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9章 立地成聖,終局之音(6k6)

  第909章 立地成聖,終局之音(6k6)

  【命運編織已結束】

  【『輪迴轉生VIP特許證』已生效】

  一個恍惚間就是五百年的時間。

  白榆下意識摸了摸右手臂膀。

  斷臂的感覺可不算太好。

  他個人與此次命運編織的記憶停留在割鹿城樓上的舉火焚城。

  往後的事,他原本是不知道的。

  但通過對於系統日誌的查看,能夠大概了解到往後的時間裡發生了什麼事。

  包括凰棲雲多活了一百年時間。

  毫無疑問歷史產生了變化,但也沒有產生太大的變化。

  時間跨度太長了,如果只是短短几十年的話,可能的確會產生一些影響;但足足五百年的時間,哪怕是曾經在時間長河中投下了一塊石子,此時它的漣漪也早就被撫平了。

  白榆自身對光陰的感悟倒是越發深刻了一些。

  雖說命運編織能夠扭轉命運,但若是想要扭轉大勢卻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白榆能改寫的因果僅限於個人,若是想要干涉或者抹除某個歷史事件,那必然會遭遇到更龐大的阻力。

  凰棲雲和凰煙霞算是歷史上的人物之一,同樣也是過客之一。

  在原有的歷史當中,她們產生的影響力不算高,因為原本兩姐妹就該隕落在那場劍魁的晚宴上。

  是白榆出現,將這個時間往後拖延了足足一百年的時間,讓本該迅速沒落的鳳凰台重新延續了百年之久,甚至達到了一個新的輝煌高度。

  凰煙霞的影響力增強了,同樣凰棲雲改行學醫之後,也是活人無數,許多本該死去的人,因為她的緣故而多活了一些時間,而這些人產生的影響進一步輻射出去,會產生更多的影響。

  從結果來看,大夏封建王朝時期因此多延續了五十年的時間;江湖的衰敗也延續了大約三十年之久。

  不過正如之前所言,它雖然延續了這麼久,但最終還是要回歸大勢。

  隨著現代大夏國度的建立,一切都被迅速回到了正軌上。

  不過……倘若白榆真的在五百年前把割鹿城給徹底屠了,把所有武魁全部殺光,那或許對歷史產生的影響就會更加龐大了。

  他也是考慮到這一點,僅僅是把沈十給廢掉了。

  反正最初目的也不是殺人。

  他認為這一次的命運編織是成功的。

  凰煙霞和凰棲雲兩姐妹最終重歸於好,而且不是懷抱著憤懣之心,而是彼此接納了對方的全部,重新投入輪迴,於是兩個靈魂再也無分彼此。

  正如她們上輩子的最後一句。

  ——再也不分開。

  兩人成為了一個整體。

  雖然自己活著的時候,她們沒有和解,但通過自己的『死亡』來告訴凰棲云何為失去何為愛情,她慢慢的在百年的時間內逐漸放下偏執,最終選擇和自我、和親人和解。

  雖然最終大夥都死啦死啦滴,但她們諒解了彼此,也放下了憎恨,獲得了安寧。

  多好的故事啊,充滿了愛與希望,溫暖且治癒。

  這一次命運編織對他個人的影響算是可有可無,區區短短一兩月時間,就當做是去度假了一趟,見識了一番五百年前的大夏。

  只是對於凰棲霞的影響理應不小。

  他看向水牢當中,心想著這走火入魔的狀態差不多也該解除了吧?

  之前凰棲霞之所以不穩定,是因為她的體內藏著兩個靈魂,一個是凰煙霞,另一個是凰棲雲……前者是鳳凰,後者是女邪,兩個靈魂彼此糾纏在一起,互為至親又互相憎恨,女邪懷抱著莫大的憤恨轉世重生,因而一旦打破平衡陷入走火入魔就不能通過尋常方式自愈。

  現在凰棲雲則是用了一百年去放下執念,並和親人和解,此時女邪的靈魂和鳳凰的靈魂互為彼此,像是鏡子內外的表里一體,根本不存在走火入魔的風險。

  此時水牢中已經沒有了那股令人五臟六腑都燒的慌的強烈熾熱。

  白榆走到床鋪邊,奇怪的拉起被子:「怎麼還沒有醒?」

  剛剛右手碰觸到床邊,忽然被子膨脹,像是被鼓滿的氣球,內里伸出一隻素白的纖纖玉手,扣住了他的手腕,將他猛地拽向床鋪,白榆反應慢了一拍,等意識到的時候自己已經躺在床上了,同時聽聞咔咔幾聲響……

