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7章 不要錢,只要命(依舊二合一)

  第857章 不要錢,只要命(依舊二合一)

  「幾位上午好,我是花間派的花繁,這兩位是皇甫世家的皇甫松和皇甫蓉,後面兩位是玄天司的隨行文職人員。」

  簡單的開場白和自我介紹,跳過了寒暄過程。

  「我是陶如酥。」

  負責接見的是陶如酥本人,因為蘇若離將這次交談的話語權交到她的手裡,所以她負責掌控談話節奏:「這兩位是蘇若離和蘇若即。」

  簡單的介紹了一下雙方幾人,僅僅是開局的自我介紹就能看出些許端倪。

  花繁自稱的前綴用的是花間派而並非玄天司,這證明此次拜訪不是正式拜訪,而是以個人身份前來進行的商談。

  花繁正思考著下一句該如何直接開口切入正題,卻聽到了陶如酥問了一句:「我們是不是哪裡見過?」

  突然這麼一句話讓花繁有些愕然,她認為應該談正事才對,怎麼突然進入了拉感情的橋段?

  這句話怎麼聽都像是搭訕。

  然後陶如酥繼續說:「我想起來了……有幾個和你長得很像的人曾經在徐州一帶追殺過我。」

  花繁表情一僵,原來不是搭訕,而是發難。

  她正要道歉,就聽到陶如酥接著說:「不過和你沒有什麼關係,你應該沒追殺過我吧?」

  「我……」

  「我覺得你應該沒有,不然你現在不可能還活著。」陶如酥淡淡道。

  「……」

  「別這麼緊張,喝杯茶吧。」陶如酥倒了幾杯枸杞茶遞過去。

  一句話一次轉折,完全的調動了對方的情緒。

  花繁的心態大起大落,拿捏不清楚陶如酥是懷抱著敵意,還是真的很大度的釋然。

  聽上去是有些芥蒂是在放狠話,但又感受不到那股露骨的憎惡和厭煩。

  這茶還能喝得下去嗎?

  「我知道陶姑娘或許是在心懷芥蒂,畢竟過去花間派、皇甫家在內的玄天司相關派系都對你有過敵意和殺意,派遣出了許多刺客,你有怨氣再正常不過。」花繁梳理好情緒,決定另起話題,坦白說清楚來意。

  「本就是錯誤的事不該執行下去,如果我們願意退一步,不知道陶姑娘是否接受?」

  「我們這次前來,是想要和你進行和談。」

  陶如酥不置可否,停頓三秒後抬起下巴:「怎麼談,繼續說,聽完後我再做決定。」

  「也很簡單。」花繁說:「只需要切斷伱和霸者之間的聯繫,其他人也就再也找不到合適的理由對你出手。」

  「聽上去很簡單,但真的有這麼簡單?」陶如酥心念一動,霸者是自己的親生父親這件事無法更改,卻也是她的一根心頭刺,是她的污點之一。

  雖然白榆並不介意這一點,但她心知肚明,在身世背景上她和蘇若離、慕遙夕沒得比較……其他女孩的家世搭配白榆是錦上添花、天生一對,而她的封聖親爹卻一直都不當人子的給自己挖坑。

  和她同等級別慘烈度的只有暴露真實身份後的凰棲霞。

  而在這之前,她始終都是強度榜排名最下游的T3級角色。

  「我們可以給你造宣稱。」花繁用了一個很時髦的詞彙。

  造宣稱,就是捏造一段雙方都承認的事實,來證明自己的合法性……通常是用於繼承權方面。

  萬事萬物都講究一個正統,而造宣稱就是給一個名分,有了名分就好辦事。

  為什麼從來只自衛不害人的陶如酥變成過街老鼠,聲望值跌成負數;而殺人更多仇家也更多的任南北卻成了豪俠名揚大夏?

