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微宮內,知曉今日龍鳳胎會進宮,徽和帝連御案上的摺子都懶得看了,就坐在榻上等待四兒子帶著龍鳳胎過來。
顯然這樣想的人不止徽和帝一人,這成王和齊王也都趕來了紫微宮,大家都等著一睹龍鳳胎的風采呢!
無需奴才們通傳,東方靖抱著蘭馥,身後的奶娘抱著承燁大步走進紫微宮內。
「免禮免禮。」徽和帝激動地張張手,「快讓朕抱抱兩個孩子。」
東方靖照舊行了禮,而後將懷中的蘭馥交給自家父皇,嘴上也念念有詞:「蘭馥給皇祖父請安了。」
成王輕嘖一聲:「四弟,這就是你不懂事了,怎的先讓父皇抱蘭馥,不應該先抱承燁的嗎?」
齊王沒說話,但眼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豈料,徽和帝根本沒有理會酸溜溜的成王和齊王兩兄弟,直接將東方靖懷中的蘭馥接了過來,而後淡淡道,「朕又不是老的動彈不行了,兩個孩子一起抱,又不是不行。」
話音剛落,東方靖又從於奶娘懷中接過承燁,將其遞到徽和帝懷中。
兄妹二人一點兒也不怕生,在徽和帝懷中待得很是自在,還時不時發出咿咿呀呀的聲音。
「四弟這兩個孩子長得還真是不錯,只是怎的沒將淑慎也帶來?」齊王突然出聲道。
這一次根本沒有用到東方靖,徽和帝一個冷眼看過去,幽幽道:「怎麼?老三你本事大了,連朕的主也想做?」
「兒臣不敢。」齊王忙起身請罪,「兒臣還以為是四弟主動將龍鳳胎帶到紫微宮的。」
徽和帝逗弄著懷中的兩個孫兒,語氣淡淡的,「朕想見誰就見誰,以往又不是沒見過淑慎,這龍鳳胎朕還是第一次見呢。」
「你們二人若是像老四這樣爭氣,說不定朕還能再多幾對龍鳳胎的孫兒。」
這話還真是扎心,成王和齊王都沉默了。
倒是東方靖語氣歡快道:「父皇,這龍鳳胎也不是想有就有的,主要還是兩個孩子生母的緣故。」
緊接著,東方靖就將華頌宜和華嘉言也是龍鳳胎的事情說了出來。
成王腦子轉得快了些,他悄悄湊到東方靖跟前說:「四弟啊,二哥想問問你,你那個側妃,她有沒有姐妹之類的?」
東方靖一打眼就知道成王在想什麼,他緩緩道:「倒是讓二哥失望了,她父母只生了她一個女兒。」
成王失望地說:「啊……本王還以為……」
「以為什麼呢?」東方靖緊接著問。
這還能以為是什麼呢,自然是以為華頌宜還有別的姐妹,他可以將其納進後院,說不定還真能得一對龍鳳胎,這樣一來他父皇的眼睛就不會只盯著興慶宮那對母子了。
齊王生怕殃及池魚,索性沒再開口,不過他也在心裡暗自想了想,倆孩子的生母能誕下龍鳳胎多半是因為其外祖母的緣故,雖說他們的生母沒有親姐妹,但他們的外祖母或許會有親姐妹,他不像老二那樣沒腦子,直來直去地問肯定問不到什麼,還不如打個迂迴戰術。
可惜的是,齊王想的很好,但現實卻是華頌宜的生母姚芩也沒有親姐妹。
見成王和齊王都默不作聲,東方靖好心情地來了句:「物以稀為貴。」
可不就是物以稀為貴嘛,他的承燁和蘭馥可是大景建國以來,皇室的第一對龍鳳胎,縱使成王和齊王再怎麼羨慕,他們也生不出來。
兄弟三人說話期間,徽和帝樂呵呵地陪著兩個孩子玩耍,突然徽和帝大喊一聲:「靖兒,你趕緊給朕過來,你這寶貝兒子想拿朕的玉佩!你這寶貝閨女還拽朕的鬍子!」
兄弟三人聞聲都趕了過來,就看到這讓人啼笑皆非的場景——徽和帝抱著兩個孩子,蘭馥正伸手去拔他的鬍子,還不忘記摳他的嘴巴,承燁更是勇猛,看準了徽和帝身上的那塊龍紋玉佩,兩隻手拽著特別緊,說什麼也不肯拿下來。
東方靖沒忍住,率先笑出聲來,成王和齊王是想忍住的,奈何東方靖先破功,他兄弟二人也著實沒有忍住。
瞧著自己的窘境被三個兒子瞧了個正著,徽和帝只覺尷尬,但他好歹是這三個小兔崽子的父皇,於是他厲聲道:「笑什麼笑?再笑都給朕去軍營里待著!」
成王和齊王想到各自在軍營里的那段苦日子,瞬間斂了笑容;東方靖卻一點兒也不在意,笑呵呵地湊到徽和帝跟前,想著先解救下自家父皇的鬍子和嘴巴。
蘭馥還是很乖的,瞧見自家父王過來,當即伸手要抱抱。
只是承燁這孩子不好糊弄,只一個勁地抱著徽和帝腰間的龍紋玉佩不肯撒手,期間還衝東方靖「啊啊」兩聲,東方靖莫名覺得自家兒子是希望自己能夠幫忙把那個玉佩給拿下來。
可這是代表皇帝身份的龍紋玉佩,只有歷代的皇帝才可佩戴,他若是讓承燁拿到手,那後果簡直不敢想。
「父皇,這……」東方靖試圖同兒子講道理,奈何承燁的小脾氣也上來了,說什麼都不好使,就抱著玉佩不肯撒手。
其實使使勁也是能將承燁給拉開的,但這不是怕他被玉佩給勒到手嘛。
徽和帝沒好氣地瞪了四兒子一眼,自己又倔強地掰了掰承燁的手,壓根沒有辦法,最後他只好無奈解下那玉佩。
齊王眉心突突直跳,忽的喊出聲:「父皇,您怎麼能將這玉佩給承燁這小子?!」
成王也是這麼認為的,給了承燁那豈不是要讓老四當太子?
若真如此,那他和老三爭鬥的這些年又算什麼呢?
徽和帝冷聲道:「怎麼?朕的東西,朕想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何時輪到你們兩個在這裡多嘴了?」
成王和齊王異口同聲道:「兒臣不敢,兒臣沒有這個意思。」
東方靖已經抱著承燁在哄了,他費了好大的功夫才將那龍紋玉佩從自家兒子的手中拿回來,說實在的他也很眼饞這個玉佩,他也想坐上那個位子,但他現在還在蟄伏,不應該這般冒進。
看著去而復還的玉佩,想著剛剛成王和齊王那副模樣,一個奇怪卻又合情理的念頭突然從他腦海中冒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