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3章 蓬萊島主前來收官（二合一6K7）
在見到白榆握住了隕鐵重劍的時候，巫連月就已經預料到接下來的戰局會有多麼的棘手。
只是……
他沒想到戰局居然會變成壓倒性的潰敗。
其實巫連月也藏有著底牌。
巫族血脈，先天生靈，本就是老天爺賞飯吃的種族，怎麼可能沒有一兩招頂級的秘術。
他光是底牌就掀開了足足三張。
第一張是完全激活大巫血脈，將自身體魄強化到極致，這一狀態下的巫族會發揮出百分之五百的肉體力量，但只能持續比較短的時間，且會損傷自身。
第二張底牌則是通過巫族的血脈神通喚醒獸靈……別忘記了，巫連月是擔任著御靈學院的院長，在太古時代，先天生靈當道的時代中，御靈本身也是特殊的力量體系之一，當年百花齊放的體系到了如今其實算是已經嚴重退化了。
第三張底牌則是巫族的極致神秘，通過血脈記憶傳承下來的不完整的九轉玄功，運轉該功法就意味著要走上以力證道的道路，但巫連月獲得的功法並不完整，僅僅是殘片中的殘片，他從中獲得的傳承帶來的唯一好處便是短暫時間的元素化。
以自身轉化為能量，這其實是極其高等的大神通法天象地的前置技能。
但由於傳承並不完整，因此巫連月並未習得。
即便如此，僅僅是元素化的能力也已經相當恐怖了，這意味著巫連月可以肆意攫取天地能量來反哺自身，受到的所有傷害都可以快速恢復過來。
抽刀斷水水更流。
原本巫連月本該靠著這幾張底牌輕而易舉的處於不敗之地，奈何……他擁有的這些底牌，蓬萊島主也有。
但巫蓬萊還是死在了這把天星重劍下。
元素化恰恰是被這把重劍所克制的……
因為它來自於天外，兵刃上附著神秘，迎天一斬，甚至能夠切斷天雷！
所以，當底牌被宣告無效之後，巫連月就無可避免的進入了落敗之勢。
並且是兵敗如山倒的潰敗。
原本，這把重劍若是握在其他人手裡，巫連月擁有一千種辦法可以鎖住它，避其鋒芒直接攻擊敵人本身，但他碰到的偏偏是千年以來繼羅睺後元神封聖的掛逼。
隨意掌握時間加速和減緩的白榆可以將這把劍的威能最大程度的發揮出來，因為他很快，所以能把劍遞到任何想遞進去的地方，當無可匹敵的速度搭配上了無堅不摧的攻擊……防禦就成了一種笑話。
『避不開了——！』
巫連月望著劈向自己腦門的一記重劍，思維紛亂當中，腎上腺素開始大量分泌，他已經很多年很多年沒有如此的心跳加速過了，架起雙臂，以手臂廢掉為代價，承接了這一記重劈。
伴隨著骨骼碎裂血肉橫飛的聲響，巫連月一路倒退，雙腳在地上踩踏著滑行，後背撞擊在了布滿裂痕的石壁上，能夠清晰的看到他的手臂斷裂處的白骨和血肉。
只差一點點，他就要被劈到跪在地上。
他快撐不住了，但白榆的進攻仍然在繼續。
殺機無孔不入，白榆在高速流動的時間內揮動重劍，作為崇尚進攻主義者，他實實在在是打的很爽，能夠把十凶第二這等高手摁在牆上暴打的機會可不算多。
死亡的威脅如同洪水般傾瀉在頭頂，巫連月滿臉血色……心間湧出無窮的憤怒和屈辱感，大量的情緒湧出，像是有無數張嘴在他周邊嘲笑著他這麼多年的等待不過浪費時間，也在嘲笑著他就要死在這裡。
屈辱、暴怒，繼而瘋狂。
巫連月抬起斷裂的手臂，從傷口中溢出的鮮血懸浮飄起，繼而轉化為了恐怖的元素能量，催化燃燒，鮮血化作恐怖的炸彈，他全身骨骼都在這股狂暴的元素能量亂流中震顫起來。
這不是什麼招式，而是衝著同歸於盡而發起的自殺式行為。
巫連月高聲怒吼：「想殺我！黃口小兒也配！」