  問題就在於名分上。

  任南北雖沒走上洗白這條道路,但暗中為了刷高聲望值也用了許多方式。

  他自己是平民出生,至親早亡,被親戚們踢皮球,吃百家飯長大,所以他走的豪俠人設是容不下什麼逆天背景,草根出生是一個標籤。

  他甚至算是個大網紅,靠著自我營銷和強的離譜的天賦,一路走到了驕陽的位置,其方式就是不斷去挑戰更強的威權,將自己擺在弱勢,天然就會博取民眾的同情心,最後戰而勝之,引人津津樂道。

  可他的方式不能在陶如酥身上復刻一遍……她之前也嘗試過這麼做,結果就是被坑慘了,被扣上了殺人兇手的帽子後,直接摘不下來,在網際網路上風評直追黃金樹之影。

  陶如酥之前就有考慮洗白上岸這件事,卻囿於孤身一人,成不了事。

  「怎麼造宣稱?」蘇若即好奇的追問:「名望不是平白而來的,權與力才是構成它的基石。」

  「我也不喜歡將自己的過去暴露出來,博取同情。」陶如酥淡淡道。

  「並沒有你想的那般複雜。」花繁解釋道:「如今的玄天司內部的勢力正在洗牌,你也可以理解為加速內鬥,為了儘快平息西陵王帶來的騷亂,玄天司內部會進行一場大比。」

  「這場大比過去是由道門來舉行,因而被稱之為玄天大醮。」

  「只要你能在這場玄天大醮中取得名次,再當眾和霸者劃清界限,你就能擺脫現階段的身份。」

  「我們會為你參加玄天大醮提供便利,替你鼓吹造勢。」

  聽到這裡,陶如酥皺眉:「還需要參加這什麼玄天大醮去實際爭奪名次?這還不是我自己在出力麼?」

  「這世上沒什麼不需要出力的好處,而且參加玄天大醮也需要組隊。」花繁早已安排妥當:「皇甫松和皇甫蓉,他們會成為你的隊友,為你晉級正賽保駕護航。」

  「你前期不需要露面,只需要在大醮的後十場中贏下四場就足以名列前七。」

  「這個我也聽說過。」蘇若即抬起眼睛說:「前七名被並稱為蒼龍七宿,其背後的宗派也會被稱之為七大派。」

  「當今的七大派中,道門玄心宗和佛門龍象寺實力最強,底蘊深厚,所以也被分出了上兩派和後五派。」

  「花間派二十年前新上任五大派,位置不夠穩,而皇甫家是點蒼派的一大台柱。」

  「你們是打算一石二鳥?」

  「這麼看,陶如酥要借用點蒼派的制服穿了?」

  花繁立刻起身承諾道:「陶姑娘可以用任意門派的名稱參與,未必非要以點蒼派的名義。」

  「如果是這樣,你們圖什麼?」陶如酥反問:「我參與進去,對你們也沒什麼好處。」

  「我想要的一開始就已經說了。」花繁目光真誠道:「我想要和解,繼續和你為敵是不理智的行為,藉由玄天大醮堵住他們的嘴,也迫使七大派的人放棄對你的刺殺,這對雙方都好——如果非要說個人緣由,我只是不情願再看到花聖的事重演。」

  「花聖?」

  「這是一件往事,不太適宜放在這裡訴說……但花聖曾經是花間派的叛逃傳人之女。」

  「明白了。」

  解釋到這裡就夠了,剩下的故事細節都能自行腦補的出來。

  花繁已經把話說的十分清楚透徹。

  「那麼,陶姑娘的決定是?」

  「在她回答前,不如聽聽貧僧的看法,如何?」

  又一個聲音由遠而近的響起,聲音仿佛帶著一陣勁風,屋子裡的門窗都隨之震動起來,杯中水盪起漣漪,濺落到桌案上。

  蘇若離看著被弄的有些亂的家,睜開眼睛,眉頭微微蹙起。

  花繁和皇甫兄妹同時起身。

  他們雖然知道佛門的人會來,卻沒想到來的這麼快,前腳剛剛到沒到一刻鐘,對方就已經趕了過來。

  兩名和尚由遠而近的走來,腳下踩著金光燦燦,走的大輕功特效,好一個步步生蓮。

  一高一矮一胖一瘦,高的瘦,矮的胖……瘦和尚不苟言笑,矮和尚笑如彌勒。

  「降龍羅漢、伏虎羅漢……」花繁叫出二人名諱:「你們不守在龍象寺里,來這裡做什麼?」

  「花施主可來,為何貧僧不可來?」高瘦的降龍羅漢淡淡道:「都是不請自來罷了。」

  「我們來此地,為的事也和你們相同。」伏虎羅漢雙手合十,直接闡明來意。

  「你們也是來找我的?」陶如酥眉眼裡都是不可思議,自己居然變成香餑餑了:「可我還不想出家當尼姑。」

  「豈會強求剃度?」降龍羅漢單手豎起,淡淡道:「希望陶施主能隨我們走一趟,在龍象寺里待一段時間,好教我等僧眾度化陶施主體內的魔性。」

  「度化?魔性?」陶如酥挑起柳葉眉。

  「都說道貌岸然,你這佛貌也是一樣。」花繁冷冷道:「把人抓回去關在佛寺里整日念經,逼的人低頭就當是度化了?」

  「陶施主是霸者的血親,體內自有魔性,非佛門所不能控制。」伏虎羅漢笑眯眯的說:「跟我們去龍象寺吧,少則一兩年,多則五六年,屆時陶施主再出山寺,自是不會再有刺客之事了。」