  原本用來固定用的束帶和拘束器現在則是捆在了他的身上,手腳都被捆住,雖不是完全動彈不得,但也只能勉強坐起來。

  但他坐不起來,小腹上傳來柔軟觸感,被子緩緩飄落下來,蓋在身上,勾勒出人形的輪廓。

  一雙明亮的散發著金紅色火光的眸子在被褥的遮掩下仍然十分清晰。

  白榆無聲。

  因為這雙眼睛太像是凰棲雲了。

  可凰棲雲既是凰棲霞,又不是她……輪迴轉世之說,實在尤為複雜,想要清晰的分清一個人並不容易。

  而凰棲霞也並不是那麼在意這些事的人,她不在意過去未來如何,只在意現在。

  「我都想起來了。」她說。

  「什麼?」白榆明知故問。

  「五百年前的事。」凰棲霞挽起青絲,右手按著青年的胸膛,微微俯下身:「難怪總覺得那麼熟悉,原來同樣的事情,早在五百年前你就做過一次了。」

  「獨自一個人去斷後,你是不是覺得這樣的自己很偉大?」

  「可你就沒想過……」

  她壓抑著聲音里的情緒悸動。

  「你就這麼把命丟了,或許一了百了,但把一個愛你的女子留在人世間孤苦伶仃。」

  「我等了你一百年,一百年啊,你知道我是怎麼過來的嗎?」

  溫熱的眼淚打落在衣服上,一大片一大片的浸濕了衣服。

  白榆握住她的手,輕聲道:「這一次,我不是安全回來了嗎?」

  「我不怕死。」凰棲霞近距離的看著他,兩人鼻尖幾乎都要碰到一塊兒:「我只怕不能和你一起死,倘若伱還要再丟下我在這孤零零的人間,我會……」

  她想要說些威脅的話出來,但話到嘴邊又凝固了。

  醞釀了片刻,她才低聲說:「我會怕你寂寞,忍不住把自己燒了去陪你。」

  把殉情二字說的這麼平淡。

  越是平淡,越是證明上輩子百年時間的孤苦伶仃顛沛流離讓她記憶猶新。

  絕不要再體驗一次那樣的心情,絕不願重蹈覆轍。

  寧可去死,也不要孤獨的活著,倘若輪迴轉世了也不能抓住幸福,那輪迴又有何用?

  白榆握住了她的手指尖:「不會了,這一輩子……我們有足夠的時間。」

  「我連羅睺都能騙過去,還不願意相信我嗎?」

  事實上,上輩子也沒真死,而是提前退場。

  凰棲霞沉默了一會兒,輕輕點頭。

  「能先把我手上這解開嗎?」白榆見到她情緒穩定下來,便晃了晃手上的束帶:「束手束腳的東西在,我想抱你一下都不行。」

  「不可以哦。」凰棲霞回道。

  「你說啥子?」白榆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白榆,你知道我上輩子最大的遺憾是什麼嗎?」她自問自答:「最大的遺憾是沒能留下足夠多的美好回憶,也沒能留下些什麼,你太君子了,我也太矜持了……在那百年時間裡,我常常在想,若是當初和你有了既定事實,若是當初我能有個孩子,或許也不用那麼著急去輪迴了。」

