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東方靖生辰(下)

  華今瑤送完生辰禮後便到了華從霜,華從霜花了大價錢買了一對花觚,東方靖誇讚了那對花觚的造型精美,就這麼簡短的一句話也足以華從霜得意許久了。

  華頌宜照舊送上自己一早就選好的集錦墨,面對東方靖那意有所指的眼神,華頌宜只當自己沒有瞧見。

  想讓她拿出多的生辰禮來,那他也得有相應的回報才是,不然她豈不是很虧。

  接下來的生辰禮當中,也就蕭雲渺送的一枚玉佩比較貴重,像葉惠心和池悅送的就是自己一針一線縫製的香囊和荷包一類,因為家世和月例銀子擺在那裡,縱然她們想準備些貴重的也沒有足夠的銀子。

  與其花費那麼多的銀子還不一定能買到多好的東西,倒不如一開始就送上一份心意,這樣也算是後宅內獨一份兒了。

  不過顯然兩人是想到了一處,倒也不能算獨一份兒。

  生辰禮送完後,華今瑤又說了幾句,將話引到後宅姐妹有人準備歌舞表演,還煞有其事地詢問東方靖要不要欣賞。

  面對著華從霜等人那期盼的目光,東方靖也不好說不,只能微微頷首。

  得到允准後,幾人不禁一喜。

  華今瑤有著身孕自是不能侍寢的,所以她們七人若想在今日侍寢,那只能各憑本事了。

  華從霜第一個上台表演,她這段時間一直在苦練琴技,那麼多的樂器她也只學過琴,雖然不一定有華頌宜彈的好,但她這段時間一直在努力,不過一首曲子爾,她想她還是可以的。

  華從霜彈琴的時候,東方靖全程淡淡的,面上也沒有什麼表情,離他最近的華今瑤也猜不透他心裡是怎麼想的。

  「宜庶妃可有什麼才藝?」華頌宜一早就表示自己沒有準備才藝,不過為了顯示自己不偏不倚,華今瑤還是當著眾人的面詢問一番。

  只見華頌宜微微福身,聲音清冽,「妾不才,並未準備才藝。」

  聽到「不才」二字的華今瑤,嘴角狠狠地抽了抽。

  若非她不知曉華頌宜的真本事,她還真能被對方給哄騙。

  要說她為何不大待見華頌宜,這一來是因為對方那張冠絕京城的臉,二來則是因為對方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幼時她沒少被自家母親訓斥,只因她於這些方面比不過華頌宜。

  縱使她在這些方面比不過華頌宜,但她於家世上邊能勝過其許多,這是其拍馬都趕不上的!

  因著華頌宜沒有才藝,接下來便輪到了蕭雲渺。

  為了今日的才藝表演,蕭雲渺那可是卯足了勁精心準備許久,她要跳舞故而起身去換了件舞衣。

  為了配合蕭雲渺的舞蹈,下人們還搬了兩扇屏風擺放在凌波榭內,因著是傍晚,凌波榭內燭火通明,可這會兒卻吹滅了好幾支蠟燭。

  「狐媚!」華從霜不敢高聲,只低聲罵了句。

  華嵐就坐在她下首的位子上,自然聽到了華從霜那句狐媚,也是巧了,她也覺得蕭雲渺這個樣子狐媚的很。

  「霜姐姐怕什麼,蕭雲渺於子嗣上艱難,但姐姐不一樣啊,只要爺多去沉心堂,姐姐一定會得償所願的。」華嵐湊到華從霜耳邊恭維著對方。

  這些話說得華從霜身心舒暢,往日裡她也只能說這樣的好話哄著華今瑤,如今聽著別人捧著她,這滋味還真不錯,她不禁有些飄飄然。

  「別胡說,這些都是要講究緣分的。」

  華嵐心下撇嘴,不過依舊附和著華從霜的話。

  兩人耳語間,蕭雲渺已經換了件衣裳出來,燭影幢幢,透過屏風剛好可以窺見女子那曼妙的身姿,女子邁著輕盈的步伐在屏風後邊來回擺動,手中的水袖亦隨著她的擺動而在空中飛舞。

  隔著屏風倒是有種異樣的朦朧美,仿若霧裡看花、水中望月,讓人忍不住想要透過屏風看到那女子的身影。

  華今瑤偷偷打量枕邊人的目光,只見對方目不轉睛地看向屏風處,雙手不自覺收緊,指甲扎到肉時她又清醒過來,伸手撫上她的小腹,她在心裡默念:只要她生下爺的嫡子,坐穩這皇子妃的位子,這後院的妾室們她都不用放在眼裡,不過是爺的玩物罷了!

  樂聲清泠在耳畔,女子的舞步與那樂聲的相和的,在曲子快要結束的時候,屏風撤,女子時而抬腕低眉,時而輕舒雲手,紗巾覆面讓人看不清她的模樣,一曲畢,舞亦畢。

  東方靖伸手鼓掌,華今瑤也強顏歡笑陪著一起鼓掌,其他人見狀亦是如此。

  蕭雲渺緩步上前,衝著東方靖福了福身子,順勢摘下面紗,「妾祝爺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

  「蕭王姬為了爺的生辰,還真是下了一番功夫啊。」華今瑤看似是在誇獎蕭雲渺,可實際上卻也幫她拉了不少仇恨。

  蕭雲渺自然聽出了話音,不過她根本不在乎,相反她還引以為傲。

  「皇子妃過譽了,不過是小把戲,能入爺的眼,妾就滿足了。」

  華頌宜聽了這話,忍不住拍手稱好。

  她很是驚訝,蕭雲渺能說出這番話來,難不成這幾日蕭雲渺在悶聲練舞的同時,也悶聲學了懟人的技能?

  蕭雲渺的舞姿分外惹眼,接下來華嵐等人的表演倒是沒掀起太大的波瀾,不過眾人還算捧場,不至於讓她們覺得太尷尬。

  好容易等到池悅表演結束,華頌宜想再等上一刻鐘,今日這席面也就可以散了,不過越是在這個時候,她越是得注意,免得一個不注意再著了誰的道。

  果然,和她猜測的差不多,不多時東方靖便端了盞茶啜飲著,「今日就到這兒吧。」

  華今瑤眸光微動,「爺,您是要回前院嗎?」

  其實華今瑤更想問今晚東方靖打算去誰的院子,亦或是要不要去她的正院,可話到嘴邊又被她改成了是不是要回前院。

  東方靖看著她雙手交疊於小腹前,想著她腹中還有著孩子,語氣稍顯溫和,「爺還有些公務,先回書房,你回正院的路上留意些。」

  得了東方靖的關心,華今瑤笑得越發甜美,聲音像是沁了蜜一般,「妾身多謝爺體恤,那妾身和諸位妹妹就不打擾爺忙公務了。」

  東方靖頷首,而後大步離開。

  眾人只覺可惜,華從霜想著自己沒得到,別人也沒有得到,當下語氣賤嗖嗖的,「還真是可惜了,蕭妹妹精心準備了這麼久,爺還要忙公務呢~」

  蕭雲渺雙手握緊,瞧著華從霜眼裡的戲謔,她生生忍下了,今日是爺的生辰,她不願在今日與這等蠢婦爭吵。

  沒得到回應,華從霜也覺得沒勁,當下也閉上了嘴。

  華今瑤說了兩句場面話便扶著牡丹的手離開,其餘人也紛紛往回走。

  電光火石間,不知是誰先摔倒在地,華頌宜一直留意著附近,剛想避開卻不知是誰從背後推了她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