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南家
「這都什麼時候了,小叔還不醒,真是不當家不知道柴米油鹽貴,啥都不管,一天天的淨知道享清福,也是我的命不好,攤上了……」南大嫂嘟嘟囔囔,心裡十分不痛快。
向婆子瞪了大兒媳一眼,心想這大年初一的打罵也不合適,只咬牙切齒地說了一聲:「攪家精!」
南大嫂像是沒聽見一般,繼續忙著手上的事情,不過她也時不時看看小叔子的房間,這怎麼還不醒啊,難不成那事兒沒成?
這般想著,南大嫂差點將桌子上的餃子給打翻,引得向婆子又想開口怒罵,不過念著今日是大年初一,硬生生地忍了下來,不過她還是對著南大嫂腰間的軟肉,狠狠地掐了一下。
吃痛的南大嫂當即跳腳,下一瞬,南面南詠郴的臥房內傳來一聲怒吼,其中還摻雜著哭聲。
向婆子的心『咯噔』一下,此時的她也顧不上大兒媳,三兩步快走到小兒子的房門口,她焦急地問:「詠郴啊,到底怎麼了?」
南詠郴揉著酒後發懵的頭,想著昨晚發生的事情,他的臉黑得跟鍋底一樣黑,將房門打開後,向婆子看到小兒子的臉色都嚇了一跳。
小兒子一向溫和,莫說是這副模樣,就是紅臉的時候都少見!
「詠郴啊,這到底是怎麼了?」向婆子小聲問著。
不是她不爭氣,實在是看到小兒子黑著一張臉,不知道為什麼她這心裡發虛……
南詠郴一言不發,將身子往旁邊移了移,剛好讓向婆子看到了自己臥房床上的那個女人。
「啊——」向婆子大叫一聲。
南管家和南大哥嚷著:「怎麼了?怎麼了?出什麼事兒了?」
父子倆一邊說一邊朝這邊趕,兩人也剛好瞧見南詠郴黑著一張臉。
南管家心有不悅,這大年初一擺臉子給誰看?
「南大娘……我……我沒臉活了!」床上的女子哭哭啼啼著。
這聲音聽著耳熟,南大哥還好奇地問:「這是珍珠姑娘嗎?我怎麼覺得聲音不大像?」
一提到珍珠,南詠郴的臉色更加難看了,「大哥還好意思說?難道這不是大哥的算計嗎?」
聽到這話,南大哥頓時不樂意了,什麼叫他的算計?他算計什麼了?
「小弟,你說這話虧不虧心,我當大哥的供你吃喝供你上學堂念書,我算計你什麼了?我要是真算計你,你以為你能去學堂念書?」南大哥心裡也來氣了,什麼話都開始朝外冒。
南大嫂這才姍姍來遲,一臉疑惑地看著眾人說:「爹、娘,這是發生什麼事情了?」
向婆子對著外頭的南大嫂怒道:「老大家的,你給我滾進來!」
南大嫂又嘟嘟囔囔地走了進去,直到看到小叔子床上的人。
「你怎麼在這裡?你昨晚不是回家了嗎?」南大嫂驚訝地看著躺在南詠郴床上的女人問。
那女子抽抽搭搭地說:「表姐,我……我不活了!」
說完就開始哭天抹淚,外頭聽到動靜的南管家和南大哥也是一臉懵地看向南詠郴。
「詠郴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南管家看著小兒子問。
他這小兒子是被人給算計了?還是說小兒子自己……
「爹,這事兒你可得好好問問大哥和大嫂了!」南詠郴氣得不行。
他昨晚和父兄喝酒,倆人一起灌他的酒,他爹說他以後進官場,不會喝酒可不行,他大哥也是一個勁地灌他的酒,還說兄弟倆多少年沒這麼親近了。
他喝得暈暈乎乎,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被人扶到了臥房,然後他就感到溫香軟玉……
想到這裡,南詠郴臉色一黑,昨晚他可是記得一清二楚,那女子還說自己是珍珠,想和他生生世世不分開,他也是一時高興忘乎所以,然後就……
想到這裡,南詠郴也不知道自己該怎麼面對珍珠的好,氣得他一拳頭捶到牆上,將一旁的南大哥給嚇了一大跳。
「小弟,你這是做什麼?」南大哥看著小弟受傷的手,趕忙說,「你這可是拿筆的手,將來可是要做大官的人,怎麼能受傷呢,今兒個是大年初一,見血也不吉利啊!」
向婆子可不管這些,甭管是自己小兒子的錯,還是這床上的女子蓄意勾引,那在向婆子的眼中都是女子的錯,她的寶貝小兒子單純得很,壓根不會做出這樣下賤的事情來。
這不,聽見外頭的動靜,向婆子對著那女子的臉就是一巴掌,常年做粗活的她,這手勁可不是一般的大,這一巴掌甩過去,女子的左半張臉立馬紅腫起來了。
南大嫂也不敢攔著,但卻給挨打的表妹使了個眼色。
能幹出這樣事情來的表妹,自然也不是個單純的,於是她惡狠狠地說:「你們南家不做人,南詠郴他強迫我,破了我的身子,你們還想將這件事怪到我的頭上,那我就是死也得拖著你們一家子下水!」
「有本事你就繼續打,我倒是要瞧瞧,你是想讓所有人都知道南家小兒子做下的事情,不想讓他考取功名,還是……」
「你這個小賤人!」向婆子激動不已。
他們一大家子辛辛苦苦這麼多年,就是指望著小兒子南詠郴能夠出人頭地,這好不容易守得雲開見月明了,哪成想被這個賤人給捷足先登!
「都是你!」向婆子見這女子她動不了,又將所有的氣撒到南大嫂的頭上。
可南大嫂也不是吃素的,從前裝著那是因為他們大房一家沒有什麼能耐,如今他們大房一家雖然依舊沒有什麼能耐,但怎麼說呢,她手上如今可有著南詠郴的把柄,這要是被捅到了外頭,嘖嘖嘖。
「婆婆,您還是省點力氣吧,這事兒要是鬧大了,對小叔子也沒有什麼好處,您要是想讓小叔子功名盡毀,那您就打吧。」
左右您打了您那寶貝小兒子也成不了!
南大嫂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看得向婆子這心裡又是一氣。
這些個賤人,就是見不得她的詠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