  聽得出來此時的凰姑娘是要幹大事了,白榆連忙按住她的手:「冷靜,棲霞……這裡是水牢,而且你剛剛才醒來。」

  「這裡是水牢,所以沒人會進來打擾。」她壓低了嗓音:「我睡了這麼久,是該運動運動。」

  白榆哭笑不得,就算上輩子真的雙修了,哪有那麼容易就懷上,兩個封聖在一起有後代的概率可能萬分之一都不到,努力個幾十年才有結果都很正常。

  「你是在害羞?」凰棲霞眨了眨眼睛:「沒關係,當做雙修就好了,我們之間的功法都是同本同源,雙修能做到事半功倍。」

  白榆還想說什麼,被一隻手按在嘴唇上。

  「你要拒絕我嗎?」

  凰棲霞彎下腰,輕輕啄了一下嘴唇:「最好不要哦……畢竟,我現在的火氣,很大啊。」

  赤色的火光從後背開始燃起,字面意義上的火氣很大。

  若是從後方看過去,能清晰的看到在凰棲霞的後背上多了鳳凰勾勒出的鮮紅刺青,這刺青既像是一隻仰天長鳴的鳳凰,又像是兩個女子手牽著手互相擁抱著彼此。

  她的呼吸微微急促,每一次呼吸都讓室內的溫度開始變得更高。

  白榆顧不得其他,右手按住凰棲霞的大腿,輸入一絲內息,引導靈魂力探查。

  很快便得出了一個結論。

  凰棲霞快要突破了。

  她此時就像是一座火山,隨時可能爆發出來。

  過去凰棲霞內部的靈魂互相牴觸彼此,她絕大部分的心神都必須壓抑著女邪人格,這才有了『不破宿命絕不封聖』的誓言,因為一旦封聖,女邪的力量就會占據絕對優勢。

  而現在鳳凰和女邪的兩個靈魂互相交融成為一體,沒有了內耗的情況下,她壓抑多年的修為就開始爆發式的增長。

  以凰棲霞的天分,早在三年前她就能夠封聖。

  可囿於女邪的內因,她一直不願意封聖。

  但現在這種火山爆發也未必是一件好事,因為長久以來壓抑修為實在太過火了。

  這時候任由其野蠻生長,反而極有可能傷到自身,留下暗疾。

  除非……

  除非有人幫忙進行合理引導,雙方聯手來分擔壓力。

  很顯然,這個人選不會有別人。

  哪怕凰棲霞真的會爆炸,她也不會允許其他陌生人碰觸她的身體。

  「上輩子你有熱烈追求我的膽量,為什麼現在反而變成膽小鬼了?」她輕聲問:「即便沒有真的拜堂成親,但我們早已是夫妻了不是嗎?」

  夫妻?

  什麼時候的事?

  白榆哪裡知道上輩子凰棲雲給他當了足足一百年的未亡人,常年縞素佩戴黑紗。

  被褥下方的凰棲霞的全部衣服都被燒光了。

  白榆的外衣也是同樣被她輕輕一點就焚成灰燼。

  當初在被追殺的時候,兩人就曾經在大雪山的車中有過近距離的接觸,亦算是同床共枕過。

  加上命運編織的時候,為規避變數,他也是真的做了兩個月的正人君子,現在難免會有些壓不住槍。

  也是。

  沒有必要矯情和扭捏什麼。

  我們可是純愛啊。

  兩情相悅,雙修幫忙突破,本就是水到渠成。

  他只是對凰棲雲有些愧疚心思,總覺得現在趁人之危的心虛感;但轉念一想,即便沒有凰棲雲,他和凰棲霞也早已經歷了太多,彼此赤誠相對都有過,這根本不算什麼。

  白榆想通了這一點,便也隨手掙脫了手腕上的束帶,一手攔住盈盈一握的纖細腰肢:「你都這麼說了,那我也不必裝作什么正人君子了……」

  凰棲霞見到他終於主動了一些,眼中流露出欣喜和嬌羞,便湊近耳畔,輕聲念道:「夫君,花開堪折直須折。」

  水牢當中流水翻滾,大門已經閉合。

  淺藍色的流水倒映在牆壁,像是水族館裡的夢幻場景。

  中央的兩人四目相望,僵持了片刻後……

  白榆這才想起凰棲霞的理論和實戰經驗都算是匱乏的可以,需要老司機手把手的引導。

  而他之前的雙修對象那可算是如狼似虎,他自己是被多人七手八腳的摁在床上,不是在下面就是在下面,很難獲得主動權不說,更是不需要自己動。

  現在重新拿回主動權,第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只能說化被動為主動需要一些適應的時間。

  好在他也很快進入了狀態。

  室內赤色的鳳凰遊蕩而過,水牢閉合後內部被注入了流水,原本算是陰寒的水在鳳凰功體的抵消下,變成了溫熱的流水。

  孤寂了五百年的靈魂擁抱住了失而復得的摯愛。

  被孤獨抓住的女子此生不用再枯守墳冢。

  她閉上眼睛,相較於軀殼肉體帶來的歡愉,心靈上的滿足更讓她感到了充實和盈滿,同本同源的鳳凰功體雙修事半功倍,引領著三人的精神互相碰觸,帶來的效果甚至好過白榆與其他英靈血脈雙修帶來的效果。

