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得到答案,聶青氤依舊笑著離開了福安宮,好似胸有成竹一般。
倒是商雲,在聶青氤離開好長時間後,將面前的那盞茶直接打翻在地。
她看向聶青氤剛剛坐過的地方,冷笑著說:「這聶家還真是把本宮當成傻子了!」
紫煙和青霧對視一眼,倆人都不知道剛剛發生了什麼,明明剛剛在外間伺候的時候,她們倆還聽見了裡邊的笑聲。
她倆還以為自家娘娘和聶修容聊得很愉快呢,這聶修容離開沒一會兒,她們家娘娘竟然又生氣了?
倒是有些讓人想不通。
想不通的不止紫煙和青霧,還有在慈寧宮向太后吐苦水的東方靖。
東方靖下了早朝就在紫微宮內看摺子,早上發生的事情為何會傳的那麼快,那不還是他的授意,要是沒有他的授意,這些人能隨隨便便就打聽到早朝上發生的事情?
他本以為華頌宜會主動來紫微宮問一問這事兒的情況,可是他在紫微宮看了一上午的摺子,也沒有看到自己想看到的身影,更別提午膳了,也沒有人來請他。
於是,他索性來了慈寧宮,同他母后說說這件事。
太后全程都在聽自家兒子說話,不過太后一句話也沒有說,待到東方靖說完後,太后還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母后,您覺得這事兒到底是誰的主意?」東方靖看著太后問。
太后白了他一眼說:「你那心裡不是已經有答案了,還過來問哀家做什麼。」
剛剛聽了麼多的話,這兒子沒說累,她都聽得有些想睡覺,一件事情翻來覆去的說。
說白了就是頌宜那個孩子有遠見,在為將來的事情所考慮,與其到最後鬧得不可開交,還不如趁著現在一併解決,還能留下個好印象。
她倒是很贊同頌宜的做法,想來她這大兒子也很是滿意才對,可偏偏,明明該滿意的大兒子,在知道這些事情之後竟然覺得不滿意。
嗯……也不能說是不滿意吧,應該是覺得心裡有些不痛快。
因為,沒有人同他商量這件事。
這樣想著,太后倒是突然羨慕起來了華頌宜。
她曾經也是先帝的側妃,可先帝繼位後,她不過是個妃子,當然了,那時候的寧如馨還沒有那麼不講理,本就是正妻的寧如馨,不可能被貶為妾室,先帝初登基時也不可能會將自己扶正。
華頌宜也是靖兒的側妃,不過這孩子的福氣好,先後產下雙胎,華今瑤又是個扶不起的,倒是成全了她,再加上各種各樣的因素,靖兒到底是立了她為後……
「行了,有什麼想問的就去問,不要在哀家這裡待著了。」太后沖他揮了揮手說。
見人沒有動彈,最後索性讓綠波將人給請了出去,她才不想看見大兒子那張說不出什麼心情的臉,有這個功夫她倒不如讓自己清靜清靜。
她也沒幾年能夠清靜了,小兒子也快到成婚的年歲了。
今兒個出了這檔子事情,前朝和後宮都不會太安寧,接下來她還有得忙呢,還是趁著事情沒有發生之前多清靜清靜的好啊!
出了慈寧宮的大門,易瀚海有些不知所措,他現在該說什麼才好?
想了半天,最後易瀚海試探地問:「皇上,您是要回紫微宮嗎?」
東方靖沒說話,直接上了御輦,易瀚海見狀就更不理解了,這是要回呢,還是不回呢?
不過嘴比腦子快,易瀚海已經說了起駕回紫微宮。
半路上,聶青氤帶著折柳和折梅在半路上等著東方靖,今日的她換了一身鵝黃色的長裙,在冬日裡倒是顯得格外俏皮。
「皇上,臣妾都許久未見您了。」聶青氤沖坐在御輦上的東方靖撒著嬌。
東方靖這會兒也沒什麼心思理她,他不說停下,抬御輦的小太監們也不敢停下,只好繼續往紫微宮的方向走。
就是苦了易瀚海,對著聶青氤賠笑臉,「修容娘娘見諒,皇上今兒個心情不大好,改日皇上心情好了,一準會去景陽宮見您,您就等著皇上的聖駕吧。」
這話說得倒也圓滿,也給聶青氤留了面子。
好在聶青氤還知道東方靖跟前的總管太監易瀚海是不能輕易得罪的,只好無奈地離開。
易瀚海見狀,長舒一口氣,他這御前總管大太監當的哦,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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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娘,爹爹都好幾日沒來和我們一起用膳了,爹爹很忙嗎?」蘭馥努了努嘴,轉頭又看向自家哥哥問,「哥哥,爹爹近幾日可有考校你的功課?」
承燁沖她搖了搖頭,「想來是前朝政務繁忙吧,等爹爹不忙了肯定會來看咱們的。」
華頌宜聽著這兄妹倆的對話,不禁出聲道:「要是想你們爹爹了,可以直接去紫微宮瞧瞧,順便給你們爹爹送些吃食過去。」
「那阿娘也一起去吧,爹爹好久不來了,肯定也想阿娘,阿娘,咱們一起去吧。」蘭馥又湊到華頌宜跟前撒著嬌。
華頌宜想著先前的事情還沒有什麼定論,東方靖這麼長時間沒進後宮,整日就歇在紫微宮,明面上說是忙政務,但實際上到底在忙什麼誰也不知道。
這些日子她也派珍珠和瑪瑙朝紫微宮送了不少吃食,若是按著東方靖的性子,冷個一兩天也便罷了,這次的時間倒是蠻久的。
要去紫微宮走這一趟嗎?
瑪瑙見自家小姐的面上露出糾結的神色,她忙道:「奴婢聽聞聶修容前幾日還在長街那裡當著不少宮人的面主動邀寵,還有商妃娘娘,這段時間也朝紫微宮發力不少呢。」
「阿娘,去嘛,去嘛,我們去看看爹爹。」蘭馥一聽這話,又繼續撒嬌。
雖然阿娘沒說,但是她能感覺出來,爹爹和阿娘之間應該是鬧了彆扭的,至於是什麼原因,那她就不清楚了。
但事情得解決,今日就是個好機會!
說什麼,她也要拉著阿娘去紫微宮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