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這童謠你好像給我唱過。」淑儀聽著這首童謠十分耳熟,悄悄湊到姐姐耳邊說。
淑慎苦笑,這首童謠是她們的母妃曾經唱給她們姐妹二人的,是哄孩子的曲子,讓她沒想到的是,蘭馥竟然也會。
想來,應該是宜側妃教的吧……
享受了皇孫輩們的節目表演,徽和帝臉上的笑容更深了。
嬪妃們見狀也忙向徽和帝推薦自己,有能耐的嬪妃則說讓外嫁的公主的孩子表演一番,也讓徽和帝瞧瞧他們都學了什麼本事。
「淳兒。」王昭儀喊了二公主一聲,順便還給其使了個眼色。
二公主東方淳笑著說:「父皇可不能偏心兄長和弟弟們的孩子,也得讓女兒們的孩子為您表演助興啊!」
這麼一說,大公主東方泠也主動站了出來,「不若讓女兒家的斯敏為父皇吹笛一曲助興吧。」
皇貴妃膝下沒有女兒,自是不摻和這些,不過她也不介意賣商靈一個面子,於是她看向徽和帝說:「常聽商靈姐姐說起泠兒家的斯敏,今兒個倒是能瞧瞧這孩子了。」
徽和帝頷首道:「允!」
東方泠沖皇貴妃福了福身子,臉上帶著恰到好處的感激。
倒是三公主東方沁一口銀牙差點咬碎。
「說來公主還是嫡出,怎的父皇也不讓咱們的孩子先表演呢?」三駙馬陰惻惻地說。
東方沁冷哼一聲,「長幼有序,難道駙馬想越過本宮前面的兩位庶出的姐姐嗎?」
三駙馬笑著說:「臣不敢,公主說得極是,只是不知這樣大的場合,母后為何不現身呢?」
東方沁輕咬下唇,她今兒個進宮拜見,都到了母后的鳳鸞宮,竟然又被父皇的龍衛給擋了回來,還說什麼母后病了,需要靜養,閒雜人等不得探望。
閒雜人等?
她是母后親生的,怎麼能叫閒雜人等?
她來鳳鸞宮探望自己的母后,難不成還探望錯了?
可當她再去紫微宮詢問她父皇的時候,楊公公竟然讓她去興慶宮拜見皇貴妃娘娘。
皇貴妃娘娘,真是可笑,她母后還沒死呢,她父皇竟然迫不及待地立了皇貴妃,當真是覺得天高皇帝遠,她這個當女兒的什麼都不知情啊!
若非今年意外得知父皇病重,她們這些遠嫁的女兒寫信回來,只怕今年除夕宮宴依舊沒有她們這些外嫁女兒的份兒。
這樣想著東方沁的心裡越發不忿起來,她到底是父皇和母后嫡出的孩子,父皇怎可如此狠心!
「沁兒,皇貴妃在同你說話!」徽和帝有些不悅地看著三女兒說。
三駙馬也拉了拉東方沁的衣擺,將她的思緒給拉了回來。
東方沁轉頭看向她父皇說:「女兒思念母后,一時間沒聽到皇貴妃的話,還請父皇和皇貴妃勿怪。」
聽著東方沁對皇貴妃的稱呼,徽和帝的不悅又添了兩分。
剛剛大女兒和二女兒喚皇貴妃都要尊稱一句皇貴母妃,這到三女兒這裡,竟然只是板板正正的皇貴妃三字,怎麼?東方沁這是在發泄自己的不滿嗎?
對皇貴妃不滿?
這個皇貴妃還是他親自立的!
哦,看樣子是在對他的不滿!
「你母后病了,臨近年節,要是過了病氣給你也不好,朕也是為了你的身子考慮,畢竟你還有著身孕,可得小心一些。」徽和帝語氣淡淡的。
但三駙馬卻從中聽出了一絲絲的不悅。
東方沁還欲再說,三駙馬趕在她前頭說:「父皇說得是,臣和公主感念父皇恩德,多謝父皇!」
說罷,又讓兒子上前表演,他記得剛剛安王家的庶長子表演的時候,皇上笑得十分開心,想來是年紀大了比較喜歡看到活潑些的孩子,他和三公主的大兒子倒是活潑得緊,想來皇上應當會喜歡。
東方沁雖然不滿三駙馬的行為,但到底是忍住了,不過她這心裡總是覺得不對勁,這好端端的,她母后為什麼會病了?
思緒漫飛,三公主的貼身丫鬟湊到她的耳邊低語幾句,東方沁找了個更衣的藉口,任由丫鬟扶著自己朝外間走去。
東方靖身後的皦白察覺到了,不動聲色地跟了上去。
「到底怎麼回事兒?」東方沁對著丫鬟說,「不是說母后身邊的嬤嬤想見本宮嗎?」
「公主!」東方沁的話音才落,就聽見一陣熟悉的聲音,是她母后身邊的嬤嬤!
循聲望去,只見古嬤嬤滿臉滄桑,許久不見,古嬤嬤像是老了十歲不止。
「古嬤嬤,你這是怎麼了?」東方沁趕忙問著,「母后呢?母后是不是病得很嚴重?」
東方沁有些穩不住,她母后的病要不嚴重的話,為何古嬤嬤會老得這麼厲害?
一定是她母后出事兒!
可她所有的倚仗都是母后,若是她母后出事兒了,她父皇再將皇貴妃或者商貴妃給扶正,那她這個公主還算什麼?
「公主,您可算是回來了!」許是見到了親人,古嬤嬤的眼淚怎麼也止不住。
可東方沁卻沒有耐心聽古嬤嬤一點點說,她現在迫切地想知道她母后到底怎麼樣了。
若是她母后真的不成了,那她還得想法子為自己另謀生路。
她母后只剩下她一個孩子了,她為自己多做打算,她母后一定不會拒絕的。
古嬤嬤將寧皇后教給她的話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雖然有些地方經不起推敲,但眼下三公主驟然得知這麼多事情,肯定來不及細想,只要有用就好,至於漏洞,以後可以再補。
「公主,皇后娘娘真是受了大委屈,只是眼下皇貴妃娘娘把持著皇上,又將後宮庶務攏在自己的手上,皇后娘娘也是一點兒法子都沒有,您好不容易才回宮,您可一定要為皇后娘娘做主啊!」
古嬤嬤一番唱念做打,倒是讓東方沁陷入了沉思。
「公主,您看眼下咱們該如何做?皇后娘娘說了,讓老奴聽您的安排,您說怎麼做,咱們就怎麼做!」
東方沁抿了抿唇說:「母后呢,母后是怎麼想的?」
母后她當真要想扶兄長的庶子上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