  先天英靈血脈的特點在於得到過輪迴的祝福,那麼鳳凰和女邪的靈魂也具有同樣的效果,她們都是歷經輪迴而不被磨滅的存在,恰恰與白榆雙修之時將此特性放大。

  白榆負責疏導凰棲霞體內壓抑過久的龐大修為,同時驚異的發現這些溢出修為能被自身所吸納。

  這樣的機會不可多得。

  兩人都沒說話,完全進入雙修的狀態中,境界迅速提升。

  也不知多久後,才有對話聲響起。

  「累不累?要不要休息一會兒?」

  「還差一點,繼續。」

  「好吧……」

  又過了一個時辰。

  「你還未突破?」

  「不夠,繼續,夫君。」

  再過去兩個半小時。

  「……你是故意不突破境界的對吧?」

  「唔,感覺太好,一時間沒把持不住,對不起,夫君。」

  「嗯,那你還不起來?」

  「雖然對不起,但是這次還敢。」

  ……

  自白榆進入水牢中二十多個小時過去。

  雙修到最後,兩人都睡著了。

  白榆也是有些困了,很快便入睡了。

  凰棲霞僅僅休息了幾個小時便恢復了清醒,她聽著丈夫平穩的心跳聲,細細端詳著他的面容,回想著方才的一幕幕場景,心中說不出的甜蜜味道,那或許便是幸福吧。

  是她上一世擁有卻又失去的寶貴之物。

  小心翼翼的起床,將被子蓋好。

  她走向水牢外,火焰從腳踝處開始蔓延到全身,烈焰針腳細密的編織出一身深紅色的劍袍長服,緊貼著嬌軀,勾勒出玲瓏身段,與上一世劍魁凰煙霞的衣服一般無二。

  凰棲霞不單單只是凰棲雲,也是凰煙霞。

  過去占據主導的人格是凰煙霞的人格,所以白榆和凰煙霞的愛情發生在現代的大夏;而過去凰棲雲的記憶被繼承後,她既是姐姐又是妹妹,兩人不分彼此。

  凰棲霞對於這些過往接受的很快,她只是需要些時間來整理好心情。

  獨自行走在龍之鄉的海岸線上,足跡踩踏在白沙上,蜿蜿蜒蜒。

  直至走到一座海岸邊的礁石前,她停下腳步,問:「有事?」

  背後的椰子樹下走出一人。

  正是陶如酥,她的手裡還捧著一瓶木瓜奶正在喝著。

  「他這麼久沒回來,我過來看看情況,結果才來就看到了這麼一回事……」陶如酥撫摸著臉頰,幽幽輕嘆:「我家相公真是太受歡迎了,我出門買個木瓜奶都能碰到一個睡過他的女人。」

  「陶姑娘。」凰棲霞平淡道:「從順序來說,你才是後來者。」

  「是嗎?無所謂啦,那種小事。」陶如酥翻了個很有貴妃娘娘風範的白眼:「又不是在跟你演苦情劇,我也沒要求相公必須對自己一心一意啊,我又不是來與你吵架的,倒是蘇若離可能會給你些臉色看看,畢竟……」

