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非葉貴妃不想將心中的猜測告訴大兒子,實在是這些話她說出來未免讓人覺得她有插手兒子房裡事情的想法。
其實她也是很贊同小兒子那番話的,若是沒有人教,怎麼能每日都這般呢?
不過疑心易生暗鬼。
東方端的那番話到底是在東方靖的心裡落了下影子,還未回府,他便吩咐皦白去查查這件事。
待東方靖忙完差事回府後,照顧三小姐的奶娘直接抱著三小姐在府門口等著了。
「給王爺請安。」
「父王!」淑儀在奶娘的懷裡笑嘻嘻地看著東方靖。
東方靖的嘴角扯出一抹笑容來,「怎麼帶三小姐來這裡了?」
奶娘恭敬地回話:「回王爺的話,三小姐想您了,想在這裡等您回來。」
雖說已經到了春日裡,可早晚這兩個時候還是有些冷的,雖說奶娘給淑儀穿得很厚實,可淑儀完全不用在府門口等著他。
「想父王。」淑儀一臉儒慕地看著東方靖。
正當東方靖想將淑儀從奶娘的懷中接過時,他忽的又想起今日東方端同他說的那些話,還未伸出去的手直接順勢放在了背後。
「父王還有公務要忙,淑儀先回明月堂吧。」東方靖拒絕了。
淑儀有些委屈,她不明白為什麼父王突然就變了,明明之前她只要這樣做父王就會抱著她、哄著她。
這不,一下不順心,淑儀便又鬧了起來。
奶娘還在安撫懷中的三小姐,奈何她怎麼安撫都沒有用,奶娘也盼著王爺能夠接手幫忙哄一哄三小姐,畢竟之前只要王爺一抱三小姐,三小姐就不會再哭了。
只是這一次讓她們失望了。
「將淑儀帶回去吧。」丟下這句話,東方靖大步朝前院走去。
淑儀哭得更大聲了,只是這聲音再大,東方靖也沒有回頭,反而加快了腳步。
府門口的事情很快就傳到了華頌宜的耳中,鑑於東方靖今日的表現和先前幾日都不一樣,華頌宜又叮囑清蓮院的下人,不許他們議論明月堂的是非,若是被抓到直接攆走,從哪裡來回哪裡去。
皦白查了許久直到月上柳梢才回到前院給東方靖復命。
「屬下在明月堂什麼都沒有查出來,但屬下問過正院的下人,說是王妃先前時不時會讓三小姐哭鬧,然後將您請到正院,屬下大膽猜測,會不會是三小姐自己……」
一個冷眼看過來,皦白生生止住了後邊的話。
「本王知道了,退下吧。」
就這樣一連三日,東方靖都沒有搭理淑儀的吵鬧,只苦了淑慎每日要哄著妹妹。
許是淑儀也知曉這樣的哭鬧不能再換回東方靖的疼愛,她也漸漸不再哭鬧起來。
可這樣一來,更加證實了皦白的猜測。
同時,東方靖也堅定了將淑慎、淑儀姐妹倆搬離正院的心。
既然,華今瑤這個當母妃的教不好她們,那他就找人來教。
……
「主子,盛北小國那邊傳來急報,說是盛北小國的國君最近在操練兵馬,似乎是有異動。」青白一臉鄭重地將手上得到的消息遞給東方靖。
東方靖的臉色也不好看,這楊楠珍嫁到盛北小國才多久啊,怎麼就……
看完密函上所寫的消息,東方靖的臉色就更加難看了,這墨皋還真是不安分的緊啊!
「主子,這事兒您怎麼看?是要進宮告訴皇上嗎?」青白小聲問著。
一旁的青古瞪了他一眼說:「你腦子有問題吧?這樣大的事情,宮中都未必得到情報,咱們主子進宮和皇上提,你讓皇上怎麼看咱們主子?」
道理是這麼個道理,但難道就眼睜睜看著嗎?
明明都已經知道對方有異動了,難道就什麼都不做嗎?
東方靖伸手點著桌子,思緒飄遠,好久他才看向青白說:「給咱們的人回信,讓他們盯緊墨皋的動向,不管什麼風吹草動,都要一一回稟,記得行跡隱蔽些,莫要被人給發覺了。」
「主子放下,屬下這就去辦。」
翌日早朝,東方靖等了許久也沒等到有人在朝堂上稟明此事,也不知是安插在盛北的人沒有遞消息回來,還是他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就這樣又過了三日,東方靖這邊都收到兩次消息了,朝中還是沒有什麼關於盛北的動靜。
這下,東方靖徹底坐不住了。
進宮,他得進宮。
「安王殿下,皇上正和幾位大臣在殿內議事呢,還要勞煩殿下等一等了。」楊興運沖東方靖恭敬地說。
東方靖眉頭一挑,詢問著:「敢問公公,這裡邊議事的是哪幾位大臣?」
楊興運想著待會兒那幾位大臣就出來了,他說不說的一會安王都會知曉,但他若是說了還能賣安王一個好,這般思忖著,楊興運笑著將那幾位大臣說了出來。
聽著有鎮國將軍和兵部尚書,一個念頭湧上心頭,東方靖不由得在心裡道:但願是盛北那邊遞消息回來了。
半個時辰後,鎮國將軍和兵部尚書等一行人從殿內出來。
東方靖看著他們幾人,心中多少有些數,他現在已經有七分的把握,他父皇同這些人商議的是盛北小國那邊的事情了。
只是,當他進入殿內,徽和帝卻告訴他西邊有敵來犯。
「西邊?」東方靖疑惑地說,「父皇,您確定嗎?」難道不應該是盛北小國嗎?不應該是北邊嗎?
「你看看這封摺子。」徽和帝也沒多言,只是將一封奏摺扔到了東方靖懷中。
「海城小國?」
徽和帝應了一聲,「海城小國一直都不安分,你大哥那年親自領兵出征,耗盡人力物力才將他們打退,俯首帖耳,如今不過幾年,他們又蠢蠢欲動了。」
東方靖抿了抿唇說:「敢問父皇是否有派兵的打算?」
徽和帝沉默了,說實話,他並不想出兵,雖然現在國庫豐盈,但這仗一旦打起來,受苦的永遠都是老百姓,這不是他想看到的。
「父皇?」見徽和帝沉默不語,東方靖又喚了他一聲。
他必須得知道他父皇心裡是怎麼想的,如此他才好進行下一步。
海城小國蠢蠢欲動,盛北小國又在暗中招兵買馬,這其中會不會有什麼聯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