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何為王？
亞當腳步一頓，並沒有轉過身去面對史蒂夫等人，只是微微側頭，臉上帶著神秘莫測的笑容問他：「你想好和我談什麼了嗎？」
「我……我……」史蒂夫頓時語塞，他剛剛只是看到亞當離開時的落寞背影，下意識地想要叫住他，但根本沒想明白，究竟要和亞當談什麼。
是談談他不該如此狠辣？還是該談談他為何如此狠辣？
見史蒂夫猶豫著沒有給出答案，亞當苦笑著搖了搖頭，緩步遠去。
史蒂夫伸了伸手，但還是猶豫了，沒有再次叫住亞當，有些頹然地將手放下。
「沒事的，史蒂夫，我們都需要冷靜一下。」佩姬看到史蒂夫如此頹然，心裡也很不好受。
但她沒有說什麼「史蒂夫，你應該理解亞當」之類的資格，因為她現在也處於對亞當的忌憚，甚至是畏懼當中。
不，不僅是他，當時在場的每一個人，除了古一和奧丁兩人，包括弗麗嘉在內，都對亞當帶著一絲畏懼。
……
夜晚，亞當獨自站在露台上吹著晚風，看著星火點綴的阿斯加德，又看了看阿斯加德外的點點繁星。
「既然來了，就出來吧。」亞當說道
「果然瞞不過您啊，亞當叔叔。」空間一陣扭曲，洛基出現在亞當身後。
「幻影魔法只是使用魔力將你的身形進行扭曲而已，並不是消除你整個人的存在。」亞當轉過身溫和地說道。
不管在他接收到的記憶中，洛基幹過怎樣的壞事，但至少現在，他的心中還是存在著善良的，也對他現在的家庭，懷抱著溫暖。
「受教了，那您覺得我該如何改變？」洛基問道。
「好好跟著弗麗嘉學習魔法，干點遠程該幹的事情，除非你想轉職做刺客。」亞當輕笑到。
「額……」洛基嘴角一抽，並不是他本人喜歡近戰的，這是阿斯加德的傳統，拳拳到肉，刀刀出血的熱血近戰才應該是阿斯加德的男人應該幹的事情。
而魔法……那是小孩子和女人玩的東西。
「我知道你是怎麼想的，但你覺得你現在的偷襲行為和遠程魔法攻擊有多大區別？」亞當問道。
「額……好像還真沒有太大區別……」洛基二度無語凝噎，只能承認。
「所以啊，而且，條條大路通羅馬，魔法又如何？看不起你的人，那就正面把他轟趴下，一次不行就兩次，兩次不行就十次，總有一次能夠讓他心服口服的。」亞當說道。
這也是他還沒到這個世界的時候，自己付出了血的代價學到的真理。
當時亞當就對著那些喜歡玩近戰的遠程發出了嘲諷，但對方直接以「理」服人，用最直接的方式，讓他明白了，遠程，也是可以近戰的！
但這真不適合洛基，他還是玩遠程洗地吧。
「謝謝您，亞當叔叔。」洛基是真的學到了，這一聲謝謝也很真誠。
「但你並不是來問我這個問題的吧？」亞當追問到。
「呵呵，是的，您覺得索爾能夠成為一位合格的王嗎？」
好傢夥，這孩子現在就開始惦記著王位了？這麼直接的嗎？
「我只能說他有這個潛質，但最終如何，還得看他自己的選擇。」亞當沒有正面回答，因為他下意識朝旁邊瞥了一眼。
「那您覺得我能成為一名合格的王嗎？」洛基追問到。
這孩子……是真傻還是假傻？我剛剛的眼神你沒看到嗎？
「不能。」亞當直接否決。
「為什麼？」洛基一愣，然後有些憤怒地問道。
「智慧，運用在國政、謀略上，一般分為兩種，陽謀和陰謀，陽謀乃大勢所趨，勢不可擋。陰謀，小道爾，不可說破，不然皆成空。
而你的性格，註定善於陰謀過於陽謀，你可為宰相，為國王籌謀劃策，你可為軍事參謀，帶領大軍出奇制勝。
但你要明白，一個國家的王，如果善使陰謀而弱陽謀，那註定是不會長久的，因為他頒布的所有法令，都會是他必須隱藏的秘密，而秘密這個東西，時間久了總會露出破綻，一旦被子民發現，那麼整個王國將會分崩離析。」
亞當一點一點地為洛基分析到，何為王。
「而且阿斯加德這個王國，它也不需要一位安坐在大後方指手畫腳的國王，而是需要一位身先士卒、帶頭衝鋒的國王。
我認識許多位王，你知道我最喜歡他們中說過的哪句話嗎？」
「請您告知。」洛基一直在細細思索著亞當對於「王」的解析，他現在覺得，亞當不只是白日那可怕的武夫，也是一位才華橫溢的智者，不，應該說是賢者。
