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庶妃和蘇王姬入府後第一時間去正院拜見了華今瑤,第二日兩人又相約著來清夏堂。
因著華頌宜先前有吩咐,所以寧興直接拿原話擋了回去。
寧庶妃聽了寧興的話臉色有些難看,倒是蘇王姬反應快,當即笑著說:「既然是爺的吩咐,那我們就不進去探望宜庶妃了,這是我親手做的糕點,勞煩公公交給庶妃嘗嘗鮮,昨日庶妃派人送的禮物我很是喜歡呢。」
人家態度和氣,寧興自然更加恭敬,當即恭聲應了下來;一旁的寧庶妃瞧了也找補了兩句,寧興也依舊恭聲應著。
寧興將事情的經過說了出來,華頌宜將那碟子糕點賞給了寧興後便讓他退了下去。
「眼下什麼都不及我腹中的孩子重要,清夏堂內你們可要看嚴了。」華頌宜躺在榻上換了個舒服的姿勢,方便珍珠給她捶腿。
這月份大了之後,她身上總莫名覺得酸痛,顏府醫和梓姑姑都說是有孕引起的,只不過因人而異,這幾日都需要有人按摩、捶打一番才覺得舒服一些。
「小姐懷著的是雙生子,顏府醫也說過可能會早產,按著宮裡的規矩也會有內務府送接生嬤嬤和奶娘過來,只是奴婢擔心宮裡送的人會有些晚,這事兒要不要與主子爺說一下?」珍珠想到這件事忙出聲詢問。
經珍珠這麼一提醒,華頌宜也想起來這件事,「確實要與爺說一說,畢竟這事兒也只有爺能辦到了。」
「吩咐寧興,讓他傍晚在府門口等著爺,將爺請到清夏堂。」
恰好梓姑姑端著碗藥膳進來,聽了這話她有些擔憂地開口:「庶妃,這樣會不會不大好啊?昨日寧庶妃和蘇王姬才入府,主子爺昨日沒有讓她們侍寢,說不定今晚就……」
「姑姑在擔心什麼?」華頌宜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我如今有著身孕又不能做什麼,不過是請爺過來用頓晚膳,至於爺來與不來,那又不是我能左右的。」
梓姑姑自知多嘴,當下訕訕道:「是奴婢想左了,還請庶妃責罰。」
「我一早就說過,入了清夏堂那便是我的人了,從前在哪裡當差我不管,但今後若是心思還不在我這裡,那這人我也用不起,不管他是從哪裡來的。」華頌宜拔高聲音。
梓姑姑聽懂了話里的敲打,她也知道自己這是多嘴了,主子爺既然將她給了宜庶妃,那她便是宜庶妃的人了,她若是再惦記主子爺那邊的事情,不僅宜庶妃這邊落不到好,主子爺那邊她也回不去……
想通後,梓姑姑態度恭謹:「是,奴婢知錯,還請主子責罰。」
一聲主子,已經表明了梓姑姑現在的態度,不過鑑於她先前的行為,華頌宜對她的態度比之前稍微冷淡一些。
*
「寧公公?!您怎麼在這兒啊?」
寧興一臉納悶,「你是?」
那小太監忙不迭地上前與寧興套近乎,「寧公公,我是寧庶妃身邊的。」
寧興扯了扯嘴角:「原來是寧庶妃身邊的啊。」十有八九這小太監是被寧庶妃吩咐出來打聽主子爺的消息,說不得還想將主子爺拉到映雪堂去。
想到這裡,寧興看向那小太監的目光有些不善,他家主子可是第一次在府門口請主子爺,他可不能將這個差事給辦砸了!
大家各為其主,那就要憑本事了。
不過寧興一點兒也不擔憂,這寧庶妃才剛剛入府呢,他家主子可是早早地就伺候主子爺了,更別提他家主子現在還有著身孕。
「寧公公,奴才以後能不能……」話還沒說完呢,寧興就快走兩步,小太監順著目光看去,只見四皇子回府了!
他想著寧庶妃交代給他的任務,也趕緊上前。
「奴才給主子爺請安。」寧興沖東方靖恭聲道。
東方靖沖他抬手,瞧見寧興過來,他猜想或許是華頌宜讓其來這裡等他的,想到這個可能性他心情愉悅起來,「可是你家主子讓你來的?」
寧興笑著說:「回主子爺的話,正是主子讓奴才來的,主子說看看爺有沒有時間,想同您商量件事。」
微微頷首後,東方靖抬腳往清夏堂方向走去,寧興忙跟在易瀚海身後,至於寧庶妃派來的那個小太監,在瞧見四皇子抬腳離去後便失望地嘆了口氣,今日他家庶妃註定是與主子爺無緣了。
小太監悻悻地回了映雪堂,向寧庶妃表明緣由後靜待訓斥,不過想像中的訓斥沒有出現,寧庶妃很是和氣,絲毫沒有怪罪他。
「這宜庶妃還真是有本事啊。」寧庶妃抬手掐斷了花瓶內的那株百合花。
「庶妃無需擔心,這時辰還早呢,宜庶妃有著身孕是不能侍寢的,她總不能攔著主子爺。」丫鬟小聲道。
寧庶妃輕哼一聲,聲音裡帶了一絲怨懟,「那又有什麼用?昨日可是我進府第一日,爺竟也沒有看在姑母的份上來映雪堂,今日若是爺再不來,那我還有什麼臉面在這後院裡待著?」
「庶妃莫要忘了皇后娘娘的吩咐才是,這些都是小事兒。」丫鬟拿出寧皇后來壓她,希望她不要忘記進四皇子府的主要目的。
「嗯,我自不會忘記姑母的叮囑。」
清夏堂內,這次華頌宜倒沒在外頭候著,不過東方靖甫一進內室,她就遞了個手爐過去。
「爺。」說話時帶了一絲雀躍,眸中好似有星星,東方靖自然捕捉到了這一點。
「什麼事情這麼高興?」東方靖也被她的好心情給感染了。
「自然是因為爺來了妾的清夏堂。」華頌宜對上他的眼睛,大大方方地承認了。
東方靖:「……」
膽子越發大了,不過這樣直白的話他也不討厭。
待東方靖身上暖和些後,華頌宜便將自己的想法說與東方靖聽了。
「這事兒倒也不難。」東方靖放下手中的茶盞說,「不過你是想要將雙生子的事情再瞞著還是直接顯露人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