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的情況如何了?顏太醫。」華頌宜看著正在開藥方的顏肅問。
顏肅朝她行了禮,然後捏著自己的鬍鬚說:「皇上這是受了寒,雖然喝下了薑湯,但到底還是冷著了,微臣已經開好了藥方,抓好藥後讓皇上服下,高熱很快就能退下來。」
聽見顏肅這麼說,華頌宜的心裡也安穩不少,這藥一抓好,夏薇就抱走趕緊熬藥去了,可不敢耽誤,皇上那邊還等著喝藥呢!
折騰了一晚上,華頌宜也沒睡好,好在四個孩子那邊都沒有事,這倒是讓華頌宜徹底安心了,不過紅糖薑湯依舊要安排上!
「皇后娘娘,您守了皇上一晚上了,先歇會兒吧,奴才守著就是了。」易瀚海見華頌宜時不時地歪下頭,沒忍住出聲提醒著。
華頌宜端起一旁的濃茶又灌了兩口,「等皇上醒來吧。」
她都在這裡守了一晚上了,再等會兒也沒什麼大礙了,總不好忙了這麼久就算了。
四個孩子用過早膳還想來瞧瞧東方靖,不過被華頌宜給攔住了,她看著孩子們將薑湯都喝光,這才讓他們去偏殿玩。
*
此時,宮外商家。
「皇上到底是為著什麼事情將雲兒降為昭容的?老爺,您不能不管雲兒啊!您快去和父親說說,讓父親派人到宮裡問一問啊!」商夫人急得不行。
她的女兒才進宮多久啊,這好好的妃位,怎麼就被降為昭容了呢!
「老爺,您說句話啊,您不能不管雲兒啊!」
「老爺!」
見商大人不說話,商夫人這心裡更加著急了。
「行了,我又沒耳聾,你說的話我都聽見了。」商大人沒好氣地說。
這件事他也愁啊。
他好好的女兒,怎麼就被降位了呢!
可他連事情都沒搞清楚,如何到他父親跟前說去?
「還是先和靈兒通個信,看看雲兒到底犯了什麼錯,怎麼讓皇上動怒,還直接降了位份。」商大人閉著眼睛,一臉的疲憊。
商夫人一拍大腿,「是,先給太妃寫個信問問。老爺,太妃可是最疼雲兒的了,您可一定要讓太妃在太后娘娘跟前幫咱們的雲兒說說好話啊!」
「只要雲兒安然無恙,往後我什麼都聽您和太妃的!」
商夫人哭哭啼啼的,吵得商大人頭疼,但商大人還是精準地從她的話里察覺到了一絲絲的不對勁。
他一把抓住妻子的手,看著她問:「什麼只要雲兒安然無恙,往後你都聽我和靈兒的?」
「說!你是不是有事情瞞著我!」
在官場多年,商大人一眼就能瞧出妻子臉上的不對勁,抓著妻子的手也愈發用力,疼得商夫人齜牙咧嘴。
「老爺,你先鬆手。」商夫人忍著疼說。
商大人見狀,生氣的將她的手甩在一邊,抬高聲音道:「還不快說!」
商夫人揉了揉被捏疼的手,看著丈夫說:「又不是什麼大事,你何必這麼著急。」
「不是你一早和我說的嗎,皇后娘娘的父親在早朝上當著那麼多人的面說要請辭,讓皇上收回他手上的出海權,雲兒知道這事兒後寫信和我提了提,我想著既然這齣海權都要被收回了,我娘家弟弟也能爭一爭不是。」
「啪!」
重重的一巴掌落在了商夫人的臉上,商夫人捂著右半邊被扇的臉,不可置信地看著丈夫。
「老爺,你發什麼瘋呢!」商夫人尖叫著。
商大人又打了一巴掌,「我發瘋?我看著是你們發瘋才對!」
「皇上都沒有收回華修明手上的出海權,你們倒是真敢想,還想做皇上的主,你們有幾個腦袋敢去做皇上的主!」
「這家裡的日子,我看著你是過得太安逸了,既然你這麼想著娘家,我將你休了,你如願以償!」商大人怒道。
這倒是將趕來的大兒子和大兒媳給嚇得不知所措。
大兒子&大兒媳:父親在說什麼?要將母親給休了?早都過了知天命的年紀,再鬧出休妻這樣的事情,只怕他們商家要成全京城的笑話了吧……
「你敢休我?商廷洙,你有本事就休了我,我倒要看看你敢不敢。」商夫人也在氣頭上,毫不客氣地說著這番話。
商夫人是這麼想的,商廷洙敢說卻未必敢做,有本事就把她休了,她倒要看看他們商家在這京城還要不要臉面了。
商廷洙還真敢,二話不說去書桌拿了一張紙出來寫了封休書。
商夫人在看到他真的寫休書時,整個人已經慌了,但是她還存著一絲僥倖,想著她和商廷洙夫妻這麼多年,不能說休就休,況且她也未犯七出,商廷洙沒有話柄可以休妻。
「休書給你,你自帶來的嫁妝也都拿走,我商家絕不剋扣你的東西。」說罷,商廷洙便將手中的休書扔在地上。
這……這和商夫人想的根本就不一樣。
商夫人傻眼了,她看著大兒子,希望大兒子能夠幫自己說兩句話,大兒媳在一旁干看著,她自覺這個時候沒有她說話的份兒,還是先不張口的好。
事情鬧得有些大,商老爺子不用人請就自己過來了。
看到鬧成這個樣子,他無奈地搖了搖頭,想著他連重孫女都有了,他們也都是當祖父、祖母的人了,要是被人知道這麼大的年紀還鬧著要休妻,他們商家在京城還有什麼臉面?
他女兒和孫女在宮裡還能抬得起頭來嗎?
「有什麼話先好好說,別動不動就休妻,這要是外人知道了,咱們家成什麼了?」商老爺子看著大兒子說。
「父親,您可知這無知婦人想做什麼,皇上還沒有同意將瑞國公手上的出海權給收回來,這個蠢婦竟然就想著讓她娘家的弟弟奪出海權,這樣的蠢婦,我們商家還要不起!」商廷洙是真的被氣到了。
即便是最後休妻不成,那這封休書他也要留著,最起碼要給他這個糊塗妻子一個警告,沒得讓她以為這個家真就由著她做主,想幹什麼就幹什麼了!
商老爺子目光深邃,這大兒媳當年是他和亡妻精心挑選的,從前也沒瞧出來她存著這樣的心思,想來是亡妻去後,這大兒媳掌家理事動了不少心思,不然也不會有這樣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