以巫連月之傲，便是寧可自盡也不甘願死於白榆之手。
他活了這麼多年，自然不會因為生死之艱難便丟了自己的魄力，也不會跪地祈求活路。
用一句不那麼時髦的俏皮話來形容此時巫連月的想法，大概就是……
——你媽的，跟他爆了！
於是無數雷霆形成的裂痕如同樹狀圖般在巫連月的身上開枝散葉，擴散出的雷霆紋路迅速密布到身體的各個角落，悽厲的血光從身上的裂痕中被擠壓出來，就像是被高壓強行排擠出來的一樣，大量血霧飄上天穹，繼而引動了雷霆，純白色的雷光好似是被血液染成了悽厲的鮮紅。
在大巫舍死一拼的背後，能量幻化而成的巨大虛影沖天而起，純粹雷霆構成的手掌拍打在地上，其顯露出的半身便算是宏偉到了極致，下半身軀隱藏於雷霆交錯的雲翳之間，另一半身軀高達數百丈，讓人抬起頭仰望，上半身纏繞著雷霆烏雲，雙臂高高舉起，一條雷龍環繞在臂膀和肩頸位置。
威嚴至極的神像樣貌青面獠牙，神話中的雷神也遠沒有這般威武壯麗氣勢磅礴。
這是並不完整的法天象地。
巫連月豁出性命，將生死置之度外後，反而做到了更進一步，至少在這一瞬間，他抵達了蓬萊島主的高度，甚至超越了他。
不過這也意味著他臨死之前的這一擊會將破壞力推至極致。
宏大的雷光在雷神法象的手中匯聚，周邊的光芒都變得黯然了，在層層匯聚的雷霆中變得失色，被奪去了光輝，沉重的威壓從天而落，空間陷入封禁，不可進不可出，絕對壓制。
這一擊的能量級別或許已經來到了小男孩級，便是封聖級別強者們見到這一幕都會雙腿發軟，丟下兵器放棄抵抗。
除了一人。
白榆毫不猶豫的逆流而上，如同一抹純白色的流星，疾馳著撞入了法象支配的絕對領域當中。
他知道這一擊必須被阻止，如果任由巫連月最後自爆成功，整個蓬萊王座都將會消失，自己也未必能活下來。
這一次他乾脆捨棄了多餘的防禦，唯一的目標已經鎖定，將全部的精氣神都集中在了時間加速上……
他要變得很快，比之前都更快。
比巫連月更快，比雷霆更快。
……時間加速，千倍！
心頭默念的同時，白榆的速度開始暴漲，這世界上，或許沒有誰能比他的速度更快了。
僅僅在一彈指間，便把靈魂力徹底榨乾，速度在這一瞬間似乎失去了意義，他消失在大地上後，身形已經來到了雷神法象的頭頂位置。
沒人看得到過程，只能夠看見奔襲留下過的路線，這條路線上，殘留著無數雷光被撞開擊碎後留下的一線殘光。
巫連月雙手高高舉起，毀天滅地，天地共歸……足以摧毀一切的力量在接觸到地面之前，被硬生生打斷。
一把重劍從後方刺入他的胸腹，轉動一圈後橫掃，直接劈開了他的半個軀殼，只剩下半截肩膀和一顆頭顱墜向地面。
雷神法象停滯在了99%……再多一秒鐘，蓬萊王座便會被夷為平地。
但他委實不該試圖和一名時間行者爭搶速度。
「結束了。」白榆單方面的宣告了終結。
巫連月墜落向地面，他看到自己被劈開的半個軀殼，還有陷入停滯的雷神法象。
他想要伸出手，元素能量緩緩匯聚在斷裂的手臂上，變成一隻手的形狀，然後崩潰消散。
轟轟轟…！
雷神法象開始崩塌。
巫連月終於意識到自己敗了，也快迎來終結的時刻，就像是曾經他的同族一樣。
一場走馬燈開始在眼中閃過。
漫長的人生像是一場電影在回放著，緩慢又快速。
然後他的回憶被打斷了。
一把重劍插在了他的視線正前方。
「白星河在哪。」白榆問道。
「御靈學院的院長辦公室里有個密室，通過那裡，就能進入他被關押的亞空間。」巫連月平靜的開口回答，他好似是想通了什麼，十分的配合。
白榆說：「行，就沖你這最後一句其言也善，我出錢給你買棺材和墓地。」