  「抱歉,我聽不懂。」陶如酥冷哼:「有話直說,別拐彎抹角……是要抓我去佛寺里坐牢?出來後當我坐牢還清了罪?」

  「龍象寺好大的權力。」蘇若即淡淡道:「誰給的你們?」

  「張天師前些時日被羅睺所創,受傷後閉關,這一次玄天大醮根本上還是佛道之爭,你們是想借陶姑娘做什麼文章。」花繁一語道破根本。

  降龍伏虎皆是合掌不語。

  佛門的人喜歡打機鋒,隱藏自己的真實目的,許多東西都藏在哲學思辨的遮羞布之下。

  「不想說清楚,就麻煩你們出去。」蘇若離心情不是很美麗,她本就身體不適,又被佛門獅子吼震了一下,手指輕輕敲了敲桌案:「這裡是我家,不請自來的,麻煩怎麼進來的怎麼出去。」

  「叨擾了蘇施主,貧僧深感抱歉。」降龍羅漢淡淡道:「不過人是要帶走的,只好冒犯了。」

  「你們……」蘇若離周身迸發出青色和白色的劍氣:「是真的有些放肆了,到底是誰給你們的勇氣在我家門口撒野?」

  「蘇施主還請息怒。」伏虎羅漢合掌嘆道:「其實我們今日來也不單單是為了陶施主的事,更是前來祭拜一番已經去往輪迴的白施主。」

  此言一出,頓時四下寂靜,每個人的反應各有不同。

  一石激起千層浪。

  花繁、皇甫兄妹是震驚和錯愕,滿臉的難以置信。

  皇甫蓉情緒最為激動的上前一步,揪住伏虎羅漢的衣領:「白玉京死了?你在胡說八道什麼!」

  「出家人不打誑語,是真是假一問便知。」伏虎羅漢直視著沉默的蘇家姐妹,宣了聲佛號:「南無阿彌陀佛,貧僧也是偶然得知的此事,白施主之事還請幾位節哀。」

  蘇若即卻笑了,她的笑容帶著幾分壓抑和癲狂:「原來是知道了白榆的死訊後才敢跑來蘇家撒野……可你是不是忘記了,就算他不在了,這裡還有我在!」

  她也是當世驕陽,只是存在感不高。

  論實力和危險度,更在任南北之上。

  聲勢迸發,兩位羅漢周身迸發出金光,卻還是被太伶仃爆發的氣勢一路逼退到門檻。

  蘇若即已是四階巔峰修為,已經滿足了踏入封聖境界的先決條件,因此蘇若離才有意將姐姐拉上床並蒂蓮開,以姐姐的潛能,封聖不會比她慢上多少。

  「白施主的事,我們深感遺憾……只是陶施主的事與二位無關吧?」降龍羅漢展現出金剛不壞的高深修為,抗住威壓說道:「白施主已經不再,陶施主也需要一個合適的棲身之所。」

  「那也不可能是龍象寺!」蘇若即繼續往前一步,她一步逼近,和尚三步後退。

  「陶如酥是我的校友和室友,哪怕白榆不在了,我就不能照顧她了嗎?」蘇若離手指輕輕彈擊劍身:「你們的手是不是伸的太長了,需要我幫你們切短點麼?」

  伏虎羅漢深深呼吸一口氣:「陶施主乃夜叉女之命格,與我佛門有緣,如佛門度化可功德無量,將來必定封聖佛國護法,大業可期,佛門當興,此乃大勢所趨……」

