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7章 自古以來就是羅睺的門下走狗

  第807章 自古以來就是羅睺的門下走狗

  「真是沒想到,影世界的兩隻眼睛居然是相通的。」

  【自然是相同的,就像是一個是嘴,另一個是鋼門】

  「?」白榆愣了一下:「那我們現在出來的,是哪一個?」

  【這個取決於你的看法,你覺得是吃進去拉出來更好,還是從……】

  「你是會比喻的。」白榆被這個說法噁心了一下。

  短暫的聊了幾句,他繼續將注意力放在這具屍體上航。

  「黑煞弓使都死在了這裡。」白榆說:「如果是太陰魔域,這我該怎麼出去?客服你那裡有地圖嗎?」

  【雖然沒有地圖,但我需要提醒你一句】

  「啥?」

  【上方有兩個人正在靠近】

  白榆放開靈魂感知,就在懸崖峭壁上,兩個人影如同火影跑般如履平地的朝著深谷里疾馳而來,速度很快。

  他沒有立刻迎上去,而是拉開一段距離,悄悄切換了外觀套裝,換成了另一套貼身的騎士服,這一套服裝和賽車手的緊身衣相似,也有比較高的防護效果,能夠有效的抵抗衝擊和穿刺。

  ……

  兩名披著黑袍的人影很快落在地面。

  四處搜尋一番後,順著血腥味找到了慘烈的屍體。

  「我們來遲了。」年長的弓使說:「他肯定是遭遇了埋伏,也和原本的隊伍失散了,這個傷勢看上去應該是噬心魔下的手。」

  說著,弓使伸出手開始觸碰屍體,翻過對方身體,從屍體背後拿出了包裹,裡面存放著一些物資,一根簪子還有一封書信。

  「把遺物收好。」年長的弓使將包裹清空後遞給了旁邊個頭略矮些的年輕弓使:「如果我們能離開太陰魔域,這些東西都要轉交。」

  這是凶星追隨者之間約定俗成的規矩,畢竟誰都不清楚自己還能活多久,所以隨身背包里常備著一封遺書和捨不得丟棄的遺物,最終它們都會按照書信里的方式被送出去或者埋起來。

  「老師,屍體怎麼辦?」

  「留在太陰魔域裡有可能會變成魔氣屍傀,不可能帶的出去,就地銷毀吧。」

  這對師徒的弓使說著話,語氣並無太大波動,像是司空見慣了一樣。

  黑煞弓使都是老人帶新人,也是按照著師徒傳承的方式。

  將屍體處理後,兩人正要離開時,忽然聽到了石子從山崖上下落的聲音。

  「什麼人!」年長的弓使拉開弓弦,寒光凜凜的箭矢對準了漆黑山谷的深邃處。

  年輕的弓使有些緊張,也跟著張弓搭箭。

  「二位……自己人。」白榆舉起雙手走了出來。

  年輕的弓使見到是個活人後,下意識放下了箭矢:「老師,好像不是魔。」

  「站住,不要動!」年長弓使低沉道:「雖然看著像人但未必是人,有可能是高等魔擬態而成的人形,而且在太陰魔域裡為什麼會有其他人活人?」

  「因為我也是凶星追隨者的黑煞弓使,自然也是前來執行任務的,不過運氣不好,遭遇到了太陰魔域的地形變遷,和原本人馬失散了。」白榆沒有報出真名,他也對這兩名弓使抱有一定戒心。

  由於白榆自知算個名人,貿然暴露會肯定會引來不必要的關注,如果暴露了身份,對方必然會追問為什麼他會在太陰魔域,屆時還需要額外解釋,會更加麻煩。

  拿出剛剛見到的黑煞弓:「這個還不足以說明我的身份嗎?」

  年長的弓使冷漠道:「如果你是凶星追隨者,那就報上你的稱謂。」

  黑煞弓看似可以作為身份證明,但誰知道是不是搶奪來的?