巫連月自言自語道：「我想起了很久之前的事，巫蓬萊是我的兄弟，但出生之時，我們的待遇就截然不同，他是族人寄以厚望的英才，而我卻是一個天生殘缺的怪胎，仔細想想從那時候開始，我就已經在憎恨他了……」
「如果我真的能夠登上蓬萊王座也不會與人為敵，相反，大夏會迎來新的盛世……我復興了御靈體系，也並不是為了一己私利……我承認自己擁有私心，但我從不認為自己是個惡人。」
「誰都是複雜的，善惡哪有那麼清楚，只有勝負，只有贏家和輸家。」
「我也不是輸給了你和巫蓬萊，我不過是輸給了天命。」
白榆平淡道：「每個人都認為別人是壞人，而自己只是一個複雜的好人，可是……」
「你的想法和苦衷，又與我何干？」
「我為什麼非要理解和認同你的想法呢？」
他豎起中指，口吐芬芳。
「祝你早死早超生。」
巫連月愣住了。
眼前的果真還是個年輕人，他甚至不懂得給敵人挽尊的機會。
反而趁著他還有一口氣的情況下，上來多踩兩腳好好的解解氣。
「狗日的巫蓬萊，」巫連月留下了最後一句話：「你就選了這一家子……眼瞎啊。」
親眼看著巫連月頭頂紅色血條消失後，白榆方才喘了一口氣，緩緩坐倒在了地面上。
雖然他看上去並沒有受傷，但也已經是走到了油盡燈枯的程度。
體能還好，但靈魂力已經損耗了九成以上，幾乎所剩無幾。
千倍的時間加速更是給體魄帶來了不小的負擔。
身體的內外已經變得殘破不堪……即便有著鳳凰功體的涅槃法，想要恢復過來也需要不少時間。
他打開大紅瓶灌了一口。
大紅瓶的恢復效果對於封聖其實不算很強。
白榆的體魄雖說是封聖級，但畢竟不是武聖也不是求道封聖，體魄得到的增幅強化不算多，一個大紅瓶也足夠了……倒是能恢復精神力的疲勞藥劑連續喝了三大瓶也覺得不過勉強恢復了三成的靈魂力左右。
他看了眼手裡的天星隕鐵劍，暗自唏噓……這次如果不是仗著兵器之利，想要斬殺十凶第二根本就是天方夜譚。
這把武器當真是可怕。
硬要說，它的特質其實比不上斬落星辰者那麼特殊，就和它的重劍外表一樣，大巧不工……其特質只有兩種，一是材質足夠堅韌，二是持續性的破壞效果。
足夠堅韌，甚至連巫族的體魄拉滿都不能把它擊斷打碎；持續性的破壞效果，連元素都能破壞，阻斷了巫連月的自我治療。
白榆握住它的時候甚至能夠隱隱約約的感受到它來自於什麼地方。
天星、隕鐵……無一例外都在暗示著，它的來源在星球之外的天外混沌。
不過，現在不是考慮這些的時候，之後再慢慢研究也不遲。
他正要起身時，聽到了一旁的腳步聲還有熟悉的香氣。
陶如酥走近靠過來，輕輕扶住他的肩膀，低頭看向巫連月，震驚道：「伱真的把他斬了？」
「有一定運氣成分。」白榆點點頭：「這下子便算是恩怨已了……待會兒拾掇一下他的屍身，在蓬萊島上尋個地方埋了吧。」
「不挫骨揚灰麼？」陶如酥提議：「巫族的屍體還挺有研究價值的。」
「他好歹是御靈學院的院長，也是為了蓬萊兢兢業業這麼多年，而且……他控制住了白星河，卻沒把他殺了，這就很讓我意外了。」白榆搖頭道：「所以還是給他留個體面吧。」
他回過頭問：「霸者呢？」
「昏迷了。」
「你做的？」
「嗯。」陶如酥語氣平靜，就像是說著不相干的人那可以預見的悲哀下場：「我戳破了他的幻想，擊碎了他的美夢，他受不了這份打擊，已經徹底墮入虛妄了……將來未必還會再醒過來。」
「這也算是逃避吧？」
「鎮十方是這樣的，他只是用殘忍和冷血作為偽裝，掩飾著自己內心的怯懦和軟弱，甚至不願意對著現在擁有的和未來可以把握的看一眼。」陶如酥搖頭說：「他的下場是咎由自取，需要把他交出去麼？」
