,誰將你帶到這裡來的?」
淑慎搖頭,她什麼都不知道,她只知道她醒來時就在這個陌生的地方,她怎麼叫青嬤嬤都沒見青嬤嬤的蹤跡,她好害怕,她想回家,她要找母妃。
「哇哇哇!」
許是終於見到了親人,淑慎忍不住放聲大哭,東方靖柔聲安慰著她,本來想著將淑慎交給嬤嬤的,可淑慎現在誰也不讓抱,無奈,東方靖只好自己親自抱著她。
回興慶宮的路上,華頌宜將今日發生的事情反反覆覆在腦中過了好幾遍,她已經從齊王妃口中套出話來,這事兒與齊王妃脫不了關係,但同樣的,她與齊王妃對峙,齊王妃也會用她瞧見華頌宜哭得那麼傷心,誤以為是承燁出事了才隨口安慰的話。
可她們都心知肚明這件事究竟是誰做下的!
她得想個辦法,讓齊王妃認罪,若實在沒有辦法,那她就自己還回去。
雖說這次是淑慎中了招,但齊王妃本就是衝著她的蘭馥和承燁來的,一計不成或許還會再生第二計,她沒有那麼多的閒工夫總是抵擋齊王妃的算計。
這些事情最好一次性了解才好!
「側妃,您這是怎麼了?」
青嬤嬤瞧見華頌宜身上這般狼狽,心下百般猜測,她甚至都在想是不是安排的那些人瞧見沒法對大公子下手,反倒是直接衝著宜側妃來了?
華頌宜冷冷地看了她一眼說:「嬤嬤在想什麼呢?」
青嬤嬤回過神來,對上她那清凌凌的目光,她心下不免心虛,「回側妃的話,老奴並沒有想什麼,老奴就是擔心……擔心大小姐的安危。」
提到淑慎,華頌宜看向青嬤嬤的目光就更冷了。
她不確定今日之事與正院有沒有干係,倘若有,那她一定不會放過華今瑤!
「青嬤嬤,人在做,天在看。凡事都有因果。」說罷,華頌宜抬步進了殿內。
葉貴妃見華頌宜弄得這般狼狽,什麼都沒有問,只關切地讓人趕快將她送到偏殿重新梳洗。
這是在陌生的興慶宮,饒是她整個身子都泡在木桶里,華頌宜仍舊覺得渾身發冷,她現在都不敢想,若是方才她沒有那麼及時地遇見東方靖,她和瑪瑙此時會不會命喪小太監之手……
「側妃,瑪瑙姑娘將您的衣裳送來了,奴婢伺候您沐浴更衣吧。」宮女輕聲詢問著。
華頌宜應了一聲,任由這宮女為自己沐浴,她在想這個時候東方靖是不是已經找到淑慎了,而淑慎是不是真的待在霽影軒呢?
「你是說頌宜那孩子被人引著去霽影軒,而淑慎就被關在那裡?」葉貴妃眉頭緊皺看著東方靖問著。
東方靖也一臉鄭重,「兒子就是在找淑慎的時候發現的側妃,也是他提醒兒子,淑慎或許會在霽影軒。」
在宮中浸淫多年,葉貴妃在腦中簡單捋了捋這幾條線,一個大膽的可能性霎時出現在腦海中。
「靖兒,看樣子你這後院很不太平啊。」葉貴妃平靜地看了自家兒子一眼。
東方靖微愣,但是瞧見自家母妃這般看自己,忽的想到了華今瑤前幾日的異常,他不禁抿唇道:「母妃說得不錯,兒子那後院確實不太平。」
葉貴妃輕輕應了一聲,「你後院的事情本宮懶得插手,你自行處理,但承燁和蘭馥的事情不能就這麼算了,還有頌宜那個孩子,她這番無辜受害,你可得好生安慰一番。」
「母妃說的這些,兒子都記下了。」雖然不大理解自家母妃為何對華頌宜這般好,但這事兒也不是什麼壞事兒,他自然樂見其成。
「母妃,那您看父皇那邊?」東方靖殷勤地上前給葉貴妃捏了捏肩膀。
葉貴妃不免覺得好笑,想旁人都覺得她這大兒子為人冷酷,可她們可曾想到她這大兒子和外人見到的壓根不一樣。
「這事兒自有母妃幫忙,你無需太過擔心,不過你可知道是誰下的手嗎?」葉貴妃問道。
東方靖的眸子眯了眯,「兒子想應當與華今瑤有關係。」
不待葉貴妃詢問,東方靖便將華今瑤主動提出這次不跟著一起進宮的事情說了出來,而且華今瑤不來,又多了一位寧庶妃。
「她應當沒有這麼大的本事,縱使她的父親是吏部尚書,那也沒辦法在宮裡做這樣的事情。」
「母妃的意思是,這件事與鳳鸞宮那位有關係?」東方靖突然想到今日不對勁的寧皇后說。
葉貴妃笑得一臉高深莫測,「應當不止她一人。」
不過無論這背後有多少人,有哪幾位,都不妨礙她到紫微宮徽和帝面前哭訴,這般想著葉貴妃便付諸行動。
東方靖見他母妃這般迅速,他也沒閒著,索性將那個小太監提到尚方院親自審問,大不了今晚他們一行人晚些出宮,或者不出宮了。
無論如何,他都得將這件事情給查清楚!
玉芙宮內,一宮女匆匆進來回話,「娘娘,事情敗露了……」
「什麼?」齊王妃沒穩住,當即打翻了手邊的茶杯。
齊王瞪了她一眼,不悅地說:「慌慌張張的成何體統!」
齊王妃也想穩住,可那句「事情敗露了」讓她遍體生寒,她無論如何也做不到不慌張。
「到底是怎麼回事兒?是承燁被人發現了,還是父皇派人在查?」齊王妃焦急地看向那宮女詢問。
跟著一起進宮的齊王側妃白氏已經開始發抖了,她心裡有種不好的預感,她覺得這會兒自己不應當出現在這裡。
賢妃顯然也瞧見了不合時宜的白側妃,於是一個眼神遞過去,自有心腹宮女將白側妃帶到偏殿候著,順便再叮囑白側妃一番,不允許她胡言亂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