  陶如酥也怒了,柳眉倒豎,也加入了釋放氣勢威壓的行列:「本姑娘溫柔賢惠,是一等一的賢妻良母,上得了廳堂下得了廚房,你罵誰女夜叉呢!再罵一句試試!」

  兩位羅漢有苦說不出,果然跟女子是有理說不通。

  他們對視一眼,此時對上氣頭上的蘇式姐妹二人甚是不理智,便暫且退去。

  臨走前也不忘記放下一句狠話。

  「佛門當大興,這是大勢所趨……」

  「滾犢子!」

  蘇若即的一句呵斥打散了這高僧自帶回音的留言。

  三人趕走了和尚,但來自玄天司的五個客人還在這裡看著。

  兩名文職人員不知道該不該把剛剛降龍伏虎的發言記錄上去。

  「當做沒聽見吧。」花繁說:「就當做他們沒來過。」

  皇甫蓉滿臉都是驚惶之色:「白玉京真的沒了?可他到底是怎麼沒的?」

  蘇若離不好解釋,只能露出一個苦澀的微笑作為表演。

  事實上,那個人就窩在樓上打遊戲呢。

  「佛門當興……這是誰留下的讖語?還是他們莫名其妙就自信了起來?」蘇若即更在意佛門突然變化的態度。

  陶如酥幽幽道:「事態又變的複雜了起來。」

  「這件事,我倒是有些頭緒。」花繁目光閃爍,不太確定的說道:「之前我不太確定是真是假,但看到他們的態度……恐怕傳聞是真的沒錯了,佛門又多了兩位封聖,幾十年前必死關的伽藍和迦葉已經成功踏入五階,晉升至菩薩果位。」

  「所以目前佛門是一門三聖?」蘇若離挑了挑眉毛:「難怪這麼有自信,跑到我家門口來撒野。」

  在大夏,能擁有三位以上的封聖……的確是可以橫著走了,能與之媲美的只有神武司的武聖閣。

  玄天司中的道門一直以來都是因為張天師的存在而地位超然,但青黃不接也是事實。

  這一次的佛道之爭,看上去佛門的贏面的確不小。

  如果真的讓佛門壓過了道門,所謂佛門大興也真的可能成為一句讖語。

  所謂讖語,勿謂言之不預。

  「但是,這和我們有什麼關係?他們愛爭就去爭好了。」蘇若即擺了擺手,完全不想摻和其中:「我看還不如直接讓神策府給陶如酥走個內部推薦渠道,把她送進神策府里給慕遙夕當秘書,順帶看看花聖想不想收個記名弟子。」

  「什麼頂級關係戶……」皇甫松忍不住吐槽,嘴裡飄出檸檬味。

  「如今白玉京已經不在了,神策府的事,你們還方便插手嗎?」皇甫蓉小聲問。

  「慕遙夕是我閨蜜。」蘇若離道:「你們不用關心這些事。」

  「玄天司的事雖是內部,但實際上也肯定會有神策府在其中參與,這次玄天大醮涉及到了對西陵王舊部的清算,點蒼派、花間派、青城派、峨眉派、天山派,除了道門之外,幾乎誰都和西陵王有過牽扯。」花繁努力的勸說。