「你怎麼想？」
「我聽你的。」陶如酥抱著青年的肩膀：「如果你想放他一馬，給他留個餘生，證明你愛我，不希望我背負上弒父的罪名；如果你要把他處死，把一切斷個乾淨，證明你好愛我，希望我可以乾乾淨淨的和過去了斷。」
「……」
說來說去都是愛。
「所以你想怎麼選？」陶如酥是真的沒有半點想法。
「審判封聖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處死一個精神崩潰的人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白榆說：「即便把他交出去，大概率他也只是換個地方睡覺罷了。」
他已經有了初步的想法，之後打算和其他人商量商量再說。
陶如酥點點頭，問道：「巫連月已經死了……騷動就應該結束了吧。」
白榆抬起手，打開英靈編年史的任務日誌，看了一眼上面的事件標註。
【重大事件『五險一驚』，正在進行時】
【請清理一下五處地點的全部敵對目標】
【當前進程：4/5】
【洛陽龍象寺已完成、京城中湖已完成、京城北冥家已完成、蘇家祖地已完成】
【第五處地點：蓬萊島】
【當前清理進度：70%】
白榆：「？」
巫連月已經死了，鎮十方也已經喪失了戰鬥力，完成度卻停在了百分之七十。
怎麼才七成？
但作為一名穿越者，大家都深知系統的提示是不會有錯的，雖然偶爾會提前，但它很少會遲到。
這意味著，還有百分之三十的目標並未被清理。
會是誰？
是鎮十方？
還是……
「怎麼了？」陶如酥感受到白榆身體再度緊繃了起來，也下意識進入了戒備狀態：「還沒結束？」
「還沒結束。」
白榆十分肯定，他看了一眼日誌後，陡然發現自己似乎從一開始就忽略了一個人。
那個人從這場戰鬥一開始就已經存在於此地，卻始終沒暴露任何氣息和痕跡。
不論鎮十方還是巫連月，他們都不算是這次事件騷動的罪魁禍首和幕後策劃。
真正的策劃者……
「太歲在哪？」
陶如酥立刻閉上眼睛，對周邊進行感知，很快找到了目標，她屈指一彈，指尖迸發出的清光將坍塌的廢墟掀開了一處，從一堆亂石當中翻找出了一具屍體。
那是西陵王的屍體，他趴在地上，腦袋已經被破碎。
「都這樣了，不可能還活著吧？」陶如酥看了一眼說。
「老爺子的青龍爪一擊就殺了西陵王……」白榆皺眉道：「之前沒覺得哪裡不對，但仔細一想根本不對勁，太歲的這具身體是封聖，不可能避不開老爺子的進攻，即便他境界有所提升，也不可能一擊之內就……」
他想到了什麼，掀開了這具屍體，將其從趴著的動作翻轉到正面。
下一刻，二人臉色齊齊一變。
西陵王的屍首上，除了腦袋的致命傷之外，還多了一處，位於胸口中央。
他的肋骨外翻，像是有什麼東西破題而出形成的撕裂傷口。
「心臟不見了。」陶如酥說：「他的心臟……」
「太歲是魔祖的三個化身之一，魔祖的魂靈轉世後成為了女邪，魔祖的軀體化作了太陰魔域，而魔祖的心臟……成為了行走人間的化身太歲。」
白榆想到了地劫星說過的化身來歷，而此時西陵王心臟的消失似乎證明了魔祖的心臟就位於這裡。
這或許是毀滅太歲本體的絕佳時機。
但白榆絲毫不覺得慶幸和興奮，反而感到了毛骨悚然的戰慄。
這意味著……太歲還有一道後手尚未揭開！
它不惜代價和不惜危險的將本體心臟帶到這裡來，顯然是有巨大的圖謀！
為了這份圖謀，他甚至捨得去主動拋棄了一尊封聖級別的軀殼。
在假借白破天之手把西陵王的帳號廢棄後，在一片亂戰的餘波中，心臟爬出軀殼。
這時候的太歲沒有了軀殼保護，極其脆弱。