  白榆有些犯難了,雖然大抵知道弓使的命名規則,但隨便用一個名字進行冒充顯然不合適,萬一報出個名字是對方認識的,可就百口莫辯了。

  他想了想,扯謊道:「我還沒有獲得星的稱號,目前還沒出師。」

  年長的弓使打量了一眼白榆的樣貌,看著的確很年輕,可能二十歲不到,這個年齡的確到不了出師的標準。

  「你的老師是誰?」

  「地劫星。」白榆直接借用了唯一一個老熟人的名號。

  「地劫星是六煞星之一,我可沒聽他說過自己收徒弟了。」

  「弓使之間的行動本來就是相對獨立的。」白榆回道:「我們向來都比較獨來獨往。」

  這些話也是當初還是天哭星時的地劫星親口所說,如果是組團活動,那麼狩獵效率就會變低,大多弓使都選擇獨行,除非碰到應付不了的對手,才會呼喚其他弓使。

  年長的弓使繼續說:「但伱仍然無法自證身份,如果你是地劫星的徒弟,他應該會交給你能自證身份的信物。」

  這老傢伙疑心真重啊。

  白榆心想哪有什麼信物,最多就一個電話號碼,而在太陰魔域肯定是信號圈外。

  見到他陷入沉默,年長弓使微微眯起眼睛,在這片太陰魔域裡,哪怕對方是個活人也不一定值得相信,萬一是個被高等魔洗腦後帶進來的人奴。

  寧可錯殺,不要放過。

  雖說黑煞弓使之間不提倡互相廝殺,但對方還沒成為凶星追隨者,僅僅是個學徒,即便被殺了,地劫星也不會知道,只能怪自己運氣不好沒看好徒弟。

  弓使的師徒關係相當緊密,通常進入凶地里都是組隊,不可能分開。

  說到底,這個白頭髮的弓使就是懷疑白榆是在說謊。

  「沒有什麼信物。」白榆直言。

  「老師……」一旁的徒弟似乎想要說些什麼求個情。

  年長的弓使默然不語,只覺得這種時候如果不能確定身份,就不能放鬆,更不該心軟。

  「沒有信物,是因為不需要信物。」

  白榆舉起黑煞弓,對著天上放出一箭,同時身形往前一閃,雙方的距離瞬間被拉近。

  這樣貿然的舉動本該引發這對師徒的警惕。

  「老師,是真的……剛剛的是月隱步和誅魔箭。」年輕弓使小聲提醒。

  白髮的弓使放下了弓箭,神情和語氣也柔和了不少:「這個作為身份證明的確很有效。」

  只有凶星的追隨者才會使用羅睺傳授的步伐和弓術,這個年輕人肯定是學徒,否則他不可能學得會,即便學得會,也不可能掌握的這麼爐火純青,這至少有十年的苦功了。

  「還未請教?」白榆客氣的問了句。

  「天梁星。」白髮弓使介紹了一下:「旁邊是我徒弟,剛剛繼承飛廉星。」

  「嚯……」白榆驚訝了零點五秒鐘,沒想到隨便碰到一人,職位就相當高。

  天梁星聽著不是很霸氣,但這是南斗七星之一。

  在凶星追隨者中,根據實力和資歷一共分為甲乙丙丁四種級別,北斗七星和南斗七星並稱為十四正曜;往下則是副曜,再往下就是乙級星,丙級星,丁級星。

  天梁星作為十四正曜之一,其職位還在副曜的地劫星之上,不過弓使之間的地位差距並不算特別懸殊,沒有高人一等就能管控下屬的說法,所有強制性的命令都是表決進行的,是少數服從多數。

