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9章 你的死兆星正在閃爍(二合一)

  第799章 你的死兆星正在閃爍(二合一)

  冥界寬廣無垠。

  白榆最初以為這裡只是一座類似於蛋餃梅西里的地下城。

  但他委實小覷了其範圍之遼闊。

  冥界的實際大小,根本一眼看不到邊際。

  白榆以前進入過影世界中,探索過陰影區,再往下就沒有過了,因為沉入的越深,回歸的越困難。

  這片冥界則不存在那種限制。

  它沒有層次的區分,而是在踏入其中的瞬間,就已然無法逃離。

  墜入冥界後的三天,白榆大抵的捋清楚了這裡的整體構造。

  它的造型是呈現出一個巨大的螺旋形,或者說,像是一個喇叭。

  如果你朝著側面走,就能走到自己的頭頂上去,。

  如果朝著前面走,天地之間的距離就會不斷的收縮變小。

  按照已有的情況去推算,如果真的走到了最深處,那麼冥界的盡頭應該會形成一個圓形的奇點。

  可它實在寬廣,寬廣到了難以一眼望到盡頭。

  白榆在進入冥界後,就沒想著去找人了。

  因為他的第一目標,是逃離來自背後的追殺者。

  由於強制決死卡的作用,不論他在哪裡,修·萊汀都一定會追殺而來,不把他弄死誓不罷休。

  而白榆主打的就是一個拉扯和跑路。

  絕對不會輕易和他交手。

  和對方直接決死一戰並沒有什麼好處,在修·萊汀進入冥界後,白榆其實就已經徹底的擾亂了星殿的計劃,也打破了他們原本奪下影之國的妄想。

  他其實只需要拖下去就足夠了。

  拖到決死卡的時限抵達。

  七天過後,沒有了決死卡追蹤效果的修·萊汀也很難在這片廣闊的冥界中鎖定自己的位置。

  到時候誰能活下來,就各憑本事了。

  嘴上說是轉戰千里。

  那也只是為了壯大自己的聲勢吹個牛批,實際上是頭也不回的提桶跑路。

  ……

  來到一處溪流位置,白榆掬起一捧水拍打在臉上。

  冥界有陽光也有空氣,甚至存在生命,這裡的環境和外界很相似。

  唯一不同就在於,這裡的一切都是黑色或者灰色的。

  因為影世界就是現實的倒影。

  而留在冥界中的倒影不知是多少年前留下的。

  好似每個人看到的星光其實都是來自於億萬年前的餘輝。

  他停在這裡休息了一會兒。

  不是不想繼續往前走,而是暫時被攔截住了。

  冥界時刻都在變動,陰影會隨著現實的變化而變化,這種變化幾乎沒什麼規律,所以昨天可能還是平原,今天就築起了巍峨高山……遍地都是陰影,也隨時都可能出現危險進行襲擊。

  在這裡行走,絕非遠足那麼輕鬆愜意,每走一步往前都需要小心翼翼,根本沒有一刻鐘是安全的。

  但冥界的神奇之處也在越發深入後顯現了出來。

  白榆發現四周浮現出的陰影開始逐漸和自己相關。

  這應該不是心理作用和保底法則,而是進入這裡的人會和冥界產生共鳴,因而喚出影子裡殘留著的迴響。

  所以他每隔一段時間會停下來歇一歇,看看這些熟悉的影子會蹦出來說些什麼樣的騷話。

  這一次前方出現兩個人形的影子。

  一個人在地上做著伏地挺身,看上去用力過猛,搞的四周煙塵四起。

  一旁人看到,立刻坐上去把對方按住了,雙手扣在背後。

  「不許動,雙手靠背!」

  「我做個伏地挺身而已啊!」

  「伏地挺身需要赤身裸體嗎?」

  「不穿衣服也犯法嗎?」

