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會對這次的生產有妨礙？」
顏府醫搖了搖頭，「這個屬下不能斷定，但屬下想提醒您一下，若是宜主子生產後再次有孕生產，那就真的要影響壽數了……」
「這麼嚴重？」東方靖一臉鄭重。
女子有孕是要在鬼門關走一遭，這個他是知曉的，可他還真沒想到會有礙壽數。
顏府醫的神情也鄭重起來，「主子爺，屬下的本事您是知道的，宜主子兩次有孕皆為雙胎，雖然身子的底子還算可以，休養得也不錯，但每一次生產就耗費不少元氣。」
「加之宜主子的情況與旁的女子不同，這要是雙胎雙胎……真的會影響壽數。」
東方靖沉默了，這些事他是第一次知道……
「那這一次生產呢？可會對壽數有影響？」東方靖追問著。
「只要沒有什麼意外，好生調理著就無大礙。」顏府醫如實說。
得到這個答案，東方靖也放心不少，良久後他才道：「本王知道了，你退下吧。」
望著窗外許久，久到易瀚海進來換了兩次茶水，東方靖依舊維持著方才的姿勢。
良久後，東方靖抬手拿起桌上那份華嘉言默好的文章。
同三年前相比，這手字也穩重不少，沒有了先前的浮躁，文章更是感受到對方真正在民間經歷過，東方靖可以保證，華嘉言的文章不說能排榜首，至少前三是沒有問題的。
這廂，東方靖才看完華嘉言的卷子，那廂，徽和帝便將他召到宮裡了。
紫微宮內，除了成王以外，還有其他幾位大臣。
東方靖淡淡地掃了一眼，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這幾位大臣是京城鄉試的主考官。
果然，還沒等他繼續想下去，徽和帝便讓他們一同查閱考生的卷子。
倒是成王笑著說：「聽聞四弟府上那位側妃的弟弟今年也參加了鄉試，不知四弟是否已經看過他的卷子了，四弟不會包庇吧？」
徽和帝神情不悅，說話的語氣也沒有太客氣。
「靖兒才回來多久，哪有這個閒工夫！」
成王微怔，旋即苦笑著，得了，他這是被嫌棄的徹徹底底。
「是兒臣說錯了話，父皇勿怪。」成王忽的又想到昨晚他母妃給他遞的消息，心裡的不甘心……
估計他再怎麼不甘心也白搭了。
東方靖也沒搭理成王的話，拿起面前的卷子仔細看了看，將自己的看法記好，這般輪換了一上午，他們才看了一半。
一行人與徽和帝用了午膳後，繼續看著手上的卷子，當東方靖拿到華嘉言的卷子時，正好發現華嘉言的這份卷子上被其他大臣打上了不行的標籤。
不行？
這文筆哪裡不行？
只這麼一想，他便想到三年前華嘉言的鄉試也是沒過，一次不過可以說是意外，但兩次都這般，明明這次的文章華嘉言寫得不錯，可偏偏還是被打上了不行的標籤。
東方靖冷笑一聲，而後不動聲色地將手上這份卷子遞給了徽和帝。
徽和帝不明情況，這種鄉試的卷子他是懶得看的，但這次卻是東方靖拿給他看，只看了這麼一眼，徽和帝便察覺到不對勁的地方。
這文筆說不上特別好，但在這個年齡段當中也屬上乘，怎麼會…不行呢？
徽和帝心中疑惑極了。
不過，他壓下這份疑惑，待到所有的卷子都批閱過後，徽和帝單獨留下了東方靖。
「靖兒也是瞧著這份不一樣，所以才會單獨拿給朕瞧的？」徽和帝問。
東方靖點了點頭，決定還是不說實話的好，「兒臣確實覺得這個不錯，也不知曉是誰的卷子，這幾位主考官竟然都打上了不行的標籤。」
「若非兒臣心細，只怕這份卷子也就這樣了……」
徽和帝想得還要再多一些，他問道：「其他卷子可有這樣的情況？」
「沒有。」東方靖又道，「這裡也是兒臣想不明白的地方，為何只有這一份例外，難不成是這位得罪了主考官？還是說有什麼難言之隱？」
一份卷子確實不需要查什麼，但這份卷子之後到底存在著怎麼樣的事情卻是需要去查的。
可還不等徽和帝派人去查，京城中不知道從哪裡傳起的流言，說是主考官收受賄賂，畏懼朝中大臣，今年的鄉試不公。
流言紛飛，不少言官上摺子請求徹查此事，但朝中也有人說需要將背後散播流言的人給抓到，還幾位主考官一個清白與公道。
東方靖這次什麼話都沒說，他總覺得這事兒透著一股子奇怪。
華頌宜得知此事後笑得十分開心，「華修昳，這一次，你說你能逃得了嗎？」
「小姐，這事兒鬧得這樣大，會不會被查到是您和大公子做的？」珍珠有些擔憂。
「怕什麼？」華頌宜諷刺一笑，「不過是將事實擺在他們眼前罷了，怎麼，難道連這樣的事情都容不下？」
「奴婢是擔心會查到您和大公子身上。」
對於這一點華頌宜早就想到了，她也沒安插什麼人，只不過是用了一隻會說話的鸚鵡，讓鸚鵡在京城四處亂飛散下這些話，他們若是要查，那就儘管查，能查到一點兒痕跡也是他們高明，她和嘉言也都認了。
但，就算是認了，他們姐弟二人也得讓華修昳這個賤人付出代價！
「無妨，此事天知地知外，唯有咱們幾人知曉，只要你們不說，沒有人會知道。」華頌宜望著珍珠輕聲道。
珍珠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奴婢和瑪瑙是跟小姐一起長大的，奴婢斷然不會背叛小姐。」
華頌宜腹部已經微微隆起，也沒法將她從地上扶起來，只道：「起來說話，你和瑪瑙的心我自是清楚，等到了年下，莊子和鋪子上的管事來交帳時，你們也瞧瞧有沒有可心的。」
「若是這樣的不滿意，回頭我去求求爺，讓爺找幾個人候選一二，不過那樣的話只怕你們要先陪著吃幾年的苦了。」
這事兒華頌宜早就開始琢磨了，珍珠和瑪瑙也到了年紀，縱然她心中再怎麼不舍，可她也不能攔著她們不讓她們嫁人。
正好她現在身份地位高了，只要她們願意，她一定讓她們兩個風風光光的出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