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瑪瑙,你們覺得方才葉惠心說的話可信嗎?」待葉惠心離開後,華頌宜轉頭看向身旁的兩個丫鬟問。
兩個丫鬟對視一眼,珍珠覺得此事說不準,瑪瑙則直截了當地說不可信。
「此事暫且存疑,不過今日之事確實被人動了手腳,至於到底是誰做的,讓爺派人去查吧。」
有現成的人手,華頌宜也不想再自己動手查了;說不定東方靖已經派人在查這件事了呢。
「小姐,霜庶妃才解了禁足沒多久,若真如葉侍妾所言,那她圖什麼呢?」瑪瑙靈光乍現想到這件事。
珍珠想了想說:「霜庶妃和芮王姬被禁足,是她們自己的原因,但說不準她們會將這件事算在小姐頭上……霜庶妃要是真的圖點什麼,那無非就是圖讓小姐心裡不痛快吧。」
「畢竟,以霜庶妃現在的能耐,她也奈何不了小姐。」
珍珠想到的事情,華頌宜一早就想到了。
可以說有一點兒可能性,但華頌宜心裡總覺得這事兒不是華從霜做的;因為華從霜沒理由現在還要與她較真。
賓客散去,安王府漸漸安靜下來。
東方靖送走成王和齊王后便徑直去了正院,一進正院他就看到華今瑤那笑靨如花的模樣。
「王爺。」
東方靖微微頷首,大步走進屋內,「淑慎呢?怎麼沒瞧見她?」
華今瑤笑著說:「淑慎累著了,剛睡下不久。」
東方靖想著自己要問的事情也確實不宜讓淑慎聽見,於是他沖牡丹等人揮了揮手,待屋內只剩下他們二人後,東方靖淡聲道:「今日之事可是你吩咐人去做的?」
華今瑤臉色一白,她不可置信地看向東方靖說:「王爺,您在說什麼?」
「不是你做的?」東方靖還有些懷疑。
不是他不肯相信華今瑤,而是華今瑤有過這種念頭,能讓清蓮院出出醜,他想她應當會樂意的。
「這當然不是妾身做下的!」華今瑤不由得抬高聲音,「妾身吩咐人做這事兒幹什麼?」
華今瑤心想:她明明都打算好了,待皇后娘娘的千秋節一到,宮裡自然就會有人出手,她何必在這個檔口出亂子,不僅容易惹人懷疑,還會讓東方靖更加懷疑她。
東方靖默默地盯著她看了好一會兒,瞧著她臉上的神情不似作偽,東方靖又有些疑惑了,若這事兒不是華今瑤做下的,那又會是誰呢?
「你沒有隱晦地提醒沉心堂,讓她去做?」東方靖再次問道。
若是說剛剛東方靖問的那話讓華今瑤傷心,那現在這番話就是直直地往她心上捅刀子了。
「王爺,難道在您眼中,妾身就是這樣容不下人的女子嗎?」華今瑤眼中含淚,忍不住控訴著。
東方靖再一次沉默了,直覺告訴他這事兒是他後院的人做下的。他想著華今瑤一向不喜華頌宜,今日之事又出現的這樣巧,若說不是她誰會信呢?
可這次的事情確實不是華今瑤做下的,她想要做的事情還沒開始呢,見東方靖還對她持有懷疑,於是她又開口替自己辯解。
「王爺,妾身做這件事圖什麼呢?難道就為了敗壞蘭馥的名聲嗎?蘭馥年紀還小,且不說這件事往後眾人當個笑話聽了,就算妾身真的想對蘭馥使壞,那妾身也得考慮到淑慎不是嗎?」
聽到這裡,東方靖的臉色也漸漸柔和起來。
華今瑤瞧著有戲,繼續為自己解釋:「不管王爺相信與否在,這事兒確實不是妾身做下的。」
「但今日出了這樣的事情,妾身身為王妃也的確難辭其咎,也不怪王爺會猜忌妾身。」
說著說著,華今瑤還開始示弱了。
「記得你自己說的,這事兒最好不是你做的,否則,呵!」說罷,東方靖抬腳往東廂房走去。
華今瑤知道這事兒算是過了,可她心裡還是覺得委屈,畢竟這事兒真的與自己無關,加之又被枕邊人懷疑,她這心裡委屈得厲害。
不過,好在王爺心裡是有淑慎的。
想到這裡,華今瑤又重新揚起一抹笑,「果然,母親說的是真的,只要我有孩子,王爺就會來正院看我,天長日久的,我總能與王爺重修舊好。」
出了正院,東方靖從袖中拿了個小哨吹了下,只見不一會兒,便有兩名男子出現在東方靖眼前。
「屬下見過主子爺。」兩人異口同聲道。
東方靖應了一聲,「去查查今日抓周宴出的意外,看看這事兒到底是誰做下的。」
兩人對視一眼,都能從對方眼中看到詫異。
也不怪他們二人詫異,誰家主子會派暗衛來查這樣的小事兒呢。
哦!
原來是他們家的主子。
「屬下領命。」
東方靖再一揮手,只見兩人快速消失在夜色中。
「華今瑤,最好不要讓本王查出來此事與你有關!」
*
正院的人也開始教淑慎學喊人了,這事兒華今瑤也沒瞞著,蕭雲渺一打聽就打聽出來了,這不得了消息她就往清蓮院跑。
看著在清蓮院十分自在的蕭雲渺,華頌宜不禁嘴角微抽,這人敢情是把清蓮院當成她半個家了。
「我發現你最近越來越……厚臉皮了。」華頌宜幽幽道。
蕭雲渺沖她嘿嘿一笑:「這不是側妃心腸好嘛,要是換了旁人,我哪能這麼隨意不是。」
聽了這奉承話,華頌宜當即白了她一眼說:「你別順杆子往上爬,我可不吃這一套。」
「說吧,你這是又打聽到什麼消息了,又是正院那邊的?」
華頌宜想著,除了正院的消息也沒有其他消息能讓蕭雲渺這般著急地往清蓮院來了。
「側妃聰慧!」蕭雲渺笑著說,「朱華剛剛打聽到的消息,說是正院那位正在想方設法讓大小姐學會喊父王呢。」
華頌宜輕輕應了一聲,「就這個?」
「側妃不覺得生氣嗎?」蕭雲渺詫異地看了華頌宜一眼說,「她這可是在明晃晃地與側妃搶王爺啊。」
華頌宜伸手制止她的話,「打住!」
「別說的這麼好聽,先前你不也這個樣子。」
「那時候妾不是不知道天高地厚嘛,如今看得開了,自然就不會那樣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