  「這個不犯法,但是你涉嫌侵犯國家領土!肘,跟我去自首!」

  兩影子啪的一聲消散了。

  「神經,害我笑了一下。」白榆拍著膝蓋。

  這時,樹叢里響起一聲輕微震動,繼而震動擴大,這片樹林如同貓咪炸毛般的抖動起來。

  他抬起頭,看到了一抹流星飛過天際。

  在冥界裡是沒有星空的,所以這流星也不是真的,影子的記憶僅限於大地,而流星屬於宇宙星辰。

  飛馳而過的流星散發著雄渾的危險氣息,這不是白榆第一次看到。

  剛剛介入冥界時,差點被它射到墜機。

  之後幾乎每天都在不固定的時間裡看見一次。

  那是羅睺的箭。

  威能遠遠勝過在影之國中看到的……那顯然只是強弩之末,餘威中的餘威。

  羅睺的箭矢在冥界中飛馳,漫無目的,不是每一次都按照同樣的軌跡,有的時候它會墜落,有的時候它會偏移方向,完全隨機,不可預測。

  看到羅睺的箭矢,白榆總會停下腳步,遠遠觀摩,參悟一番。

  這時,他的靈魂感知範圍中多了一道波瀾。

  白榆停下身形,蹲下身體,側身滑步,避開從地上長出的長槍,之後一路連續跑酷,拉出上百米距離,但凡剛剛動作遲疑零點一秒或者慢上幾個彈指,他都要被直接做成東北大肉串。

  黑暗的叢林間響起腳步聲,雙目半赤紅的修·萊汀從中躍出,踩踏著黑魔槍林,隔著距離雙手往下一壓,一千魔槍刺向地面,迸發聲勢赫赫,雨打芭蕉葉。

  白榆不慌不忙,因為這已經是第三天了,他關於這一招見識了太多次。

  擦亮獅心槍,轉動兵刃,同時運轉星辰大道,周身渾圓,水潑不進。

  幾百把黑魔槍發出叮叮叮叮的一連串聲響,被當場擊碎了百把。

  超神狀態的確消失了,但得到的感悟和體會都不會消失,白榆施展的魔槍術已經完全來到了爐火純青的境界,加上超限武器的空間穿透效果,他才有膽量正面迎招。

  不僅如此,他還要再度近身。

  修·萊汀冷哼一聲,也顧不得其他,抽出黑魔槍直接正面撞了上去。

  白榆不慌不忙,利用魔槍的特性,不斷拍打著四周空間,擾亂著對方不斷試圖合攏的聖域,悄悄蓄積著力量,等待著釋放必中的魔槍。

  他的招式驟然朝著內部收斂而去,氣息消失不見,仿佛是水凝成了冰,聽不到流動的聲音,只有不斷擴散的寒意。

  此時修·萊汀微微眯起眼睛,心想對方終於要釋放魔槍了?

  他如法炮製,之前如何擊敗的斯卡哈,現在就如何擊敗白榆。

  五百魔槍融入兵鋒中,等待著白榆主動獻頭。

  白榆左腳踏前,連續試探了三招,見到對方不為所動,果斷扭轉身軀,以退為進中,一招回馬槍平推而出,空間律動在這一刻陷入靜止狀態,必中魔槍出手了。

  修·萊汀之前就等著白榆小心試探,故意引而不發,瞥見對方當真出手後,頗有一種見到烏龜終於伸出腦袋的感慨,直接劈出黑魔槍,來個一力降十會。

  雖然他此時附著的威能不過五百重疊,但鎮壓一個五階都不是的年輕人是綽綽有餘了。

  他這一招比起長槍前刺,不如說是一記猛烈的下砸,瞄準的就是白榆招式被破開後的空窗期。

  只要兵刃交鋒,他就能直接廢掉白榆握槍的兩隻手。

  可他沒想到的是,自己的心態已經發生了一些變化。

  看似守株待兔,實際上主動權仍然不在他的手裡。

  獅心槍和黑魔槍碰撞在了一起,不出預料的結果是前者落敗了,獅心槍直接被震的彎曲成了九十度,狂暴無儔的力量沿著槍桿擴散開,這股沉重的餘力甚至帶動了空間的曲率掀起波瀾,震響聲綿綿不絕,兩側樹林皆被罡風衝擊,為風摧折的樹木一顆顆拔地而起,揚起十丈多高的影中煙塵。