  陶如酥此時有些搖擺不定:「讓我考慮一下吧。」

  花繁無奈,留下了聯繫方式後,離開了。

  皇甫蓉想祭拜一下白榆,但被婉拒,離去的背影頗有些黯然神傷。

  「沒想到這小姑娘是真的會為他的死而傷心,真是奇妙,明明他們不曾見過吧?」蘇若即捏著下巴說。

  「姐姐若是經常上網衝浪就不會感到疑惑了。」蘇若離伸個懶腰:「白榆在年輕人中的人氣很高,少年少女視之為偶像,大夏千萬青少年憧憬和仰慕的對象。」

  「是啊,如果讓她們知道你把她們的偶像睡了又睡,絕對是恨不得把你打成水泥樁沉進東海。」陶如酥側目。

  「你是不是不小心把心裡話說出來了?」蘇若離輕哼道:「真沒良心,明明我剛剛還為你出頭。」

  陶如酥感嘆道:「他已是大夏千年一遇的風流人物了……還好他一直都在樓上裝死,若是這次見了這皇甫家的小姑娘,興許她這輩子就別想再嫁給別人了。」

  然後一隻手搭在了她的肩頭上。

  「哪有這般誇張,說不定讓對方見了,反而只會覺得幻想破滅了呢?」

  白榆厚著臉皮左擁右抱著蘇桃兩人。

  然後腳尖被狠狠踩了一腳。

  蘇若離不滿意他當著自己面孔雀開屏。

  陶如酥倒是很會來事,主動小鳥依人,握著手掌,改成十指相扣。

  然後白榆後腿窩也被踢了一下,回過頭就見到蘇若即同樣不高興的看著他。

  白某人遺憾自己沒能多長一隻手,他當初就該去把六臂法相學了。

  「你怎麼下來了?」蘇若離問:「不怕被發現?」

  「人走遠了,沒什麼好發現的,只不過……」白榆抬起頭望著天邊的雲層上:「還有個老逼登在藏著。」

  他攤開手,掌心多了一把長弓。

  是由獅心槍變換而成的獅心弓。

  白榆扣住弓弦:「借劍一用。」

  蘇若離配合的遞出天霜劍,劍氣凝聚在弓弦上,化作一柄純白色的箭矢。

  隨著白榆不斷的注入靈魂力,它的顏色變得越發半透明,白色和黑色交織,仿佛交織的兩儀一氣。

  「中!」

  他鬆開弓弦,箭矢離開瞬間便消失不見。

  「箭呢?」

  「讓它飛一會兒。」

  ……

  兩位羅漢並未遠去。

  離開大約十多里地,便停下步子,對著天上一道人影行禮。

  「參見迦葉菩薩。」

  「兩位羅漢出面,也沒能把人帶回?」

  「抱歉,是我二人力有未逮,蘇家姐妹強勢,不宜與之為敵。」

  「夜叉女命格特殊,對佛門大興大有裨益,必須讓她來到龍象寺。」迦葉菩薩身軀半透明,留在這裡的是一道化身,這也是佛門的神通之一。

  道門有一氣化三清的頂級道法和斬三屍成聖的說法。

  佛門也有現在過去未來身,都是修行到封聖境界後,照射自我投影,將力量封存其中。

  如果參悟時光長河,甚至能做到從過去未來拉到投影,但顯然菩薩果位還達不到這等水平,最差也得是一位真佛陀。

  迦葉菩薩宣了聲佛號:「既然此路行不通,那就考慮別的路……方才是不是還有其他宗派之人前來?」

  「是花間派和點蒼派的……」降龍羅漢合掌:「他們此時應該正在……」

  「無妨,我已尋到其位置。」迦葉菩薩念道:「掌中佛國。」

  一雙手從地面抬起,將三人握住,下一刻金蓮盛開,出現在一處國道正中央,攔住一輛行駛的汽車。

  聖域擴張,菩薩抬起手一揮,連人帶車直接消失在原地不見。

  車中的五人和司機面面相覷。

  皇甫松面露驚色和疑惑:「這裡是?」

  花繁打開車門,望著單手按住了車頭便使得一輛SUV車輪滾滾卻進不了半寸距離的僧人。

  那僧人面貌年輕,甚至留著短髮,看上去與和尚的固定形象截然不同,卻又是一身白衣,金身普渡,佛光照徹四方。

  「佛門菩薩為何攔住我們這些小輩的去路?」

  花繁不敢狂妄,只能鼓足勇氣問詢。

  她清楚一旦落入這等人物手裡,自己這群人的自由完全都在對方的一念之間。

  迦葉菩薩宣了一聲佛號:「阿彌陀佛,貧僧不過是有事相商,可能手段略微粗暴了一些,還望幾位施主見諒。」

  語氣很平淡,聽著很客氣。

  但實際上並不手軟,迦葉菩薩道:「涉及到夜叉女之事,還需要從長計議,我有心邀請幾位施主去龍象寺聊一聊,聽一聽貧僧的佛法,如何?」

  花繁變了臉色,想著如何回絕才好。

  皇甫蓉忍不住小聲抱怨:「我們和佛門無緣,聽什麼佛法?我們也干涉不了陶如酥的想法啊。」

  迦葉菩薩合掌道:「理越辯越清,佛法越說越透。」

  「佛道之爭,我們無意牽扯其中。」花繁盡力解釋:「如果不讓我們回去,反而會說不通吧?」

  迦葉菩薩道:「好事多磨,不經歷八十一難怎麼取得真經?」

  花繁眼皮一跳,這是打算扣了自己這行人,好把黑鍋甩給陶如酥?

  佛門自己不動手,改成借刀殺人了?這群陰險的禿驢!

  「您貴為封聖,攔路小輩本就不合情理。」花繁硬著頭皮勸誡道:「佛門這麼行事霸道,不怕引發玄天司其他宗派的警惕和反對麼?」

  「無妨,大業必成。」迦葉菩薩持拈花指淺笑,恢弘梵音傳遍佛國。

  皇甫蓉捂著耳朵,只感覺有如被泰山壓頂。

  當年孫猴子被壓在五指山下就是這種感覺嗎?

