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2章 汗流浹背了吧老白
從真理圖書館中的副本歸來後,天色剛剛蒙蒙亮起。
雨宮真晝便來到了靜室中入座,她看了眼一旁白榆留下的親筆信,旋即拿起筆,鋪上紙,開始醞釀落筆。
南詩織也來到了靜室,她本是打算去劍道場館練一練劍。
最近因為境界提升,她對此還有些沾沾自喜,進入劍豪境界後,大多劍豪都要停滯十多年不得進步,而她如今已經進入了四階中期,所以一直對此頗為自豪,
但和愛麗榭作了對比,頓時感受到什麼叫做老天爺賞飯吃,魔女小姐拿到了老祖宗米迦勒的遺產後一步登天,眼看著已經朝著封聖之境高歌猛進,這給了南詩織不小的刺激。
特別是副本內切磋後,她意識到了實力差距之巨大,更是決心朝著劍聖境界前進。
這邊瞥見雨宮真晝心思不在劍術上,便忍不住想問一問姐姐的想法。
兩人早已完成了英靈的一體化,故而境界提升都是同步的。
「姐姐要寫信?」
「嗯。」
「給誰?」
「蘇若離。」
雨宮真晝回道:「這個名字,你也不算陌生吧。」
南詩織望著桌案上的白榆親筆信:「有這份信還不夠嗎?」
「先生只是希望我們代為轉交這份信,而如何好好運用這份信就是我們的事了。」
雨宮真晝左手提起右手的長袖,緩緩研墨。
「運用書信?」南詩織費解道:「難道姐姐打算根據先生的親筆信,自己寫一封?就像是刪掉名著的一部分劇情後改成自己的那樣?」
「胡鬧。」雨宮真晝輕聲訓斥:「這麼做,肯定會穿幫,也會引起先生的不滿,我為什麼要做這種自毀堤壩的事?」
南詩織眨了眨眼睛,她在這方面委實沒有什麼靈性,亦算不上聰慧。
雨宮真晝解釋道:「我是要單獨寫一封信,一併郵寄給蘇若離。」
南詩織眼睛一亮:「不如讓我去親自送信……」
「胡鬧。」雨宮真晝二度訓斥道:「親自去送信,我們是以什麼身份去?唐突出現,是要擺出什麼樣的姿態?不論高了還是低了都不合適。」
「那姐姐為什麼要寫信?」
「很簡單,是為了……」雨宮真晝拿起狼毫筆放在硯台中:「讓她知曉我是誰。」
「為了方便以後的溝通和交流。」
「這是破冰的必要一步。」
雨宮真晝不得不拿出足夠多的小心去應對這件事。
誠然,她或許只需要將信寄出去就好,相信蘇若離不會太過於追究信的來源,真晝也有辦法將痕跡抹去,但這樣就白白浪費了一個好的機會。
蘇若離。
這名字被提及的次數太多了。
在愛麗榭還沒上線的時間前,白榆和雨宮真晝聊天時總是避不開的會聊到最近的事,即便他有意規避,也總是規避不開蘇若離這個名字。在雨宮真晝心裡,蘇若離仿佛生來就應該留在白榆身側待著。
她心知肚明,蘇若離雖不是白榆的契約者,卻占據著他內心裡舉足輕重的地位,甚至能和自己相媲美。
這一次他去了羅馬,蘇若離居然沒跟著一起,這反而令她略感意外。
雨宮真晝也並沒有想好到底什麼時候才該去找蘇若離見上一面。
不過她的確是在進行著準備了。
她如今成熟許多,知道做事需要條理,不能著急,步步為營為最佳。
因而她在等待一個契機,一個和蘇若離聯繫的契機。
如今這個契機就在她的手裡,須得好好把握。
白榆不知要被困多久,他唯一聯繫的渠道就是通過自己、詩織和愛麗榭。
有了這個前提,蘇若離即便對她的存在有所不滿也不會暴露,真晝也就有了更多的時間去試探,更多的空間去把控距離感。
她對蘇若離只是道聽途說,卻對真實的蘇若離一無所知。
想到這裡,雨宮真晝握筆的手都灌注了幾分劍氣,然後落筆。
剛剛寫完三個字,她意識到不妥,將紙張撤下丟到一旁。
心情急躁,落筆鋒芒太盛,不像是好好說話,見字如見人,這樣的字體滿是劍氣縱橫、鐵筆銀鉤,哪裡像是要好好說話,反而是在示威。
「呋……」雨宮真晝閉目靜心,孤坐三十分鐘之久,將一千八百字的書信在心底打完腹稿才開始落筆。
[蘇若離親啟]
[久慕芳范,未親眉宇]
[私姓雨宮名真晝,現今有一封白先生親手交託的親筆書信有待轉交,需迫切相告,唐突來信叨擾,還望海涵]
[信的來源私無法一言道清,但它的確出自白先生之手,據說他在信中留下些許蘇小姐方能讀懂的暗語,可用以辨別真偽]
[白先生此行危機重重,不知何時復返大夏,往後若是還有其他信件也由私代為轉交,這一點還請諒解,白先生暫時無法通過其他渠道聯繫上其他人]
[先生吉人自有天相,私自為,世間之事無法難得住先生……想來蘇小姐和私一樣,相信先生會安然無恙的歸來,這或許便是側近之人的相似之處吧]
[私不會隱瞞有關於白先生安危的任何消息]
[說起來,私過往就曾經對蘇小姐有所耳聞,初次寫信,難免提筆生怯,也不知該說些什麼好]
[想來蘇小姐對扶桑可能了解不多,這邊便隨筆附上幾個有關白先生在扶桑時留下的趣味]
[……]
[若是有機會,希望蘇小姐能來扶桑做做客,雖是落後蠻夷之所,但也有些不同於大夏的別樣風物詩]
[私對白先生的信中暗語很是好奇,看其親筆書就但不明其里,若是蘇小姐願意回信,不知能否解惑一二?]