  修·萊汀等待已久的破綻終於來了,打蛇打七寸,此時白榆必然滿身破綻,而且兵器脫手,他擋不住接下來的槍林。

  想法雖然極好,但這一次搶到先手的,仍舊不是他。

  修·萊汀愕然發現,近距離位置,一把刀鋒利的劃破了空間,他的聖域被切割開,一頭猛獸的虛影直接撞上了他的面門。

  虛影碰撞在封聖的跟前,像是炸開的一朵燦爛煙花。

  修·萊汀被這一招阻擋了視野,也被破開了好不容易構築好的聖域牢籠,又生怕再吃第二刀,急忙足尖一划往後拉開距離,他雖沒受傷,但也損耗了不少力量,眼神漸漸惱羞成怒。

  白榆挽了個刀花,目光平淡的瞥了眼修·萊汀……天下武功唯快不破,即便你如何一力降十會,只要攻擊無法命中就沒有意義,差了一秒就是差了一秒,近戰搏殺,你殘破的世界調動槍林的速度並沒有比我的出刀更快。

  這是經過精心計算的結果。

  招式對撞,傻子都清楚不是對手,白榆能逃個三天,耐心十足,為什麼還是要出了魔槍給自己挖坑?

  修·萊汀等著白榆露出破綻,而白榆何嘗不是在緩慢損耗他的餘力?

  此時他的槍林還能剩下多少?

  用的越多,消耗越大。

  所以剛剛的那一招魔槍,其實也不是真正的付諸全力,僅僅是一道誘餌。

  連續三天,他一直都試圖抓自己的破綻,白榆每次都是稍稍接招然後轉頭就跑,這一次主動遞槍,他的心態果然就穩不住了。

  誰更有殺意,誰就會被牽著鼻子走。

  白榆退後幾步,再度比劃了一個大拇指划過脖子的動作,然後消失在林間。

  互動挑釁,永遠有用。

  而在這樣的交鋒中,白榆也感覺到了眉心發癢,他的靈魂力仿佛受到了生死危機帶來的刺激般不斷增長。

  【綜合等級:48】

  舔了舔嘴唇,他繼續往前。

  ……

  又是兩天後,白榆更加深入冥界。

  但是運氣不好,還是沒有碰到任何人的蹤跡。

  白破天更是無處可尋。

  他沒有氣餒的繼續往前走,今天來到的是一片雪原。

  這裡的雪原飄著的大雪是暗色的,和現實相同具有冰涼的溫度,空氣也變得稀薄……更重要的是危險度增加,雪原下的冰川里冰封著許多氣息強大的陰影。

  光是躲避這些,他就必須不斷的換路,而偏偏每次走回頭路都要面臨被修·萊汀追上來的風險。

  他抓起一捧雪攥在手裡,感受著冰涼的溫度,用它給自己降溫,連續使用天火導致體溫過高,他感覺自己現在有些缺水,而在影世界內,他不敢喝任何水,誰知道喝下去會怎麼樣。

  前方又一次出現了一道冰川裂隙,裂隙中隱約可見一頭碩大體型的山川巨獸。

  白榆嘆了口氣,心想又要換路了。

  他這一回頭,剛剛改換路線不到三公里距離,就立刻遭遇了追趕上來的修·萊汀。

  這老東西學聰明了,直接藏匿於大雪下方,像是早已猜測到了白榆會回頭,等著他踩中陷阱的那一刻才發動。

  而這一次的陷阱,是製造的大雪崩。

  在白榆抬起頭時就聽到了滾滾洪流的聲響,大雪崩對高階超凡者並不致命,他之前面對過一次,而問題在於對方必然會藏匿在這片大雪潮中。

  拉開距離?

