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後院眾人都卯足了勁為六月二十四日,東方靖的生辰做準備。
華頌宜早早地選好了要送的生辰禮,所以很是清閒,不過每逢五日去正院給華今瑤請安時,華從霜總是時不時打聽一二她準備的生辰禮是什麼。
這自然不是華從霜想知道,而是華今瑤想要知道,但她身為正妻又不能太過針對後院妾室,所以才挑了華從霜這把好使的刀。
華頌宜被問了兩次,也有些煩了,加之這東方靖的生辰也沒多少日子了,於是她當著後院眾人的面大大方方地說了出來。
「切,我還當是什麼珍貴的生辰禮呢,原來就是這個。」華從霜一臉嫌棄地撇撇嘴,將自己的嫌棄表現得那叫一個明顯。
華頌宜不咸不淡道:「那霜庶妃又準備了什麼呢?不如你也提前說一說,讓我瞧瞧是多麼有見識的物件,嗯?」
華從霜的臉色變得難看起來,其實她準備了兩件,一件自然是生辰禮,這另一件嘛那便是她自己;故而當她聽見華頌宜那句話當中的物件二字,只覺自己的小心思被對方知道了個乾淨,要不然對方怎麼能將她比作物件呢?
「好了,都是自家姐妹,何必爭這個呢。」華今瑤見華從霜不敵華頌宜,只好出聲解圍。
華頌宜輕哼了兩聲,到底是沒有再說什麼。
不過華頌宜為東方靖準備的生辰禮是集錦墨一事兒,已經迅速地在府上傳遍了。
這不,連正主都找上門來詢問了。
「爺怎麼想起來問這個了?」華頌宜驚訝地問。
她著實沒想到東方靖會因為這件事而開尊口詢問,按著她對東方靖的認知,這件事情很小,根本不足以讓對方動這個尊口。
可事實偏偏與她想的不一樣,東方靖還真的為了此事動了尊口。
「怎麼?爺還不能問一問了?這可是給爺的禮物不是嗎?」言罷,東方靖還衝華頌宜挑了挑眉。
華頌宜尷尬一笑,「爺自然是能問的,只是沒想到爺會過問這件事。」
「常言道這禮物都是當天送的,你這倒好,準備個禮物竟然鬧得府上都知曉了,這不得……」
「爺的意思是?」華頌宜只覺不可思議。
她面前這位可是四皇子啊,皇子哎,不是缺銀子的主,難不成還會因為一個生辰禮被提前得知再向她討一個?
東方靖笑著說:「就是你想的那個意思。」
華頌宜:「……」
她什麼都沒想。
「爺許久沒有聽妾彈琴了吧?不如妾今日為您演奏一曲吧。」華頌宜不想再談論此事,生硬地換了個話題。
東方靖缺腦洞出奇地說:「你可別告訴爺,這首曲子就是新的生辰禮?」
華頌宜順杆往上爬,「若是爺覺得可行,妾自然是萬分願意的。」
東方靖冷哼一聲:「你倒是會順杆爬。」
「這曲子自然還是要聽的,至於禮物嘛,你再想想吧,原先那集錦墨也還是爺的。」
華頌宜頓感無語,她抿了抿唇,真的不想開口。
這堂堂皇子難道還會缺集錦墨?會缺銀子?
不過人家都發話了,她不聽也得聽,大不了再從陪嫁裡頭挑一挑,實在沒有合適的再著珍珠出府去外頭瞧瞧吧。
這般想著,華頌宜已經將琴取了過來,當著東方靖的面彈奏起來,不過這次彈的曲子是靜心的。
她就是想讓東方靖靜靜心。
東方靖聽懂了她的弦外之音,倒也沒說什麼,只是看向她的眼神中帶了一絲絲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寵溺。
……
在後院眾人的期盼中,東方靖的生辰終於到了。
因著今日是東方靖的生辰,所以可以休沐一天,在正院用過早膳後,東方靖便帶著華今瑤進宮給皇上等人請安。
進宮前,華今瑤還將後院眾人叫到了正院,說是有事情要吩咐,其實這有事兒吩咐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也是華今瑤想讓後院眾人瞧瞧她的身份,唯有她才有資格陪著東方靖進宮請安。
「今日是爺的生辰,本妃要隨著爺進宮給皇上、皇后娘娘請安,你們在府上都安分些。」華今瑤說這話的時候還特意撫了撫她那還沒有隆起的腹部。
華從霜立馬附和,連連保證她們會在府上老老實實的,其餘人也表示一二。
華今瑤很是滿意這些人的表現,當下她轉頭看向東方靖問:「爺還有什麼要吩咐的嗎?」
東方靖淡淡道:「後宅之事你做主即可,這時辰也不早了,該進宮了。」
華今瑤柔聲道:「爺說的是,那妹妹們先回吧,爺的生辰宴定在了凌波榭,晚膳時妹妹們記得去凌波榭。」
說話間,東方靖已經起身了,華今瑤也扶著牡丹的手起身,眾人亦紛紛起身行禮。
看著東方靖和華今瑤的身影一前一後消失在眾人眼中,蕭雲渺撇撇嘴,「行了,爺和皇子妃都進宮了,咱們也都回吧。」
「蕭妹妹這是想快些回去休息,這樣晚上才有好氣色見爺嗎?」華從霜捂嘴輕笑著。
蕭雲渺神色一僵,顯然她自己又想到前段時間府上傳的事情了,雖說她手上沒有證據,可她就覺得是從華從霜這裡傳出去的,要不然這華從霜怎麼次次都拿著這件事來戳她的心窩子!
華頌宜懶得搭理她們二人,有這個時間她還不如回清夏堂里待著,最起碼清夏堂內比這裡涼快多了,她是有多想不開,放著舒舒服服的清夏堂不待,要陪她們在這裡待著,還要聽她們動口舌之爭。
這般想著,她直接起身朝外走去。
有位份高的帶頭離開,其餘人自是不願意在正院多待,當下也緊跟著華頌宜出了正院。
「頌宜堂妹留步。」
華頌宜停住腳步,回頭望去,只見華嵐和華芮正往她這邊快步走來。
「原來是嵐王姬和芮王姬。」
這一句話就讓一旁的華芮看得清清楚楚,華頌宜並非是她們想的那個樣子,要不然也不能當眾提醒她們之間的位份。
不過華嵐像是沒聽明白一樣,她上前想去拉華頌宜的胳膊,親切地說:「堂妹何必如此見外,咱們到底是堂姐妹啊。」
華頌宜後退半步,避開華嵐的胳膊,「既已入府,那便只能按著府上的規矩來,芮王姬,你說呢?」
華芮本想作壁上觀,奈何被對方點了出來,當下她只好硬著頭皮道:「其實私底下咱們也可以按堂姐妹相稱的。」
「既如此,那何不與皇子妃論一論呢?」華頌宜反問著。
華嵐和華芮紛紛啞口無言,她們能說什麼,難道要說皇子妃的身份根本看不上她們,更別提與她們論堂姐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