  之後三人在找尋離開坑地的半路上,聊起了一些事。

  白榆對地劫星的確有所了解,面對提問大多都能答上來。

  只是有關於這次行動的事不太清楚,頂著學徒身份,也不用不懂裝懂,假裝自己是來長長見識的。

  天梁星和飛廉星這對師徒,屬於是老師傅帶小徒弟的組合,後者明顯要更活潑一些,說話也沒有那麼多思慮。

  就這樣一言一句的對答中,白榆大抵整理出了目前的狀況。

  凶星追隨者在三個月前清掃了周邊的群魔據點,成功的封鎖了太陰魔域的出口,做到這一步後,他們決意開始實施第二階段的攻勢,執行大規模的作戰。

  太陰魔域已經完全進入了活躍期,大量的魔在增生,同時它也有出世的可能性。

  一旦太陰出世,就必然會帶來萬魔潮。

  想要摧毀太陰魔域是幾乎不可能的事,因為羅睺在上千年的時光里都沒能摧毀它。

  羅睺每天都要對著太陰魔域放一箭去抽獎,角度不一樣,力度不一樣,試圖通過抽獎的方式擊殺太陰魔域的核心,但羅睺沒有保底法則……足足一千年過去了,還是天天空軍。

  於是,為了阻止太陰魔域的繼續活性化,凶星追隨者們主動進入了太陰魔域,開始和群魔展開了無限制的作戰,在對方大本營和老巢里搞事,以近乎於自殺式的方式來壓制太陰魔域的萬魔潮。

  當然,弓使們也不是白白送死,他們最大的目標就是拖延時間,以壓制太陰甦醒的速度。

  他們通常是每日執行任務後就要返回地面休整。

  直至天梁星這一次的運氣不好,被魔潮衝散了大部隊,自己帶著徒弟飛廉星尋找出路。

  太陰魔域很大,並且地圖隨著時間不斷變化,因為太陰魔域就是太陰本身,能否出去只能靠運氣。

  太陰就是魔祖死亡後留下的三個化身之一,是魔祖死亡的軀殼幻化而成,是一個活著的凶地!

  飛廉星或許是和老師待在一起太猛了,碰到一個同齡人便說起許多自己知道的事。

  「太陰是魔祖的身軀;而太歲是魔祖的心臟;女邪則是魔祖的魂靈。」

  白榆問道:「那太陰魔域之所以活性化,是因為其他兩者都現世了?」

  「對。」飛廉星嚴肅的點頭道:「太歲是魔祖的心臟,它出現是為了尋找轉世輪迴後的女邪。」

  「一旦,這三者合二為一,魔祖就會重現於世間。」

  「屆時會是整個世界的災難。」

  白榆問:「不是還有羅睺嗎?他能殺了魔祖一次,應該也能殺他第二次……千年後的羅睺怎麼都比千年前更強吧?」

  「看來地劫星對你隱瞞了許多……不過也是,學徒知道的太多反而影響心境。」天梁星沉聲道:「當年羅睺殺死的魔祖,並不是全盛期……哪怕如今羅睺更強,也未必是全盛期的魔祖的對手,而且,即便他真的能殺死魔祖,雙方的這一戰必然會給大夏帶來無可避免的巨大損失,沒人知道會死去多少人。」

  神仙打架,是不會在意螻蟻的。

  即便在意,也不可能停的下手。

  就像是奧特曼打怪獸一樣,他當然知道每次戰鬥都會帶來多少損失,死去多少平民,但沒有辦法,如果不去迎戰,怪獸帶來的損害必然更加巨大。

  更何況,羅睺從來不在意死了多少人,他唯一的心愿就是除魔,唯一的意志就是殺死魔祖。

  若是魔祖出世,哪怕最終集結全世界之力將其除掉或者封印,屆時大夏也定然是不復存在了。

  「沒有辦法阻止太陰魔域的活性化嗎?」白榆對著天梁星問:「只能爭取時間?」

  「有且只有一個辦法……」天梁星撥動了弓弦:「殺死女邪,讓其重新輪迴!這能為我們爭取五百年的時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