  不行,時間不夠。

  白榆倒是可以嘗試學著草帽二人組直接將其打穿出一條道路來,不過此時他還想保留氣力,持久戰的精髓就在於誰的儲備和冗餘能支撐的更久。

  他站在原地,等待著大雪蓋壓過來,一旦雪崩落下,自己的身形就會被掩蓋,到時候直接鑽進雪裡,誰都找不到彼此。

  所以他判斷對方會在雪崩落下的前一刻出手。

  結果如他所想。

  暗色的大雪潮拍打落下的同一秒鐘,藏在其中的修·萊汀直接出手,他這一次居然不是召喚槍林,而是主動貼身,黑魔槍一閃而過,白駒過隙般的急速中,魔槍連發,刺向白榆正面各處要害。

  然後大雪覆蓋而過,一切變得寂靜下來。

  五十秒後,白榆從雪中跳出,右肩膀裂開一道傷口,鮮血滴滴灑落,他瞥了眼背後沉默的雪地,啐了一口,轉身奔走。

  「這老逼登……」

  修·萊汀的策略開始變化了。

  他不再追求和白榆的正面交鋒,而是開始走暗殺者的路線,一擊不中就立刻轉為守勢。

  即便得手了也不得寸進尺,而是果斷拉開距離,等待下一次機會。

  這對白榆顯然不是什麼好消息。

  他沒辦法持續給敵人放血,反而自己成了被放血的一方了。

  之所以修·萊汀的策略改變,存在多個方面的原因。

  如果修·萊汀能夠一口氣構築萬槍林,白榆也會被困在其中,遲早會被耗死。

  但是,老逼登做不到。

  此時他剩下的黑魔槍已經不多了。

  強制決死卡讓他根本沒有時間休息和緩上一口氣恢復傷勢。

  在外神扶持下恢復了不少的世界在連續三日的追擊中再度有了開裂的跡象,連調動的力量都虛弱了許多。

  如果說之前的兵力還剩下四千,那麼經過六天鏖戰後的現在,其可調用的數量已經不足兩千。

  他無法構造出將白榆圍殺的大陣,因而經過幾天幾夜的且戰且退後,他開始選擇偷襲的策略。

  他在等待白榆體力不支暴露破綻的那一刻。

  而白榆則是在等待七天的時限抵達。

  「還剩下最後一天。」白榆喃喃自語:「接下來,要麼拖夠時間跑路,要麼一招定生死。」

  天空再度划過一道流星。

  箭矢破空,穿過了雪山之巔,將大山擊穿後揚長而去。

  ……

  僅僅是半天后。

  又一次交鋒到來了。

  這一次白榆的運氣不是很好。

  他走在前面,因此還要負責開路的風險,這一次遭遇到了獸群的襲擊,亂了陣腳。

  修·萊汀趁機發難。

  兩人在獸群里打了一場。

  順著獸潮奔走了一百多里,直接偏移了原本路線。

  雙方就此分散。

  不過白榆知道對方還是會追上來,剩下十二小時危險至極。

  雙方在一條河流邊上不期而遇,冥界的這條大河呈現出詭異的暗色,像是什麼生物流淌出的血液,河面寬越三十丈,水流湍急。

  兩人都沒著急跨過大河去找對面,而是沿著河道往前走。

  就在彼此的視線注視中,走了九個小時,足足六十里。

  雙方都在休養、蓄勢、擴大勝算。

  白榆猜想自己大抵是等不到決死卡失效了。

  好像越靠近時限,它就會將雙方綁定的越死。

  除非能克制殺意,否則只能有一個人看到第八天的太陽。

  白榆也不敢主動拉開距離,否則留下後背,失去了先手,他就丟了至少三成勝算把握。

  而修·萊汀不過最後一千多的殘兵敗將,他的殊死一搏也有限。

  繼續往上走。

  河流到了源頭的大山,反而變得平緩起來,兩座山壁在一左一右的立起,只留下中間一條羊腸小道可供通行。

  這條路的出現,也宣告著雙方的決死時刻到來。

  修·萊汀疲憊不堪、重傷未愈、瀕臨極限;白榆身心俱疲,靈魂力消耗巨大,兩隻真理守護皆無法動用。

  這樣的狀態下,不論誰贏了,都只能說是慘勝。