  「她是青梅竹馬,我知道。」

  「不,是因為你差點害的他丟了性命。」陶如酥吸了一口木瓜奶。

  「……」

  「不過我們都是一樣,所以我不會嘲笑你的。」陶如酥嘻嘻笑著:「說不定以後還要床上打配合呢,我幫你按住他的手,你幫我按住他的腳。」

  凰棲霞歪了歪腦袋,似是有些沒聽懂。

  「以後你會懂的。」陶如酥口無遮攔道:「反正扶桑沒有重婚罪也沒有聚眾X亂的罪名。」

  凰棲霞無奈道:「你能不能說些別的?」

  陶如酥一挑眉:「你剛剛吃了二十多個小時獨食,我怎麼就不能說了?穿上裙子不認帳是吧?」

  凰棲霞無言以對,她只是覺得這些事不該拿出來當面說。

  「哦,你還不習慣,還在矜持。」陶如酥湊近了幾步,背著小手,語氣仍然跳脫戲謔:「以後就未必這麼想了,誰保持矜持,奶油泡芙肯定輪不到誰……本姑娘是已經看開了。」

  凰棲霞忽然問道:「你可知……我一旦突破封聖后,另一邊就覺察到?」

  「原來你大半夜不睡覺,是在想這件事。」陶如酥撩起裙子在礁石上坐下,托起下巴問道:「所以你在擔心的是哪一者……是羅睺,還是太歲?」

  「……」

  「不說話,那就是都有了?」陶如酥說:「可你遲早還是要封聖的,不論是羅睺還是太歲,這一戰終究不可避免,為了往後的幸福生活,他們是必須跨過的難關。」

  「僅此而已嗎?」

  「那不然呢?」陶如酥單手叉腰:「你指望我說些什麼?」

  凰棲霞張了張口,欲言又止。

  「啊,我明白了。」小桃子她又懂了,於是一隻手掩著嘴巴,投去一個調侃的目光:「你是希望我對你嚴厲一些?罵你兩句『你這個災星,你這小騷蹄子,如果不是你,我家相公怎麼會被迫去找羅睺拼命,小賤人,我要打死你吔!』」

  她表演的惟妙惟肖,連語氣都像極了電視劇里那些黃臉婆原配。

  但這句話也確實戳中了凰棲霞的心底。

  她固然可以不在意自己的生死,卻不能不理會白榆的處境。

  事實上,凰棲霞已經徹底明白了為什麼五百年前的凰棲雲要遭受那般待遇。

  她當初隱姓埋名一百年時間,也最終沒能避開遲早要到來的結局。

  之所以登上鳳凰台,除了一心求死外,也是隱約意識到了有人想利用自己做些什麼。

  「你想太多了。」陶如酥慵懶道:「我可不會這麼罵你,雖然你帶來危險是事實,但不會有人這麼做的。」

  「為什麼?」凰棲霞不解道:「我是災厄本身,讓我死了,對整個世界都有益,他是我的夫君所以偏袒,但你們不應該更在意其他嗎?為什麼願意接受?」

  「因為我愛他啊。」陶如酥無比認真,再無半點調笑和戲謔摻入:「因為我知道,他需要我的支持;因為他為我做了那麼多,我也應該做些什麼去回報;因為我知道,如果我有一天成了你,他也會同樣偏袒我。」

  凰棲霞抿了抿嘴唇,啞然失笑:「只是為了他?」

  「那當然了。」陶如酥按著被海風吹起的長髮:「我們都一樣啊,為了同一個人,不是嗎?」

  她舉起雙手:「世界的安危又與我何干啊!」

  「這世界可沒有給予我過幸福啊,只有他親手把我從地獄裡拉了出來,於是我就賴著他了,而且賴著一輩子不走了!」

  「雖然我很想把車門焊死,好讓自己獨自占領駕駛艙的位置,但我上車太遲了,可惜時也命也。」

  「但我也是知足常樂之人,能在這輛車上,有個座椅作為容身之所,我就已經很滿意了。」

  陶如酥超級自來熟的拍了拍凰棲霞的肩膀:「同為在天下第一等的豪車上避難苟活的無家可歸的可憐人,我自然能理解你啦姐妹。只要你別想著把這輛車炸了拆了自己帶走獨享,我肯定站在你這邊的。」

  凰棲霞破天荒的露出了一個非常淺淡卻又發自內心的微笑。

  ……找到了同類感覺,真是奇妙。

  但她的下一句話讓陶如酥立刻垮了臉。

  「如果我有孩子了,一定請你來做奶娘。」

  陶如酥當即就捏爆了木瓜奶。

  凰棲霞像是拋下了某種重擔般,迎面走向大海。

  蓬萊島上潮信滾滾而來。

  凰棲霞望著遠方升起的朝陽霞光,潮水淹沒她的腳踝。

  高昂的鳳鳴聲穿破雲霄。

  大夏驕陽首座,立地成聖。

  ……

  遙遠之地。

  太歲的心臟跳動,繼而睜開眼睛。

  冥冥之中的感應,令它喜不自勝。

  「女邪終於跨過了那一步,那麼接下來,是時候了……」

  「終於可以結束它的苟延殘喘。」

  「讓一切回歸正軌。」

  ……

  同一時間,白榆也睜開了眼睛。

  他聽到了提示聲,像是一聲宣告終局開始的鐘鳴。

  【『英靈編年史』系統開始自動升級】

  【全部功能鎖定,暫不可用】

  【當前進程:0.000……1%】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