但凡白榆注意到這邊，那它就已經徹底撕裂。
可惜雙方都沒能意識到，當時白榆全部注意力都根本無法分散一絲一毫。
雖然一切都在計劃當中，但太歲也為之付出了巨大的風險，它不惜冒著自己被毀滅害得魔祖永世沉淪的巨大風險，也要心臟離體，其目的到底是什麼？
白榆思索著，看向四周，緊接著他意識到了……
現場缺了一件東西，一件至關重要的東西。
之前說過，蓬萊王座大廳一共有三件寶物……
其一、為王座；
其二、為天星隕鐵劍；
其三、蓬萊島主的屍骸。
太歲的本體是心臟，軀殼對它而言，不過是寄居蟹的外殼！
「艹！」
白榆只感覺頃刻間頭皮發麻。
剩下那百分之三十的完成度已經找到了。
但他不想逗留，只想要直接離開此地大廳，因為他已然沒有了再戰之力。
也就在正要起身躍起之時，一股沉悶的重壓當頭落下。
宛若一記重錘般將白榆和陶如酥按在了原地，兩人膝蓋一沉，周邊空間坍塌下去，像是被壓縮後的毛巾，被某種力量摺疊成了細小的方塊狀。
高天上，一個有些殘破的人影踩踏著摺疊成方塊狀的空間一步步走了下來，他的腳步有些蹣跚，就像是很久沒騎車的人重新騎上自行車時有些歪歪斜斜。
那身影的殘破也是字面意義上的。
衣服是殘破的，肉體也是殘破的。
皮膚黯然無光，血液就像是早已流幹了，全身枯朽乾瘦。
但就是這麼一副乾屍的屍骨，卻擁有等同於活著的巫連月的壓迫力。
殘破身影的胸口有心臟跳動的聲音，每一次跳動過後，都會讓血液流動，都會使得皮膚變得重新鮮活起來，就像是生鏽的機器正在被注入機油和動能重新開始運轉。
【太歲化身（in蓬萊島主）】
【危險等級：70】
【即便只是乾枯破損的軀殼，但他也曾經也是大夏的最強者】
【巫族的力量不會因為死亡而徹底消散，因為它們強大的本源便是體魄，是這幅軀殼本身】
【如今太歲得到了這份遺產，它原本就是魔祖的心臟，沒人比它更加了解如何運用這幅軀殼內蘊含的偉力】
【備註：這時或許也是殺死它的最好機會】
即便不用備註說的這麼詳細，白榆也能清晰的了解到現狀。
如果他狀態全滿，絕對會直接動手，但……大戰過後，以目前狀態勝算實在是不大。
要拖延時間麼？
還是……
白榆思考被迫中斷了，太歲此時知道白榆最為虛弱，怎麼可能不趁機落井下石，趁他病要他命。
「白玉京，你可算是落入我的手裡了！乖乖被我鎮壓吧！」
隔空一拳砸落，拳影高度壓縮，光是聲勢便完全不弱於之前狀態全滿時巫連月的全力一擊，甚至猶有過之。
白榆默默做好時間加速的準備，哪怕自己出不去，至少也要把陶如酥送出去再說……手裡還有天星重劍，他覺得至少還能拖延個半小時。
驟然間，一聲呵斥響徹王座大廳。
「敢對我孫兒出手！」
滿頭白髮的魁梧背影一閃而出，瞬間撞破了空間壓縮形成的拳影。
舉手一揮，便將其擊散成漫天光華。
白破天負手而立，昂然望天，揚眉怒目道：「邪魔邪祟，褻瀆前人屍骸，安敢猖狂！」
相較於白破天的登場，白榆注意到的則是王座大廳的崩潰跡象已經消失了，甚至它開始了裂痕的自動彌合，磚石開始朝著原本的位置復原，崩裂也開始修復，連空間都逐漸被糾正了扭曲。
這意味著王座大廳在重新歸於一個意志和一個秩序之下。
顯然白破天回來了，而且是以全新的身份回來了。
如今的白破天完成了繼承儀式，已經是名副其實的蓬萊島主。
而他此時所面對的，同樣是蓬萊島主。
新舊兩位蓬萊島主目光交錯，似乎誰都是蓬萊島主，但似乎誰都不完全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