亞當轉過身去，背對著洛基，對著下方星星點點的阿斯加德，張開了雙臂，激昂地大喊：「王來允許，王來承認，王來背負整個世界！」
「王來允許，王來承認……王來……背負整個世界！」洛基輕聲喃喃，不停地重複著這句話，他感受到了那位王的豪邁，那位王的霸道還有那位王的……廣闊胸懷！
「好好思考一下吧，如果你真的想要當阿斯加德的王，需要如何改變自己。」亞當回過身對洛基說道。
「十分感謝，亞當叔叔。」洛基二度真誠地致謝，然後離開，今天他已經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但至於結果究竟如何，就看他自己如何理解，如何選擇了。
「人都走啦，還躲著呢。」亞當確定洛基離開了，再次看向他剛剛瞥向的方向。
「你這手，伸得有些太寬了吧？亞當？」奧丁用同樣的出場方式，來到亞當面前。
「怪我咯？可是你自己讓他們叫我叔叔的，既然我認了，那幫他們解惑也是我的義務。」亞當聳了聳肩，一臉壞笑地看著奧丁說道。
「見鬼的叔叔，我不相信你沒猜到我的用意。」奧丁罵道。
「然後呢？就允許你坑我，我就不能坑你了？」亞當挑著眉問道，滿臉的戲謔。
「切，小氣鬼，好吧，我承認是我畫蛇添足了。」
「我去……你什麼時候學會用成語了？」亞當一副見了鬼的表情看著奧丁。
「我一直都會，我可是全知全能的神王！」奧丁挺胸抬頭，驕傲地說道。
「是嗎？」
「當然。」
「採菊東籬下，下一句是什麼？」
「悠然見南山！」
「含義？」
「這個……這個……」奧丁頓時麻爪子了。
「不知道了吧，臨時抱佛腳就直說嘛，我又不會鄙視你，嘿嘿嘿。」說是這麼說，但臉上盡顯嘲諷之色。
「去死吧你，你個老狐狸，不過……你剛剛為什麼要對洛基說這樣的話？」奧丁臉色十分嚴肅地問道。
在他心裡，雖然把身為養子的洛基當做親生兒子一樣疼愛，但從來沒有立他為王的想法，畢竟洛基不是阿斯加德人，阿斯加德不能有一位其他種族的國王。
「我不說，他就不會想了嗎？到時候，如果他知道了真相，心中的埋怨一起爆發出來，怎麼辦？眼睜睜看著兄弟相殘，父子反目？」亞當平淡地回答道。
「你……」
「再說了，奧丁，你怎麼能夠認定，洛基不能成為一位合適的國王？」亞當直接打斷了奧丁，並反問道。
「因為他不是阿斯加德人，所以他不能成為阿斯加德的國王。」奧丁認真說道。
「唉，血統主義啊，也不怪你，但你就沒想過想如果洛基變成了一名阿斯加德人呢？」亞當嘴角一翹，神秘莫測。
「不可能，他是我撿回來的，他……等等，你……見鬼！你能將洛基轉化為阿斯加德人是嗎？不是變身魔法什麼的鬼把戲，而是真正意義上的……」奧丁瞪大了眼睛，目光灼灼地看著亞當問道。
「誰知道呢，我也不敢肯定，畢竟根源缺失，而且我也從未嘗試過種族的重塑和轉化，但為什麼不給那孩子一個機會呢？」亞當對奧丁建議道。
「你……好吧，亞當，我相信你。」奧丁在亞當肩上重重地拍了拍。
「奧丁，你是一位出色的國王，但你不是一位好父親，你的家庭之所以能夠維持到現在，全靠弗麗嘉。」亞當說道。
奧丁默然，他認可亞當的話，但他也無可奈何，因為在他坐上王位的時候，有些東西，就不是他想怎麼樣，就能怎麼樣了。
他的每一個決定，都牽扯到整個阿斯加德。
他也是愛洛基的，但種族的區別讓他不得不對洛基有一定的偏失。
「好了，奧丁，你還沒老，想這麼多幹嘛，等我和古一幫你解決了海拉的問題，你還可以再干一萬年。」亞當拍了拍奧丁的肩安慰道。
「去死吧你！再干一萬年，你想累死我啊！」奧丁笑罵，不過剛剛有些沉重的心情也隨風消散。
「對了，亞當。」奧丁突然叫住了遠去的亞當。
「什麼？」
「你說的那位王，是真的嗎？」奧丁問道。
「當然是真的。」亞當點頭。
「有機會讓我見見吧，剛才的那句話，我很喜歡。」奧丁咧嘴一笑。
「可以，不過……希望你到時候不要失望就行……」亞當沒有回頭，一邊遠去，一邊揮著手回答奧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