  「嘶,呋……」白榆深呼吸,看了眼修·萊汀,然後身形一掣,這一次他毫無保留的拋出了自己的所有殺招。

  修·萊汀舉起右手,也就最後一千八百的殘兵盡數丟出。

  這時候已經無關乎什麼等級差……兩人就像是鏖戰至最後一場的西洋棋決賽的選手,頭腦已經無法維持冷靜的運轉,棋路早已亂掉,這時候比拼的是純粹的精神和意志。

  對殺了三招後,生死在最後一招。

  白榆刺出獅心槍,這一槍捨生忘死,幾乎是以命換命。

  他瞄準的是修·萊汀的眉心,最終刺中的是肩膀。

  同樣的,白榆本該被槍林扎個透心涼,結果黑魔槍只是貫穿他的腰腹,留下了嬰兒拳頭大小的傷口。

  兩人不分先後同時重創。

  一線天中,白榆在前,修·萊汀在後。

  後者直接揮拳砸向白榆腦門,青年腦袋後仰,身體挺起,額頭開裂,迸出鮮血。

  白榆仰面躺倒在一線天中,溪流沖刷著他的肩膀,氣息若絲。

  「……你輸了。」修·萊汀發出低沉的聲音:「你大可以感到光榮!幾百年來,你是第一個將我逼入絕境的人……但我也該感謝你,這一戰過後,我有預感到,自己將要更進一步。」

  歷經一番生死磨難,他感覺自己已經摸到了下一個求道境界的門檻。

  只要能活著離開這裡,他極有可能踏入另一個全新的世界。

  白榆躺在地上,什麼話都不說。

  然後,他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震動。

  地面上的溪水開始跳起,像是活潑的魚兒,大山在微微顫抖,山壁上撒落下漆黑的塵埃。

  「什麼動靜?」修·萊汀前後望去。

  他看到了一個光點,那光點在天空上疾馳,正在不斷擴大。

  震動源自於那顆流星。

  他也看到過那顆流星,看到過很多次。

  一種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

  難道……

  「看到了嗎?」白榆躺在地上,望著那顆流星:「伱的死兆星正在閃爍。」

  「你——!」修·萊汀回頭怒視,試圖離開一線天的地形,避開這一箭。

  肩膀一陣劇痛襲來。

  白榆躺在地上,死死握住了獅心槍,用手臂夾住了腋下的長槍,牢牢的將他固定在原地,甚至不允許他躺平……給我站起來,不准跪!

  遠在天邊的箭矢抵達跟前,只用了不到短短几個眨眼的功夫。

  在修·萊汀掙扎的間隙中,流星疾馳而過,穿過一線天。

  疾馳而過盪起勁風,流水朝著兩側拍上崖壁。

  站立著的人形呆呆的佇立著,他抬起手,摸了摸額頭,只覺得腦袋空空。

  下一刻,他的身形一頓,不再有任何動作,眼中的光亮熄滅了。

  身體前傾,但被獅心槍枝撐著,軀殼並未倒下。

  白榆放開手,躺在地上,一動不想動。

  他自言自語道:「第十箭。」

  這無疑是一場豪賭。

  賭的是沒有規律可循的箭能沿著自己所設想的方向到來,替自己完成致命一擊的收割。

  在看到羅睺箭矢的第一天,白榆就想著能否利用它,畢竟它的鋒芒舉世無雙,自己絕對擋不住,修·萊汀也一樣。

  可想要預判它的軌跡,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但因果律武器不講概率學。

  保底法則永不缺席永不遲到。

  在影之國目睹過一次,在進入冥界後目睹了八次,而現在剛剛好是第八天,是第十次。

  白榆閉上眼睛,只覺得累的很,想要睡一覺,偏偏耳畔吵鬧的提示聲不斷。

  【確認個體『修·萊汀』已被擊殺】

  【強制決死卡已失效】

  【強制決死隱藏規則生效】

  【你可以獲取一項來自於敵人的戰利品】

  【是否開始抽取?】

  (本章完)