  她連一絲逃跑的氣力都沒有,想法都生不出來,絕望的望著天上落下的金色大手印,眼裡只剩下一片璀璨的金光。

  無數梵音唱響,強制的要將她的意識剝奪。

  就在她因為恐懼而閉上眼睛的那一刻……

  咔咔咔——!

  佛國的上空忽然迸出一道缺口,缺口四周有裂痕擴散。

  說不清是飛劍還是飛箭。

  那抹交織著白與黑的兵刃直接穿過佛國外層,也將金色的大手印直接洞穿。

  在迦葉菩薩尚未反應過來的當下,直接貫穿了他高高抬起的右手,然後刺入了他的眉心中。

  菩薩斬出的化身望著身上多出的兩個洞口,微微晃蕩了一下,繼而吐出一句疑惑的話語。

  「誰放的冷箭……」

  砰——!

  菩薩虛影炸開,爆散成金色的光霧,而掌中佛國也如雲煙般消散。

  車輛和人都停在了國道中央,仿佛剛剛的一切都沒有發生過,四周行人依舊,沒人察覺到異樣。

  「剛剛那是?」皇甫松咽下口水,呆滯道:「菩薩化身被秒了?」

  皇甫蓉也是好一會兒才從這震撼的場景中回過神來。

  那不可一世的菩薩,佛門的封聖竟是一合就被射殺。

  雖然只是化身,但那可是封聖……

  她指著地面上多出的一道坑洞:「快看,那是什麼?」

  「是一把劍。」花繁蹲下身觸碰,卻沒能抓住,只是握了個空:「似乎是蘇若離的劍,可她為什麼要幫我們?」

  「蘇若離有一劍斬殺封聖化身的本事嗎?」皇甫松大驚道:「她也太強了吧?」

  「我覺得不是……」

  「不是她還能是誰?」

  「或許……」皇甫蓉抿了抿嘴唇,沒說出心裡的猜想。

  她倒也不是發現了什麼證據,而是純粹的有這種奇妙的直覺。

  或者說,是一種期望。

  花繁什麼都沒說,她同樣心亂如麻,短短一個小時經歷的事太多,她需要好好整理一下頭緒。

  「先走,佛門絕不會輕易善罷甘休。」

  ……

  蘇家,白榆收起弓,暢快的吐出一口氣,對著三位姑娘自誇道:「吾射不亦精乎?」

  「你什麼時候學的弓術?」

  「羅睺教的,就是學費有點貴,別人的學費要錢,他的學費要命。」

  白榆摸了摸下巴:「這一箭後,佛門應該會安定些時間……只不過很難長久,佛門突然多出兩名封聖境界的菩薩,又掀起了佛道之爭,怎麼看都像是之前餘波的後續。」

  「你懷疑是太歲在暗中動手腳?」

  「很有可能。」白榆吐出一口氣:「看來我們得儘快換地方了,繼續呆在這兒也只是有麻煩。」

  「那玄天大醮的事?」陶如酥主動提出。

  「你想去?」白榆反問。

  陶如酥搖了搖頭:「但,如果可以造宣稱……我想試一試。」

  「都說了沒必要這麼麻煩啊。」蘇若即單手扶腰:「你想擺脫霸者的方式其實很簡單。」

  「簡單?」陶如酥歪了歪頭。

  「鎮十方遲早會找上你的。」

  白榆五指一握,用大拇指划過脖子:「到時候把他做掉便是。」

  他轉過身:「我繼續上樓打遊戲了。」

  蘇若離望著白榆的背影,忽然肩膀一松:「突然覺得,舒緩一些的生活節奏也挺好的,真是懷念高中時期的悠閒日子,不用考慮的那麼多。」

  ……

  上了二樓。

  白榆沒著急開下一盤,而是問:「你有什麼建議嗎?」

  【小登,本客服對你的服務快到期了,還有幾分鐘就過時間了】

  【你之後不一定還能抽到本客服,所以臨別贈禮,我送你三個建議】

  「你說。」白榆正襟危坐,有種預感,這或許是最後一次跟客服交談了。

  【首先是第一個建議……】

  【去扶桑】

  「嗯……」

  【第二個建議,儘快和雨宮真晝雙修】

  「嗯?」

  白榆跳了起來:「我開水壺響了,我不聽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