[見信如見人,初次拜訪,須提禮登門]
[信中附贈薄禮一份]
[言不盡思,不盡依依]
[雨宮真晝致]
這封信,雨宮真晝寫了足足一個小時,寫的很慢,每一個字都落筆認真,不見絲毫潦草和凌亂。
把信紙晾乾後收入信中,她卻並不著急於立刻將這份信寄出。
因為白榆失蹤的相關消息,還需要半個多月的時間才能抵達大夏這一側。
她現在就寄信過去沒有必要,還是再等等吧。
白榆自己都說了,這份信本就是用於讓人放寬心的,若是對方不知道消息,也不必提前寄過去。
「哎呀,真糟糕……」雨宮真晝自言自語道:「我該選一個什麼樣的禮物送過去好呢?」
……
同一時間,羅馬剛剛來到晚上的六點半。
寢室中,愛麗榭被室友們圍在中間,所有人都盯著她兩腿之間……
的那封信。
「所以……」讓娜的目光從那份信上移開:「他沒事?」
「不僅沒事,而且特別有活力。」愛麗榭說話時,手指不自然的摸了摸嘴唇,像只偷吃了蜂蜜的熊一樣。
「我打個電話給梅露姐。」安潔莉卡打算起身撥通號碼。
「等等……」愛麗榭說:「待會兒把信帶過去就好。」
「我們要過去嗎?」
「不是,是她們要過來。」愛麗榭隨口道:「待會兒佩姬也要來了。」
「誰?」四個人再度提高了聲音。
「佩姬……信裡面沒寫嗎?」愛麗榭眨了眨眼睛:「佩姬是在隆冬,她目前身份是洛朗寧的大小姐,先生的未婚妻。」
「……」
芙蕾德莉卡聽完一拍腦門往後一倒。
安潔莉卡抱住她哭泣道:「芙蕾,芙蕾你怎麼了,你不要死啊,如果你死了,我會在你的遺照前面和榆先生打do特do的。」
「閉嘴肥婆!我只是精神高度緊張放鬆下來,又被這些信息量嚇到脫力了而已。」芙蕾德莉卡狠狠瞪了眼安潔莉卡,她知道白榆失蹤後,足足失眠了兩天時間,現在放鬆下來自然感覺到虛弱。
讓娜給芙蕾德莉卡上了一道聖光緩解疲憊感,之後問:「她們什麼時候過來?」
「我發了消息,應該快了。」愛麗榭換了個坐姿:「今天大家可以睡個好覺了吧?」
「不……」芙蕾一把抓住愛麗榭:「我更加睡不著了!」
她咬牙問道:「愛麗你到底和先生是怎麼聯繫上的?」
愛麗榭無辜眨眼:「這個我不能說,你們可以理解為是一種神秘。」
「什麼樣的神秘?」
「具體的只有先生才知道,我也不太清楚。」愛麗榭露出安心的微笑,輕撫著心口:「我只是清楚一點……即便是死亡都無法將我們分開。」
「……只有你一個人嗎?」安潔莉卡嘟囔了一句:「太狡猾了,太偏心了。」
「實際上,不止我一個。」愛麗榭下意識回答,然後立刻捂著嘴巴:「啊,不是的,我的意思是……」
她意識到因為這句多嘴,自己得多經受幾個小時的連環追問。
唯獨讓娜置身事外。
她對此早有察覺也早有懷疑。
她作為上位英靈,會不由得思考的更加深入一切,如果一切都和愛麗榭說的一樣美好,是不是意味著不論去往哪裡,都能和同樣的人再次相遇?
若真是這樣,如果被選中的人是自己,那是不是自己就能從永世輪迴之苦中逃離出來?
想到這裡,讓娜默默看了眼隆冬方向。
他最好是不要有事。
否則我會親手拆了那什麼冥界。
……
冥界。
「不知道為什麼,我後背一直發涼……」
【這是因為伱汗流浹背了啊老弟】
白榆沒說話,默默加快了步伐。
【他什麼都沒說,轉身往前走,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
「你特奶奶滴……」
【這不是怕你無聊,故意跟你聊聊天嘛……】
「你想聊點什麼?」白榆冷哼:「你最好說點好聽的。」
【你說……變形金剛若是寂寞了會上網約車嗎?】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