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宮一連兩位嬪妃被降位、禁足、思過,其中一位還有了身孕,這樣大的事情,太后也得過問一二。
華頌宜趕在太后之前,先一步去了慈寧宮回話。
「母后放心,兒臣會讓內務府的人對聶婕妤多加照料,讓她平平安安生下腹中的皇嗣。」
華頌宜這番話可謂是說到了太后的心裡。
太后很是滿意,面上滿是讚許。
「皇后能這麼想,也是她們的福氣,這後宮的事情交給你,哀家也很是放心。」
華頌宜臉上帶著得體的笑容,沖太后福了福身子說:「都是母后教導有方,有母后在後宮坐鎮,是兒臣等人的福氣。」
陪著太后說了會兒話,見太后有些疲憊,華頌宜便起身告辭離開。
回鳳鸞宮的路上,華頌宜倒是瞧見了祝芠芊的身影。
「嘉禧宮的祝婕妤最近在忙什麼?」華頌宜想著回宮的路上自己看到了祝芠芊,看方向好像是從聶青氤的景泰宮而來。
瑪瑙倒是不清楚此事,進來添茶水的夏薇順勢回話:「回稟娘娘,祝婕妤近來同後宮其他嬪妃比較交好,經常去其他嬪妃宮裡坐坐,前段時間還總是往嘉福宮跑呢。」
「嘉福宮?」華頌宜若有所思,「黎語蓉很待見她?」
「祝婕妤一開始是去見的黎修儀,只是黎修儀好像不喜歡祝婕妤,對祝婕妤冷冰冰的。之後祝婕妤就總是去找丁婕妤說話,還說先前的事情是她和左婕妤的錯,希望丁婕妤能夠原諒……」
夏薇將近段時間宮裡發生的事情都說了出來。
「娘娘,可是要派人盯著祝婕妤?」末了,夏薇還主動詢問一二。
華頌宜沒有應聲,她忽的想起來這幾位新人入府時的事情,這祝芠芊也不是個安分的,最近這麼活躍,指不定這宮裡又要出什麼么蛾子了。
「不用派人盯著,後宮的事情依舊要全都掌握在咱們手中。」華頌宜叮囑著。
……
宣政元年三月十五日,今日是承燁和蘭馥的生辰。
生辰一過,對外,蘭馥也要開始遵循男女七歲不同席的規矩了。
因著先帝逝去,蘭馥和承燁的生辰也不能大操大辦,華頌宜也沒打算請什麼人,只在鳳鸞宮內稍稍熱鬧一下便可。
一大早,她便親自下廚給兩個孩子做了碗長壽麵,承煜和承熠也沾了哥哥姐姐的光,混了一小碗。
「阿娘,剛剛父皇讓易公公給我和哥哥送了不少東西。」蘭馥也跟著進了小廚房,在華頌宜的身後說。
「讓冬英給你放好這些,這裡比較亂,你先回去等著,待會兒長壽麵就做好了。」華頌宜一邊說一邊忙活著手上的事情。
蘭馥沒有離開,依舊湊在她身邊說話。
「阿娘,我想出宮了。」
這入了宮,再想出宮可就難了。
饒是她身為皇后,也不好輕易離宮,除非……
「這件事阿娘可做不了主,你若是實在想出宮,得去紫微宮找你父皇。」華頌宜實話實說著。
「那等我吃了阿娘親手做的長壽麵,我就去紫微宮求求父皇,讓父皇允准咱們一起出宮逛一逛。」
說罷,蘭馥便蹦蹦跳跳地離開了。
華頌宜看著女兒蹦蹦跳跳的背影,良久才收回視線。
她不確定東方靖是否能同意蘭馥出宮一趟,不過,不管行不行,蘭馥都打算試一試了。
長壽麵,一人一碗。
今日的早膳除了長壽麵外沒有別的了,母子五人吃到一半的時候,外間傳來易瀚海的聲音,說是東方靖來了。
蘭馥頓時眼前一亮,放下手中的筷子就快步朝外走去。
「父皇!」說罷,蘭馥又乖巧地沖東方靖行著禮,「女兒給父皇請安!」
東方靖有些恍惚,蘭馥好像很久沒有撲到他懷裡過了……
承燁帶著兩個弟弟規規矩矩地朝東方靖行禮。
「皇上可有用膳?」華頌宜主動詢問。
東方靖沖她擺了擺手說:「剛下早朝,今日事情多來的也有些晚了。」
這話的意思是他還未來得及用膳。
華頌宜應了一聲,轉頭讓瑪瑙去小廚房遞話,再做一碗長壽麵出來。
她只做了她們母子五人的長壽麵,多一點兒也沒有,但小廚房的人都是人精,和面自然是往多了和,就怕待會兒有什麼情況。
不多時,東方靖的那碗長壽麵也出現在桌子上,除此之外還上了六道小菜。
瑪瑙討巧的說:「這是娘娘親自下廚做的長壽麵,皇上可要多用一些。」
華頌宜嘴角噙著笑,也沒有否認瑪瑙的話,關鍵時刻,還是瑪瑙機靈些。
這些話不用從她的口中說出來,也依舊能讓東方靖知道她的「心意」。
果然,東方靖一聽這是華頌宜親自下廚做的,嘗了兩口之後便開始誇讚,華頌宜悉數收下,轉頭不動聲色地提起蘭馥想出宮一趟的事情。
「皇上可別慣著她,今日休息,沒什麼事情倒是不用出宮。」華頌宜輕聲說。
蘭馥抿了抿唇,心裡卻在想為什麼阿娘要這麼說,明明她很想出宮的。
轉頭去看向自家父皇,蘭馥的眼中全是懇求。
東方靖道:「蘭馥既然想去,那就一起去吧。」
「父皇萬歲!」蘭馥歡喜地說,「父皇也要和女兒一起出宮嗎?」
說完還眼巴巴地等著東方靖的回答。
東方靖想了想紫微宮裡的那一堆摺子,轉頭對上自家女兒那期盼的目光,「一起去。」
易瀚海咂舌,他最是清楚紫微宮內的政務,今兒個的摺子可堆了不少,要是皇上出宮一趟,那晚上指不定還要看到多久。
不過這話他不敢說,只小心在心裡嘀咕了兩句。
華頌宜也沒再勸阻,因為她也是想出宮逛逛的。
在這宮裡住得雖然好,但到底不如潛邸時自在,在潛邸時她可以想出去就出去,只要有個合理的藉口,但這宮裡不可以。
即便是出宮,還得得到東方靖的允許。
瞧瞧,今兒個能出宮,全都仰仗著東方靖。
所以,與他置氣累的是自己和孩子們,倒不如放寬心,本來就是臣子,又不是真的民間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